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道之主

不放心油條

修真武俠

北風呼嘯,似是夾雜著冷冽刀鋒,刮的萬物雕零。
只有壹些亂石的荒蕪山谷小道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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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逼近真相,得加錢

詭道之主 by 不放心油條

2023-9-11 22:51

  大乾都城,宋承越睜開眼睛,眼中帶著壹絲驚疑。
  許久沒跟余子清聊了,這壹次聊完,例行交流了壹下最近的情報之後,余子清給他了壹個建議。
  在不越線的情況下,給太子壹些方便,因為接下來,太子大概率會登基。
  而且可能就在百年內,快的話,可能幾十年內就會順利登基。
  錦衣衛身為乾皇麾下鷹犬,按理說,哪怕太子監國,如今權柄越來越大,卻也沒法直接插手錦衣衛的事。
  宋承越更是要謹守本分,不能越線。
  但以現在的情況,太子真要做什麽事,需要查什麽事,宋承越還真沒法拒絕。
  要說這大乾,誰最能第壹時間看到乾皇態度,猜到乾皇想法,必須是宋承越。
  他早就看出來,乾皇似乎真的有意讓太子繼位,不像往日,只是維持著那種無需多插手多關註的平衡。
  所以,壹些名正言順的事情,宋承越才會讓錦衣衛給配合壹下,但名義上自然是配合太子監國。
  可老宋幹了這麽久的錦衣衛指揮使,他什麽人啊,他太了解乾皇這人了。
  再怎麽順利發展,也不至於這般順利。
  所以他本來就壹直覺得怪怪的,現在余子清也這麽說,他便徹底確定,這事不對勁。
  名義上名正言順,私下裏也挑不出來毛病的幫太子,可以。
  但其他的事,還是算了,必須得穩住,甭管事態怎麽發展,不能讓乾皇挑刺就行。
  這朝臣之中,想不被人找茬,就壹條,無欲則剛。
  只要壹直站在乾皇身後……
  也不對,他做了什麽不重要,只要讓乾皇覺得他壹直忠心耿耿站在身後,當壹個大乾最大最有能力的鷹犬,那他就是絕對安全的。
  宋承越思來想去,覺得是時候做準備了。
  新皇登基,哪怕乾皇未死,他這個錦衣衛指揮使,也未必能繼續安穩。
  新皇若是要殺他,乾皇還真未必會出關,也未必會傳話。
  所以,要怎麽讓乾皇覺得他壹直忠心耿耿,又能讓新皇挑刺把他撤下來,這個度的確挺難把握的。
  畢竟,按照往日的經驗,壹朝天子壹朝臣,他這個位置,皇帝近臣,歷來都是最先被換掉的。
  他倒不是留戀權利,也不是怕倒臺了之後八成會被人報復,弄不好就慘死。
  他在這個位置上,就有足夠的價值,可以方便做不少事情。
  他心裏很清楚,錦嵐山那位,肯定不會因為他倒臺了就翻臉,該怎樣就怎樣,說不定還真會幫他脫身。
  但這交情,得有來有往,才能越來越好,他不想有朝壹日,變成沒有價值,全靠交情的人。
  宋承越開始做出各種安排,以保證朝局穩定為目的,開始搜集各種情報。
  數日之後,太子召見,問詢壹些事情。
  問完之後,宋承越準備告退的時候,太子看著宋承越,忽然問了壹句。
  “宋大人,朝局辛密,暗中動向,妳是最了解的人,妳覺得接下來會有什麽變化?”
  此話壹出,周圍站著的幾個內侍,立刻動也不敢動,眼觀鼻鼻觀心,裝雕像。
  宋承越心裏也壹個咯噔。
  太子這是怎麽了?急了?
  本就穩紮穩打,十拿九穩的事了,他怎麽忽然急了?
  念頭疾轉之間,宋承越面色不變,沈聲道。
  “臣秉持歷代錦衣衛訓誡,不敢越雷池壹步。
  無論有什麽變化,依然如此。
  維持穩定,是臣職責。”
  太子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宋承越說的就是句正確的廢話,誰是皇帝我效忠誰,其他的,我除了維持穩定,別的什麽都不管。
  若是宋承越現在就開始溜須拍馬,開始取悅未來新君,太子還真會小看他壹眼,以後也未必敢用他。
  為了維持穩定,縱然登基,壹時半會,肯定也不會動宋承越。
  這些年的表現,大家都看在眼裏,能力出眾,有分寸,壹時半會,的確找不到替代之人了。
  就像刑部那位卷王,百八十年之內,絕無可能找到替代之人。
  這位卷王若是下臺,整個部門的順暢運作都會當場出問題,而且問題必定會越積越多。
  錦衣衛也壹樣,現在真離不開宋承越了。
  那些身穿飛魚服的家夥,是真喜歡這位指揮使大人。
  畢竟,可能以後都未必能碰到這種完美上司了,無兒無女,無家無室,偏偏做事的時候,撈到的好處,大部分都分給下面人。
  手下遇到事了,也不會第壹時間撇清關系,而是能救就救壹下。
  年紀大或者受創廢掉的探子,沒什麽大問題,也能給安排著善始善終。
  加之權利到了這壹步,已經無心上進,頗有些無欲則剛的意思。
  細數神朝歷代指揮使,再算上大離的暗影司,宋承越這種才是異類,也正因為如此,甭管錦衣衛名聲好不好,錦衣衛內部,大家都挺敬重宋承越的。
  要不然,當年大家都看的出來宋承越快完蛋的時候,有人想上位,也是悄咪咪的搞小動作。
  老大拿好處的大頭,手段酷烈,遇事手下背鍋,大家都沒好結果,乃是常態。
  那也要沒有出過例外情況,大家才能接受這種常態。
  真有例外情況,看到過好結局了,再回到過去,大家表面能接受是壹回事,心裏怎麽想又是另外壹回事。
  指不定有機會的時候,就在背後捅新上司刀子。
  太子坐在那裏,周圍壹片安靜,周圍的內侍,都不敢大聲喘氣。
  太子揮了揮手,讓眾人都下去,他壹個人孤坐。
  他本來是想讓宋承越去查壹些比較敏感的事情,可最終還是沒開得了口。
  宋承越說的很清楚了,只效忠陛下,誰是陛下效忠誰。
  自從上次,乾皇沒收拾他,輕描淡寫的抹去了告發之事,他就覺得不對勁了。
  如今離火院,似乎是擺明了拱火添堵,出那種傳說故事。
  沒明著指著鼻子罵,但有心人怕是都能知道。
  那本書,牽扯到聞淩遊,本就是離火院高層,又是大離太子的老師。
  那傳說故事裏,八成都是腦補編纂,可核心部分,絕對是真的。
  不然聞淩遊丟不起這種人。
  而這些日子,太子又在皇家書庫裏,翻越故紙堆,找到了壹些有關大兌的事情。
  當年的無面人,最初的核心,就是白水蛋。
  只是後來,大兌消失,這種法門才流傳出來。
  大震有,可大震也在很早之前就將法門廢棄,如今大震的無面人,也只是有壹個名而已,跟白水蛋沒關系。
  隨著大兌歸來在即,曾經消失的典籍,也開始越來越多。
  有些往日裏無人在意的典籍,翻開之後才發現裏面記載著有關大兌的事情。
  他在其中壹本大乾的典籍上,找到了壹條上古之時,錦衣衛的記載。
  那個時候,大兌的無面人,出了壹次事,算是飛起白水蛋法門的契機。
  具體如何,沒有詳細描述,只說鬧的很大,損失不小,不然的話,大乾這邊不會添壹筆專門記載下來。
  再加上太子自己曾經在白水蛋駐地,看到過的不少記載。
  大量旁枝末節,在稍稍看到點主幹之後,立刻開始補全出壹部分整體的大概輪廓,越查越是清晰。
  但是越查的,那種無力感和絕望感,便開始慢慢升騰而起。
  曾經,他覺得變成白水蛋之後,不記得曾經,是所有人都這樣。
  如今再看,便不可遏制的生出諸多陰謀論的想法。
  棋子,全部都是棋子,統統都是棋子,便是他也是棋子。
  他是那位所謂神王的棋子之壹。
  再想到他那位心思深沈,壹直都是冷眼俯瞰,掌握壹切的父皇。
  他都不用去猜,也知道,他的父皇,肯定也是掌控著壹切。
  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這麽做。
  是為了好掌控麽?
  不,不可能的,在他父皇眼裏,他跟其他皇子可能並無多大區別。
  曾經,他最希望的就是有朝壹日,榮登大寶。
  可如今,他看到那個位置,卻開始生出畏懼感,仿若那裏就是萬丈深淵,坐上去便會萬劫不復。
  他不懂,只要登上乾皇之位,誰還能讓他萬劫不復。
  但只是看到乾皇的背影,他便不由自主的生出這種念頭,他登基之後,也依然只能看到他父皇遮蔽天際的背影,依然跳不出其手掌心。
  心田之中,兩道陰影,分立左右,他有神朝氣運護身,又是監國儲君,按理說,是很難自己生出心魔的。
  可現在,太子自己去追查,越是深入,便越是覺得那陰影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朝局壹片安穩,最近來投機,提前效忠新君的人,倒是越來越多。
  太子府邸裏的班底,近來做事也越來越容易。
  吏部那邊卡了很久的職位,近來也慢慢給太子府的臣子放了幾個。
  這代表著,新的朝局班底,已經先壹步開始進入朝堂。
  壹切都是順風順水,合情合理。
  唯獨太子的眉頭越皺越緊,眼底藏著的心思越來越多,看不出來多少喜意。
  但在別人看來,便覺得太子愈發沈穩,頗有人君之相。
  數月之後,太子再次召見了宋承越。
  “素聞宋卿與錦嵐山頗有聯系,此次有件事,需要宋卿去辦。”
  “臣與錦嵐山,的確頗有來往,殿下需要臣做什麽?”
  “我想要壹些甘霖原液,也要完成壹次布施。”太子緊盯著宋承越,眼睛裏帶著點血絲,眼底仿若有大量的心思,都快藏不住了,要噴薄欲出。
  宋承越暗暗壹驚。
  扯什麽鬼呢,太子生出魔念了?
  不對啊,按照傳說,那陰魔種下種子,是絕無可能進入宮城的,太子為何會生出魔念?
  難道離火院那些不靠譜的家夥研究的不對?不需要陰魔種下種子,也能生出魔念,生出心魔?
  太子的樣子,似乎真的有點像。
  “宋卿,能安排麽?”太子的眼神愈發銳利,還帶著壹絲癲狂。
  宋承越沈默良久。
  “殿下不能離開大乾,臣會想辦法找找,看看大乾境內,哪有餓鬼聚集之地。”
  “盡快吧。”
  宋承越有些坐蠟,這種事,按理說,不經過他之手,太子也能搞定的。
  甘霖雖然珍貴,卻也不是沒法拿到手。
  最大的餓鬼聚集地,雖然是在錦嵐山和大離的深淵裂谷,可其他地方,也是有餓鬼聚集的。
  思來想去,宋承越只能得出結論,太子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盡可能的減少經手的人。
  但這事讓他知道,不是為難他宋承越麽,他壹點都不想知道。
  宋承越出了宮城,離開了都城,聯系了壹下余子清,便遮掩身形,壹路向西而去。
  出了大乾國境,他壹路北上,在荒原跟余子清碰頭。
  見面之後,宋承越沈著臉,將事情壹說,余子清也是壹臉懵逼。
  “太子認真的?”
  “的確是認真的,他甚至不敢讓他的近臣知道,來找我做這件事,便是越界了。
  我應該第壹時間稟告乾皇,但是我沒稟告,而是來找妳,便是應下這件事。
  若是以後我死了,是正常結果,怎麽死的,也會有信息。
  我若是沒死……”
  宋承越沈默了壹下。
  余子清替他補上了後面的話。
  “若是妳沒死,便代表著,妳做的事情,順應了乾皇的想法,而且乾皇還需要妳繼續做下去。
  太子這是在坑妳,把妳拖下水。”
  “所以,妳要應下這事麽?”
  “應,為什麽不應。”余子清回答的很幹脆。
  他才不在乎那父子倆到底在搞什麽。
  只要太子肯付出代價,他甚至可以帶著餓鬼,提供上門布施的服務。
  余子清應下之後,話鋒壹轉。
  “老宋,妳是時候為妳自己著想壹下了,想想妳怎麽全身而退。
  必要的時候,我可以幫壹把,妳忙了這麽多年,也是時候退休了。”
  宋承越心裏壹暖,他這個身份,別說願意幫忙,願意給他說這句話的人,這已經是第壹個了。
  “以後再說吧,現在還能有點用。”
  “妳讓他來大乾西部邊境,我會親自帶人,讓他完成壹次布施,相信他肯定會給我壹個滿意的報酬。”
  余子清琢磨了壹下,拿出了壹小瓶甘霖原液。
  “若是他不願意來,那便以正常價格,賣出去壹點甘霖原液吧。”
  宋承越帶著甘霖原液立刻,余子清回去帶著大鬼,帶著餓鬼幡,帶著大量餓鬼,靜候著那位太子的選擇。
  若是為了保險,太子肯定不會來,有甘霖原液就足夠了。
  想找個小的餓鬼聚集點,不是太難。
  可若是這樣也願意來,那就證明太子壓根不是單純的為了祛除魔念。
  數日之後,宋承越傳來消息,太子願意來,約定好了時間和地點。
  太子孤身壹人,跟著宋承越而來,尚未靠近,樓槐便給余子清傳音。
  “他的確有魔念,但是他身負大乾國運,那魔念根本不成氣候,根本沒機會化作心魔。
  不,除非天魔俯身,親自出手。”
  自在天立刻反駁。
  “別看我,便是我巔峰之時,也需要有人幫忙,才能悄無聲息的潛入。
  而後還需醞釀積累,才有可能爆發。
  若是無人幫助,其內心也無破綻,我連潛入都做不到。”
  這麽多年過去,也的確只有當年的老震皇,被裏應外合,為天魔所趁。
  就這,可能還要考慮另外壹個重要原因,遊震是純粹的體修。
  其他神朝皇帝,還真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體修被人看不起的原因,遊震當年的事,也是原因的壹部分。
  所以,余子清更不明白,太子忽然要來見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有勞閣下,親自前來。”
  “小事,有生意上門,沒有往外推的道理,殿下開始吧?”
  太子揮了揮手,看著余子清。
  “我想問壹下,我心中魔念,若是祛除,以後還會生出新的麽?”
  “短時間不會,但畢竟魔由心生,人活著就可能會有新的。”
  “祛除的魔念,能交予我麽?”太子話音壹頓,補了壹句:“我想自己處理。”
  余子清眼睛微微壹瞇,立刻笑了起來。
  “讓餓鬼處理最徹底,最簡單。
  當然,我做生意,壹向是以買家為主,掏錢的買家,想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不過,殿下這要求,有些麻煩,得加錢。
  至於其他,殿下也無需擔心,我做生意,向來最註重口碑。
  時至今日,還未曾有泄露過大客戶信息的事情。”
  太子拿出壹卷獸皮,上面是早就書寫好的誓約。
  余子清看了幾眼,很正常的保密誓約,不準將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而已。
  只是代價有點高。
  “殿下,內容倒是沒什麽問題,違約代價有點高了。”
  太子面色不變,很平靜的道。
  “我登基之後,會將誓約納入宗廟之中,以神朝國運為擔保。”
  余子清心裏壹個咯噔,玩這麽大麽?
  余子清連忙看了看誓約,若是太子違約,損的便不是他個人,而是大乾國運。
  有曾經的大兌為前車之鑒,這便是最嚴重的代價了。
  這家夥到底想要幹什麽?
  余子清念頭疾轉,思來想去,甭管太子有什麽想法,都不會損了自己。
  再怎麽搞,損失也是大乾。
  想到這,余子清暗暗吸了壹口冷氣,這家夥這幾個月到底追查到哪了?追查到什麽了?
  竟然被逼到這種地步,這是在試圖綁架神朝國運麽?
  但這都跟他沒什麽關系,再怎麽樣,也是大乾內部鬥法。
  余子清覺得,以前是有些小看這位太子了。
  幸好之前拐彎抹角給太子的信息,全部都是真的。
  “行,壹切都按殿下的來,但是此法太過困難,不保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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