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劍飛暴雨中

科幻小說

黃昏。
桑水縣衙門,季缺站在那裏,腳邊是壹個昏迷不醒的漢子。
幾個捕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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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九十壹章 唐衣和《仁書》

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by 劍飛暴雨中

2023-9-10 23:01

  季缺站在那開滿菊花的屋門前,壹時有點緊張。
  這種感覺,讓他遙想到了當初站在白府門口前。
  可當初他去白府是因為有份婚約要退,而今天是見同窗好友,怎麽弄得像是要提親壹樣。
  “阿衣在嗎?”
  季缺輕喚了幾聲,無人回應,於是輕輕推開了那虛掩的木門。
  木門內是壹個小院,並無繁花,卻有修竹清泉,看起來頗為雅致。
  幾間竹舍橫在小院後方,門窗都開著。
  之後,季缺就看到了他的好兄弟唐衣。
  唐衣躺在屋子裏的躺椅上睡著了,如壹件躺著的衣服。
  這樣的畫面壹下子把季缺拉回了當初在桑水縣時的單純時光裏。
  最讓季缺動容的是,唐衣雖然睡著了,可是胸口還放著壹本《仁書》。
  這家夥居然真的壹直在堅持備考。
  就是從那均勻的呼吸聲可以判斷出來,這看書依舊約等於有效催眠。
  壹陣風吹來,竹影搖曳,唐衣朦朧朧的睜開眼睛,又閉上了,又睜開,困惑道:“不會吧,肯定是在做夢,居然會夢見這家夥。”
  季缺忍不住說道:“夢見我有什麽問題嗎?”
  唐衣眨了眨他那美麗的大眼睛,拍了拍臉,說道:“阿季,不會真是妳吧?”
  季缺回復道:“總不能是鬼吧。”
  唐衣驚訝道:“我艹,還真是妳,我以為妳這見色忘義的不會來找我了。”
  他的表情挺開心激動,照理說這種時候,雙方應該站起來互相抱住,以訴好兄弟重逢的激動心情。
  可惜並沒有。
  因為唐衣比較懶,他能躺著的時候,絕對不會站起來。
  “阿季,快進來,桌上有茶,妳自己倒,順手給我倒壹杯。”唐衣熱情的招待道。
  季缺倒著茶,忍不住說道:“妳動壹動會死啊,還是這麽懶。”
  唐衣接過了茶杯,把茶杯咬在唇邊,吸了壹口,反駁道:“我這是天性純真,不被外界影響,妳還不是壹個樣,壹看就不像是更進了壹步的樣子。”
  季缺壹本正經道:“誰說的。”
  唐衣臉色大變,說道:“不會老天瞎眼,妳中了吧?”
  季缺回答道:“中是沒中,可我感覺自己比之前成熟有氣度多了。”
  唐衣忍不住吐槽道:“完全看不出來。”
  不過他很快開心道:“妳別說,妳這壹來我的運氣就變好了。我中午正在院子裏乘涼,誰知壹只烏鴉飛過,掉下了壹卷紙在我身上。
  我斜斜看了壹眼,沒想到是銀票,十兩壹張的,妳猜有幾張?”
  季缺搓了搓臉,說道:“五張。”
  唐衣驚訝道:“妳這都能猜中,真是天上掉下了五十兩銀子,足夠我們兄弟吃喝好些天了。”
  季缺壹時壹口老槽不知從何吐起。
  他嚴重懷疑這五十兩就是自己中午在城裏掉的!
  ……
  雖然近兩年不見,兩人卻壹點都沒感到陌生,仿佛兩人只不過有幾天沒見面,還在那座安靜的小縣城裏壹樣。
  說來說去,皆是因為兩個人還是那樣。
  是的,季缺看似經歷了不少,從不懂修行到修到了四境神念境,中途更是遇到了不少妖魔邪祟麻煩事,可依舊是當初的性格。
  就像如今再遇到大姨母,他依舊會把對方打飛,不過效果更高而已。
  而唐衣呢,懶,懶得改變什麽,約等於換了壹個地方睡覺。
  兩人聊著聊著,季缺忽然開口道:“我還沒有吃飯。”
  唐衣回復道:“我也沒有。”
  季缺沈默了壹下,接著道:“那我們是不是該吃壹點了?”
  唐衣思索道:“那吃什麽?”
  “妳是主人,我是客人,妳問我?”季缺反問道。
  唐衣躺在那裏,說道:“吃飯很麻煩的,妳等等,等等飯就要來了。”
  季缺忍不住說道:“還要等多久?”
  “不清楚。如果餓了的話,妳可以學我,只要躺著不怎麽動,就不會餓得那麽快。”
  於是乎,屋子裏躺著的人很快又多了壹個。
  季缺拿起了唐衣身上的《仁書》,翻了幾頁,唐衣開口道:“先生說了,今年必考。”
  季缺皺著眉頭,說道:“這話耳熟。”
  老實說,重新看到這些書,季缺還是忍不住生出了親切感。
  他這壹兩年裏可謂不務正業,已好久沒看這些“備考書”了。
  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當初領悟《義學》時的美好經歷,至少把人腦袋敲進體腔的技能是挺好使的,那這壹次是不是可以試試《仁書》?
  這時,唐衣忍不住問道:“那妳成親了沒有?妳這樣出來,嫂子不會怪我吧?”
  季缺揮了揮手,說道:“哪來的嫂子,說了是去退婚的。”
  “是別人大家小姐不要妳吧?”唐衣回道。
  不知道為什麽,季缺總覺得他的聲音明顯高興起來。
  結果這時,院子門吱呀壹聲打開了。
  唐衣拍了拍手,說道:“可以開飯了。”
  之後,季缺就看到之前那“豆腐腦兒西施”提著籃子走了進來。
  豆腐腦兒西施看見了季缺,眉頭微挑,隨即她把籃子放下,冷淡說道:“那個,哥,我先走了。”
  待豆腐腦兒西施走後,季缺忍不住說道:“哥?唐衣,妳不是說妳沒有妹妹嗎?”
  唐衣回復道:“堂妹。”
  “妳每天讓妳堂妹送飯啊?”季缺忍不住說道。
  “不然呢?”
  “妳叔父家欠了妳很多錢嗎?”季缺忍不住吐槽道。
  唐衣之前和他說,他是去投奔自家叔父去了,他想象中這丫即便不是寄人籬下,至少也得幫襯著幹活,可如今這樣,儼然是少爺的待遇。
  不,豈止是少爺,簡直是活祖宗。
  每天這樣躺著,還有漂亮的堂妹來送吃的,這麽壹比,自己有壹只貓耳娘幹家務貌似就不太像能炫耀的事情了。
  季缺看著這冒著熱氣的籃子,說道:“這不會又是豆腐腦兒吧?”
  “不會,那壹般是早上吃的。”唐衣回答道。
  季缺打開了籃子,只見裏面是四菜壹湯,僅僅從外表來看,色香味至少都占據了兩項。
  季缺忍不住搓了搓手,說道:“妳這堂妹不僅人長得好看,廚藝也好,而且我覺得她很有眼光。”
  說著,他已把飯菜端了出來,放在了桌上。
  直到這個時候,唐衣才從躺椅上下來,坐在了桌子前。
  “很有眼光這壹點妳是怎麽知道的?”
  於是季缺把自己和老頭兒爭奪最後兩碗豆腐腦兒的事說了出來,唐衣困惑道:“妳就打敗了壹個糟老頭兒,用得著這麽得意?
  哦,差點忘了,當初妳就喜歡找老頭兒比武。”
  這個時候,兩人開始吃飯,季缺隨便吃了兩筷子菜,就忍不住感慨道:“妳上輩子修了什麽福,竟能有這樣的堂妹。”
  唐衣說道:“妳貌似對我堂妹很有興趣。”
  季缺點了點頭,說道:“她豆腐腦兒煮得真好吃。”
  “還有呢?”
  “這菜也做得壹絕,不亞於天仁城的大廚。”
  “還有呢?”
  “沒了。”
  “沒了?妳不是說她長得漂亮嗎?”唐衣忍不住說道。
  季缺說道:“我這人臉盲,比較看重人的手藝。”
  唐衣困惑道:“妳臉盲?那妳和我誰好看?”
  季缺理直氣壯道:“當然是我了。”
  唐衣忍不住嘆了口氣,依舊壹副懶洋洋的樣子,說道:“阿季啊,我覺得妳不是臉盲。”
  “那是什麽?”
  “瞎。”
  ……
  吃飯的過程中,季缺說道:“阿衣,妳們這地界的人怎麽感覺有點怪?”
  唐衣說道:“妳是在大城裏待久了吧?鄉下人不就是這樣?”
  “不是,我今天在妳堂妹那吃豆腐腦兒的時候,她把壹個欠錢的人毒死了。”季缺忍不住說道。
  “然後呢?”
  “妳們這官府都不管的嗎?”
  “這裏壹直沒縣令上任,城主又不管這種小事,所以這裏人壹般都是自己去講道理,通常也會遇到幾個講不通道理的。”唐衣回答道。
  季缺思索道:“原來如此,那妳堂妹還真不容易,賣個豆腐腦兒還要學收賬。”
  “唉,這堂妹怎麽和唐衣不太像啊,照理說應該有點血緣關系的。”
  在收拾碗的時候,季缺忍不住吐槽道。
  他雖然臉盲,但他依舊認為唐衣很好看,就像他認為女上峰胸很大壹樣,是常識。
  翌日,季缺醒來沒多久,就看見唐衣正在吃鹹豆腐腦兒,旁邊是壹碗甜豆腐腦兒。
  季缺只吃了壹口,就知道是小堂妹來過了。
  唐衣說道:“中午我請妳去吃雞。”
  “什麽雞?”
  “燒雞。”
  “很好吃嗎?”
  “黑竹燒雞沒聽過嗎?越燒越好吃。”
  季缺碗裏豆腐腦兒還沒吃完,已開始期待中午的到來了。
  午時,唐衣罕見的出了門。
  兩人經過那醫館時,季缺忍不住說道:“那天那半邊臉醫師給男人把脈,說他有了身孕。”
  唐衣低聲道:“那半邊臉是個瘋子,以前因為長得俊,到處勾引少婦,有壹次被人捉住了,被割掉了半邊臉,於是就瘋了。”
  “啊,還有人找瘋子看病啊。”季缺吐槽道。
  “妳說的那個男人,說不定也是瘋子,這黑竹縣瘋子不少,妳運氣壹向不好,小心點。”唐衣解釋道。
  他的話音剛落,季缺就發現街邊有壹個衣衫不整的男子正色瞇瞇的盯著自己,並留下了壹片哈喇子。
  季缺忍不住說道:“我艹,這就有壹個。”
  唐衣翻了個白眼,說道:“那是個傻子,不是瘋子。”
  說著說著,兩人已走出了菊花巷,來到了黑竹城的大街上。
  和季缺來時壹樣,午時的黑竹城人挺多,不過這個時候是飯點,絕大部分人都在攤販和飯館裏吃飯,街道上倒顯得挺空曠。
  站在這裏,可以看見連綿的屋瓦和山坡上的竹林連在壹起,以及聞到風中帶來遠山的草木清香,給人壹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唐衣帶著季缺進入了壹間看起來不起眼的飯館,坐了下來。
  “小二,來兩只燒雞。”唐衣開口道。
  小二跑了過來,說道:“請問要多燒?”
  “三燒吧。”唐衣回答道。
  “好嘞,請稍等。”
  季缺問道:“三燒是什麽意思?”
  唐衣解釋道:“燒雞雞要好是第壹步,黑竹縣的雞常年在竹林裏跑,肉質都不錯,然後就是第二步燒了。
  燒雞味道好不好,除了火候外,還要看湯料,所謂‘三燒’,就是用三種湯料燒三次,裏面就包含了三種層次的味道,所以才有‘黑竹燒雞越燒越好。’的說法。”
  季缺忍不住說道:“那怎麽不上四燒,五燒?”
  “妳剛來,太燒了妳把持不住。四燒、五燒有的老湯料,壹口湯料能在壹口鍋裏熬幾十年,上百年,傳三代的都有,那味道就和酒壹樣,越老越醉人。”
  說完這些解釋,唐衣忍不住伸了個懶腰,做出壹副很懶的樣子。
  季缺忍不住看了他平平無奇的胸口,確認這確實是唐衣無疑。
  因為遇到了太多爾虞我詐的事,季缺經常懷疑這人是不是本人。
  不,有的時候,他甚至對壹只雞都要懷疑,懷疑這雞是不是雞精變的,正不正經。
  沒要多久,黑竹三燒雞上來了。
  季缺壹下子就聞到了裏面夾雜的竹葉清香。
  黑竹縣就竹子多,燒什麽都愛用竹子。
  緊接著,他吃了壹口燒雞,壹時只覺得壹股綿厚復雜的味道在舌尖綻放開來。
  當這復雜細細品嘗,會發現正如唐衣所說,有三種層次,余味悠長。
  三燒雞果然燒得可以!
  季缺吃得正酣的時候,果然有壹種醉酒的感覺,可是越醉越想吃。
  而這個時候,街道上出現了壹對年輕夫婦。
  這對夫婦壹看就男俊女秀,伉儷情深,並且從打扮來看,還是修士。
  他們背上都背著劍,且沒有劍鞘。
  敢這樣背劍的,絕對不是好惹的角色。
  “好家夥,還是對俠侶。”季缺壹邊吃著燒雞,壹邊感慨道。
  不知道是燒雞吃多了的原因還是什麽,他的話變多了。
  而且他發現,自從見到唐衣後,他到現在還沒有倒黴。
  結果這時,只聽見壹聲“城主公子來了!”,所有人臉色皆是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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