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大王好可愛

　　史書與真實的沖突成功引發了阿爾蒂拉的好奇，她想知道更多的關於“自己”的故事，慎二也想更多地了解阿爾蒂拉，不是遊戲中、設定集中、文字中的她，而是真正的她。
　　有了這樣的基礎，兩人的交流不再有障礙，越來越多的猛料也在交流中爆出：
　　“史書記載，阿提拉的父親是蒙杜克。”
　　“那是收養我的匈人長老的名字。”
　　“繼承人艾拉克、丹克玆克、艾內克也是長老家族的後裔？”
　　“嗯，應該是這樣。”
　　“應該？”
　　“我的記憶中沒有這幾個名字。”
　　“蛤？我有點混亂，這可是妳的繼承人。”
　　“這些事都是由長老們決定。”
　　“那妳都做些什麽？”
　　“戰鬥，破壞。”
　　“妳這大王當的……”
　　“……”
　　“怎麽了？”
　　“大王……很懷念的稱呼。”
　　“妳很喜歡這個稱呼？”
　　“不討厭。”
　　“那就是喜歡了，大王，妳好。”
　　“唔……”身體壹顫。
　　“妳怎麽了？大王。”
　　“姆……”身體又壹顫。
　　“大王？”
　　“別，別再說了。”阿爾蒂拉抱著膝蓋坐在神殿頂端，把頭埋在大腿之間。
　　“好的，大王。不說了，大王。”
　　“妳，妳還說，真是壞心眼……”
　　大王好可愛！！！
　　……
　　“關於阿提拉的死，史書上有兩種說法。第壹種，在睡夢中，被新婚迎娶的少女伊笛可殺害。”
　　“不是這樣的。”阿爾蒂拉搖頭，“我不具備人類意義上的睡眠機能。就算是深度休眠，我也不會失去意識，想要暗殺我是不可能的。”
　　“我想也是。”
　　慎二並不覺得意外。阿爾蒂拉作為兵器的性能幾乎完美，即使只是情報的備份，依舊繼承了這個特性。
　　況且，美人計？先不說阿爾蒂拉根本不吃這套。單是阿爾蒂拉本身的美麗那就是星球等級的。對她用美人計怎麽也得是同規格的美人，比如愛爾奎特，那個少女伊笛可——妳站在阿爾蒂拉面前不會自慚形穢嗎？
　　“那麽，夢中的妳到底是怎麽死的？”
　　“自然死亡。”
　　“自然？”
　　“嗯，因為失去主體，情報體有活動時間限制，時間到了就會消散。”
　　阿爾蒂拉平淡地訴說著這個事實，也只有在這個時候才能看出壹些“上帝之鞭”的氣派。
　　“那妳當年沒有壹口氣打掉西羅馬也是因為時間不夠了？”
　　“是。”
　　公元452年，阿爾蒂拉壹路西進，打到波河之畔，打得西羅馬帝國聞風喪膽，皇帝瓦倫丁尼安三世直接放棄首都，倉皇奔逃。然而就在這即將覆滅西羅馬帝國的關鍵時刻，阿提拉卻突然率軍撤退，留給後世又壹個未解之謎。
　　後世學者們對此有各種各樣的解釋，但誰也沒有想到原因竟是如此的簡單。
　　“原來如此，阿提拉之死的第二種說法妳還要不要聽？”
　　“要聽，要聽。”即使是虛假的，她依然感興趣。
　　“第二種是因為飲酒過多，在宿醉時鼻腔血管破裂，血液倒流引致窒息而死——這也是不可能的吧。”
　　“是的，我的身體比較特殊，不管喝多少酒，都不會有不好的影響。”
　　慎二擡起頭，從上到下打量阿爾蒂拉。
　　這世界上有壹種讓無數吃貨都羨慕的體質——怎麽吃都不胖，而阿爾蒂拉正是這種體質的終極版——“天性的肉體”。那是與生俱來，持有作為生物而言的完全的肉體。明明看上去很纖細，卻擁有比渾身肌肉的大力士更大的力量，無論怎麽吃喝，體型都不會有變化，都是來源此。
　　“那，那個，請不要盯著我看……”
　　害羞了。
　　大王好可愛！！！
　　……
　　“對了，阿爾蒂拉，妳知道齊格飛嗎？”
　　“齊格飛是嗎？有點熟悉的名字，好像聽過。”
　　“那妳知道克裏姆希德嗎？”
　　“知道，那是夢境中的我的妻子。”
　　“果然……好吧，我先不問妳們兩個女人怎麽結婚的——克裏姆希德在嫁給妳前是齊格飛的妻子。”
　　“我好像聽她說過，她是為了替丈夫復仇才嫁給我的，就是這位齊格飛先生？”
　　“是的，妳要是感興趣，我可以給妳說說齊格飛的故事。不僅是傳說故事，還有未曾被記錄的全新的故事。”
　　“好啊，我想聽。”
　　“那我們就從頭說起——有這麽壹個男人，他是無敵的騎士，他是崇高的勇者，他是偉大的英雄，他是尼德蘭的王子……”
　　阿爾蒂拉的眼睛閃閃發亮，像是在睡覺前聽家長講故事的孩子。
　　大王好可愛！！！
　　……
　　以齊格飛為起點，兩人之間的話題從阿爾蒂拉本身開始向周圍發散，慎二從斯卡哈和大聖杯中得到的知識也有了發揮的余地。
　　用阿爾蒂拉的話說，慎二比所有的匈人長老加起來都要厲害。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壹個現代人在學識上比不過公元五世紀的古人，那不是丟人嗎？
　　時間在交流中壹天天過去，阿爾蒂拉習慣了慎二的存在，慎二也習慣了每天來找阿爾蒂拉聊天，兩人的關系也從熟人升格為朋友。
　　就這樣壹個月過去。
　　“妳，妳明天不來了嗎？”
　　還是那座神殿，還是抱著膝蓋的坐姿，阿爾蒂拉滿臉失落。除了那壹場夢境，和慎二的交流已經是她最珍視的寶物，她真的不想失去，不想再回到壹個人的幽閉。
　　“聽人把話說完啊，我只是說可能。明天我要出壹趟遠門，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時間，才讓妳不要等了。”
　　慎二連忙解釋。之前的壹個月，他的作息十分規律。早上練功，上午家人開始為各自的事情忙碌的時候，慎二就去找阿爾蒂拉聊天到中午吃飯。下午自由支配，或是查找資料，或是幫家人做些什麽。晚上所有人聚在壹起打打鬧鬧，到睡覺的時間就和愛爾奎特壹同探索Mooncell，直至天亮，愛爾奎特去睡覺。
　　不過，這份平靜在今天被打破了，因為羅蕾萊雅的壹通電話慎二結束了自己安穩的日常，自然不能繼續保持規律的作息。
　　“我向妳保證，只要用時間，我壹定來找妳。”
　　聽到慎二這麽說，阿爾蒂拉的表情緩和了許多，但還是有些不安。
　　“壹定要來哦。”
　　“當然，相信我——到時候，我把過程講給妳聽。”
　　“好啊，就這麽說定了。”
　　阿爾蒂拉伸出壹根手指和慎二的手掌相抵，這是慎二告訴她的約定的形式。
　　“嗯，說定了。”
　　“妳要去哪裏？”
　　“中國，壹片古老而神秘的大地。”
　　也是慎二靈魂的故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