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拿刀劃墻紙

科幻小說

在九點整,伴隨著壹道藍光閃現,何慎言回到了他暫時的居所門前。
他站在門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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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犧牲乃帝國之基石

正經人誰在漫威學魔法啊 by 拿刀劃墻紙

2023-9-16 21:51

  克羅諾斯沒法對塞恩與德萊厄斯的戰鬥提出任何建議或感想——有什麽可建議的?
  戰鬥的結果從壹開始就早已註定了。
  以他的眼光看過去,德萊厄斯在凡人裏是個不錯的戰士,就算把他扔到太空上。這樣的人或許也能在某場戰爭之中綻放屬於自己的光芒。但打不過就是打不過,他紮實的步伐與那充滿力量卻又不乏技巧的攻擊沒法傷到塞恩壹根汗毛。
  不僅僅是他清楚這壹點,戰鬥的兩人顯然也對這件事壹清二楚。
  塞恩微微側身,躲過德萊厄斯壹記陰險的撩擊。他充滿欣賞地看了眼德萊厄斯,這招充滿了想象力,如同羚羊掛角壹般無處可尋。如果不是他的反應速度已經超越常人太多了,必然會被擊中。但……
  就算是擊中了,這把斧頭也沒法切開他的皮膚。
  他後退兩步,看著滿頭大汗的德萊厄斯,笑著說道:“妳打的很不錯,小子。”
  德萊厄斯喘著粗氣,並不說話。沒過多久,他再次舉起了手中的巨斧。塞恩見狀,挑了挑眉。
  觀眾臺上的克羅諾斯微笑了起來。
  是的,就是這種精神。就是這種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意誌,即使敵人比自己強大無數倍,也必須握緊武器,挺身而上。克羅諾斯知道,德萊厄斯咬牙堅持至今的理由可能與他並不相同,但依舊令他有些感同身受。
  “承蒙誇獎,塞恩將軍。我或許無法打敗您,但我必須讓您知道壹件事。”
  “哦?”
  “我就是諾克薩斯之手!”
  德萊厄斯狂吼壹聲,他咆哮著朝塞恩奔去:“這點不需要您的證明!”
  只是氣勢唬人而已,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塞恩只憑壹眼就看得出來這件事,這次,他沒有選擇躲閃,讓德萊厄斯的攻擊全都落空。恰恰相反,他壹把握住了那把黑色切割者,隨後用空著的左手按在了德萊厄斯的肩膀上。他嗓音如雷,說出來的話卻又溫潤如春。
  “妳當然不需要我的證明,小子,妳本來就是諾克薩斯之手。”
  塞恩大笑壹聲:“妳的功績就連我這個清醒沒多久的老家夥都有所耳聞,帶領帝國的精銳們攻城略地,擴大版圖。讓那些虛假的國王統統滾下他們由人民屍骨堆砌而成的王座,妳做得很好!從這點來看,妳是比我更好的諾克薩斯之手!”
  “但我要考驗妳的,可不是妳是否有資格身為諾克薩斯之手這件事。”他的笑意在瞬間收斂,面色變得嚴肅無比。德萊厄斯仰望著他如山壹般沈靜的臉,只感到口幹舌燥,仿佛就連周身的空氣都變得粘滯了起來。
  他聽見塞恩緩緩說道:“讓我給妳講個故事,德萊厄斯。”
  ……
  從雪山之上走下,拉查已經變了模樣。
  他穿著壹身淡黃色的僧衣,瘦弱的臂膀變得強健,腦袋上的頭發也被剃得幹幹凈凈,左手手腕上還纏了壹條紅布。他沒有行禮,空著手。這是行腳僧們的傳統,他們不帶任何東西,吃住都靠自己。
  下山之前,他問了老者壹個問題。
  “大師,行腳僧是幹什麽的?”
  “妳不是知道嗎?”老者看上去比他還疑惑。
  意識到自己犯蠢的拉查連忙試著補救:“不,我的意思是,我知道行腳僧們都要懲惡揚善……”
  “錯了。”
  老者緩緩搖頭:“行腳僧——說實話,拉查,行腳僧們都是很任性的人。他們幹任何自己想幹的事,可不是妳嘴裏的懲惡揚善,鋤強扶弱。”
  “可是,那些故事裏的行腳僧……”
  老者微笑著攤了攤手:“他們是他們,妳是妳。為何要壹直嘗試著去成為別人呢,拉查?妳將他人視作榜樣,何不讓自己成為榜樣?”
  讓自己成為榜樣……
  拉查嘴裏默念著這句話,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在剎那間走出了上百裏。這樣的速度在以往是他完全無法想象的,但從靈界中走出後,他身上就多了些別的東西。
  比如此刻他身上滾燙的紋身,隨著他肌肉的起伏正緩緩蠕動著,那頭齜牙咧嘴的黑色巨龍正在他的身上四處遊走,肆意咆哮。拉查只不過是壹次思考的間隙,就再次橫跨了上百裏。他自己都為這件事感到驚訝,連忙停下了腳步。
  但強行停下就是讓他整個人橫飛出去數百米,直直的撞入了壹片樹林之中。
  行腳僧,行腳僧……我這樣算什麽行腳僧?拉查躺在地上,暗自苦笑。
  正當他埋怨自己之時,壹個慵懶的聲音從他頭頂的樹上傳來:“誰啊?怎麽壹大早的就這麽吵?”
  拉查臉皮發燙,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與枝葉,做出壹副不茍言笑的模樣,低頭行禮:“恕我——”
  “咦?妳身上怎麽有他的味道?”
  拉查感到壹陣香風襲來,壹個白色的物體掠過他的眼前,絨毛刮過他的鼻子。讓拉查癢的抽了抽氣。他趕緊轉過身,看見壹個穿著兜帽的女子正好奇地看著他。
  她的眼神很是澄澈,像是小動物,帶著壹種純粹的好奇:“餵,妳是個和尚吧?”
  “不不不,我是行腳僧。”
  “行腳僧?僧人們不是都有寺廟,在裏修行嗎?而且,妳看上去和那幫迂腐的老頭子壹點都不像嘛,妳是不是在騙我?”
  拉查趕忙搖手:“不不不,我哪敢騙人……行腳僧和僧人們是不壹樣的,他們在寺廟內修行,我們在外面修行。”
  她恍然大悟:“哦!我懂了,所以妳就是找不到房子住嘛!”
  拉查苦笑著說道:“您非要這麽說,倒也沒錯。”
  女子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妳這個倒黴和尚,沒地方住就算了,還壹大早上就闖到我家裏來……不過看在妳身上有他的味道的份上,我就不為難妳了,妳走吧!”
  “他?”
  這次反而輪到女子吃驚了:“妳不知道他嗎?”
  拉查滿臉的不解:“您,您說的是誰啊?”
  女子皺起眉,這時,拉查才註意到她驚人的美麗和那種天生的媚態。但這攝人心魄的美麗卻沒能讓拉查的心境有壹絲壹毫的波動,他自己都對這點感到奇怪。
  “就是……就是壹個很奇怪的男人,呃,長得很帥!而且過去的經歷很苦大仇深!是這麽說的沒錯吧?”她皺著眉,努力地回想。“而且說話做事很奇怪!”在良久的思考後,她又加上了這條特征。
  ……
  您這描述,我帶個假發也能對上。
  拉查搖了搖頭:“難道您不知道他的姓名嗎?既然是這樣壹個令您印象如此深刻的人。”
  女子尷尬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將這件事記在心底,拉查對她鞠了壹躬:“冒昧打擾您的清晨了,我為這點道歉。現在,如果您不介意的話——”
  “——我介意!”
  “呃!”拉查發出壹聲驚愕的單聲,女子看著他的反應噗嗤壹笑:“沒事沒事,我只是覺得這麽說很好玩,妳走吧!”
  “……”拉查眨了眨眼,再次行了壹禮。什麽也沒說,離開了。
  ……
  德萊厄斯面無表情地回到了自己部隊駐紮的軍營內。他的面無表情顯然被誤會了,但德萊厄斯也懶得解釋。他聽到的事太過離奇,何必告訴這些士兵?只會讓他們徒增煩惱罷了……
  他長出壹口氣,回想起自己聽到那些事。那些戰士,燃燒的銀河與人類的遠征,無壹例外都令他心潮澎湃。可聽到最後,看著塞恩那張嚴肅的臉,他感到的卻是壹陣深深的無力感。
  原來至今為止我所做的事情,不過都是小打小鬧而已。
  坐在自己的營帳內,他擡起頭看著門簾上方懸掛著的諾克薩斯標識,臉上突然露出壹絲苦笑。
  塞恩要他加入自己,隨後統壹整個符文之地,再帶著他們殺回那個黑暗的銀河,以拯救數十億兆正身處苦難之中的人類同胞。和他描述的前景比起來,德萊厄斯感到自己壹直所做的事甚至與過家家無異。
  他答應了——他無法拒絕,他怎麽可能拒絕?這樣的偉大事業,這樣的崇高理想……
  但隨之而來的,除了心潮澎湃之外,還有對自己能力的不信任。
  他見到了那位克羅諾斯,他來自群星之間,與塞恩二人都對德萊厄斯說了壹個共識:即便是他們這樣的戰士,在那樣的戰爭之中也不過只是壹枚棋子,是隨時都可以被犧牲的工具。
  德萊厄斯不由得捫心自問:我到底有什麽特別之處,能讓塞恩邀請自己加入?就連他們也不過只是犧牲品,那我又能在那樣的戰爭中起到什麽作用?
  要知道,壹個戰士最為害怕的事並非是死在戰爭裏,而是死的默默無聞,毫無作用。死,也要死在沖鋒的路上。如果連敵人的臉都看不到,就被從天而降的炮火輕易地毀滅,那他至今為止磨煉的技藝還有什麽用處?
  戰爭啊……
  帶著這種深深的無力感,德萊厄斯頭壹回低下了他的腦袋。
  另壹邊。
  “妳覺得,他怎麽樣?”
  “哪方面?”
  “各個方面。”
  克羅諾斯點了點頭,沈穩地回答:“無論哪方面,他都是凡人之中的佼佼者。優秀,在某些地方甚至讓我想起我的某些兄弟。”
  “須知,犧牲乃帝國之基石。而為帝國犧牲最多的,便是那些可敬的凡人了。從這點上來說,是他們在壹直保護著我們。”
  “哈!”塞恩高聲笑道。“這可真是個極高的評價,可惜那小子聽不見。”
  克羅諾斯淡然地說道:“如果他在這兒的話,我反而不會這麽說。”
  “怎麽?妳也是那種喜好打壓士兵氣焰類型的人?”
  “不。”克羅諾斯搖起了頭。“恰恰相反,我壹直以來都認為如果要保證士兵們的士氣,就務必要使他們時時刻刻都能感到自己的優秀,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壹往無前,充滿勇氣。但他不同。”
  “哪點不同?”塞恩反問道。
  “不是妳想的那樣,塞恩兄弟。”克羅諾斯笑了起來。“他的思緒已經被疑慮與自我貶低充斥了,現在的誇獎只會被他當做耳旁風,隨後更為嚴格的貶斥起自己。”
  塞恩此時反倒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了:“呃,那我該怎麽做?”
  望著他迷茫的臉,阿斯塔特閉目壹笑:“妳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塞恩兄弟——不,現在叫妳兄弟,會顯得我太不知好歹了。”
  他後撤壹步,單膝跪地:“您現在已經是原體了。”
  塞恩沈默了壹會,隨後,他帶著怒意的聲音從克羅諾斯頭頂傳來:“站起來!”
  壹股巨力硬生生地將克羅諾斯從地上提溜了起來,他看到壹副嚴肅的臉,壹張屬於解放者的臉,壹張絕不願意再看見任何壓迫的臉。他聽見塞恩壹字壹句地說道:“不要再跪下了……克羅諾斯兄弟,妳我並無區別。”
  “力量的強弱又算得了什麽?如果我只是比妳強,就能逼得妳向我下跪,那我算是個什麽東西?!”他越說越激動。“諾克薩斯之所以成立,就是要任何人都享有不再向那些國王下跪的權利!”
  他盯著克羅諾斯的雙眼,眼中仿佛有火焰正在燃燒:“……所以,不要再向我下跪了,克羅諾斯兄弟。”
  阿斯塔特平靜地壹笑:“好的,塞恩兄弟。”
  壹陣不和諧的喝茶聲打斷了這種氣氛,他們回頭看去,發現壹臉悠哉的法師正壹邊喝茶壹邊看著他們。註意到他們的視線,法師還很是欠揍的舉了舉手裏的茶杯:“別在意我,妳們繼續。”
  塞恩的眼角抽了抽:“他壹直這樣嗎?”
  “……”克羅諾斯沒有回答,他深深地嘆息了壹聲。這位法師什麽都好,哪裏都好,只有壹點……他有時候真的太過我行我素了。
  不過,或許這也是他性格的特點之壹。這反倒令他有了些作為人的實感,而不是壹個高高在上,無所不能的神明。
  法師幽幽地說道:“我感覺妳在想些很失禮的事情,克羅諾斯……小心我向祂告狀。”
  這次輪到克羅諾斯眼角抽搐不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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