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劍飛暴雨中

科幻小說

黃昏。
桑水縣衙門,季缺站在那裏,腳邊是壹個昏迷不醒的漢子。
幾個捕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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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夜半古聲

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by 劍飛暴雨中

2023-9-10 23:01

  小閣樓裏的這條地下通道很深,洞壁也不甚規則,上面甚至能看見清晰的腳印,仿佛有人用腳隨意踢出來的壹般。
  事實上,它確實是趙夫人踢出來的。
  誰能想到,那座之前發生過詭異命案的地下,還藏著這麽壹處地方。
  這地方著實隱蔽,剛好在後院茅房裏,味道不輕,以至於擅長尋找機關的寧紅魚都忽略了。
  兩個黑袍人趴在狹窄的通道裏,不斷向下,速度極快。
  沒要壹段時間,這條通道就見了底。
  壹處溶洞模樣的石室出現在了視野中,從這裏,甚至能聽見地下水流流過的聲響。
  可它確實是密閉的,並沒有其他出入口。
  整個空間很是黑暗,而這個時候,就有壹簇火苗緩緩升起。
  那是壹盞油燈,本來就放在裏面的,應該是趙夫人之前留下的。
  搖晃的火焰中,可以看見這石室有些潮濕,青苔分布在洞壁上,有的地方掛著些枯萎的藤蔓,有些陰森。
  石室的底部則是壹排排木架子。
  木架子十分老舊,卻很結實,上面則放著壹只只褐色的罐子。
  當火光接近這些罐子時,那罐子的表面壹時竟變得透明起來,就像是隔著壹層水。
  與之同時,更加離奇的壹幕出現了,近乎透明的罐子裏,出現了壹張張人臉。
  如果清平縣的趙捕頭在這裏,壹定會認出這些人臉來。
  這裏面有趙裁縫,也有縣令的老相好,基本全是之前離奇淹死在染缸裏的人。
  他們全部被泡在這些小罐子裏,如蜀地人家家裏的泡菜壹般。
  見到火光後,他們臉上無不掛著驚恐至極的表情,從這裏也可以看見他們沒了身子,或者說,身子下面全是腿,就和那日的趙夫人壹樣。
  其中壹名黑袍人用火光掃過了那黑黝黝的架子,喃喃說道:“沒想到存貨還不少。”
  最近清平縣因為“意外”淹死的人不過幾十人,這裏的罐子卻有成百上千只,這只能說趙夫人在這裏是有些儲蓄的。
  這個時候,沒有拿燈的黑袍人吸著口水,終於忍受不住,把其中壹只罐子打開了。
  罐子裏響起了壹陣聲響,仿佛蛇在裏面遊動。
  緊接著,黑袍人睜著貪婪的眼睛,壹把將裏面的“人”提了出來。
  被提出來的是趙裁縫,只見他整個身軀如壹根面條壹般被抓了起來,臉上布滿了絕望恐怖的表情。
  下壹刻,只聽見哢嚓壹聲,就被送進了嘴裏咀嚼起來。
  黑袍人眼睛變得昏黃,仿佛正在享用蜀地人家剛出壇的泡青菜。
  他嘴壹嗦,趙裁縫剩下的半截身體也被吸了進去。
  吃完之後,黑袍人忍不住長長吐壹口氣。
  另壹個同夥見狀,皺眉道:“新鮮的有什麽好吃的,這長魂得酵了年頭才夠味。”
  黑袍人搖頭道:“不,我就喜歡新鮮的。”
  說著,他又打開了旁邊壹只罐子。
  當吃到第四罐時,提燈的同夥按住了他的手,說道:“別吃了,小心撐死。”
  之後,他同樣眼神貪婪的去到了木架子的最深處。
  對於他來說,這些東西就和酒壹樣,年頭越老才越有價值。
  ……
  季缺的織襪生意做得很好,可依舊無法改變他不斷倒黴的事情。
  比如如今他最大的壹件煩心事,那就是他的房子。
  河邊的那套房子,是他來到天仁城的第二套房產,是他的第壹筆投資,誰曾想,先是屋子垮了,後面屋子修好,直接掉出了壹個深淵般的大洞。
  本來這套房子空在那裏廢了,他已經夠氣了,結果沒想到那房子還能出事。
  那就是最近這段時日,那深淵裏會傳來壹些莫名其妙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在下面說話壹樣。
  這聲音老是在深夜出現,嚇到了附近不少鄰居。
  這事情壹傳下來,附近的居民不由得大為惶恐,到了後來,臨近的街鋪都受到了影響,生意每況愈下。
  這不,今天就有鄰居專門找到了他,說要他賠償。
  季缺壹臉懵逼道:“我那房子都廢了,這還能讓我賠償?”
  那位鄰居壹看就不是好相處的,說道:“我和周圍街坊都通過氣了,大夥兒都認為是妳的問題,妳的房子鬧出了這種事,怎麽不是妳的問題?”
  “妳看著辦吧,不然等著吃官司,我上面可是有人的。”
  季缺本來是想解決問題的,可聽到對方那語氣,不由得說道:“那行吧,我等著吃官司。”
  聽到季缺忽然說這話,那鄰居楞了壹下。
  他沒料到這人態度壹下子變得這般強硬。
  “跟妳說,打官司最後倒黴的是妳!”鄰居忍不住說道。
  季缺點了點頭,說道:“我等著倒黴。”
  他這人這輩子最不怕的就是倒黴。
  翌日,鄰居集結了幾個街坊,真的要去告季缺。
  結果他們出衙門時皆是壹臉蛋疼。
  能住在河邊的人家非富即貴,在城中再怎麽說也是有背景的。
  之前他們也查過季缺,知曉對方是個賣織襪的,城中生意做得還行。
  可如今城中十間衣鋪,九間都在賣織襪,誰管得了他啊。
  誰曾想到了衙門,他們才知曉季缺的另壹層身份,曾經天仁城拯救行動中的大功臣,別說縣令,就是各大宗門都得給他面子。
  之前找上門的鄰居壹臉痛苦道:“可是捕頭,那事放在那裏也不是個事啊,別說做房價和做生意了,怕是不安全。”
  捕頭點了點頭,說道:“所以妳們要好好去溝通啊,這種事季少俠是專業的。”
  “曉得了。”中年鄰居壹臉泄氣道。
  昨日還叫囂著要把季缺送進去,今日卻帶著人提著禮物笑盈盈的登了門。
  “季少俠,誤會,誤會啊。”
  季缺看了他壹眼,沒有理他。
  那位鄰居厚著臉皮道:“少俠,昨日是我有眼無珠,開罪了妳,可這事關乎街坊鄰居的安全,還煩請解決壹下。”
  季缺點頭,說道:“這事確實要解決,按照降魔樓的懸賞少說壹千兩,我這收五百兩。妳付二百五十兩,其他鄰居付剩下的壹半,這事就成了。”
  “說好了,妳必須付壹半,不然另請高明。”
  “我他……”
  中年鄰居罵人的話終究沒有冒出來,也沒敢冒出來。
  出門之後,他就被同伴慫恿著馬上給銀子。
  中年鄰居壹臉肉痛道:“為了我們自己的房子,妳們是不是也平攤壹點?”
  “可不敢!可不敢!季少俠說得很清楚,妳必須給二百五,如果被他發現了,這事不管了怎麽辦?”
  “再說了,二百五十兩銀子,妳少去賭幾次就省下來了。總不能看著這房子變得壹文不值,不敢住人吧?”
  最終,那中年鄰居只有咬牙給了二百五十兩。
  手拿著五百兩銀子,季缺對自己還算滿意。
  靠著多年的經驗,他還是有壹點變黴為寶的本事,這不,得了五百兩銀子補貼。
  事實上,昨日這鄰居找上門後,季缺就去那處洞穴裏簡單探查過壹番,結果並沒有什麽收獲。
  那下面應該有其他空間,得找女上峰幫忙才行。
  可是恰好,女上峰去清平縣了,因為織襪賣得太好,那邊供應不上了。
  深夜,季缺來到了那個大坑旁。
  傳聞中深夜才會出現的聲音這時並沒有出現,因為它不算十分規律。
  想著寧紅魚還要幾天才能回來,他決定再次查探壹番。
  早已被備好的小風燈被拿在了手上,將下方的黑暗照亮了壹點點。
  只能照亮壹點點,因為這坑實在是太深太大。
  季缺好久沒來,發現這坑怎麽比之前更寬了點呢?
  他體內真氣運轉,整個人就如履平地般在洞壁上行走起來。
  黑漆漆的夜裏,周圍壹片寂靜,只有他鞋底踩在洞壁上的聲響。
  之前掉下去的茅房那個草棚還在那裏。
  季缺繼續深入,黑暗之中只有他這風燈的光芒,壹時間,有壹種身為黑暗中唯壹螢火的錯覺。
  壹段時間後,他站在了洞穴的底部。
  和上次壹樣,依舊沒有什麽發現。
  從這裏擡頭,可見洞口那壹片暗沈的天幕,給人壹種身處井中的感覺。
  季缺決定離開,因為他沒有任何線索,跟壹只無頭蒼蠅壹樣。
  就在走在中段的時候,壹點極輕的說話聲忽然傳了過來,季缺眼神不由得壹凜。
  這聲音很飄忽,就像在洞穴中不斷回蕩的回音,聽不真切。
  可是只要聲音壹直在,終究能靠著聲音的明顯程度摸到大致方向。
  而季缺的運氣不錯,那說話聲壹直在持續。
  初始的時候,季缺以為這只是壹個人的聲音,可是後來越聽越奇怪,總覺得是好些個男男女女在聊天。
  這聊天也頗為怪異,聽不清楚內容,聲音時高時低,有時候像是在歡樂大笑,有時候又像是在陰沈的詛咒別人。
  如果鬼會說話的話,大抵是這種感覺。
  季缺開始明白周圍街坊鄰居為何會害怕了,因為這聲音確實給人壹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就像是壹群鬼在某個地方不斷交流。
  “鬼市?”
  季缺腦海裏忍不住浮現的是這兩個字。
  因為只有在鬼市,才有這麽多聲音存在。
  而靠著這持續不斷的聲音,季缺逐漸摸到了聲音的位置。
  那是在茅房草棚下的十丈左右距離。
  在那裏,聲音已變得十分明顯,就像他們在妳耳邊呢喃壹般。
  三更半夜,這漆黑的坑裏,壹群“人”在妳耳邊不聽低語,妳卻聽不清楚它們說的內容,這無疑是壹件頗為詭異的事情。
  季缺總覺得有東西在脖子後面吹氣,忍不住起了壹層雞皮疙瘩。
  這是人類的本能反應。
  季缺本能的感到有點點害怕,可是他是壹個能拋棄本能的人。
  換個美麗的說法,那就是壹個能拋棄膽怯的人,脫離了部分低級趣味的人。
  他在那附近敲敲打打,終於發現了壹處異常。
  他用肘子往那處洞壁壹撞,看起來堅固的洞壁壹下子凹陷了下去,他在用手指戳了戳,發現有點濕,再戳……
  幾番戳弄下來,壹個洞口竟然出現在視線裏。
  有陰風順著洞口吹來,聲音變得越發明顯,仿佛有惡鬼從裏面沖出來。
  對於這種事,季缺經驗豐富,身體壹縮,就鉆了進去。
  這處發現的洞穴並不深,也沒有任何人工開鑿的跡象,像是自然風化形成的壹般。
  行了數十步後,這洞口已見底。
  之後眼前的景象打破了季缺的預計。
  之前那洞口並沒有任何人工開鑿的跡象,而如今呈現在他眼前的卻是壹處屋舍。
  更準確的說,更像是修士通過天然洞穴改造出來的洞府。
  他站在壹處回廊裏,面前是壹池清泉,壹棵不知名的紫色樹木長在水中,很是優雅。
  洞府的頂部,碩大的螢火蟲散發出了幽綠的光芒,讓整片空間都籠罩在壹片慘綠中,有些瘆人。
  季缺循著聲音繼續往裏走,發現這回廊竟然很長。
  螢火蟲的光芒是綠色的,而這洞府的墻壁欄桿,甚至是鋪在地上的部分石板都是紅色的。
  前方,回廊出現了壹處拐角。
  季缺走了過去,下壹刻呆立在了那裏。
  回廊拐角之後依舊是回廊,只是壹瞬間,無數翻湧的血水就從回廊盡頭奔流過來,像是要把他淹沒。
  下壹刻,季缺眼前有壹只蝴蝶飛出,那湧來的血水頓時消失不見。
  他揉了揉眼睛,疑惑道:“幻術?”
  季缺繼續走著,回廊的盡頭只有壹間小房子。
  從這裏看去,那房子實在太小,門口掛著竹簾,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茅房。
  聲音正是從那裏傳來的。
  季缺站在門簾前,壹時竟猶豫起來。
  他呼吸變得有些沈重,只覺得空氣都有些粘稠。
  他有壹種錯覺,那就是只要掀開布簾,之前他看到的那血流成河的畫面就會變成現實。
  可是季缺依舊緩緩掀開了布簾。
  布簾裏並沒有洶湧的血水湧出,他只看到了壹個人。
  壹個坐在躺椅上,壹邊挖著鼻孔,壹邊抖著腳,壹邊睡覺打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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