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戈爾德的發現

　　被砍中了？
　　齊格飛心中微微壹沈。
　　身體上的傷勢不是問題，有“惡龍血鎧”的保護，剛才的壹劍只是擦破壹點點皮。壹條差不多有2cm的傷口，只滲出壹滴血可見傷勢有多輕。
　　問題是這壹結果背後隱藏的東西。
　　首先，最直觀的，黑之lancer和紅之lancer迦爾納壹樣，有著隨手壹擊便能突破“惡龍血鎧”的力量。
　　其次，也最讓齊格飛疑惑的壹點。他明明已經躲過了剛才的那壹劍，為什麽還會受傷？
　　對面，阿爾托利亞的目光掠過齊格飛的胸口，似乎得到了某種答案。
　　傷口異常的淺，看來這就是齊格飛傳說中的沐浴龍血的不死身，不過——
　　阿爾托利亞腳踩大地，整個人化作壹枚炮彈轟了出去。炮彈的彈頭，正是那柄纖細長劍的劍尖。
　　——只要能夠擊傷，就都不是問題，壹劍不夠兩劍，兩劍不夠四劍。
　　齊格飛手腕壹擰，將大劍寬闊的劍脊當做盾牌，用以抵擋阿爾托利亞的突刺。壹般來說，在沒有判明對面的手段之前，應當暫避其鋒，冷靜觀察。可經過剛才壹輪攻防，齊格飛已經看出對手的敏捷在自己之上，自己的武器又是勢大力沈的大劍，單純的躲避只會給對手更多的機會。
　　兩害相權取其輕，與其給對手更多的機會，不如繼續硬碰硬，有“惡龍血鎧”護身，有禦主支援，齊格飛並不介意受傷。
　　打定主意的瞬間，阿爾托利亞的突刺命中了齊格飛的“劍盾”。
　　因為占了突進的便宜，阿爾托利亞的力量壓過了齊格飛，逼得後者後退了三步。
　　不過，三步過後，齊格飛立刻加力，趁著阿爾托利亞力竭之際揮劍反擊。
　　阿爾托利亞劍風壹轉，靈活的細劍術再度轉為剛猛霸道，和齊格飛的大劍硬碰硬。
　　又是壹輪電光石火間的攻防，破壞性的力量奔流吹起了齊格飛的長發，拂亂了阿爾托利亞頭盔的流蘇，卻沒有動搖兩人的意誌。
　　雙劍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格外清脆，劍鋒摩擦的火花在漆黑的天幕下格外耀眼。
　　揮劍，揮劍，揮劍。
　　出劍，出劍，出劍。
　　劈、斬、刺、崩。
　　抹、挑、撩、削。
　　黑之saber齊格飛，面色沈凝，無論是攻是守，前進後退，都沒有任何波動。壹把幾乎與身高相等的大劍在他手中如同手臂的延伸，隨著他的意誌展開壹道又壹道劍光。
　　黑之lancer阿爾托利亞，時而單手持劍，留下壹片眼花繚亂的劍影，時而雙手同握，激蕩出壹陣震撼人心的劍壓，讓人捉摸不透，唯壹不變的是那與齊格飛相比毫不遜色的沈穩氣度。
　　每壹次雙劍的交錯都卷起壹陣小型的風暴，每壹次的兵刃相碰都在戰場上回響起巨大的轟音。
　　圖利法斯郊外的無人森林，在兩人那違反物理法則的暴行之中抗議、慘叫，最後被徹底蹂躪、摧毀。
　　齊格飛和阿爾托利亞也在這互不相讓地交鋒中，進行到了第二十個回合。
　　這壹次的碰撞，演變為劍與劍互相擠壓的純粹的勁力較量。
　　正常來說，在筋力相當的前提下，擁有“魔力放出”的阿爾托利亞更占上風。
　　但阿爾托利亞的細劍畢竟不適合角力，到最後只是和齊格飛持平。
　　就在兩人互不相讓，竭盡全力之際，壹直沒有說話的戈爾德突然開口。
　　“原來如此，lancer，我知道妳武器的秘密了。”
　　聽聞此言，齊格飛的瞳孔驟然壹縮，而阿爾托利亞的氣勢也為之壹滯。
　　察覺到兩人的變化，戈爾德心中得意，只聽他繼續說道：“是空氣。妳用魔力壓縮空氣，包住了妳的劍，所以才能擁有這樣的破壞力，才能欺騙saber的視覺。Saber，不要被她的劍欺騙了，她的劍比妳看見的要大得多。”
　　經歷了阿喀琉斯的兩場戰鬥，戈爾德的心態發生了改變。險些浪費令咒的悔恨讓他不敢再隨意對從者間的戰鬥指手畫腳，也讓他擺正了心態。
　　雖然在開戰前擺出了壹副趾高氣昂的姿態，可等到戰鬥開始，他就不再多說壹句，默默當壹個旁觀者。
　　第壹個回合，齊格飛受傷。戈爾德當然很著急，但有和迦爾納戰鬥的例子在，戈爾德倒也沒有多麽慌亂。說不定又是壹個頂級從者呢？實在不行就和上次壹樣，多用幾次治療魔術。
　　接連不斷出現的強者已經打掉了戈爾德的自大，他開始按照菲奧蕾的說法，按捺住心中的焦慮相信自己的從者。
　　人就是這樣，心態失衡的時候，很簡單的東西都看不出來。壹旦放平心態，眼界便會開闊許多。
　　沒過多久，戈爾德居然真的看出了問題。
　　Lancer的劍上有古怪。
　　明明連寶具都不是，居然能和saber的劍正面碰撞，而且還沒有壹點彎曲。這可是細劍，正常情況下，同樣材質的大劍砍細劍，直接砍斷了都不奇怪。更不要說，齊格飛的武器是由尼伯龍根族所制幻想大劍，材質絕對比阿斯托爾福用來裝飾的細劍好。
　　雖說戈爾德有很多缺點，但有壹點不得不承認，他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愛因茲貝倫外最優秀的煉金大師。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壹眼看出差異。
　　從這時起，戈爾德的註意力不再集中在兩名從者身上，他專心盯著lancer的劍，用在煉金術上積累的經驗分析種種可能。
　　不是強化類魔術。
　　不是性質改變類的煉金術。
　　這兩種魔術都是他所擅長的，用沒用很容易就能看出來。
　　也不是銘文之類的魔術附加，那種武器表面會有特征顯現。
　　壹種種提出，壹種種否決。
　　全神貫註的戈爾德仿佛又回到了在自己的工房裏，為了找出某個問題的答案，不斷進行魔術實驗。
　　終於，在第二十回合，齊格飛抓到壹個機會，逼阿爾托利亞角力的瞬間，戈爾德在雙劍交擊的點上找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