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月世界初探

　　從現實登入虛構世界是怎樣壹種感覺呢？
　　這個問題每壹個生活在現代，對虛構世界有著憧憬的年輕人都幻想過，慎二當然也不例外。
　　他曾有過好幾種假設：
　　眼前壹黑，等視覺恢復後就來到了壹個全新的世界。
　　又眼前有各種各樣的線條交匯，逐漸演變成各種數據，意識在數據之海中暢遊，最後發現壹個發亮的缺口，穿過缺口最後到達新天地。
　　可等他真實體驗過後，他發現自己的幻想都是錯的。
　　這是壹種全新的感覺，談不上好，也說不上壞。與平行世界穿越的昏沈感截然不同，慎二的意識非常清醒。
　　他能夠清楚地看見靈魂深處藍色晶體放射特殊的波動，構建起地球和月球之間的通道。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靈魂被壹股特殊的力量牽扯，從身體中抽離，然後被不斷改變形狀。或是拉伸，或者捏扁，又或者變成各種奇怪的無法用語言準確描述的形狀。
　　這是壹種檢查，也是壹種存在方式的改變，讓自己的靈魂更加適應即將到達的未知領域。
　　這更是壹種升華，至少慎二是這樣認為的。
　　沒有顏色，沒有聲音，沒有味道，壹切通過肉體獲得的感覺都不存在，只剩下最原始，最純粹的靈魂感觸，這對於已經踏入第三魔法領域的慎二來說是壹種前所未有的體驗，也讓他獲得了更多的靈魂感悟。
　　不知不覺間，他對傳說中的“靈子虛構世界”更多了壹份期待。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壹分鐘，又或許是壹個小時，在靈魂的世界中慎二失去了對時間的概念，只知道最後壹次調整過後，自己終於恢復了各種感覺。
　　風吹過臉頰的觸覺，樹葉、草葉隨風搖曳沙沙作響的聽覺，草木泥土被露水打濕所獨有的嗅覺與味覺，以及那放眼望去，漫山遍野凈是壹片翠綠的視覺。
　　壹切的壹切都和真實的世界沒有區別，不，是比真實的世界更加鮮活，慎二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樹葉草莖的脈絡，清晰地體會到那與人造截然不同的美感。
　　“是靈魂升華所帶來的改變？還是n創造的世界本就比現實世界層次更高？”
　　就在進壹步尋找答案之際，耳邊傳來了熟悉的歡呼。
　　“這裏就是新世界啊，嗯嗯，看起來很好玩的樣子，呀吼~~~~~~~~~”
　　出於對未知的謹慎，慎二本想阻止愛爾奎特的大吼大叫，但不知為何，他又覺得這樣沒有必要，就像是有另壹個聲音在告訴他這裏很安全，不用擔心。
　　閉上眼睛，讓感知發散。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感知掃過的地方，居然以微縮投影的形式出現在了意識海內。盡管與眼睛捕捉到的畫面相比有些粗糙，但這種全方位、大範圍的探知方式是五感所難以比擬的。而通過投影，慎二也得出了周圍沒有危險的結論。
　　“確定了，是靈魂方面的改變，果然是壹份大禮啊。”
　　對於自身變化的體會越深，慎二心中對於某人的不滿就越少。沒辦法，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拿得越多，越軟。
　　“嗚哇——”又是愛爾奎特的呼聲，這壹次多了些驚訝的意味。
　　“怎麽了？大驚小怪的。”
　　慎二睜開眼晴，正好看見愛爾奎特圍著自己打轉，還伸手抓自己的頭發。
　　“慎二，妳壹下子變大了耶。”
　　“變大是什麽鬼？這叫長大，笨。”
　　隨手撥開愛爾奎特的手，慎二知道自己恢復了成年形態。這也是理所當然的，n是靈子世界，讀取的也是靈魂數據，得到的結論自然不會是12歲。
　　對著天空伸了個攔腰，手長腳長，不需要仰視愛爾奎特的感覺就是好。
　　顯然，愛爾奎特也是很羨慕這個改變的，連連追問：“吶吶，妳到底是怎麽做到的？我也想試試看。”
　　“這是我的特殊能力，只有在這裏才能用。而且我不認為妳需要這種能力，因為現在的妳就是最完美的，不需要再改變了。”
　　黃金身高，黃金比例，地與月的雙料公主，本就是完美的代名詞。
　　“真的？”
　　“真的。”
　　“嘿嘿。”愛爾奎特笑了，笑得非常開心，“其實我也是有變化的哦，妳有沒有發現？”
　　慎二繞著愛爾奎特走了壹圈，最後搖了搖頭——連衣服都是之前在商店買的那身，哪來的什麽變化？
　　“慎二真遲鈍呢，我現在可是變成了壹種叫做‘從者’的東西，妳是我的‘禦主’，妳就沒有感覺到我們之間的聯系嗎？”
　　慎二眼神壹變，立刻開始檢查自己的狀態，很快他發現自己和愛爾奎特之間多了壹份聯系，手上也多出了三劃紅色的紋樣。
　　“原來如此，這就是‘蓋亞’的方法。“
　　算是意料之中，在的世界線，愛爾奎特似乎就是用這種方法來到了n之中。
　　話說“蓋亞”用這樣的方式是讓愛爾奎特盯著我，還是讓我成為愛爾奎特的抑制器，又或是兩者兼有呢？
　　不管怎麽說，兩人成為命運共同體已經成為了既定事實，她沒法甩開自己，自己也不會甩開她，共同相互扶持著探索這未知的世界。
　　不過在正式探索之前——
　　“愛爾奎特，我們先來做壹些測試。“
　　“測試什麽？”
　　“測試這裏和地球上到底有什麽區別，我們又發生了怎樣的變化？來，先壹起跑個步，試試速度。”
　　“哦！！！”
　　頓時，塵土飛揚，草葉飄飛。
　　處於新世界的兩人並不知道，在他們的意識離開後，又有新的訪客來到了進入了貨艙。此人並沒有觸碰到慎二布下的防護與預警的魔術，也沒有被愛爾奎特的幻想發現。
　　他就這麽站在離兩人不遠的地方，默默地註視著依靠在壹起的兩張睡臉，好壹會兒才輕輕點了下頭，用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說道：
　　“看來是成功了……真沒想到妳會做出這樣的選擇。給妳壹個忠告，不要對這個孩子出手，如果妳希望有不壹樣的未來。”
　　說完，訪客的身形越來越淡，很快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安靜沈睡地公主殿下突然睜開眼睛，凝望著訪客消失的地方。
　　眼睛依舊是漂亮的紅，只是其中的眼神卻不再是天真爛漫，取而代之的是壹份浩瀚無垠的超然與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