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壹章 誤導

　　到底會不會呢？
　　答案顯然是不會。
　　國與國，勢力與勢力，壹旦上升到了外交層面，就不可能草率行事。因為派出去的人是代表國家。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鎮不住場子，丟的不僅是自己壹個人的臉，更是國家的臉。
　　正因如此，美國這種“以競選獻金換駐外大使”的模式，也不敢隨意指派什麽人去擔任俄羅斯或者中國的駐外大使，拿出來換的的駐外大使大多是美國可以壹根手指碾壓的小國，或者不可能出問題的“小弟國”“兒子國”。
　　這壹規則同樣適用於魔術協會和聖堂教會。以倫敦為例，聖堂教會在倫敦半公開地派駐了人員，其負責人連十二領主都不敢小覷。
　　“名氣與實力並不壹定成正比，每壹個大勢力都藏有各種暗子和底牌。這些人不壹定有名，卻壹定不好對付。”
　　這就是慎二想要表達的意思。天草四郎也完全符合這個評價，他確實沒有名氣，因為他和其他同僚幾乎完全沒有交流，存在感很低，可他在“第八秘跡會”內部的評價和功績絕對是最優秀的壹批。
　　他曾監督過多次亞種聖杯戰爭，經驗豐富。他曾在多教派勢力混雜，被譽為紛爭之地的中東潛伏了近20年。如果不是他無心權勢，早就不只壹介神甫。順帶，天草四郎的褐色皮膚不是他本來的膚色，而是為了在中東潛伏特意變換的。
　　“聖堂教會與魔術協會齊名，拿不出召喚強力從者的觸媒才奇怪。這樣壹來，我們很有可能要面對四位頂級從者了。”
　　慎二的分析，終於讓達尼克變了臉色。
　　“這——”
　　“——這壹對主從未必和其他人站在同壹立場。”弗拉德·三世接過達尼克的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幫助我們分裂魔術協會也是壹種選擇。”
　　慎二點頭：“大公的說法也是壹種可能。不過看達尼克族長的表情，聖堂教會的人應該還沒有和我們接觸。不管是他是決定和魔術協會站在同壹陣線，還是在暗中評估我們的實力，我們現階段都應該把他當做的敵人來對待，四對三的局面，依舊沒有改變——我再問壹遍，我方的勝算還有八成嗎？”
　　戈爾德不服：“哼，妳只是推測而已。”
　　“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我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不確定的因素上。”
　　“就算真的像妳說的，還有我開發出的魔力分流系統，寶具連發，頂級從者又怎麽樣？”
　　“魔力和寶具只是決定勝負的因素之壹，妳也看見了。我的寶具連發，對迦爾納的沒有造成多少威脅。飛哥和迦爾納打了半夜，雙方不是不想解放寶具，而是根本沒機會。”
　　“妳的意思是我開發的魔力分流系統沒有價值？”戈爾德眼神不善地盯著慎二，這是他最大的成就之壹，誰貶低他跟誰急。
　　“當然不是。”慎二搖頭，“雖然我不喜歡妳的性格，但妳開發出的這套系統，我不得不說壹個‘服’字。正因為有這套系統，我這種依賴寶具的從者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戰鬥力，這壹點我壹定要說壹聲‘謝謝’。”
　　被壹直在諷刺自己的對手贊揚，戈爾德的表情立刻緩和下來，頭也擡得很高，看上去非常得意——雖然他自己認為這是不屑。
　　沒錯，他就是壹個傲嬌。只是，蘿莉少女玩傲嬌是萌，中年胖子玩傲嬌就未免有點惡心了。
　　“不過，胖子，我要提醒妳壹句，對於大多數從者來說。寶具就是王牌，用了就是決出勝負，決定生死的時候，寶具連發的機會其實不多。畢竟不管寶具的威力有多大，打不中就沒有意義。如果為了連發寶具而連發寶具，只會給敵人留下空隙。”
　　“我知道，不用妳提醒。”戈爾德昂著頭，將傲嬌進行到底。
　　趁著慎二和戈爾德對話的時間，達尼克也理清了思緒，他用壹如既往地平緩語氣說道：“Assassin，妳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不會盲目自信，會按照妳說的，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在戰術上重視敵人。”
　　“那我就放心了。”慎二微微躬身，“還有壹件事，我有點擔心。”
　　“妳說。”
　　“紅方派出lancer攻擊ruler壹事。回來的路上我壹直在想，攻擊ruler有害無益。正常來說，不會有人這麽幹。除非——紅方想違反規則！”
　　達尼克本身就是玩弄陰謀和政治的高手，“冠位”的等級也是政治操作而來，被他坑死的魔術師及魔術師家系數不勝數。慎二壹提，他立刻明白了慎二在顧慮什麽。
　　政治是構築在壹定框架內的遊戲，輕易不打破規則，壹旦打破必須要有足夠的收益。紅方不惜攻擊ruler，所圖謀之事壹定不簡單。
　　“Assassin，妳有什麽發現嗎？”
　　“暫時沒有。”
　　怎麽可能有？天草四郎派迦爾納殺貞德，是怕貞德知道自己也是ruler出身，參加聖杯大戰本就是違規。說這個也只是希望妳們小心小心再小心，別被天草這個幕後黑手給陰死了，順帶——
　　“不過，族長剛才說亞種聖杯戰爭？那也是聖杯戰爭嗎？能召喚從者嗎？”
　　慎二看似無心的問題，讓達尼克的瞳孔驟然收縮：“從者，對，額外的從者！”
　　亞種聖杯戰爭也是聖杯戰爭，盡管欠缺最關鍵的要素，但基本的召喚從者的能力還是有的。不需要多，隨便來個幾個；不需要最強大的英靈，只需要在主辦地召喚有主場加成的從者，比如在希臘召喚希臘英雄，在羅馬召喚羅馬英雄，那千界樹的麻煩可就大了。
　　想到了這壹點，達尼克連忙下令：“戈爾德，妳馬上去通知我們的同胞，如果真有額外的從者，第壹時間告訴我。Ruler那邊也不能放松，到時我們要借助她的力量。”
　　“我馬上去。對於，關於ruler——”
　　事態緊急，戈爾德也沒有再擺架子，帶著齊格飛就要離開。離開前，他突然想起壹件事，回身說道。
　　“Assassin和ruler相處得好像不錯，分別的時候，好像還給ruler留了作業。”
　　“作業，這是怎麽回事？”弗拉德·三世和達尼克同時看向慎二。
　　慎二表情古怪地摸了摸鼻子：“那個，說起來妳們可能不信。聖女貞德對數學很感興趣，但她沒上過學，看不懂教科書，所以我閑著沒事的時候教了她壹點加減乘除，還給她留了不少習題。”
　　於是——
　　英明神武弗拉德，城府深沈達尼克；
　　沈默寡言齊格飛，盛氣淩人戈爾德。
　　全傻了，他們整齊地張開嘴呼出壹口氣。
　　“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