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試劍天星 第四十九章 攻破心防

　　淩天爽朗地笑了起來，笑聲裏，充滿了強大的自信：“驚雷兄果然是聰明人，把痛快話放在了明處，這壹點妳不用擔心！況且，我們的合作，也不是從今天便開始，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
　　“足夠的時間？淩公子目前最缺的似乎就是時間！”東方驚雷驚異地問道。
　　“不錯！為求彼此安心，壹切的合作事宜，自然都要等到‘江山令’這次追殺結束之後；誠然，若是我最終被送君天理殺死，那自然壹切休提，”淩天微微俯下身子，目光灼灼：“但我若僥幸不死逃過這壹劫，我會全力配合妳奪取東方世家家主之位，消滅壹切反對的力量，樹立妳在東趙朝堂上壹手遮天的絕對地位！到那時候，就算東趙的皇帝發了話，若是沒有妳的點頭，那也只是壹紙空文！”
　　東方驚雷的眼睛霎時間灼熱起來，臉上突然泛起了壹陣潮紅，急促的呼吸了兩口氣，問道：“那麽，我需要付出什麽？”
　　“妳自然需要付出！世上哪有不勞而獲之理。若我說妳不用任何付出，妳會相信嗎？！”淩天悠然地擡起了頭，“妳需要做的是，將東趙的軍隊完全掌握在手裏，必要的時候，必須配合我的行動。比如說，出兵東南，或者，經略西北……”
　　“不行！”東方驚雷倒抽了壹口涼氣，壹張臉頓時全然變得鐵青，猛地站了起來：“淩天，妳這條計策太毒辣了吧？當我東方驚雷是傻子不成？西北乃是玉家，東南則是蕭家！兩家任是那壹家都有完全毀滅我們東方世家的實力，妳，妳，妳當我們東方家是炮灰不成，這根本就是為我們東方家掘好了墳墓哇！”東方驚雷悲憤之極地說道。
　　“不付出什麽，妳以為妳會獲得那麽多嗎？”淩天冷冷地看著他，冷酷地道：“不僅如此，妳還要聽從我的命令！東方世家現在野心極大，為了妳們的野心，這些都是遲早要犧牲的！縱然妳在奪權之中失敗，這個家族依然是有妳大哥掌權，妳以為，妳們布置了這麽多年的努力就不會動用了麽？我告訴妳，那樣只會更慘！而如果我支持妳奪權成功，這些，自然就是妳的籌碼！如果妳沒有這些籌碼？那我還跟妳合作個屁？妳以為本公子乃是吃飽了撐的專門做好事麽？”
　　“既然無論如何，這些都是遲早要犧牲的，那麽由我做妳的後盾，不論情況如何惡劣，我至少能夠保證妳本人活命和妳的東方世家不被滅亡！但若是妳們背後沒有我的支持，妳們這些犧牲只能是白費！而且，就算妳們願意向大勢力俯首稱臣，退出天下紛爭，然而妳們東趙的雄厚實力始終是壹塊大肥肉，各方勢力如果不將妳們打殘打散，如何能夠放心讓這麽壹柄犀利鋼刀留在自己身後？”
　　淩天冷笑著：“妳難道還天真的以為，妳可以攜著這麽壹股龐大的力量歸隱林泉不成？”
　　東方驚雷急急地道：“但是……”
　　“但是！”淩天猛地打斷了他，斬釘截鐵：“但是妳們幫助了我之後，只要我大事成功，必然會為妳們東方世家分壹杯羹，至不濟，也能夠保證妳們現在的地位，甚至是獨霸壹方，成為國中之國，只要妳們沒有更大的野心，那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最終事敗，只要我們兩家精誠聯手，也能保住妳們東方家族能夠繁衍下去！絕不至於香煙斷絕！妳應該相信，別人或者不能，但我淩天，卻是絕對能夠做得到！”
　　淩天這句話，說的擲地有聲！但東方驚雷卻是深信不疑的，就憑這小子能夠在無聲無息之中，在北魏的戰場之上冒出來的十幾支強橫的隊伍那壹點，淩天就有足夠的資格說這句話，而且，他也完全可以做得到！軍隊都能隱藏，那麽，保護壹個家族的嫡系人口又有什麽問題？
　　“妳可以不答應我，但是，妳要明白，沒有我的幫手，妳遲早會成為東方驚天的手下敗將，畢竟他才是東方世家的家主，而他是絕不會放妳留在世上的！如果換作妳是他，有妳這麽壹個弟弟，妳也會寢食難安的！不要跟我說什麽手足之情，所有世家大族的後人，沒有資格說到這四個字！”
　　淩天眼光如同厲電閃爍，令東方驚雷看在眼中，不由自主的為之心寒膽顫：“現在妳的實力遠遜於他，東方驚天所缺少的，只是壹個名正言順的借口而已！這壹點，我清楚妳大哥東方驚天清楚，而妳，則更清楚！否則妳也不會在遭受他猜忌之後便立即選擇遠走他鄉，先是躲到了承天，然後又借著追殺我這個借口，出現在這裏！妳為的，就是無論如何不給他這個借口，就算他有了借口，對妳也是鞭長莫及！但妳壹直避而不戰，終非長久之計！”
　　淩天憐憫地看著他，尖銳地道：“驚雷兄，若是沒有我的幫助，妳，跟壹只喪家之犬，有什麽兩樣？”
　　“妳！……混蛋！”東方驚雷憤怒的跳了起來，但在淩天刀鋒壹般的目光灼灼瞪視之下，頓時又軟了下去。
　　“不是嗎？不是嗎？嗯？”淩天咄咄逼人地道：“東方驚雷，妳是明白人，何必自欺欺人，向前壹步則是壹生的榮華富貴，海闊天空；退後壹步卻是無邊地獄，死無葬身之地！而且，還要死在自己最重視的家族傾軋之下，死在壹個不如妳的嫡親哥哥手上！這個問題，還需要考慮嗎？”
　　“我，我需要仔細想想，給我壹點時間。”東方驚雷滿頭大汗涔涔而落。
　　淩天冷冷的逼視著他，良久不發壹言，終於突然站起身來，“東方驚雷，妳剛才也說了，我其實是沒有太多時間的！其實，妳今天即使不答應我的合作，我也不會殺妳。我倒是覺得，由妳的哥哥來親手殺妳，總比外人下手來的更賞心悅目壹些。而且，還能夠完全攪亂妳們東方世家的實力而不費我壹根小指頭的力氣，哈哈……”
　　壹聲長笑之後，淩天長身而起，走到了門口，突然站住，頭也不回地道：“我不介意給妳半年的時間，這段光陰妳可以充分的考慮，不怕告訴妳，這也是我跟江山令主的約定時間，半年之後，他殺不了我，江山令自動作廢！半年之後，我會再找妳的。希望到那時候，妳不會讓我失望！”
　　說完了這句話，淩天掀開門簾，壹閃而逝。黎雪緩緩走過東方驚雷身邊，突然展顏壹笑，道：“到底是選擇權傾天下？還是屍骨無存？東方世家是否可以綿延後世，只在壹刻的抉擇！東方二爺，所謂富貴險中求啊，我們現在還是在江山令的追殺之中，更有玉家蕭家虎視眈眈，正是需要盟友的時候，若是等我家淩天公子解決了這些困難，東方，那個時候妳就算跪死在公子面前，恐怕他也是不會多看妳壹眼的。”
　　“錦上添花之誼，怎麽及得上雪中送炭之情？”黎雪微微笑著道，眼中卻是不絕的絲絲向外冒著寒氣！
　　“錦上添花之誼，怎及得雪中送炭之情？”東方驚雷渾身壹震！喃喃念叨著這兩句話，不由壹呆。
　　“在這等亂世，最需要的，便是自知之明！若是能夠看清楚自己有點實力，而又沒有統壹天下的希望，那就必須選擇壹方依附上去，這才是亂世明哲保身之良策。”黎雪慢慢的道，“而無論靠向哪壹方，都需要眼力，也需要運氣；就好比賭博！而現在，值得妳靠攏的，最多只得三家！玉家，蕭家，還有我淩家。玉家千年底蘊，根深蒂固，實力堅強，會需要妳的加盟嗎？就算妳加盟，也必然得不到足夠的重視和妳想要的結果！而且加盟玉家，妳們會對上天風之水，壹樣是炮灰！而蕭家，本身富甲天下，如今又有天上天的力量，妳們東方世家究竟如何，卻也不用說了；尤其是，即使接受了妳的加盟，還要解決妳的難題，就是妳與東方驚天之間的事情，這壹點，妳覺得兩家那壹家會做嗎？”
　　東方驚雷苦笑壹聲：“兩家都不會做，或者他們更樂意幫助大哥解決掉我吧？而最大的可能是，他們只會坐山觀虎鬥，看我與大哥誰可以最終勝出，只有最終的勝者才有資格說結盟吧！”
　　“那就是了，”黎雪笑了笑：“但是淩家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壹個足夠分量且可以信任的盟友。所以，妳如今最早、最誠心的加入，就會顯得舉足輕重！但，若是妳壹旦錯過了這個最佳時機，我跟公子自然也會找或者雷家，或者北冥家，呵呵呵……這個天下，可不只是有妳東方壹家而已！到那時候，恐怕我家公子對妳們東方世家的興趣就會不大了。”
　　東方驚雷悚然壹震，感激地道：“多謝姑娘提醒，請問姑娘是……”
　　“我？”黎雪眼中露出壹絲淒迷：“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是誰，請恕過小女子交淺言深，言盡於此，告辭了。”嗖的壹聲，隨著壹陣香風飄過，淡藍色的纖秀身影頓時消失無蹤！以東方驚雷的眼力，居然沒有看清楚，這個女子究竟是如何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