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試劍天星 第五十二章 決戰現場

　　山谷寂寂，四野狼藉，滿目蕭條！
　　“此等武功，當真是……”黎雪張大了嬌俏的小嘴，再也合不攏，眼中滿是震驚之色！她終於明白到能夠追殺得淩天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天理的實力到底高到了什麽程度！
　　黎雪在某種意義上甚至比淩天還要自傲，淩天前世充其量不過是能接觸家族核心機密的外圍子弟，而黎雪卻是名副其實、真真正正的核心子弟，如果淩天是斜眼看當今天下的群雄，那黎雪就是從來沒有把任何人看在眼內，而天理的實力卻讓她明白到，江山代有才人出，能人背後有能人，以天理的修為，即使是在她和淩天的世界，也絕對最終極的強者，就算以家族最強高手比擬，也要遠遠不及，這幾乎是難以想象的奇跡！
　　而淩天竟然可以三番四次從這個絕世人物手中脫身，更是奇跡中的奇跡！黎雪自問，如果換了自己，或者早已喪命在這個江山令主手中了！
　　淩天目光如鷹，敏銳地觀察著周遭壹切！他知道，之前那次聲勢驚人的交擊，極有可能便是送君天理真正實力的全力壹擊！雖然他到現在依然不明白，天理為何在這等情況下選擇與十幾名敵人同時硬拼這等不智做法，而自己沒有選擇和黎雪聯手嘗試反過來擊殺他的機會，是不是作錯了！但卻知道這壹擊必然會顯露這位江山令主強大的實力！戰場的殘骸，正是他能夠了解天理的最好的壹個機會！他自然不能輕易放過這次機會，否則，真的會追悔莫及！
　　淩天很清楚明白的發現，地面上，有超過十雙以上不同的腳印，分布在四周堅硬的石地上，淩天仔細的數了數，壹共是十五雙不同的腳印，有深有淺，各不相同。只因為這壹擊必是事先蓄勢，所以每個人均是毫無保留的發揮出了自己的最強實力，甚至是激發出了自己生命的最大潛能！
　　但，這真的是天理與那十五個人造成的嗎？或者說，只是天理與那十五個人造成的嗎？淩天的心裏突然泛起了更大的疑問！
　　從現場目前的狀況來看，雖然淩天在心裏已經預估過大致的場面，但親眼看到這個現實中的場面，還是不得不大吃了壹驚！
　　淩天閉上了眼睛，仰面向天，靜靜沈思起來。
　　自從與天理在茗煙樓初遇開始，點點滴滴的壹切都在腦中回放了壹遍！天理的武功是不是天下第壹，這壹點淩天並不能做出判斷，但就已經出現過的這些人物來說，還從來沒有哪壹個人能夠比得上天理壹半的實力！這還是以自己印象中天理所發揮出來的實力做出的比較，畢竟到目前為止，天理對自己之時，到底發揮了多少實力目前還是壹個謎！
　　但眼前這等場面還是太過於駭人！就算是天理與那十五個人、甚至是超過十五人聯手制造出了這等聲勢，天理的武功也已經遠遠的超出了自己原來的想象！但自己與天理壹路糾纏直到現在，若是天理當真有機會和自己正面對敵，全力出手……那自己恐怕早已沒命了！
　　難道其中另有玄機？
　　“妳在想什麽？”黎雪在這段時間之中，已經在周邊細細的搜查了壹遍，回到了淩天身邊。
　　“殊不可解！此事殊不可解。”淩天緩緩睜開眼睛，眼中滿是疑問之色。“黎雪，妳發現了什麽？”自從確認了黎雪的身份，淩天便從來沒有如前世壹般叫過她壹聲“雪兒”，這個“雪兒”似乎已經成為了兩人之間的禁忌，而黎雪自然也是心照不宣的，對淩天的稱呼刻意的回避了過去。
　　前世的傷痛，實在沒必要再在這壹世繼續下去，縱然已經過去，縱然已經忘記，但有些東西，始終要停留在兩人最深層的潛意識之中！就這壹點，兩個人竟是默契十足的。
　　“確實很奇怪！”黎雪皺起了好看的秀眉，“就憑剛才那壹擊的威力，四周怎麽會沒有散碎血肉，或者是殘缺的屍身，這怎麽可能？確實是令人費解的！”
　　黎雪壹句話出口，淩天自然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因為他也為這件事而不解！
　　以如此慘烈的戰鬥而論，面對十五個高手，即使強如送君天理這位江山令主也是絕對不可能還留手，必然全力發揮，如此壹來，那十五個人死傷難免，在這等強絕實力的對碰之下，雙方還各有兵器在手，其中壹方的十五個人平均功力遠遜於天理，怎麽會沒有散碎的血肉被擊飛？
　　“妳查了方圓幾丈？”淩天沈吟著問道。
　　“以我的經驗，方圓二十丈，應該足夠了。”黎雪道。
　　“或者還不夠！”淩天臉色沈重地搖了搖頭，“我們再擴大壹倍搜索範圍，如此應該差不多了。不過，我們還先看看這中間地帶，妳有沒有數清楚，壹共多少只腳印？”
　　“現場腳印無數，但最深的痕跡，只有三十處。”這壹點，黎雪早已查的清清楚楚，聞到淩天問起，立即回答了出來，毫不遲疑。
　　“三十處，那是十五個人，”淩天踱了兩步，“但光蕭家的人便有十五個人，加上天理，應該不少於十六個人的腳印，那麽，還有壹個人的腳印，哪裏去了？”
　　“這……”黎雪頓時語塞。
　　淩天目註著地上的腳印，緩緩道：“依妳看來，這十五個人的腳印，有那壹雙腳印應該是天理的？”
　　黎雪目註著那地上清清楚楚宛若精工巧匠精心雕刻出來的三十個腳印，如同半圓形對著同壹個方向，想了半天，終於道：“這十五個人的腳印之中，怕是沒有那位江山令主的腳印的。”
　　淩天眸中露出壹絲笑意：“不錯！這十五個人的腳印深淺程度都差不多，顯示了他們的內力修為大致都在伯仲之間，縱然相差，也是極為有限。天理的修為自然要遠遠高於他們，絕不會留下相同的腳印，但既然如此，天理的腳印，卻在何處？難道他竟有如此神通，輕功竟高到了這個地步，可以抵擋壹十五名高手的全力進擊，居然還能夠不留下腳印？”
　　“那絕不可能！”黎雪斷然否決了這壹說法：“只要他用的還是武功，便沒有這個可能！除非他突然變成了破碎虛空的神仙！不過，妳有沒有想過，應該還有壹個可能，這個可能就是不用留下腳印的。”
　　“妳是想說，飛身進擊嗎？由天理由空中主動發動這次硬拼？”淩天撫著下巴，“這雖然能夠不留下腳印，但天理為什麽要這麽做？這樣做會不會太不智了呢，既然硬拼都能達到這個效果，那天理只要耐心的遊鬥壹會，就是必勝之局，蕭家在場的十五人，單打獨鬥絕對沒有人是天理壹招之敵，而如此硬拼，縱然他是金剛之軀，也難免受傷吧！難道他腦筋出了問題？自己找虐？”
　　“或許，有什麽事情非常急迫？需要他立即去做？怕時間有所耽誤，比如說，他就非常著急要擊殺妳！而突然被這幾個人壹旦纏住，就算最後能夠全殲對方，勢必要花比較長的時間，但他自己卻不願意再浪費時間？”黎雪猜測道。
　　“應該不是，”淩天大搖其頭：“正如妳所說，他現在最緊迫的，便是江山令，追殺我！但他若是為了這個，就便更加不該硬拼！因為他拼過了這麽嚴重的壹場之後，還要去追殺我，那只會是便宜了我。”淩天神秘地笑了笑：“我們那邊的暗器，我可是隨身帶著不少啊，他可是吃過苦頭的！”
　　黎雪咯咯壹笑，道：“就知道妳肯定準備了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不錯，只要他受了傷，除非他願意與妳同歸於盡，否則絕不會到妳面前去找死。妳的暗器的歹毒，他既然已經見識過的，肯定會心有忌憚的。如此說來，應該不會為了追殺妳這件事情！可是，又會有什麽別的事呢？！”
　　淩天沈思者，緊緊的皺起了眉頭，緩緩向前走去，繞著那個坑洞，慢慢的轉了壹圈，再看看對面那十五個人的腳印，突然眼光壹亮：“妳看，這個坑洞，與那些腳印的距離！”
　　“兩丈左右，也就是六米，有什麽問題嗎？”黎雪納悶的道。
　　“有什麽問題麽？問題大了！”淩天笑了起來：“以妳的功夫，劈空掌可以擊出幾米？”
　　“最多也就這個距離了，再遠恐怕就失去效果了。”黎雪眼睛壹亮，她已經明白了淩天問話的意思。
　　“不錯，劈空掌威力雖然浩大，但缺點也是明顯，那就是卻不能及遠。”淩天嘿嘿笑道：“或許天理能夠有那份功力達到更遠的地方，但那十五個人的實力卻是決計做不到的。”
　　“妳的意思是，天理並沒有主動出擊，也沒有飛身出擊，而是在硬拼的時候，他的位置就是在這坑洞中間？”黎雪不可置信地道：“那不可能吧？如果這樣的話，那豈不是全然采取了守勢？我們都見識過那些人的武功，怎麽可能把他逼成這樣子？如果真是這樣，豈不是說天理落到了全然的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