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為了那些不能作戰的人而戰

　　“見到妳真好，隊長。”
　　“叫我史蒂夫吧。”
　　聞言，山姆·威爾遜詫異地看了他壹眼，但他沒有多說什麽，只是點了點頭：“好的，史蒂夫。”
　　兩人沿著河邊壹起奔跑，他們的步速很快，但仍然能在說話的間隙保持呼吸順暢，山姆·威爾遜說道：“最近過得如何，史蒂夫？”
　　“很糟。妳呢？”
　　“我？”山姆笑了起來，他停了下來，低頭系鞋帶，史蒂夫站在他旁邊，山姆的聲音沈悶地傳來：“沒有人過得好，史蒂夫。我們都解散了，世界不再需要我們。而他們……自從何離開之後，他們就不再掩飾了。太可笑了。”
　　他站起身來，拉起身上單薄的訓練襯衫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看似毫不在意地笑著：“我猜我們只是不再被需要了，史蒂夫。他們要對我們做的事，很多人已經有預料了。就像麥克那老混蛋拿坦克在華盛頓做的事壹樣。我們也會被另外壹個混蛋用更先進的坦克壓死。”
　　看到山姆的情緒有些不對，史蒂夫轉移了話題。
　　“不提這些了，最近有見到羅德嗎？”
　　“他被軟禁了。”
　　這個出乎意料的回答讓史蒂夫的表情變得極端嚴肅，他簡短地問：“什麽時候的事？”
　　“壹年之前，史蒂夫。”
　　“托尼知道這事兒嗎？”
　　“他怎麽能知道？D.C說資源短缺，他就真的造了個飛機上天了，這會估計還在宇宙之間漫遊呢，想找個宜居的星球再回來。自負的混蛋，也沒和我們說壹聲。”
　　史蒂夫深深地皺起眉，他問道：“我們還能聯系多少人？”
　　山姆·威爾遜苦澀地搖了搖頭：“沒幾個了，史蒂夫。斯特蘭奇忙於抵抗魔法的威脅，他已經差不多兩年沒露過面了。那個金發瘋女人不在咱們這兒混，克林特和娜塔莎都被消失了，班納博士自己放逐了自己。斯科特被招安了。索爾和那幾個太空來的家夥壹起玩去了。至於特查拉……他是個好人，但他是瓦坎達的國王。”
　　他數著指頭：“現在能聯系上的……我，弗蘭克，妳，沒了。”
　　“再加壹個，巴基。”
　　山姆瞪大了眼睛：“他不是死了嗎？”
　　“死亡的界限很模糊，山姆。”史蒂夫露出壹個稍縱即逝的微笑，他對這個退伍軍人說道：“妳現在還拿得動槍嗎？”
　　“哈，看在妳是隊長的份上我就不跟妳計較這句話了。”山姆灑脫地壹笑，他錘了錘史蒂夫的胸口，說道：“我是沒問題，史蒂夫。但問題在於，妳這次要為何而戰？別沈默，也別掩飾，妳我都知道這個國家已經變了……再這樣下去，她遲早會拿著刀闖進鄰居的家，為了瓶巧克力牛奶把咱們都害死。”
　　“很簡單，保家衛國而已。”史蒂夫呼出壹口熱氣，白霧在空中散去，在低溫下，他身上有熱氣升騰。
　　“史蒂夫，恐怕這個國家已經不值得我們再為之奮戰了。”
　　史蒂夫回頭看了山姆壹眼，他說道：“這個國家曾經很美麗，山姆。她的人民以她為豪，但有些人為了壹己私欲將她變得醜陋不堪，我們也跟著壹起墮落。我只希望，在跌到地面之前，我們還能拉她壹把。而且，山姆，好好想想，妳參軍到底是為了保護白宮裏的那些混蛋，還是為了保護那些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人？”
　　說完這句話，他拍了拍山姆·威爾遜的肩膀，就離開了。
　　山姆皺著眉，突然喊道：“嘿！我要怎麽聯系妳？”
　　史蒂夫沒有回答，他只是背對著山姆揮了揮手。
　　……
　　斯特蘭奇坐在自己的密室裏，他的臉色不正常的煞白，有些詭異的東西在他的皮膚之下鼓動，爬行。他漂浮在半空中，紅色的鬥篷無風自動，在他四周獵獵作響。
　　他突然睜開眼睛，跌落下來，發出壹聲急促的痛叫，臉上又有了些紅潤，鼓起的皮膚也恢復了原樣。
　　鬥篷的壹角飛起，在他面前晃了晃。斯特蘭奇有氣無力地說：“我沒事，哥們。我好得很。”
　　他艱難地從地上翻了個身，仰面躺著，沒有選擇站起，就那麽毫無形象的躺在地板上。斯特蘭奇想，這真是太難了。
　　當法師很好，但當至尊法師可壹點都不好。他不僅要時時刻刻面對來自天堂與地獄的威脅，還得把它們試圖伸進人間的觸手壹壹斬斷。光是這件事就足夠讓他心力交瘁了，但這還不算完。何慎言離開了七年之久，已經是2032年了。有不少覺得自己行了的外星種族正蠢蠢欲動，斯特蘭奇還不得不分出壹只手去處理它們。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怒罵出聲：“他媽的愚蠢的外星人，壹個個全都是該死的蠢貨！早知如此還不如我也屠殺壹個外星種族好了！天殺的混蛋！”
　　“是啊，斯特蘭奇。妳也應該那麽做的。”
　　壹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斯特蘭奇楞了壹會，有那麽壹瞬間，他覺得自己幻聽了。直到何慎言確確實實的從密室門口走了進來，帶著那副經典的刻薄微笑：“怎麽？忘了我是誰了？”
　　斯特蘭奇抹了把臉，他面不改色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是啊，妳是誰啊？”
　　“妳確定要我說出來嗎？”他微笑的幅度越來越大，斯特蘭奇忍不住也笑出聲，他知道何慎言接下來要說什麽，索性打斷了他：“省省吧，怎麽突然回來了？”
　　“妳以為我想回來嗎？”何慎言翻了個白眼。
　　“我在別的世界不知道過得多開心呢，可惜啊，某個可恨的光頭女人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非要我回來拯救妳們，所以我就回來了。”
　　“別開玩笑了，說正經的。”斯特蘭奇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直到他看見何慎言臉上那不似說謊的表情。
　　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斯特蘭奇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摸著自己的胡子：“所以，妳的意思是她沒死？”
　　“我想，是的。斯特蘭奇，很遺憾我說了這句話，但她好像騙了我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