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取錢

　　大聖杯被奪走壹事，徹底改變了禦三家的命運，愛因茲貝倫打破自我封閉，開始和外界積極交流。更新快無廣告。遠阪家放棄了通過聖杯尋求“根源”，重新走回家族的創始人遠阪永人的老路，專心修煉寶石魔術和八極拳。
　　而間桐家，則因為主心骨間桐臟硯被打成重傷，再起不能而逐漸沒落。
　　給臟硯造成決定性壹擊魔術師雖然語焉不詳，但結合臟硯的話和慎二自己的分析，不難猜出這個魔術師的身份——達尼克，現任千界樹家族的家長，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搶奪大聖杯計劃的主導人。
　　如果慎二沒有記錯，這壹位和臟硯壹樣，也擅長續命膜法，不，魔術，不同的是臟硯的續命靠更換肉體，而達尼克的魔術則依靠吞噬靈魂。
　　與無法抗拒靈魂被時間侵蝕導致肉體越來越不堪使用的臟硯相比，達尼克沒有肉體方面的顧慮，他的外貌已經有六十多年沒有變過，身體也壹直維持著人生黃金時期的機能。不過相對的，他的魔術比臟硯的更加危險。
　　除了稍有偏差就馬上會導致死亡的零容錯，還有肉體和靈魂適應率的問題，原本純粹的靈魂混入了其他的靈魂與肉體自然會變得不那麽匹配。而且，更加麻煩的是，達尼克自身的人格也在逐漸崩壞。
　　靈魂是壹個非常神秘的領域，即使是剛出生的嬰兒，也不是真正的空白壹片，只是和成年人相比自我的痕跡偏弱，吞噬起來比較容易。可是，無論這個自我有多麽微弱，都會對達尼克的人格造成侵蝕。長此以往，達尼克遲早會變成變成名為達尼克·普列斯通·千界樹的另壹個人。即使擁有著記憶，即使所有細節都有著完整的記錄——那個人也絕對不是原先的自己。
　　長生不死終究是違背自然規律的禁忌，想要真正抵抗時光的侵蝕只有依靠奇跡，或者說魔法。
　　當然，慎二現在還年輕，沒想過與續命相關的事情。他願意見臟硯最重要的原因便是確認後者的狀況，確認這條老蟲子會不會對這個世界的慎二構成威脅。
　　只要這條茍延殘喘的老蟲子流露出壹點對另壹個自己的覬覦，慎二將毫不留情地將他滅殺。哪怕臟硯處於全盛期，哪怕自己的魔力只剩下不足十分之壹，他也有足夠的把握將臟硯殺死。就算有意外情況發生，他還有阿爾托利亞這壹張王牌——以騎士王的個性，絕不會介意斬殺臟硯這樣的惡棍。
　　初步確認的結果慎二基本滿意，再起不能的老蟲子看上去是真的沒了以往的雄心壯誌，只是躲在老巢裏，安靜等待著最後的結局，縈繞在家中遲暮卻不令人作嘔的氛圍也為這壹判斷提供了有力的佐證——在另壹個世界，臟硯沒去世的時候，間桐家那種沈悶惡心的感覺慎二至今難以忘懷。
　　不過，慎二並沒有因此放下戒心，他深知比心機，玩陰謀，他離這條活了五百年的老蟲子還差了十萬八千裏。為了確保這個世界的自己的安全，他還需要壹個保障。
　　“妳剛才說我有什麽要求都可以盡管提？”
　　“是，只要間桐家能辦到。”
　　臟硯點頭，很快又露出壹抹苦笑，這使他本就難看的老臉更加難看。
　　“話雖如此，間桐家現在也沒有多少能力了。”
　　“放心，我不會強人所難的。”
　　慎二也以笑容回應，只是這笑容看在臟硯眼中怎麽看怎麽違和。
　　“先生請說。”
　　“間桐家在魔術上沒落了，世俗上發展得倒是越來越好。正好我的禦主最近手頭有點緊，急需壹筆錢，就拿個幾百萬美金來花花吧，這對妳來說不是什麽問題吧。”
　　臟硯再起不能，自然不會像另壹條世界線那樣霸占家裏的大權，間桐家現在的事務基本由間桐鶴也負責，鶴也的商業才華得到了充分的發揮。論身家，這個世界的鶴也比另壹個世界的鶴也更加豐厚。
　　而這也正是慎二和阿爾托利亞等人分別時說的“取錢”。這個世界慎二沒有根基，也就不可能有錢，偏偏他要搞事情需要數額不小的金錢。於是他盯上了這個世界最熟悉的原住民——間桐家。
　　“幾百萬美金雖然不少，間桐家倒也能負擔得起，先生什麽時候要？”臟硯的回答讓慎二非常滿意。
　　“越快越好，拿慎二的名字在瑞士銀行開個戶，密碼設他的生日。”
　　“我這去和鶴也聯系。”
　　臟硯說著離開了後院，五分鐘後返回。
　　“瑞士銀行那邊有慎二的戶頭，裏面有120萬美金，如果不夠我再讓鶴也追加。”
　　“不必了，這就夠了。”慎二擺了擺手，這個答案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在另壹個世界的瑞士銀行，也有這樣壹個戶頭，裏面放著慎二出國的各種經費。無論是哪壹個時期，間桐家的男孩都是在自己家裏住的時間少，外出的時間多。
　　“第二件事，我終究是從者，對於這個世界只是壹個過客，不能教這個孩子什麽，所以教導這個孩子的事情就麻煩妳這位大魔術師了。我要妳把他培養成壹個壹流的魔術師。”
　　“慎二是老朽的孫子，老朽定當竭盡全力，請先生放心。”
　　這壹次臟硯的回答沒有讓慎二滿意，他搖頭道：
　　“不夠，還不夠——老實說吧，我不相信魔術師的承諾，尤其是妳這種為了活下去什麽都幹得出來的魔術師，我怕我走了，妳會打他身體的主意，我需要更加實質性的保證。”
　　“什麽保證。”
　　“自我強制證文！”
　　臟硯本就狹小的瞳孔更加的狹小。
　　慎二也隨之瞇起眼睛，與之針鋒相對。
　　“如果妳是真心培養他，簽與不簽沒有任何區別，如果妳是在敷衍我，呵呵——我雖然不是什麽有名的英靈，但要收拾妳還是輕而易舉的。”
　　話音未落，慎二的左臂籠罩了壹層金光，這層光芒讓臟硯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穿越到這個世界前，慎二已經完成了與舍利的磨合，正式得到了佛骨舍利的傳承，這份傳承刻入靈魂，又被羽斯緹薩融入從者之軀，既賦予了慎二超凡的身體，也讓慎二擁有了對妖魔鬼怪天然的克制——變成蟲子的臟硯可不就是妖魔嘛。
　　“現在，給我壹個答案，簽還是不簽。”
　　“先生為了慎二還真是殫精竭慮，好，我簽。”形勢比人強，由不得臟硯不答應，“只是，我間桐家沒有書寫證文的羊皮紙，可否寬限兩天。”
　　“沒有沒關系，間桐家沒有不代表遠阪家沒有，我這就去取回來。”慎二不給臟硯任何拖延時間的機會，“在那之前，我先找個人看著妳。”
　　說著，慎二的精神透過契約聯系上了正在阿爾托利亞。
　　“在哪呢？”
　　“麥當勞？妳還真是——”
　　“沒什麽，在妳吃飯的時候打擾妳真是對不起，我有事要妳幫忙。”
　　“不危險，就是比較著急，用最快速度到我這裏來，再打包十個漢堡。”
　　“不是我要吃，我是擔心妳沒吃飽，妳可以過來繼續吃。”
　　妳那異次元胃袋有多能裝我還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