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淩天公子 第六十五章 三個人情

　　呃！
　　淩天不由壹窒，隨即哈哈大笑，道：“先生神眼如炬，淩天著實是佩服不已，不過，”既然對方已經看破自己真正實力，人品又是如此，卻是值得壹交，淩天也就不再刻意繼續偽裝下去，反而失了朋友心意，道：“要讓天下風雲為我而動，淩天現在是決計沒有那份能耐的；也沒有那樣的實力。只能是敲敲邊鼓，渾水摸魚，從中取點小利，也就心滿意足了。”
　　葉輕塵意味深長的壹笑，卻沒在就著這個話題說下去。有些事情點到為止最好。淩天能夠講話說到這個份上，以他多年的隱忍來看，已經是對自己莫大的信任了！
　　“有件事情，淩天壹直不解，敢問先生，能不能為淩天解解惑？”淩天自然更清楚這個問題不宜多談，話鋒壹轉，改了話題。準備問起壹個自己長久以來便埋在心底未得到解答的問題。
　　“呵呵，難道天下間還有能讓公子為難的事情？不妨說來聽聽？葉某或可解答。”葉輕塵壹笑，並沒肯定說自己就壹定可以為淩天解惑。畢竟以淩天的身份地位和他的絕世武功，在這個世界上，淩天做不到的事情實在是不多了。如果有壹件事情淩天做不到，那麽，自己這孤家寡人恐怕更難以解決！
　　“呵呵，此事對先生來說，微不足道，只在唇嘴之間；但對淩天來說，卻是隔行如隔山。那就是，在先生眼中，這個世界的武功是什麽樣子？可有層次存在？如先生者，世間或有幾人？！”淩天的眼睛壹下子犀利起來，炯炯看向葉輕塵。
　　“哦，原來公子為此事煩惱，此事雖然少有人知，卻也不算什麽太隱秘的事，老夫倒是可以為公子解答壹二。”葉輕塵放下心來。只是這樣壹個疑問而已，雖也屬天星大陸的絕密之壹，卻還是自己可以解答的。
　　要知這個問題對於壹個固定的圈子之外的人來說，自然是壹座難以觸摸到的高山，但對知道的人而言，只是壹則比較機密的消息，固然正規，卻沒有絲毫稀奇可言，而青衣相士剛好就是這類人。
　　“恩，願聞其詳，請先生指教。”淩天笑了，揚聲道：“淩晨，讓掌櫃的給上幾個精致的小菜，妳且回府取壹壇竹葉青過來，我要與葉先生好好暢飲壹番。”
　　外邊，淩晨脆生生的答應壹聲，只片刻間，淩晨已小心翼翼地捧來了壹小壇酒，那葉先生本還並不在意，忽而似聞到了什麽，面色微微壹變，旋即恢復平和，但這壹細微變化卻已落入了淩天眼中，不覺暗自得意。
　　又不多時，已有壹桌極為精致的小菜，色香味俱全，小二送到門口，淩晨接過親自送了進來，俯身壹碟碟放到桌上，再將那小壇酒的泥封輕輕打碎，為二人各倒了壹杯酒，躬身退出。
　　另壹間雅座之中，玉冰顏呆呆地坐在那裏，眼神無比幽怨。淩天明明是有重要事情，卻是如此避著自己，明顯便是對自己的不信任！頓時，出門時的興奮心情壹掃而空，眼角含淚，泫然欲滴。
　　不過玉冰顏自問，如果自己知道了淩天的秘密，萬壹自己的家主大伯玉滿樓問自己，那自己是說還是不說？想了半天，玉冰顏長長嘆了壹口氣！左右兩難啊，反倒不如全然不知，卻是清凈，如此壹想，心中略微有些釋然起來。
　　看著淩晨退出去，葉輕塵呵呵壹笑，“公子這位侍女，當真是乖巧之極，天賦也是極好。公子真是好福氣呀。”
　　淩天呵呵壹笑，拿起酒杯恭敬道：“此為晚輩自釀的劣酒，未必能入前輩法眼，請前輩萬勿見怪！”
　　葉輕塵灑然壹笑：“老夫卻也品嘗過各國美酒，公子此酒，只酒香便已是醇厚之極，當是好酒，老夫就不客氣了！”將杯中酒壹飲而盡。
　　青衣相士才飲過這壹杯，面色又是壹變，自顧的又倒了壹滿杯，細觀酒色，不覺拍案道：“好酒，當真是好酒，酒在杯中，碧如翡翠，宛如深不見底，酒意輕靈厚重，兼而有之實在是難得壹見的絕世名釀，如何是劣酒？！”
　　淩天含笑不語。
　　葉輕塵忽而又道：“公子剛才言道，此酒竟是公子親釀？”
　　淩天溫文壹語：“確是晚輩的劣制，可能得前輩莞爾嗎？”
　　葉輕塵面色再變：“公子果然大才，竟於釀酒壹道也有如此天賦，當真了得，此等美酒環顧整個天星大陸，也未必有幾種名酒可以相提並論，當真是好酒！”
　　淩天復笑道：“前輩太擡愛晚輩了，既然前輩如此盛贊此酒，稍時前輩離去時，晚輩自當另行贈送壹壇給前輩！”
　　葉輕塵老臉壹紅，“這卻是生受妳的了，我給妳詳細解說壹下天星大陸的絕頂武功路數，喝了這麽好的酒，不好好解說壹二，怎麽也說不過去啊！”
　　淩天並不催促，再為其倒滿壹杯酒，靜靜地等著他說下去。
　　“我天星大陸，群雄四起，由來已久，惟近百多年來，只余七雄並立，另有八大世家乃具頗大勢力，八大世家分別為：東方、南宮、西門、北冥，四大家，雷、楊、淩三小家，還有勢力最強的隱門玉家，前七家各依附七大帝國，只有玉家勢力最強，也最為超然，並不依附任何帝國。除以上大勢力之外，還有壹個以商賈而聚極大勢力的蕭家，勢力之強，卻也並不遜色於任何帝國、世家。”葉輕塵侃侃說道，端起酒杯，輕抿壹口竹葉青，贊道：“真是好酒！”
　　淩天甚為納悶，妳說這些我不知道嗎，我問的乃是這塊大陸的武功境界，妳說這些大勢力有什麽意思，難道本少爺不清楚嗎？不是喝本少爺的美酒給喝迷糊了吧。卻也不敢怠慢，再為其倒滿壹杯酒。
　　“呵呵，老夫平日裏縱橫天下，從不曾輕欠人人情，不意今日壹見公子便欠下了三個偌大的人情，公子既有所詢，老夫豈能壹言以蔽之？解釋的明明白白方才算還了公子壹個人情而已，豈敢怠慢？”葉輕塵輕笑，神色間略見苦惱。
　　淩天稍壹思量，便明白了葉輕塵所說的三個人情的意思，第壹個，自然是自責自己看相不準，自覺算是欠了淩天壹個人情，第二個人情當然就是內力比鬥之中，最後關頭，淩天沒有趁勢而為，雖然似是情勢所迫，而且也是葉輕塵故意為之，但以他世外高人的身份，說欠了淩天壹條命卻是不爭之實。至於第三個大人情，便是接受了淩天的絕世美酒竹葉青了。
　　淩天豁然壹笑，道：“先生若要如此說，倒是將淩天看的低了；前面兩個人情，該是淩天欠先生才對，難道先生認為淩天不明個中奧妙嗎。至於第三個人情，如果這幾杯自制劣酒先生非要當作人情的話，卻是折殺了淩天，先生玩笑了……”
　　葉輕塵怫然不悅，道：“人言為信，人無信如何立於天地之間，人情欠了便是欠了，葉某人縱橫天下，何曾食言過？縱然公子不稀罕老夫的人情，那也由得妳；不過老夫不會忘記就是了。”
　　淩天收起嬉笑的表情，肅容道：“先生仁義操守，尚武俠風，淩天欽佩不已。”
　　葉輕塵甚為受用，端起酒杯，又壹飲而盡，吸的酒杯‘吱’的壹聲，這才說下去道：“說到天下武功，便不得不說說千年前壹場浩劫！”
　　淩天神色壹動，道：“願聞其詳。”起身再倒滿壹杯酒。
　　葉輕塵閉目沈思片刻，似乎在調整思緒，半晌，方悠悠開口道：“千年之前，天下上紛爭不休，三個大陸，均有傑出的不世人才，都有獨霸天下的野心、勢力！武林高手更是層出不窮，整個天下人人尚武成風，大陸與大陸之間，國與國之間，幫派與幫派之間，人與人之間，爭鬥不休，幾無寧日！每日裏均有鮮血盈野，殘屍橫地；終於，三個大陸分別在三個傑出的領袖領導下，紛紛歸於了統壹。但誰也沒料到，這個統壹，竟然是壹場天地浩劫的起點！”葉輕塵半瞇著眼睛，伸手摸向酒杯，才發現酒杯早已空了，淩天微微壹笑，提起酒壇，為他再滿上了酒。
　　“人心不足，在統壹大陸之後，自然就想要獨霸整個天下！於是，三個大陸之間，先是互相試探，到得後來，便直接撕破臉皮開戰。大陸與大陸之間的爭鬥，豈同尋常。原本國與國之間爭鬥尚且能夠明哲保身的武林門派，如今面對大陸存亡，再也沈不住氣！紛紛起而支持各自所在的大陸，或指名挑戰，或遣人暗殺領軍將領，或者就兩個門派直接火並；整個世界，大陸與大陸在開戰，門派與門派在開戰，遍地血腥，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