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劍飛暴雨中

科幻小說

黃昏。
桑水縣衙門,季缺站在那裏,腳邊是壹個昏迷不醒的漢子。
幾個捕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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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七十五章 丹靈子的秘密

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by 劍飛暴雨中

2023-9-10 23:01

  寶石的清冷光輝消失後,整個空間變得壹片黑暗。
  季缺和寧紅魚同時屏住了呼吸,仿佛兩塊石頭,沒有帶出任何動靜。
  四周壹下子變得極其安靜,從這裏,可以聽見外面確實有點細碎的腳步聲傳來。
  外面應該有人在那房間裏。
  季缺和寧紅魚並不清楚自己暴露沒有,所以他們早已做好了準備,以便隨時進攻和逃逸。
  比如眼前的寧紅魚,左手妖刀,右手則是很厚壹沓水符。
  她不介意壹開始就給對方壹個措手不及。
  而這壹邊,季缺掏出的則是壹沓火符。
  反正符如今賣不出去,他不介意配合女上峰壹起,給對方來個水火兩重天。
  可不得不承認,即便兩人經歷了不少場戰鬥,算得上老油條了,可是見識過了這道觀的邪性之後,仍舊忍不住緊張起來。
  這時,那腳步聲逼近了這洞穴的方向,從這裏依稀能看見洞口變幻的光影。
  不過那腳步在洞穴前停了下來,站了壹段時間後,離開了。
  直至又過了壹段時間,季缺和寧紅魚才長長吐出壹口氣。
  他們忍不住又看了壹眼那口石鼎,越發覺得這鼎上的紋理像是老年人臉上的皺紋,帶著不詳的意味。
  不過他們也看不出什麽,於是原路回到了地面上。
  那間破爛的屋子,依舊是壹覽無遺的樣子。
  只是和之前不同的是,在屋子的角落裏,多了壹個很小的土包。
  那土包只有巴掌大小,上面還留著指印,看起來就像是壹個小小的墳。
  剛剛那人在這裏刨了壹個小土包?
  季缺和寧紅魚猜測,剛剛站在這裏的,很有可能是丹靈子。
  這長虛觀壹向只有他和陳鯉兩個人在,陳鯉吃完飯後,壹般是在掃地,應該不會來這裏。
  丹靈子來這裏,就為了堆這個土包嗎?
  可這有什麽意義?
  不過季缺和寧紅魚知道,這裏的事情完全不能以常理來推斷。
  天色漸晚,站在這裏總是有壹種不安全的感覺。
  季缺和寧紅魚知道不能再這樣呆在這裏了。
  兩人很快翻墻而出。
  在下面那個坑洞裏,他們壹時忘掉了時間流逝,而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夜幕已將來臨。
  天色變得越來越黯淡,風聲嗚咽著吹過野林,讓其變得張牙舞爪,顯得有些猙獰,時而有大鳥撲騰翅膀的聲音傳來,顯得幽邃而詭異。
  就好像這片茂密的林子裏,馬上就會鉆出什麽可怕的東西來。
  季缺和寧紅魚不再猶豫,返身折回了那個房間的夾層裏。
  這地方就像是他們的安全屋,到了這裏,才會感到些許安心。
  不過這安心也只是相對的,想到之前在那空屋子和洞穴中看到的那個孤零零的石鼎,總讓他們心頭生寒。
  什麽都沒有,反而比滿屋子都是大肚子麋鹿更顯得古怪。
  經過這麽壹整天後,季缺和寧紅魚已意識到,今晚的觀主陳鯉,極有可能出現昨晚類似的邪門變化。
  壹切的古怪,仿佛都要從陳鯉開飯開始。
  從他開飯開始,壹切就變得陰森邪門起來。
  他們在這裏偷窺了快兩天了,看似摸到了壹些頭緒,實則依舊離真相有壹段距離。
  那大著肚子的麋鹿像是從鼎裏長出來的,丹靈子每次牽著它們給陳鯉進食,不像是徒弟在伺候師父,反而更像是在對祭祀?
  那陳鯉到底是什麽身份,神仙、妖怪、邪祟?
  這長虛觀裏的壹切,就像是蒙著壹層迷霧,讓人看不真切,偶爾露出壹團虛影,都給人毛骨悚然的恐怖。
  也許他們還要更多的線索,才會離真相近壹點。
  比如昨晚丹靈子去了哪裏?他小心護著的那盞油燈又有什麽意義?
  季缺和寧紅魚交流了壹下,做了個決定,那就是如果今晚再發生類似的情況,他們就跟在丹靈子後面去看個究竟。
  他們覺得離真相不遠了,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壹片沙灘上找尋真相的珍珠,珠子他們已找到了幾顆了,可還差壹條線將它們連起來。
  可不知為什麽,越是到了這種快要接近真相的時候,他們反而越不安起來。
  院落裏,那滿胡須是血的陳鯉依舊在不僅不慢的掃著地,而丹靈子則應該是在那大殿內。
  今夜和昨夜並沒有什麽不同,而就是這種相似,讓人有壹種荒唐的感覺。
  如果不是他們今天親自去那洞穴裏看到了那只鼎,又是從外面回來的,恐怕會以為被困在了昨天。
  那種感覺,怎麽說,他們就像是這道觀裏唯壹的變化。
  夜色越來越濃,夜色中那些稀奇古怪的聲音又出現在了四周。
  忽然之間,寧紅魚不動了,並收斂了呼吸,察覺到這壹點的季缺趕緊閉氣。
  和昨晚相比,今夜有清冷的月華,整個道觀不至於壹片漆黑。
  而也是因為這個,僅僅只是壹只眼卻視力超群的寧紅魚看見了陳鯉的變化。
  他的脖子上冒出了青苔,如壹條扭曲的蛇壹般纏繞在那裏,不知是因為他壹直掃地在動還是什麽原因,寧紅魚甚至覺得那些青苔是活的。
  就像無數細小的蚯蚓,附著在陳鯉身上輕輕攢動。
  而更讓她警惕的是,那就是她註意到了陳鯉的目光。
  他雖然壹直在那裏掃地,仿佛和之前壹樣壹直沈浸在這件事中,可事實上呢?
  寧紅魚覺得他在時而偷偷瞟著四周,有好幾次甚至往他們這邊瞟來,在清冷的月色下,透著陰險的味道。
  這家夥昨天也是這樣瞟的?
  於是乎,季缺和寧紅魚不得不謹慎壹些。
  中途,明明知道這長虛觀除了他們外,只有丹靈子和陳鯉兩個人,可是兩人依舊會時不時往後看。
  仿佛這隱秘的夾層裏,會鉆出第三個人。
  這種感覺很不好,因為這個夾層在季缺心中,已算得上“安全屋”了。
  安全屋都不安全了,那確實夠崩壞的。
  半夜時分,那點燈火再次出現了。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丹靈子。
  丹靈子壹身青色道袍,手捧著油燈,小心護著,時不時瞄上掃地的陳鯉壹眼,那模樣跟做賊壹樣。
  或者說,在貓面前偷偷經過的老鼠壹樣。
  空氣中那種泥腥味變得越來越濃厚,在寧紅魚的眼中,在那掃地的陳鯉則變得越來越陰險。
  她甚至看到了他在那笑著。
  吱呀壹聲,丹靈子再次來到了屋內,窩在了和昨晚壹樣的地方。
  那掃地聲也早已停止了,季缺甚至覺得,這停得比昨晚要早壹點。
  濃厚的泥腥味順著夾板傳了過來,季缺不用看也知道,陳鯉來了。
  哐的壹聲,這次木門被推得很開。
  夜風鉆了進去,發出了嗚嗚的聲響,如鬼哭壹般。
  季缺和寧紅魚只覺得這裏的空氣都變得沈重了不少,很是壓抑。
  這種變化不只是心理上的。
  這只能說明,這陳鯉的氣場很強。
  這壹次,陳鯉明顯比昨晚要更深入,也更容易發現丹靈子和躲在夾層裏的他們。
  三個人大氣都不敢出壹口。
  “吱吱!”
  壹只黑老鼠順著夾板爬了過來,爬到了季缺的脖子上,季缺都沒有動壹下。
  而這老鼠更過分的是,它竟然跳到了季缺腰帶附近,哢嚓壹聲叼出了壹張銀票。
  季缺繼續忍,壹動不動。
  老鼠把銀票啃爛之後,吐在壹旁,又跳到了季缺的頭頂,還啃了壹口他的頭發。
  季缺依舊沒有動,即便他壹直對老鼠很有成見。
  寧紅魚擔憂的看向他時,他甚至還露出了壹個很僵硬的笑容。
  在某些方面他是專業的,除非忍不住。
  之後,老鼠仿佛感到了無趣,從季缺頭上跳下,往下面鉆去。
  老鼠從夾層落地的瞬間,仿佛忽然感知到了巨大的危險,吱吱的想要逃離,結果它的聲音戛然而止。
  下壹刻,季缺就看到陳鯉往回走了,而那只他恨不得扒皮抽筋烤了吃的老鼠,則黏在陳鯉的身上。
  那些覆蓋在他身上的青苔,很快如蚯蚓般扭動起來,鉆入了老鼠的眼眶和嘴巴裏。
  不到幾個呼吸時間,它就變成了陳鯉身上“青苔”的壹部分。
  這是挺恐怖的壹幕,這至少證明了陳鯉有“傳染別人”的能力。
  可季缺對他的印象改觀了壹點。
  凡是能殺老鼠的人或物,在他這裏都是加分項。
  越殘忍越好。
  之後,下面又有了壹點細碎的火光。
  和昨晚壹樣,丹靈子悄悄打開了窗戶,離開了房間。
  季缺和寧紅魚使了個眼色,兩人如兩條魚般順著夾板往外滑去,也順著窗戶跳了出去。
  這裏夜晚的風壹直很大,野林的樹木搖晃得厲害,壹時顯得很熱鬧。
  出來之後,那種大鳥撲騰翅膀和類似小孩兒啼哭的聲音變得越發明顯。
  季缺和寧紅魚手上各自拿著武器,環顧著四周,生怕有什麽東西逼近過來。
  而他們的前方,有壹點微弱的燈火在風中搖晃。
  那點火光仿佛隨時都會熄滅,可是搖搖晃晃著,卻壹直沒有滅。
  丹靈子護著那點火光走著,走得很急。
  可是他走得並不算快。
  季缺和寧紅魚在後面跟著,兩人很快離開了長虛觀的範圍,進入了外面的那片林子。
  林子裏荒草叢生,樹木茂盛,月華都透不進來。
  季缺第壹次來時,丹靈子和他說過,讓他必須要在天黑前離開這片林子,想必這林子裏壹定藏著很可怕的東西。
  林子裏很暗,還飄著白霧,即便是寧紅魚的目力,也只能看見前方三丈左右的距離。
  白霧之中,時而傳來那種小兒啼哭和大鳥扇動翅膀的聲音,時而很近,時而又顯得遙遠。
  為了避免暴露,季缺和寧紅魚都采取的是遊泳的姿勢。
  伴隨著風吹動著荒草,他們借此隱匿了身形,始終能捕捉到丹靈子的蹤跡。
  那點火光雖然微弱,卻也是此間唯壹的光源。
  忽然之間,遊泳的季缺和寧紅魚身形忽然壹滯,緣於前方的霧氣中忽然鉆出了壹只長著羽毛的白骨手。
  它往前壹伸,就要去抓丹靈子的脖子。
  丹靈子忽的有所察覺,回頭壹看。
  當他手中的油燈燈火投射過來的剎那,那只手壹下子就縮了回去。
  在油燈的映照下,丹靈子臉色泛黃,如塗著壹層蠟壹般。
  或者說,仿佛那就是壹層蠟,那臉上的汗水就是蠟油。
  這壹刻,季缺和寧紅魚已分不清對方是人是鬼了。
  更讓他們值得警惕的是,這林子裏果然有臟東西。
  他們不由得壓身體壓得更低,再次以遊泳的姿勢跟上。
  這壹次,他們甚至離丹靈子更近了壹點。
  而就在這時,丹靈子忽然停下了腳步,然後猛的往右側走去,躲在了壹棵樹後。
  寧紅魚和季缺剛想跟上,結果發現前方的霧氣忽然動了壹下。
  他們立馬停了下來,仿佛和地面的荒草融為了壹體。
  之後,兩人就看到了好多好多人,好多好多聲音撲面而來。
  這些人身體很是消瘦,皮包著骨頭,嘴巴張得很大,不斷說著什麽,帶著壹種難言的驚悚感。
  可最讓人頭皮發麻的是他們出行的方式。
  他們是裹在壹起的。
  是的,那是壹顆由許多這種骨瘦如柴的人組成的巨大肉球。
  這肉球少說也有幾層樓那麽高,這些人如被澆築般融在了壹起,有的身體還在表面扭動著,宛若壹條條古怪的蚯蚓。
  如果說眼前的肉球全部是由人體組成的話,那少說也得成千上萬個人。
  那肉球滾動著,和季缺和寧紅魚擦身而過。
  就在這時,壹條蚯蚓人應該是發現了他們,發出了壹陣叫聲,可是很快的,他的聲音就被同伴的聲音淹沒了。
  那巨大的人體肉球離開了,消失在了迷霧中,季缺和寧紅魚忍不住松了口氣。
  這東西正面遇上的話,恐怕還真不容易對付。
  而最關鍵的是,他們並不清楚這林中還有多少這種聞所未聞的邪祟。
  很快的,前面那點火光又動了,季缺和寧紅魚趕緊跟上。
  看得出來,那點燈火已變得越來越黯淡了。
  終於,兩人看到了那只獨木橋。
  夜色之中的獨木橋上有霧氣飄動,下方的水澤看不真切,仿佛有什麽龐然大物在遊動。
  從這裏望去,它還真像壹座鬼氣森森的奈何橋。
  不過丹靈子有驚無險的過了橋,季缺和寧紅魚趕緊跟上。
  可就在遊到橋中段的時候,季缺忽然聽到了有人在叫他名字。
  “阿季,妳怎麽在這裏?”
  聲音是從橋下傳來的,而且像是唐衣的聲音。
  季缺忍不住往下看去,結果這時,他的下巴忽然被壹只美麗的手握住了。
  寧紅魚握住了他的下巴,眼神示意道:“別看,直接走!”
  獨木橋終於到了頭。
  季缺這時回頭去看,發現這座獨木橋平平無奇,下面的水澤也是如此,和剛才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這壹刻的季缺真有種從鬼域中走到人間的錯覺。
  前方,丹靈子仍舊在走。
  季缺很快發現,他們來到了丹靈子的墳墓附近。
  丹靈子走向了丹靈子的墳墓,這怎麽想怎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在兩人的視線中,丹靈子和寫著“丹靈子陳魚之墓”的墓碑擦身而過。
  他去往了荒草深處。
  之後的季缺和寧紅魚只感覺墜入了壹片荒誕的噩夢中。
  這後面,還有好多好多墳墓。
  墳包前的墓碑上,無不寫著“丹靈子陳魚之墓”這些字。
  即便沒有刨開這些墳,可季缺知道,裏面埋的可能都是丹靈子。
  壹模壹樣的丹靈子。
  此刻,丹靈子就手捧著那盞油燈,走在他的壹眾墳墓之間,臉上並沒有什麽情緒。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前面的丹靈子不動了。
  緊接著,他忽然跪在了那裏,跪在了自己的墳墓前。
  下壹刻,他手中的油燈熄滅,他整個人徹底沒有了動靜。
  季缺看在眼裏,心頭只有壹個念頭——“他死了。”。
  他看向了寧紅魚,寧紅魚點了點頭,確定了他的想法。
  丹靈子死了。
  丹靈子捧著油燈,壹路從長虛觀來到這裏,來到了他的墳墓前,死去。
  那然後呢?
  壹時間,季缺已很難形容自己的感受,他覺得自己就像是陷在壹場荒唐的噩夢裏,沒有醒來。
  可丹靈子確實是死了,跪在那裏壹動不動,眼睛已失去了神采。
  而他死前眼睛的方向,是看向他們這邊的。
  他察覺到了他們?
  可是之後呢?
  壹時間,季缺和寧紅魚都有些面面相覷,以及毛骨悚然。
  他們本以為來到這裏,會找到壹些關鍵的線索,可現在線斷了。
  這個時候,兩人有暇來觀察這些墳墓。
  是的,他們上面刻的字是壹樣的,甚至能感受到出自壹個人的手筆。
  可墓碑卻並不壹致,有的大壹些,有的小壹些。
  忽然之間,兩人幾乎同壹時間趴在了荒草裏,屏氣凝神。
  壹陣細碎的腳步聲從荒草中傳來。
  有人來了!
  天邊泛著魚肚白,荒草墓碑間壹片晦暗。
  寧紅魚和季缺屏氣凝神,匍匐在地,默默觀察著壹切。
  然後,他們看到了壹個人。
  丹靈子。
  丹靈子從荒草叢中走來,站在了死去的丹靈子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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