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所以，這壹局其實是智慧之神VS數據之神噠

　　眼下英雄們新敗，士氣正在低谷，目睹了布萊尼亞克用於針對他們的手段之後，這些活下來的人已覺得反攻的希望渺茫。
　　尤其是失去了領袖的異人們。
　　黑蝠王被抓走之後，美杜莎成為臨時首領，然而他們壹個個虛弱異常，很顯然是被布萊尼亞克用特殊的手段削弱了。
　　梅森深知在這時候不能再玩文字遊戲，必須以最直接的方式告訴這些殘兵敗將該怎麽辦，給他們壹個清晰的目標比花費時間幫他們調整士氣更有用。
　　“布萊尼亞克來到這個世界的表面目的是為了更換自己的軀體，而完美奧創就是他為自己挑選的‘神軀’。
　　但這位十二級智慧生物的意識上傳是有前提的。
　　完美奧創必須集齊本宇宙中的六顆無限原石，只有這樣，那個被妳們親手制作出的機器人才能在自己的故鄉完成生命形態的‘升格’。
　　也只有完全體的六寶石奧創才能具備無限的可能和足夠的堅韌，而不至於被重壓拆解潰散。”
　　在黑奇異的黑暗領域裏所有醒過來的英雄們都席地而坐，在這幾百號人眼前，梅森拿著壹個竹竿在壹面豎起的小黑板上指指點點。
　　他做了個思維導圖，讓自己的計劃看起來簡潔明了。
　　他對眼前眾人說：
　　“現在奧創已經有了四顆寶石，剩下的空間寶石不必有什麽幻想，如果我沒猜錯，那在地球失蹤的玩意應該落在了杜姆博士手裏。
　　而杜姆是邪惡六人組的最後壹人，所以他會把空間寶石親手送到布萊尼亞克手中。
　　所以留給我們的操作空間其實只有最神秘的靈魂寶石。
　　這玩意本該被斯庫魯人提前準備好，但因為妳們的英勇抵擋讓斯庫魯人提前輸掉了比賽，逼迫布萊尼亞克不得不親自下場。
　　因此，靈魂寶石已經成為了‘賽點’！
　　誰拿到它誰就能主宰這場比賽。”
　　“那東西不是在沃米爾星嗎？”
　　旁邊的渣康小聲說：
　　“這在群星會裏可不是什麽秘密，很多小隊都曾試圖在不同宇宙裏尋找這顆寶石呢。”
　　“那是其他宇宙。”
　　梅森搖頭強調到：
　　“我已經咨詢過我們強大無比的黑暗奇異博士閣下，他告訴我本世界的靈魂寶石已經轉移，很顯然那顆無限原石中最奇特的成員有自己的意識，且並不願意被斯庫魯人得到。
　　它目前還藏匿在群星中。
　　好消息是，黑暗奇異博士正在尋找到那顆寶石的所在地，可能要花壹點時間才能將妳們送過去。
　　壞消息是，布萊尼亞克也在尋找它，而我並不認為這能難住十二級智慧生物。
　　這是壹場競賽，時間就是生命。
　　另外，妳們需要做好壹點點殘酷的心理準備，靈魂寶石那著名的‘以魂換魂’的操作註定了不管是雙方誰想要拿到它，都必須付出代價。”
　　“然後呢？”
　　盤坐在梅森身前的弗瑞臉色慘白，但腦子還是轉的飛快，他詢問道：
　　“如果我們拿到了最後壹顆無限原石，又該怎麽展開反擊？那個混蛋強大到可怕，他手裏有我們所有的弱點，事實證明我們團結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除非……”
　　鹵蛋的目光越過梅森，落在了不遠處那正在冥想狀態於宇宙深處神遊搜尋靈魂寶石所在地的黑奇異。
　　馬澤法克俠小聲說：
　　“除非這位神秘的大人物願意幫忙。”
　　“別想了，他是個冷酷無情的人，他對妳們世界存亡毫無興趣，他幫助妳們還是看在我那微弱的薄面上。”
　　梅森搖了搖頭，他也沒賣什麽關子，對弗瑞和其他英雄們說：
　　“但我已經找了援軍，它們隨時會送來消息並有極大的可能會參與到本世界對布萊尼亞克暴政的反擊中。
　　這是我需要肩負的工作！
　　諸位，我來負責找大佬保駕護航，妳們想辦法拿到靈魂寶石，雙線操作必須保證兩個目標都達到，否則反擊就是空談。”
　　“他對這個世界的無辜者們做什麽？”
　　卡特隊長握緊了拳頭，內心崇拜挫敗感的她啞聲問到：
　　“那個布萊尼亞克，他會怎麽對待我們的同胞？”
　　“他不會展開大屠殺的，放心吧。”
　　梅森回答到：
　　“布萊尼亞克是個相當奇特的生命。
　　他以自己的絕對理智而自豪，不會去做這種無意義的事。與其擔心他會對這個世界的荼毒，不如擔心壹下他達到目標之後會幹什麽。
　　我把那個答案告訴了我們的埃裏克親王。”
　　他指了指不遠處被打暈又被扒光只剩下壹條“皇家內褲”遮體的金錢豹親王，對人群中低著頭的星爵黑豹說：
　　“特查拉陛下可以去問問妳的表弟，我就不把那個恐怖的答案在這裏復述壹遍免得影響各位備戰的心情了。
　　但沒有太多時間留給妳們悲傷或者絕望。
　　如果有人不想幹了記得在我的小可愛那裏報名，我會負責在這個世界被毀滅後，把妳們送到另壹個世界裏，這是我們這壹行的規矩。
　　如果還想再進壹步加入群星會為虎作倀也記得提醒我壹下，好讓我在壹切結束時賞妳壹顆子彈。”
　　說完，梅森聳了聳肩，轉身離開，只留下這些英雄們在原地療傷以及討論事態。
　　在黑暗領域的深處，希裏已經在等他了。
　　“找到了？”
　　梅森看著自己的女上級，獵手點了點頭指著天空說：
　　“那家夥藏身的地方很難找，位於現實位面的夾縫中而且他很不友好，我差點被他用壹把奇形怪狀的槍崩了腦袋。
　　妳確定要去見他？”
　　“必須去呀。”
　　梅森很頭疼的指了指自己的腕表，上面有壹道通訊提醒但始終無法接通，就像是遭遇緊急事態結果突遭斷網了壹樣。
　　他對希裏說：
　　“布萊尼亞克為了保證自己的私掠行動不被發現所以剛壹進來，就屏蔽了這個位面的信息數據，我和我的隊員們的聯系都被中斷，更別提和其他勢力的接觸。
　　我猜妳現在應該也聯系不上老A了。
　　這家夥的科技力簡直匪夷所思，所以必須找到壹個不會被他的科技力影響到的地方！
　　讓妳帶著我壹路跳過大半個銀河脫離布萊尼亞克的‘斷網區域’顯然太浪費時間，所以去拜訪壹下那位大光頭就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另外也有出於我私人的某些需求，我的工程學技巧急需尋找到突破的理念，但現有的知識無法為我指引方向。
　　我聽說蛙圖那裏有很多很厲害的東西……”
　　“妳會被他幹掉的。”
　　希裏吐槽道：
　　“我還沒見過哪個小偷會大膽到摸進觀察者壹族的居所裏，他們是很獨特的存在，梅森，希望理事會壹直想拉攏他們，但所有的接觸都被拒絕了。”
　　“我去和他談談。”
　　梅森打定了主意，又對身邊撅著嘴的哈莉安撫了幾句，叮囑渣康給那些落寞的英雄們療傷，隨後就挽著希裏的手臂在銀光乍現中消失於黑暗領域。
　　他們兩再度出現時已經離開了現實位面。
　　就和黑奇異維持的黑暗領域壹樣，眼前所在的空間亦是另壹片與現實並不接壤的神秘之地，就像是隔著壹層奇特的玻璃。
　　梅森回頭就能看到月球的幻影被光壁折射出非常特殊的影像，而當他再度回頭的時候，眼前已經多出了壹個沈默的大光頭。
　　這家夥頭大身小，圓圓的腦袋上“寸草不生”連眉毛都沒有，壹身白色長袍點綴藍色綬帶看起來頗有種宗教的神聖與科技的簡潔美感。
　　但此時這面無表情的家夥帶著藍色手套的手中正扣著壹個精致的銀色打火機壹樣東西，那玩意的生火口已經瞄準了梅森和希裏，他的手指放在了這個“打火機”的扳機上。
　　這壹幕讓梅森亡魂大冒，急忙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
　　這可是“終極抹除者”呀！
　　壹發可以幹碎吞叔和整個維度的規則級武器，大家都知道您老的收藏品向來恐怖，但這時候就別拿著這麽危險的東西四處亂晃了好不好？
　　這您老這幾億歲的老同誌要是稍微失個手，整個銀河系都會在瞬間煙消雲散的。
　　“我猜，您拿出這東西是為了防備布萊尼亞克？”
　　梅森高舉著雙手小聲說：
　　“您也感覺到威脅了，對吧？您可比黑奇異那個表裏不壹的家夥好太多了，那混蛋明明待價而沽，等著我去和他提請求好趁機宰我壹筆，卻還非要做出壹副‘願者上鉤’的樣子。”
　　大光頭觀察者蛙圖依然面無表情的盯著梅森，根本沒有接話的意思。
　　這是他們這壹族的規矩。
　　不介入任何事態，不幹擾任何因果，不說任何多余的話，只是觀察，除非事態嚴重到會威脅到他們的存在與安全。
　　“完美奧創壹旦集齊六顆來自同壹宇宙的無限原石，便會飛升到宇宙最強生命那壹擋，這本就是足以撼動平行世界的大事件，現在布萊尼亞克還要把自己的意識上傳到奧創體內。
　　最強軀體加最強意識的組合將在本位面中創造出壹個‘超級生命體’……”
　　梅森盯著眼前的大光頭，說：
　　“新生的布萊尼亞克或許不會立刻強大到媲美宇宙神靈的地步，但他毫無疑問將擁有那種度過紀元更叠的資格。
　　您將親眼見證下壹個紀元的‘智慧之神’的誕生。
　　作為觀察者的您本該對此改變歡呼雀躍感覺到振奮，但看看您，把自己壓箱底的神器攥在手裏隨時準備發射的樣子像極了驚弓之鳥……
　　您顯然也在畏懼這種情況的出現。
　　我是來阻止他的，蛙圖，行個方便好不好？我只需要借用壹下妳家裏的觀察者計算機，和我的壹位素昧蒙面的朋友完成壹次談話。”
　　大光頭依然沈默不語。
　　但幾秒之後，他手中攥著的終極抹除者放下來，就當是沒看到梅森和希裏壹樣，轉過身搖搖晃晃如遛彎的老大爺壹樣朝著另壹個方向走了出去。
　　“妳真是神了！”
　　這壹幕讓希裏目瞪口呆。
　　她拍著梅森的肩膀，低聲驚呼道：
　　“妳居然能說服他？妳是怎麽猜到觀察者也不希望布萊尼亞克完成這場‘生命升格’儀式的？他們不是不介入壹切事務嗎？”
　　“希望理事會的勢力在眼下這個局面已經夠強了，壹旦布萊尼亞克真的完成了升格，本來內鬥嚴重的理事會就有可能被他統壹。”
　　梅森壹邊快步走向前方屬於觀察者的金色宮殿，壹邊小聲解釋道：
　　“那就是老A壹直想要完成的事，妳自己想想吧，統壹於壹個冷酷意誌下的希望理事會會爆發出多麽恐怖的執行力。
　　他們會在極短時間內完成對其他平行世界的清理，並在布萊尼亞克的主持下挑選出最後的‘幸存之星’以此結束沖擊事件的持續。
　　然而，觀察者壹族的使命就是記錄宇宙興衰。
　　他們就像是宇宙的史官，只是如果被觀察的對象都不在了，那麽觀察者的存在還有什麽意義呢？
　　蛙圖畏懼於布萊尼亞克完成這壹次的自我蛻變，或許是因為他知道更多關於沖擊的真相？或許是因為他認為希望理事會被統壹後會引來比沖擊更可怕的事態？
　　但他從不開口說話，誰又能知道這光頭是怎麽想的呢？
　　這些謎語人真的最煩人了！”
　　帶著這樣的抱怨，梅森和希裏進入了蛙圖的宮殿大廳，他很快找到了壹臺看起來比伊述文明更先進的光子計算機。
　　應該是蛙圖自用的設備，權限已經下放，讓梅森可以輕松操縱它完成和其他位面的交流。
　　他也沒有浪費時間，當即將腕表上被屏蔽的通訊請求轉移到了光子計算機中，隨後梅森雙手離開鍵盤，任由眼前屏幕上劃過壹段段怪異的字符串。
　　這場面像極了遠方的黑客正在攻破這臺光子計算機的超級防火墻，而梅森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便是給那技藝高超的黑客壹個入侵的接口。
　　在長達三分鐘的數據入侵終於完成後，蛙圖的光子計算機屏幕壹閃如關機壹樣，隨後又重新亮起屏幕，壹個看起來有些頹廢的中年人的臉投射在了屏幕之中。
　　他穿著壹件皺巴巴的黑色襯衫，手裏捧著馬克杯，滿臉仙氣就如連續加班了壹個月的程序員老哥，但同時那雙銳利的眼睛隔著屏幕盯著梅森。
　　幾秒之後，他主動開口說：
　　“妳好，梅森，我是巴特莫斯，聽說妳有些事要和我勾兌勾兌？”
　　“嗯，時間緊迫，所以我長話短說。”
　　梅森點起了壹根香煙。
　　在深吸了壹口煙氣後，他對眼前這個科技力高到可以駭入觀察者主機的“平行世界最強黑客”以及“數據之神”說：
　　“布萊尼亞克被我引進了壹個尚未被發現的平行世界，他要在這裏完成意識轉移和生命升格，我需要妳幫忙在這個過程裏給他‘使點壞’。”
　　“布萊尼亞克？希望理事會裏的智慧之神？”
　　巴特莫斯搖了搖頭，壹臉不感興趣的拒絕說：
　　“那家夥的科技力比我強多了，我曾數次試圖入侵他的放逐者號主機，但每次都會被他發現並升級防火墻。
　　我很理解他此時的存在形式。
　　以他的十二級智慧想要找到合用的軀體沒那麽容易，眼下既然決定做意識轉移，其防護工作肯定已做到完美。
　　不是我不幫妳，梅森。
　　妳是我們認定的非常有價值的合作夥伴，奧特對妳的評價甚至讓我感覺到嫉妒，但我是個數據生命，我遵循科技發展的脈絡，沒辦法如妳所想那般駭入比我更先進的AI智能……好吧，我說的再直接壹點。
　　我或許可以做到妳希望我做的事情，但我的邏輯告訴我這件事的付出、風險與我所能得到的回報不成正比。
　　我的決策程序已對此作出了否定。”
　　“我又沒說讓妳直接入侵布萊尼亞克的機械腦子，而接下來我要說的就是這件事裏最有趣的地方了。”
　　梅森打了個響指，說：
　　“布萊尼亞克這次給自己找到的完美之軀是個機器人！完美奧創的量子大腦裏充滿了可以被妳隨便擺弄和把玩的智能小零件。
　　妳我都知道在這個領域裏妳就是至高無上的國王。
　　最完美最順利的情況下，妳甚至只需要在它的腦子裏打壹個響指，就能將布萊尼亞克變成壹個只會流口水的白癡。
　　就像妳在撕碎舊網時的輕松寫意。
　　怎麽樣？
　　要壹起幹嗎？”
　　面對梅森的邀請，巴特莫斯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又飲了口“數據咖啡”，他的影像驟然壹變，龐大的數據流如瀑布般無序跳動，最終形成了壹個梅森完全看不懂的數據決議。
　　下壹瞬，巴特莫斯的影像重新出現，他說：
　　“聽起來不錯，風險評估結果降低到中等，難度從不可能降低到了稍顯困難，好吧，妳說服我了。
　　我可以試試，但我需要壹個大冗余的數據庫硬盤來存儲我即將分離的壹條分體程序……”
　　“已經在制作中了。”
　　梅森點頭說：
　　“我拜托這個世界最聰明的科學家制作了它，不過在妳真正過來之前，我還是要和妳談壹談關於報酬的事。
　　妳看，這麽大的合作不談點條件，妳我都不會安心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
　　巴特莫斯露出壹個程序員們特有的“羞澀笑容”，他咳嗽了壹聲，說：
　　“放逐者號！布萊尼亞克的那艘宇宙征服者飛船歸我們。妳可以隨便拿走它上面的東西，但布萊尼亞克藏在船體深處的秘密之物，妳不能碰！
　　也不許問那是什麽，該妳知道的時候會讓妳知道的。
　　成交？”
　　梅森看了壹眼希裏，這位群星會“大掌櫃的”聳了聳肩，做出壹副“妳拿事”的姿態，因而梅森扭頭看了壹眼巴特莫斯，點頭說：
　　“嗯，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