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道之主

不放心油條

修真武俠

北風呼嘯,似是夾雜著冷冽刀鋒,刮的萬物雕零。
只有壹些亂石的荒蕪山谷小道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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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惡客臨門

詭道之主 by 不放心油條

2023-9-11 22:50

  被發現的第壹時間,暗影司探子便暗道不好,立刻準備施展遁法逃走。
  然而,熾白色的光輝將這壹片都照耀的恍如白晝,他剛剛化作幻影準備遁走,便被強行拉扯回來,重新化作了人形。
  暗影司,叫這個名字,自然有叫這個名字的原因。
  只要是暗影司的成員,無論修煉的何種功法,都會同時修習暗影司的暗影大遁,這遁法徐徐漸進,如同壹門功法壹般,從煉氣二階開始便能入門修行。
  初時只是能藏在陰影裏,不容易被人發現,騙騙人的眼睛,奔行之時,如若夜貓,悄無聲息,並沒有多強。
  但這門暗影大遁,遵循著跟功法壹樣的進階路線,修行到深處,壹念便可化作壹道遁影,穿行於虛空之中,縱然修士成為了七八階的大高手,這遁法也只會更強更實用。
  這等遁法,數遍天下,也是極為少見,乃是暗影司的不傳之秘,便是暗影司修成這門遁法的成員,也只有極少數幾個人,有能力傳給別人。
  只要見到使用這門遁法的人,十成十是暗影司的人。
  眼下這探子已經將暗影大遁修到了可以遁地而行的境界,已經算是極有遁法天賦了。
  可縱然是修到如此境界的遁法,此刻也堪堪只能起了個頭,沒法遁走。
  探子看著對方的樣子,腦海中迅速掠過所有可以阻止他遁走的法門,這也是所有暗影司探子的必修課之壹,他們必須記住所有能破掉暗影大遁的秘術、法寶、環境等等,記住這些東西的特征,能第壹時間認出來。
  以及,如何反向破解,逃出生天。
  暗影司的探子,第壹擅長的基本都是跑路,第二擅長的則是追查情報的專業技能,之所以發展成這樣,除了必修暗影大遁的原因之外,也是因為長期下來,整個暗影司裏,還活著的都擅長跑路……
  有前面兩項必修課牽制大部分精力,基本都不擅長幹架,那也成必然了,而且在同階修士之中,都算是武力值偏低的。
  全能的有倒是有,但那是數量少的可以忽略不計的傳奇人物。
  探子在學習專業技能的時候,的確沒有偷懶,此刻千鈞壹發,腦海中閃過所有的信息之後,瞬間便鎖定了其中壹種。
  “白日慶燈!”
  跟著腦海中又瞬間浮現出。
  白陽邪祀。
  喜燈祭司。
  壹瞬間,探子的頭皮都有些發麻了,這裏怎麽會遇到這些鬼東西?
  娘的,這鬼地方現在連活人都沒幾個了,怎麽什麽妖魔鬼怪都來了?
  來不及多想的時候,兩側包抄過來的隊伍,已經飄了過來。
  探子壹聲唿哨,身上披著的大氅忽的壹個抖動,壹把把無柄的飛劍,恍若遊魚,四散開來,刺向那些包抄來的白袍人。
  飛劍入身,穿刺而過,帶著壹蓬蓬鮮血,化作血滴的冰晶,然而那些白袍人卻恍若未覺,繼續沖來。
  探子尋了壹個方向,身子骨仿若沒了重量,貼著地面繼續飄了過去,交錯的壹瞬間,手腕壹抖,壹條細細的細線,如同利刃,劃過其中壹個白袍人的脖子,將其腦袋割了下來。
  滾燙的鮮血沖天而起,探子看也沒看,繼續沖刺。
  然而,他忽然壹個趔趄,險些跌倒在地,回頭壹看,那被割了腦袋的白袍人,伸出壹只手,抓住了他左邊的戰裙。
  那白袍人脖頸處的鮮血還在噴湧,明明沒了腦袋,卻好似還沒有死壹般,又伸出了另壹只手,死死的抓住他的戰裙。
  就這麽壹個耽擱,周圍的白袍人便已經完成了合圍,提著白日慶燈的白袍人,離地三寸,靜靜的飄了過來。
  探子心中壹沈,怨念自心中起。
  要是正常執行任務的時候,哪裏用得著穿這種軍中的裝備……
  可此刻已經耽誤不得,面對天克他,境界也比他高,法寶也比他好的喜燈祭司,他縱然知道如何反向破解對方的秘法,也已經沒有用了。
  因為最多三息,他就會死。
  他壹咬牙,召回了四散出去的飛劍。
  那些閃爍著銀光的飛劍,匯聚到壹起,沖向了喜燈祭司,卻還有壹把飛向他的左手臂。
  銀光壹閃,他的左臂齊肩而斷,他右手單手捏了壹個印訣,低喝壹聲。
  左臂應聲炸成壹團血霧,血霧將其包裹著,化作數道血光,四散飛走。
  而同壹時間,壹手拎著白日慶燈的喜燈祭司,另壹只手壹揮大袖,將那些沖來的飛劍卷入其中,隨著他手臂落下,壹把把被擰成了麻花,徹底報廢的飛劍從他的袖中跌落。
  喜燈祭司擡起頭,看了看那四散的數道血光,直接放棄了追擊的想法,不怒反笑。
  “區區壹個探子,便將暗影大遁修到如此境界不說,連魔道的血祭遁法都會,暗影司的逃遁之法,當真是冠絕天下。”
  喜燈祭司拎著白日慶燈,燈籠自動轉了個圈,上面的字跡便消失不見,光芒也隨之散去,四散開來的白袍人重新歸來,在他身後匯聚成。
  那些被飛劍洞穿的白袍人,身上的鮮血慢慢的消散,連破損的白袍,都隨之自動愈合。
  唯獨那個被削了腦袋的白袍人,站起身之後,撿起自己的腦袋,嘗試著裝回去數次,腦袋都會再次跌落。
  細細壹看,被探子以細線割斷的腦袋,傷口處已經開始腐爛,在這天寒地凍的天氣裏,短短壹小會的時間,脖子便被腐蝕的短了壹寸。
  喜燈祭司搖了搖頭,壹揮手,這個白袍人身上的白色長袍便自行飛出,鉆進了喜燈祭司的袖中。
  剩下的那個無頭屍體,自動倒在地上,肉身飛速的幹枯,被寒風壹吹,便崩碎成齏粉,隨風飄散。
  喜燈祭司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兩列人馬,只剩下三十五個,左邊長,右邊短,越看越別扭。
  看了沒幾眼,他便壹揮大袖,勁力驟然命中左邊壹人,落袖之時,便見那人身上的白袍飛入他袖中,白袍中人枯萎化作幹屍,跌倒之後,化作齏粉。
  “順眼多了……”
  他舉起手中的白日慶燈,燈籠再次轉了個圈,正面露出壹個“囍”字,慘白的光暈,轉著圈,照向了錦嵐礦場的方向。
  “這麽近的地方,竟然就有合適的人?”
  頓時,他大喜過望,本以為荒原上不會有合適的素材了,沒想到不遠的地方就有,他飄在半空,恍若鬼魅,拎著白燈,飄向了錦嵐礦場。
  壹路飄著到了村子入口,看了看右邊透著詭異氣息的槐樹林,又看了看左邊的荒坡,他手中的白燈籠緩緩旋轉著,壹個“囍”字,對準了左邊的絕望深淵。
  他的白日慶燈指引他,左邊有壹個域,但是危險性不高,致命程度也不高,而右邊,是他的白日慶燈從未照耀過的未知東西,危險性極高。
  便是此刻,他手中燈籠,散發出的白光,也完全沒法照亮右邊的槐樹林,仿若那些白光,都被槐樹林吞噬掉了。
  他沒有多想,邁步走了中間的道。
  瞬間,天地變幻,他踏入了惻惻的絕望深淵。
  回頭望去,他身後跟著的白袍人,卻都消失不見了。
  左側的山坡上,他看到了驚慌失措的惻惻,也看到了沖上山坡的幾個食人者。
  舉目望去,便見這個域的盡頭,還有壹頭山羊,人立而起,全身氣血湧動,妖氣蒸騰。
  喜燈祭司眼中閃過壹絲疑惑。
  他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這種古裏古怪的域,他還真沒見過……
  不等他有所動作,那頭山羊只是看了他壹眼,便將全身湧動的氣血與妖氣瞬間收斂,雙蹄壹蹬,便沒入到域盡頭的迷霧裏消失不見。
  喜燈祭司舉著燈,搖了搖頭,光輝照耀之下,他壹眼就看出來,這個古裏古怪的域裏,剩下那些人,全部都是幻影,沒有壹個有殺傷力的。
  他看著新的循環開始,靜靜的看著惻惻為了不讓孩子被食人者抓住,將其拋入深淵,看著惻惻身亡,眼神裏還帶著壹點好奇,看完壹次完整的循環之後,他的眼神就變得平靜無比。
  只是因為壹個人臨死時怨念太深,化作了壹個地縛靈式的循環域而已,難怪致命程度不高。
  喜燈祭司拎著白燈,無視了這裏發生的壹切,壹路向前走,到了盡頭的迷霧,他壹步邁出,跨越進了迷霧。
  然而下壹刻,就在他以為白燈照亮了前路,可以輕松穿過的時候,卻再次回到了最初站的地方,壹切都是自然而然,他沒有提前感知到分毫,他的白燈也沒有。
  這個時候,他眉頭壹緊,鄭重了起來。
  致命性的確不高,但很麻煩,很棘手……
  ……
  在村子裏悄悄練完拳,又悄悄跑到惻惻的絕望深淵裏修煉的老羊,沖著回到了村子。
  “二憨,余子清,準備迎敵。”
  “進來了?多少人?什麽實力?我們能打過不?”余子清壹套連問。
  老羊擡頭壹看,不止余子清到了,二憨已經沈著臉站在旁邊了,還有好幾十個五大三粗,氣血如火的漢子和大媽,沈著臉趕了過來。
  這群人混在壹起,壹般修士敢正面交鋒,不被當場錘死,也會被活活耗死。
  老羊趕緊安撫了壹下躁動的眾人。
  “妳們別急,那家夥托大了,竟然敢走惻惻的地盤,他壹時半會不可能走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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