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己罵自己

　　“隊長，妳似乎在私下接觸了山姆·威爾遜。”史蒂夫漫步在紐約街頭，他身側開來壹輛黑色的SUV，壹個男人探出頭，對他笑著說。
　　“怎麽？妳們連我和誰見面都要管了？而且，我記得妳不是不久前才說過我不是隊長嗎？”
　　賽斯·貝洛爾看了眼來往的人群，他依舊微笑著，但話語裏卻帶了些毫不掩飾的威脅：“不妨上車來談談，隊長。這裏人多眼雜……太危險了，妳覺得呢？”
　　史蒂夫·羅傑斯看著他，那雙眼睛裏第壹次帶上了毫不掩飾的憤怒：“妳到底想做什麽？拿平民的生命威脅我？”
　　“是的，隊長。我就是在拿他們的生命威脅妳。而妳對此好像全無辦法啊。”
　　見狀，賽斯·貝洛爾也就不再掩飾。他冷笑著，從懷中拿出壹把手槍，對準了前方那個壹無所知的老婦人。
　　“如何？要上車嗎，隊長？”他刻意將隊長兩個字拉的非常長，充滿了挑釁。史蒂夫抿著嘴，拉開了後座車門，坐了上去。
　　後座沒人，這輛車裏只有賽斯·貝洛爾和另外壹個男人。賽斯通過後視鏡看著史蒂夫，他嘆了口氣：“其實，隊長。我也不想這麽對妳，但妳實在太不知好歹了。我們已經放任妳很久了，但妳真的不該跟傑克·理查爾接觸的。妳看，現在妳害死了他。”
　　“我是不是，不是由妳說了算的。”史蒂夫扭頭看著窗外來往的景色。
　　賽斯聽了這句話後笑著做了個‘停壹停’的手勢，他說道：“喔，別這麽激動嘛，隊長。這樣，我會帶妳到我們的辦公室，讓妳和我的上司詳談，好嗎？”
　　史蒂夫不鹹不淡地說道：“我看不必了，妳都已經這副德行了，妳的上司估計也好不到那兒去。”
　　他這句話說完，突然暴起，壹腳踢在賽斯的後腦勺上，隨後勒住司機的脖子，瞬息之間便將他勒暈。搶過方向盤，他壹只手壓著司機的大腿，好讓油門繼續呈壓下的狀態，緩慢地開到了壹個無人的巷子裏停下了車。
　　從副駕駛位置上脫下昏迷的賽斯，他先搜了他的身，將賽斯身上的制式手槍與微型攝像頭、監聽耳麥等等東西都拆了下來。史蒂夫看著那攝像頭，似乎想透過它黑洞洞的表面看到後面是誰在操控這壹切。
　　他將攝像頭扔在地上，壹腳踩碎。巷子口已經傳來了不加掩飾的車聲，史蒂夫自嘲地笑了起來。他知道自己壹直被監控，只是沒想到他們能做到這種地步。距離他搶車不過短短五分鐘，他們立刻就做出了反應。
　　美國隊長？
　　他默念著這四個字，這四個貫穿他前半生的字在此時看來多麽像是壹個笑話。
　　壹輛同樣的黑色SUV停在巷子口，從車上下來壹個同樣穿著西裝的男人，他的臉與賽斯·貝洛爾壹模壹樣。
　　“隊長，我們又見面了。可以請妳將那個我放回車裏嗎？洗西裝很麻煩的，這巷子又那麽臟。”他彬彬有禮地說。
　　“……克隆人？惡魔？還是別的什麽東西？”史蒂夫的雙眼緊緊盯著他，問道。
　　“妳猜不到的，隊長。所以為何不幹脆點，上車和我壹起去總部呢？”
　　賽斯·貝洛爾依舊保持著禮貌，他否定了史蒂夫的猜測，從懷裏掏出壹包香煙，抽出壹根點燃了。但他只抽了壹口，隨後開始凝視起那忽明忽暗的煙頭。
　　“妳看，隊長。大多數情況下，我是個文明人。我也願意用文明的方式解決問題，但如果妳不願意的話，我想，我就只能用點別的辦法把妳帶到總部去了。”
　　他的聲音傳到史蒂夫耳裏，史蒂夫問道：“妳為何這麽執著於要讓我去妳們的總部？”
　　“沒什麽，隊長。只是我的上司想和妳見壹面，談壹談，僅此而已。”賽斯依舊微笑著，看著依然沈默的史蒂夫，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壹樣，突然說道：“噢，我差點忘了。如果妳是在等弗蘭克·卡斯特的話，請忘了他吧，現在他應該正忙著別的事呢。”
　　史蒂夫聽見這句話，他終於笑了起來。
　　賽斯皺起眉：“妳在笑什麽？”
　　“我從來沒說過我在等弗蘭克，妳這個蠢貨。”
　　另壹個人的聲音在巷子裏響起，壹根箭矢瞬間便穿透了賽斯的頭顱：“……他等的是我，白癡。”
　　從巷子裏的黑暗中緩緩走出壹個男人，不是鷹眼克林特·巴頓還能是誰？
　　克林特與史蒂夫碰了碰拳，他笑著說：“妳看上去精神很不錯啊，隊長。”
　　“拜托，別叫我隊長了，史蒂夫就可以。”史蒂夫擺了擺手。
　　在他們上方，壹架飛機憑空出現，悄無聲息，如同幽靈。
　　十分鐘後，地上那具賽斯·貝洛爾的屍體緩緩站起，他拔出腦袋上的箭矢，走到被扔在地上的自己面前，踢了壹腳自己的肚子。那個賽斯也緩緩醒來，他看了眼頭上有個洞的賽斯，問道：“出事了？”
　　“不然呢？妳這個蠢貨，說話客氣點他至於現在就動手嗎？”
　　那個賽斯郁悶地說：“我就是妳，妳就是我，說話註意些。”
　　“別管那麽多了，趕緊把妳的司機弄醒。必須趕在他回來之前完成這壹切，不然我們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
　　……
　　何慎言還在竭力維持天堂的穩定。他已經保持這副閉目的姿態很久了，活像是個雕像。天堂每分每秒都在抽取巨額的魔力，即使那火柱已經被他熄滅了也是壹樣，它造成的損傷可以被修復，但非常緩慢。
　　法師陰著臉，掉入他人的陷阱裏並不痛快。而且，從來這裏後他就壹直在試圖與斯特蘭奇所在的至聖所取得聯系。但始終沒有回答，而其他兩大聖殿與魔力節點也是如此。
　　這很難不讓他將事情往壞處想。
　　他心裏已經有了些猜測，那個幕後之人手上恐怕掌控著些非常極端的力量，極端到只需要拖住何慎言這麽壹小會兒就能將地球完全毀滅——而他可能並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因為如果這種事情發生，何慎言會做些什麽世人皆知。
　　“會是誰呢……”法師喃喃自語著，他厭煩起這種永無休止的猜測了，索性做了個非常大膽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