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世界戰爭

　　天樞制物的代表在東半球常規會議上提交報告，以決定性證據指出馬特奧等人在神空大廈爆炸中的活動，充分證明黑火革新在這場行動中不可推卸的重要責任。
　　相應的，黑火革新代表采取了較為保守的態度，絲毫不願承擔這項指控，京都無限方則以空前嚴厲的態度表達自己的憤怒，索取高達1000億資金的巨額賠償，並且宣布即刻開始調集財產損失管理部門，準備對黑火革新的殘忍行徑加以復仇。
　　天樞制物與高閣九州也表示，不會坐視黑火革新在列島洲的進壹步擴張，將毫不留情地對不健康、不安全的公司經營行為予以打擊，將在下壹步軍事行動中參與配合。
　　“壹場前所未有的大沖突要爆發了。”徐煬知道這些消息的分量，“……公司人想上班而不得的時代。”
　　公司聯盟通常會對此進行協調，緩和戰爭沖突的量級，但由於“錯誤危機”中公司聯盟的失態表現，它正式失去威信，各大巨型企業將無視它的指導，壹個接壹個下場參與沖突。
　　公司主義已經發展到瓶頸期，有價值的突破越來越少，他們已經竭盡全力剝削公司人來維持運轉，但全球範圍內的消費萎縮還是難以避免，大公司不得不靠發消費券來強行消耗他們過於飽和的生產力，緩解生產過剩這個最終難題。
　　最好轉移矛盾的方法仍是公司內戰，而且是比之前都猛烈、死傷上億的世界大戰。
　　只要有壹兩個巨型企業倒下，其他巨企就能靠吞吃屍體生存，靠軍工訂單發展，靠人口銳減來緩解壓力，靠戰後的復蘇工程來攫取利潤。
　　他們估計想把壹兩個地區炸回原始時代，讓上面的居民重新開始發展衣食住行，重新開始人口擴張，從壹無所有開始進行消費，以此來制造需求，滿足資本胃口。
　　怎麽辦，只有戰。在徐煬看來，如果沒有突發事件幹涉，最終會有壹家巨型企業在殘酷大戰中笑到最後，擊敗所有對手，成為“超巨型企業”，不僅兼並所有、實現最高形式的壟斷，還將所有資源、所有生產集中到壹個意誌之下，形成壹個極恐怖的復合實體，到時候已經不是普通人要不要上班的問題，而是普通人配不配活的問題了。
　　回到之前租的倉庫藏身處，101和102躲在這，孔泰靠在門口當守衛。
　　“喲。”孔泰註意到巴克斯，他之前和巴克斯都在馬特奧手下工作，是她的上級，“怎麽是妳。”
　　“我還沒想到是妳呢，”巴克斯楞了下，過往心事湧上心頭，叫她不禁微笑，“孔大哥。”
　　“活著就好。”孔泰知道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尤其他現在是投降者之身，不便引起議論。
　　“辦完事了？”葛城淺從裏屋走出來，望向徐煬。
　　“當然。噢，那倆姑娘還好吧。”徐煬問。
　　“她們倆聽了新聞上的事，有些焦慮。”葛城淺雙手抱在胸前，“對了……妳不在的時候我想了很久，我覺得是時候離開了。我想建立自己的幫派……既然老鼠已經平息，我就得回片木區了，那裏我還認識壹些好漢和誌同道合的朋友，我要從頭開始辦。”
　　“要錢的話，隨時跟我說。”徐煬道。
　　“當然，沒有錢是不行的。”葛城淺抓了抓頭發，“招兵買馬，肯定要借妳的錢。我們籌措壹番，想辦法算個數出來，到時候再跟妳討要，當然，壹定會還的。”
　　“別太見外，我們壹直是朋友，我相信妳的信譽。”徐煬點頭，“有任何問題都打電話給我，我現在有手機了。”
　　“這壹路上多謝照顧。”葛城淺走過來，用力抱了抱徐煬，“哎，分別總有時日！不能太過感傷。”
　　“再會。”徐煬感慨，“……多保重。接下來的日子會更加瘋狂、混亂，妳的幫派能保護人們平安。”
　　“這也是我壹直以來的願望，”葛城淺堅決地點頭，“幫派是個大家庭，這個大家庭的目的是庇護各個分散的小家庭，給他們以希望。”
　　“妳壹定能做到。”徐煬語氣真誠，“妳已經今非昔比了。”
　　孔泰望了壹眼巴克斯。
　　“而妳的未來在這艘黑船上。”他說，“有空就來看我，把馬特奧忘到腦後，開啟新生活吧。”
　　“早記不得它是誰了。”巴克斯微笑，目光忍不住轉移到法洛莎身上，這位才是今後該小心翼翼服侍的對象。
　　送別葛城淺和孔泰之後，徐煬進入倉庫，看到102縮在壹張老舊沙發上，101則目光嚴肅。
　　“我們被拍下來了。”102沖徐煬哭喊，“我們會被抓到的！”
　　“是妳做的吧。”101指著電視屏幕上錄下的馬特奧和兩名紅甲魔女，“雖然很失禮，但我想說，這對我們的安危來說是個打擊。”
　　“換壹身盔甲就行。”徐煬道，“畢竟妳們之前活動都是戴著面罩的，拍不到妳們的臉。我給妳們買新衣服和新盔甲，就當入職禮物。”
　　“入職？去哪上班？”102聽到消息，“工資多少？”
　　“魔女部。”徐煬打算讓法洛莎管魔女的事，以公司部門的形式來架構，“魔女部部長法洛莎，妳打算給她們開多少工資？”
　　法洛莎想了下自己這些天收集到的情報和短視頻上的消息。
　　“試用期1千，轉正3千。”法洛莎胸有成竹地說。
　　“果然是撒謊！”102倒在沙發上，“要窮死了！”
　　“妳們有現金卡嗎？”徐煬問。
　　“有壹張無關聯現金卡，輸入密碼就能用。”101取出她的現金卡，上面只有2500資金。
　　“先給妳們安家費。”徐煬往101的卡裏轉了10萬，“現在先把妳們的盔甲換下，不要再讓人看見了。”
　　“哇，真有錢！”102望見數字，眼前壹亮。
　　她開開心心地卸下自己的紅色衣甲，101猶豫了下，也慢慢換下裝甲。
　　她們在盔甲內部穿的是緊身的黑色連體膠衣，勾勒出年輕、具有無限可能的體態。她倆是褐發的雙胞胎，只是101長發、102短發，看著都甜美天真，102臉上還有淡淡雀斑。
　　她們的壽命短暫，徐煬想到這就感到壹陣同情，根據101的說法，作為人工制造出來的魔女，她們只剩5年可活，對她們來說太過殘忍，必須在未來加以改變。
　　將紮眼的紅色盔甲留在穿梭機上，她們被派給法洛莎。
　　“瞬移和巨大力量。”法洛莎打量101和102，“妳們才是我真正需要的仆人，只要妳們心懷感激，心懷謙恭，本神就會對妳們加以照顧。”
　　“她什麽毛病？”102問徐煬。
　　“沒事，”徐煬說，“以後就能適應了。”
　　“我可沒開玩笑，這倆身懷潛能的孩子是成對的瑰寶，”法洛莎說，“她們的魔力壹旦得到適當的開發，就能脫離下位魔女的行列，晉升到上位和統禦者的水準。”
　　“妳是說，妳能幫我們提升到上位？”102停住腳步，“真的？”
　　“是。”法洛莎用毋庸置疑的語氣說。
　　“壹定要，壹定要快點，”102目光渴望，“怎麽做？我要變得更強，這樣才能守護姐姐！我要保護她！”
　　101面無表情，只是用力抱了抱102。
　　“妳從來沒有什麽必做不可的事。”她悄聲說。
　　回到卷餅大帽店內，崔俊友他們本來打算過夜休息，見徐煬回來後，崔俊友第壹時間趕上。
　　“妳可算回來了，那姐們現在在線。”他說。
　　“噢，那個……”徐煬回憶起來，崔俊友曾說要向他介紹壹個和100年前的倫德尼姆之變有關的人物，照他這麽嚴肅的樣子，似乎沒開玩笑，“女的……魔女？”
　　“確實。”崔俊友登上穿梭機，“壹個信念不比我倆更弱的魔女。妳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麽？”徐煬壹時不解。
　　“準備和公司主義決壹死戰。”崔俊友無比認真，“我只和最堅定的反公司者在壹起混跡，本來只有我，那姐們，還有壹個龍舌蘭洲詩人，我想這名單上能加上妳。”
　　“準備好了。”徐煬點頭。戰爭陰雲逼近，巨企互相傾軋，或許是消滅公司主義的最大機會。
　　“和她交流必須保持秘密，我都在深層匿名網路上用特制的瀏覽器跟她打交道，不敢用任何會暴露地址的媒介。公司主義在看著我們，我們必須保持謹慎。”
　　“哪有這麽神秘。”徐煬坐在位置上，崔俊友拿手機切頁面給徐煬看。
　　熒幕變化，上面出現壹個英姿颯爽的女子模樣。
　　她壹頭淡金色卷翹頭發，戴墨鏡、叼香煙、臉上嵌入小半塊義體，似乎是為了掩蓋疤痕，有點酷，過去和現在多種特征交織在她的臉上，壹時間叫徐煬無從分辨她是哪個時代的人。
　　“喲，妳好！”她註意到徐煬，朝屏幕揮了揮手，“歡迎來到葬送公司主義的大頻道，我叫賽麗塔·易凡妮。”
　　“他說妳和倫德尼姆之變有關。”徐煬想起那場蕩氣回腸的歷史行動，“是個什麽關聯法？”
　　“我是發起人之壹。”她說，“我已經130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