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道之主

不放心油條

修真武俠

北風呼嘯,似是夾雜著冷冽刀鋒,刮的萬物雕零。
只有壹些亂石的荒蕪山谷小道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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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百七十八章 東廠被裁撤,老宋急求援

詭道之主 by 不放心油條

2023-9-11 22:50

  要說這大乾,不少人都覺得乾皇心思深沈,很多時候大家都猜不透,做什麽決定的時候,會讓臣子很難精準把握。
  最典型的就是對於幾個皇子的事,處理的時候,有時候總會出乎大家的意料。
  對於乾皇最了解的人,宋承越不能說第壹,那也肯定是在前三的。
  當了這個錦衣衛指揮使,受過寵信,也遭過冷落,甚至壹度腦袋都快搬家。
  起起落落之後,很多事就看的更加清楚。
  這滿朝文武,各自都有各自的立場,有了這個先決條件,他們看待問題,思考問題的時候,就已經跟乾皇不壹樣了。
  而宋承越,沒有他們那般的立場,也沒有那種盤根錯節的利益糾纏,他思考問題,看待問題,就是乾皇的立場。
  很多人覺得乾皇就是高高在上的裁判,聖心獨斷,不需要有立場。
  其實,乾皇那也是人,在這個泱泱神朝裏,哪個人沒有自身立場?
  乾皇也有私心,那他就壹定有自己的立場。
  有些人看不出來這些,攻訐政敵,也是在乾皇面前攀咬,意圖讓乾皇將其治罪。
  其實,很多時候,真嚴格按照法典來執行,滿朝文武,那就先把弄死壹半吧。
  朝廷裏的人,要妳死還是要妳活,這個結局,跟妳犯過什麽事,真沒有必然的關系。
  跟乾皇的想法,就有必然的關系。
  宋承越之前人人攀咬,什麽雞毛蒜皮的事,都能在朝堂上蹦出來,咬宋承越兩口。
  搞的好似不殺宋承越,這大乾就完蛋了。
  乾皇什麽都沒對外說,只是帶著宋承越夜遊宮城,跟他聊了聊。
  宋承越的日子,壹下子就好過多了。
  朝堂上也沒有不開眼的家夥,天天蹦出來咬宋承越。
  這些,宋承越是看的最明白的。
  他想弄死東廠的督主,私人恩怨,不算大頭,純粹的屁股問題,才占了大頭。
  這幾天大離朝廷和離火院壹站出來,這事便鬧的沸反盈天。
  就算是瑯琊院內部,現在都開始吵了起來。
  妳從壹開始就是化身,毫無爭議,和妳是個人,但是被人用邪法煉成了化身,這倆對於所有修士來說,都不是壹個概念。
  瑯琊院內部,都開始鬧騰,輿情根本不可能壓得住。
  這事關乎所有人的利益。
  宋承越例行到宮城匯報情況,說的壹板壹眼,只匯報情報,不添加自己的見解。
  他先是說了說正常的情況,然後才說到了重點。
  “按照臣的情報,大離不是有三位九階擺脫了化身之身,而是四位,其中還有壹位是壹個老太監。
  他們自小就知道,他們是化身,卻不知道彼此。
  歷經艱辛磨難,進階九階之後,開始了自我意識的覺醒。
  臣無能,暫且未查到他們之間是如何串聯,又是如何斬斷了與本尊之間的聯系。
  關於這壹點,被大離當做絕密,只有區區幾個人知曉。”
  宋承越匯報的壹板壹眼,壓根沒提大離知道東廠,知道督主了。
  甚至都沒提到督主。
  乾皇本來就尚未決定好,要如何做。
  他是覺得東廠督主私心太重,私心甚至已經蓋過了忠心。
  可是自從事情曝光,督主竟然數位化身,就已經有九階。
  再加上大乾的崔常甁,那必然還有更多九階是沒有曝光的。
  雖然走的是取巧的法子,可是若是十階路開,這督主的確有很大希望,進階十階。
  壹個九階,乾皇容忍不了很多事,可若是壹個十階,乾皇的確會寬容很多。
  他不知道督主還有多少後手,還有多少個九階化身。
  其實是有心再給壹次機會的。
  但此刻,聽到宋承越的匯報,乾皇立刻聽懂了很多宋承越沒說的潛臺詞。
  他從未修過瑯琊化身術,他不屑於修行這種法門,不是因為化身是破綻。
  而是因為,乾皇要走的,乃是煌煌大道,要的是最強,他自然不可能走取巧的路子。
  修行之路,最強的人,從來都是壹步壹個腳印走過來的。
  便如戰力最強的劍修,赤誠於壹劍,全心全意於壹道,雖然短板不少,可是這戰力壹項,卻是遠超其他同階修士。
  他沒有花費時間去鉆研壹門化身術,卻也明白,若是那化身自小就知道自己是化身,如同正常的化身壹般。
  那自然也是知道很多其本尊知道的東西,如此自然也是知道其本尊是誰。
  這些人知道了,他們叛變之後,大離朝廷,便不可能不知道。
  乾皇看著宋承越,宋承越便接著道。
  “還有壹事,要呈報於陛下。
  臣與錦嵐山聯系過了,商談許久之後。
  錦嵐山之人,願意繼續去化解大兌封印。
  近期又化解了十個封印,以表誠意。
  他們願意幫忙,只是口風依然很緊。
  說不幫他們報仇,便到此為止。
  臣已經開始準備,看看是否可以以替身糊弄過去,畢竟大事為重。”
  乾皇聽到宋承越的大事為重,心裏便差不多有了決斷。
  宋承越最近做的事,他是看在眼裏。
  宋承越找準機會就想咬東廠兩口,他也看在眼裏。
  宋承越那點小心思,他看的清清楚楚。
  不過這種擺在眼皮底下的小私心,乾皇是根本不在意的。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世上怕是根本不可能有沒有私心,只有忠心還能把事辦好的人。
  對比滿朝文武,對於東廠督主,宋承越已經算是最合意的壹個。
  有私心,但都是旁枝末節,有忠心,能辦好事。
  這人的心思,都是會變的。
  就像東廠督主。
  當年還未放出去的東廠督主,也沒有如今這般心思。
  東廠督主如今被大離朝廷和離火院定位邪道妖人,性質與曾經的白陽聖母並列。
  瑯琊院內,都有不少人,甚至有院首,在討伐瑯琊化身術,吵的不可開交。
  乾皇坐在那沈吟良久,幽幽壹嘆。
  “妳做的不錯,繼續按照妳的想法去辦吧。”
  “臣,領旨。”
  宋承越退走。
  出了宮城,宋承越嘿的笑了壹聲。
  乾皇終歸還是那個乾皇,他只要贏,不要輸。
  沒明著說,宋承越卻也知道,乾皇算是徹底放棄督主了。
  按他的意思,現在回去就跟著開始捉拿邪道妖人,跟上大勢的步伐。
  可這壹步邁出,他便再無退路。
  他要拿的是邪道妖人,不是東廠督主。
  若是最終,他事情辦成了,東廠督主死了,那他就是奉旨辦差,有大功。
  那東廠督主,壓根不是大乾的人,只是壹個邪道妖人。
  說破天了,也不能因為這個妖人曾經是大乾的人,就往大乾身上潑黑水。
  可若是,那督主後手更多,坐收漁翁之利,最終還能進階十階。
  那便是他宋承越擅權獨斷,附和大離,他就得死。
  用他的人頭,去安撫壹個十階強者。
  甭管怎麽樣,乾皇都不會賠。
  宋承越出了宮,找了壹個酒樓,待在壹個包間裏靜靜的等著。
  不多時,壹直跟在乾皇身邊的那位獨臂老太監走了進來。
  宋承越客客氣氣的見禮,二人隨意寒暄幾句之後,宋承越道。
  “方才妳應該也聽見了。”
  “妳要怎麽辦?”
  “若是暴露出來,他是東廠督主,以如今沸反盈天之勢。
  必然會影響到大乾國運。
  也必然會讓陛下聖明受損。
  我最近查到的,近兩年,年輕壹輩之中,最出名的修道者之中。
  前壹百裏,有足足七十三個,選擇了離火院。
  按照往前三千年的記錄,這七十三裏,大概會有五個有望九階。
  而往年,這七十三人,卻都會選擇瑯琊院的。
  而成名的強者,擅長各類技藝的成名大師,最近幾年,有十人加入了瑯琊院和離火院。
  妳猜猜,有幾個是加入了瑯琊院?”
  看著宋承越的冷笑,老太監知道這結果,肯定會不好看,他隨意的猜了個數。
  “三個?”
  “沒有,壹個也沒有,十個全部加入了離火院。”
  老太監微微壹驚。
  大概明白了這幾年的事,影響有多大了。
  “所以,我不管妳怎麽想的,陛下讓我按照我的想法來辦事。
  那我便要讓他死,最好是死的無聲無息,而且是盡快去死。
  絕對不能在他活著的時候,讓他督主的身份,傳遍天下。”
  老太監面色陰沈。
  按理說,東廠雖然不歸他掌管,可東廠督主其實是在他的掌管之下的。
  如今,整個東廠都徹底失控,發展到這種地步,他難辭其咎。
  自從知道,督主已經暴露的九階化身,便有四五個的時候,他便知道,他徹底沒法掌控了。
  督主的私心,已經完全蓋過了所有。
  歷年的撥款,怕是也都被其壹個人吞掉了。
  老太監陰著臉,思忖良久。
  為了大乾和乾皇,他容不下督主了。
  為了他自己,他也容不下督主。
  這人必須得死。
  “妳想要做什麽?”
  “暗中裁撤掉東廠,沒有了東廠,他便與我大乾再無半點關系。
  我若想要做什麽,也跟我大乾沒有任何關系。
  無論發生任何事,我大乾都沒有東廠這個衙門,誰也別想給我大乾潑臟水。”
  老太監有些詫異的看著宋承越。
  這瘋狗,倒是壹如既往的瘋。
  不但要弄死東廠督主,連東廠都要給幹廢了。
  真是壹條好狗啊,誰都敢咬不說,還不想主子身邊再出現其他的狗。
  不過,老太監倒是沒直接否決。
  這的確是撇清關系最好的辦法。
  無論大離要做什麽,大乾都可以名正言順的說,我大乾壓根沒有東廠這個衙門。
  至於是現在沒有,還是以前沒有,我不說,我就說沒有。
  那潑臟水捅刀子的事,就成了倆朝廷互噴口水。
  起碼能讓大乾朝廷立於不敗之地,乾皇威名也不會受損。
  但這樣做,就是把事做絕了。
  陛下可沒有明確的做出這種決定。
  宋承越看著老太監猶豫,嘿嘿壹笑,忽然問了句。
  “他這兩年,可曾給妳匯報過事情?”
  “不曾。”
  “那他可曾跟陛下問安?”
  “不曾。”
  老太監臉色的猶豫,慢慢的消散。
  “那條狗,已經徹底野了,不記得他還是有主的狗。”宋承越樂呵呵的道。
  老太監不再猶豫,不管宋承越是不是為了打擊報復,起碼這話是沒錯的。
  這兩年發生這麽多事,督主卻從未來匯報過什麽,也未曾以臣子和下屬的身份,問候過什麽。
  其心可誅啊。
  “若是東廠裁撤,我想要那些人的名單,和所有詳細的資料,壹頁都不能少。”
  只要那些人,包括督主,都不再是東廠的人,也不再是屬於宮裏的太監。
  那就不再屬於錦衣衛不能插手的範圍,他宋承越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做任何事。
  皇權特許,先斬後奏。
  老太監深深的看了壹眼宋承越,點了點頭。
  “好。”
  三日之後,宋承越拿到了壹個儲物袋。
  打開壹看,裏面全部都是當年派出去的那些太監的資料,包括督主。
  宋承越不好去說,讓東廠裁撤,但那位老太監,卻是最合適不過。
  宋承越不知他怎麽勸說乾皇的,但目前,至少法理上,大乾沒有東廠這個衙門了。
  他宋承越,拿到這些資料,也完全合理合規,無人可以指摘。
  資料裏,絕大部分,都被標註了已死的標簽。
  可宋承越卻還是每個都認真看了壹遍。
  最後,才著重的看了看督主的資料。
  老實說,他當了這麽久的錦衣衛指揮使,其實對宮內的這些太監,也並不是了解的特別深。
  這事需要避諱,哪怕很多非個人的資料,錦衣衛的檔案庫裏就有,沒有絕對的必要,他也從來不會主動去看。
  如今看了這些資料,就正式代表著,他再無回頭路,必須壹條道走到黑,而且必須贏。
  資料之中,還有督主年輕時的影像,他出身來歷,曾經修的什麽法門,都是壹清二楚。
  後來,被派遣出去之後,去過哪裏,做了什麽事,前期都是有的。
  只是後半部分,這資料就越來越簡略,到了最近幾百年,都是相隔好些年,才有壹次重要的事情記錄下來。
  最近百年的記錄,更是乏善可陳,幾乎沒有任何重要的事情。
  以如今的眼光來當壹個事後諸葛,其實也能看出來,那督主的野心正在壹步壹步的變大,他在逐漸的失控。
  宋承越看著那些資料,冷笑壹聲,直接叫來了心腹。
  將那些標註已死的人的資料,都拿了出來。
  讓他們去壹個壹個的確認,是不是真死了,死了埋在哪了,都要查清楚。
  身為修士,屍骨哪怕不特別處理,過去個幾百年上千年,也不會爛掉。
  全部挖出來檢驗壹遍,別的人還不好查,可太監,那太容易了。
  僅僅殘留的骸骨,都能查出來他們生前是不是太監。
  這件事對於錦衣衛來說,特別簡單。
  等到這些查完了,那再去追查還活著的那些人。
  從下面的人,壹點壹點追查到領頭的人,這才是他和錦衣衛最擅長的,也是正常的查案路子。
  不然的話,哪怕手裏捏著督主曾經的資料,他自忖也不可能找到如今的督主在哪,是誰。
  手裏捏著資料,宋承越樂呵呵的進入了七樓。
  出賣資料,不重要的旁枝末節而已。
  再說,這些人壹不是大乾朝廷的人,二不是宮裏在冊的太監。
  他也不算出賣重要的資料。
  看到七號從樓梯走上來,宋承越樂呵呵的道。
  “我這有些資料,妳估計會挺感興趣。”
  他壹點壹點的羅列出來,包括那些已死的東廠太監的資料,也壹柄羅列出來。
  余子清大為震驚。
  老宋這是幹什麽了?他怎麽拿到這些資料的?
  “東廠被悄悄裁撤了。”
  說起這個,宋承越便頗有壹些忍不住的得意。
  “好家夥……”
  余子清給老宋豎起個大拇指。
  他只是想讓乾皇放棄保督主而已,老宋竟然能讓乾皇把東廠都裁撤了。
  那接下來,哪怕乾皇想親自弄死督主,派誰上都是合情合理的。
  余子清記下了所有的資料,尤其是督主的。
  若沒有這壹份最早的初期資料,余子清恐怕連弄清楚督主真名叫什麽,都是壹件難於上青天的事。
  而在這份大乾宮中的初始資料裏,姓名就是最不重要的信息。
  想要從督主的資料裏,挖出來現在的督主,基本沒戲。
  不過,這資料對於余子清來說,卻異常重要。
  真名、他最初也是最核心的身份來歷、修行的核心法門,都有了。
  余子清現在已經有感覺,想要完成對壹個人的判定。
  真名和身份標簽,這倆看起來最簡單的,有時候反而是最難得到的。
  尤其是這個真名,最簡單和最難的都是這個。
  余子清只要出了村子,那永遠是卿子玉,從來不會用余子清。
  外面根本沒有任何壹個人知道他的真名。
  所以,若是有人用壹樣的套路,余子清也很難知道對方的真名。
  而修行的法門、重要的經歷、有什麽壓箱底的殺手鐧。
  這些要麽是對上之後,很容易看出來,要麽就是雁過留痕,總會有痕跡可以查。
  余子清以陰神,強行記下了所有的信息。
  走出七樓戒指之後,便立刻將所有的信息,拓入幾個玉簡之中備份。
  有老宋去追查,可比他自己去查簡單多了,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辦吧。
  余子清現在正在專心鉆研千門八典。
  知道了督主肯定修行過這些,余子清就不可能不管不問。
  上次已經見識過謠典的秘法威能,其他的,經過研究,余子清基本確定了,這千門八典,就是為了在戰場上用的。
  更像是戰場的精銳探子,需要掌握的壹些秘法。
  他不確定督主到底修行過八典之中的哪幾典,就只能默認,他全部修行過。
  雖然余子清估計,督主應該沒修過正典,其他七門秘法,可能修行過三四種。
  謠典他肯定修過,而脫典和除典,他說不定也修過。
  這倆門,都有偽裝的神效,搭配起來,甚是好用。
  督主這麽久都沒被人發現,這偽裝能力,肯定也是極強。
  畢竟,壹個太監,可比正常人紮眼多了。
  余子清讓老羊也鑒定過,若是修成了脫典和除典,修行的足夠高深,那麽以此屏蔽壹代羅盤的檢測,估計是沒有問題的。
  但二代,老羊就差賭咒發誓,非說絕無可能屏蔽掉。
  他在二代羅盤裏下了血本,加了幾十倍的隕星材料,可不是白加的。
  什麽秘法,都是需要人催動的,越是精妙,受到隕星材料的幹擾就越大。
  除了體修覺醒的某些天賦神通,什麽秘法都屏蔽不掉二代羅盤。
  而體修的天賦神通裏,有可能屏蔽二代羅盤的神通,只有區區幾種。
  但這都需要對方將神通修行到極高的境界,比如,裏長將十方神通,都修行到能爆發六十倍氣血了,而正常體修,縱然覺醒十方神通,都在十倍以下。
  而且,其自身境界也得是九階。
  九階體修,總共都沒多少個,直接忽略不計。
  再者,督主的化身裏,應該也沒有體修。
  體修的力量可不像煉氣修士,那壹瞬間湧入的力量,若是沒有足夠強的煉體實力打底,會把他的肉身撐爆。
  余子清能不能修行,都不重要,他只是想研究完這些秘法,找到破解之法,或者遇到施展這些秘法作為偽裝的人時,能看穿對方的偽裝。
  壹晃好些天的時間過去,余子清忽然收到了七樓戒指的召喚。
  進入七樓,就見宋承越的氣息都變得低沈。
  “我的女兒和兒子,被人綁了。”
  余子清心裏壹個咯噔。
  “什麽時候?妳怎麽知道的?”
  “我今天知道的。
  昨天,我兒子被人綁了,劫匪留下了壹封信。
  讓我兒子他爹,親自去送贖金,不然我兒子就得死。
  我好怕我的女兒也出事,便親自去看了壹眼,才知道,我的女兒昨日,也消失不見了。”
  宋承越的氣息都有些不穩,心態也快穩不住了。
  余子清面色壹沈。
  壹兒壹女全部被綁,還點明了要讓孩子爹去。
  余子清壹瞬間就想到了督主。
  這家夥難道連宋承越還有壹兒壹女都知道麽?
  現在這是要走極端了?
  “之前妳追查坑害妳夫人和兒女的人,都找到了麽?”
  “都追查到了,這幾年也都被我除掉了,所有參與其中的人,統統都死了。
  他們幾乎都不知道自己去坑害的人是誰。
  他們的目標裏,也壹直沒有我最後的壹兒壹女。
  我以為應該都無人知曉的。
  現在看來,還是大意了。
  他估計早就知道這些事,如今察覺到我開始追查,便以這種方式,來逼迫我。”
  宋承越的氣息愈發不穩,咬牙切齒,眼睛裏都冒出了紅光。
  “妳先冷靜壹下。”余子清沈聲勸慰了壹句。
  “顧家的大小姐,被汙蔑為大離太子的化身,最近正在風口浪尖。
  妳兒子在顧家雖然只算旁系,那這個時候,對顧家的人出手,那也是頂風作案。
  無論是誰做的,至少暫時都不會對妳兒子怎麽樣。
  我認識那邊的人,會先傳訊,請人去幫忙。
  無論如何,先救回妳兒子。
  至於妳女兒,我這邊也會去處理。
  妳千萬記住了,無論發生任何事情,妳無論如何都不能出面。
  妳也不能先自亂陣腳。
  妳若是亂了,妳親自出面了,他們反而會更加危險。”
  宋承越滿心焦急,但是他也知道,這事,肯定不能通過錦衣衛的渠道來處理。
  他能想到的,最合適出面的人,就只有錦嵐山的人了。
  起碼是值得信任的。
  他也知道,他只要出面,這事性質就變了,他就會任人拿捏。
  “有勞了。”宋承越壓下心中紊亂的思緒,決定將這事全權交給錦嵐山處理。
  他只能把能給的信息,全部都給了,然後坐在那等著。
  退出了七樓戒指,宋承越睜開眼睛,看著桌子妖怪。
  “多謝了。”
  “不用客氣,畢竟,咱們估計還能相處很多年。”
  最初的消息,綁匪的信,最初都是桌子妖怪給他的。
  只是後來,發現女兒也不見了,這性質就變了。
  宋承越面色陰沈,眼裏殺機畢露。
  他寧願自己去死,也要保住最後的血脈。
  這最後的壹兒壹女,便是他最後的軟肋。
  誰要動他的兒女,那他就再無絲毫顧慮,捅破天了也無所謂。
  不過現在,先等著,他相信錦嵐山的人,先弄清楚再說。
  七號說的對,他亂了,他出面,凸顯出那壹兒壹女對他的重要性,反而會壞事。
  哪怕現在有其中壹個夭折了,他也得忍著。
  不忍著,另外壹個可能也會沒有。
  另壹邊,余子清先給林福發了壹封信。
  信上說的不甚清楚,但林福肯定會去看壹眼。
  只要確認老宋的兒子丟了,林福肯定也會知道怎麽做。
  顧家的旁系,那也是頂著顧家的大名的。
  至於老宋的閨女,余子清準備親自去。
  這倆隱藏的如此之好,督主到底是怎麽發現的?
  老宋可是從頭到尾都沒在他這壹兒壹女附近出現過。
  他的兩個女人,也壓根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樣貌,可謂是謹慎的不能再謹慎了。
  之前有人針對老宋做的壹些事情,都沒有找到這倆的壹絲壹毫的蛛絲馬跡。
  難道這事背後,真的是那位督主在做的麽?
  他壹直留著倆,就是為了關鍵時刻,用來逼迫老宋?
  余子清現在其實已經不是很介意,帶回來倆小孩。
  只是那倆孩子過的挺好的,從記事開始的壹切,都在那裏,貿然將其帶走,反而會顯露出壹些問題。
  余子清帶著樓槐出了門,不管怎麽樣,都得先弄清楚。
  老宋的閨女,所在的地方,在大離西南部,距離封家倒不是很遠。
  到了地方,在壹條名為王家河的河流旁邊,壹座小城。
  老宋的閨女,就在這王家,給壹個剛出生的小崽子當童養媳。
  今年大概也就十壹二歲。
  余子清揉了揉臉,全身的骨頭抖了抖,便化作壹個壹個眼睛大,壹個眼睛小,嘴巴還有些歪,長相有些怪異的長短腿。
  這是錦嵐秘術之壹的易容術。
  理念其實早就編好了,在村子裏擺著,只是這東西,壹直用不上,裏長也對這種東西不感興趣。
  裏長感興趣的,全部都是提升戰力的秘法。
  只是這段時間,看余子清整天抱著千門八典研究,沒事了就去找老羊請教偽裝之法。
  裏長這才忍不住了,把易容術的課題,拉出來琢磨了琢磨,上手實驗了壹下。
  對於裏長來說,這個的東西特別簡單,配合氣血力量,調整壹下面部肌肉輪廓,再稍稍調整壹點點骨相。
  只要對於力量的掌控,對於肉身每壹塊骨骼和肌肉的掌控,都能做到極致,這事對於裏長來說,不是很難。
  只是對於余子清來說,就有點難了。
  而且捏臉改骨相的過程,其實壹點都不好受。
  有裏長手把手的教,余子清也沒法給自己捏出來壹個稍微正常點的臉。
  最後索性破罐子破摔,五官端正的我捏不來,我隨便瞎雞兒捏,終歸也照樣能面目全非,再也看不出來是他本人。
  而且這是純物理的易容術,任何秘法痕跡都沒有,誰也看不出來他本來面目。
  其實要不是這次的事,余子清不想有人知道,他插手其中,他壓根不想用這種易容術。
  錦嵐山卿子玉,現在多少也算是有點名氣。
  他去做什麽,多少都會有人關註的。
  於是乎,壹個嘴眼歪斜,長短腿高低肩的醜逼,穿著普通的麻布長衫,進了王家河旁邊的小城。
  整個城池的人,過半都姓王,這裏本就是壹個村子發展起來,旁邊有壹條河,這就是最大的資源。
  余子清悄悄的去老宋他閨女所在的家裏轉了壹圈,拿到壹個小枕頭,交給樓槐。
  “氣息殘留非常明顯,能追蹤到不?”
  “那必須能。”
  樓槐輕輕壹嗅鼻子,便見那枕頭上,壹縷氣息飛出,被其吸入體內。
  壹個魔頭,想要找人,那可比狗妖還要好用。
  壹路出了小城,追蹤到附近壹座小山上,到了壹座破廟附近。
  “氣息引導到了這裏,裏面有人。”
  余子清進入破廟,來到那殘破的石像後方,就見這裏有壹個小洞,裏面的確有好幾個人的氣息。
  余子清伸手推開了石像,躍入其中,下方有壹個地道,順著往下走,空間反而越來越寬敞。
  壹路來到山腹之中,余子清才明白,原來那是壹個盜洞,下面是壹座不知何時修建的陵寢,如今已經徹底廢棄。
  裏面除了空氣汙濁了邪物,壹點死氣都沒有。
  壹路壹瘸壹拐的來到壹座墓室前,這裏還有人守著。
  那倆人,都是低階修士,看到余子清便直接拔刀。
  余子清隨手將兩人捏死,打開墓室壹看,輕輕壹嘆。
  墓室裏,竟然有七八個小姑娘,全部都蜷縮著圍在壹起取暖。
  那幾個小姑娘,透過微弱的光芒,看到面前這個醉眼歪斜,奇形怪狀的家夥之後,頓時嚇的捂著嘴抽泣。
  “不用驚慌,我是來救妳們的。”
  好說歹說,讓這幾個小姑娘相信他不是歹人,帶著他們從地洞裏出來之後,余子清才問道。
  “妳們都是附近的人吧?知道回家的路麽?”
  “知道。”有個小姑娘怯生生的回了句。
  “哦,除了妳們幾個,是不是還有別的人被抓來了?”
  “有,還有個王老爺家的童養媳。”
  “恩,知道她去哪了麽?”
  “不知道,聽那人說,是有人買走了。”
  余子清點了點頭,讓那些小姑娘趕緊結伴進城,進了城,後面就簡單了。
  等到人走完,余子清指了指腳下的破廟。
  “這裏殘留的修士氣息,除了那倆死了的,還有幾個?”
  “還有倆。”
  “直接追。”
  余子清壹顆提起來的心,慢慢的放回去壹半。
  目前來看,應該只是些人牙子在抓人,跟督主應該沒關系。
  督主做事不應該如此粗糙。
  但是這有好處也有壞處,若是督主抓的人,孩子應該不會有危險。
  可那些人牙子可就未必了,拐走的孩子,他們都是以穩為主,若是遇到鬧騰的孩子,弄不好就會遇害了。
  余子清不準備在這等,直接讓樓槐去追。
  壹天之後,余子清追蹤到另外壹座城池,他直接翻墻進了小院。
  這邊剛進去,就見小院內,坐著壹個年輕人和壹個中年人。
  樓槐直接傳音。
  “大哥,就是這倆人。”
  余子清懶得跟他們廢話,上去先打斷倆人四肢。
  “人呢?”
  “我……”那年輕人剛開口,余子清便壹巴掌把那中年人給抽的昏死了過去。
  “想好了再說。”
  年輕人嚇了壹跳,眼前這醉眼歪斜,腦袋上還有個包的跛子,怎麽看都比他們更像歹人。
  “在房間裏。”
  “誰讓妳們來抓的人?”
  “沒……沒人,不是,是這裏的主人,收十來歲的小姑娘,三十塊靈玉壹個。”
  余子清搖了搖頭,壹巴掌將其抽的昏死過去。
  看來真的只是壹個意外事件。
  余子清走進房間,看到床上壹個臟兮兮的小姑娘,蜷縮在壹起,睡的死沈。
  “就是她吧?”
  “就是她。”
  余子清確認了壹下,小姑娘只是被迷暈了,問題不大,也沒受到什麽傷害,便松了口氣。
  這時,他感覺到外面有其他人的氣息傳來。
  “樓槐,妳帶著她先走。”
  樓槐顯化出身形,扛起小姑娘便翻墻離去。
  余子清坐在院子裏等著,片刻,就見壹個留著山羊胡的老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男人看到余子清,有些意外,再看看地上這倆人,立刻退後壹步,拱了拱手道。
  “我跟此二人並無什麽關系,閣下莫要誤會,若是他們不開眼,惹了閣下,閣下請自便。”
  余子清的陰神驟然睜開眼睛,盯著對方看了壹眼。
  太監?
  余子清念頭疾轉,飛速的將腦海中的資料過了壹遍。
  在那些還活著的太監當中,很快就找到壹個人,與眼前這人的樣貌對上了號。
  差別有些大,但大體上還是能認得出來。
  他之前認為這事跟督主沒關系,可現在……
  余子清念頭壹轉,當場將那倆人牙子踩死,而後面色壹冷。
  “春亭。”
  他念出壹個名字,那人面色頓時壹變,春亭乃是他在大乾時的名字。
  他驚疑不定的看著余子清,壹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做了。
  “妳是誰?”
  “妳說我是誰?”余子清的面貌微微變化,本來就醜,現在稍稍調整之後,變得更加猙獰:“讓妳辦的事,妳辦得如何了?”
  春亭壹看那陰冷猙獰的眼神,頓時壹個哆嗦。
  督主每壹次聯系他,從來都不會用同壹個化身,每壹次都是截然不同的化身。
  而且,從來不是他主動去聯系,只能督主主動聯系他們。
  哪怕找他的次數不多,可威勢卻壹點都不小。
  尤其是最近外面盛傳,足足四個九階,都是化身,他心中畏懼就更甚了。
  他連忙跪伏在原地。
  “小的拜見大人,大人見諒……”
  話剛說到這,余子清壹跺腳,整個房子都顫了顫。
  春亭更是嚇的不敢擡頭,哆哆嗦嗦的道。
  “大人,不是小的不想做好,而是小的實力有限,壽數將盡,實力也已經快跌落七階了。
  再跌落下去,小的就死了。
  小的倒是不怕死,就怕完不成大人交代的事情。
  所以,現在只能用些邪法來延壽,恢復點實力。
  只是不好出手,才跟著倆人牙子做交易。”
  這下余子清懂了,這家夥,壓根不知道那小姑娘是老宋的閨女,純粹是意外。
  不過,余子清沒急著再做什麽,而是重新坐了下來。
  “說說吧,事辦到什麽地步了?”
  春亭跪伏在地,戰戰兢兢的道。
  “小的在封家下面,已經待了快三百年了,但是目前尚未接觸到核心的東西,封家行事極為謹慎。
  便是同族,有些事情,都不讓他們接觸,不讓他們知道。
  小的壹個外姓,就更難了。
  大人想要的東西,小的恐怕很難拿到手。
  不過,小的已經給大人重新物色好了最好的目標,乃是封家封不同壹個子侄,乃是封姓本家,他最近準備娶妻。
  其妻便是個外姓人,是小的暗中促成的,大人近期就可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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