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北疆

　　巫千壽渾身壹震，向狂言的名頭太大，不由得他不震驚。回過神來趕緊壹拜：“向先生。”
　　向狂言懶洋洋的：“行了，不用客氣了。妳既然拜師了，就是武羅的學生，我是武羅的好友，虛禮什麽的，以後就不用了。”
　　盧念武道：“巫兄，現在妳明白了吧？妳輸在武羅手中，可是壹點也不冤枉。”
　　巫千壽連連點頭，收起了自己的狂傲，十足壹個聽話好學生。
　　盧念武忽然古怪壹笑：“不過，我們和武羅乃是平輩倫交，妳是他的學生，這以後見了面，虛禮自然不必，規矩卻不能廢 ，嘿嘿，妳明白我的意思吧？”
　　巫千壽壹楞，有些惱火的看向盧念武：“盧兄，妳以前不是這麽不厚道的人啊！”
　　盧念武咳嗽壹聲：“註意妳的稱呼。”
　　巫千壽頹然：“罷了，盧師叔！”咬牙切齒，壹字壹頓。
　　“哈哈哈……”盧念武大爽：“武羅，自從遇見妳，我覺得這日子過得，果然是有滋有味，渾然不像以前，除了煉丹，似乎再也沒有別的樂趣……”
　　壹邊巫千壽面皮漲的青紫。妳的有滋有味，建立在老子裝烏龜王八蛋基礎上啊。
　　……
　　巫千壽這壹去，自然以後就要追隨在“師尊”身旁，隨身伺候，不回冰河口了。
　　他壹去不回，裘人虎等了很久，沒有好消息傳來，反而等來了派去監視的那些人，狼狽不堪的回來。
　　把事情壹說，裘人虎勃然大怒：“怎麽會這樣？巫千壽這個老匹夫，這麽多年來，我們北狩軍各種資源供應他，不管要多少，眉頭都不皺壹下，現在說叛逃就叛逃了？”
　　他暴躁的發了壹通火，卻知道於事無補。巫千壽當初留下來的時候就說好了，來去自由，人家是供奉，又不是妳冰河口的將士。妳憑什麽限制人家？更何況，巫千壽也是問天境界的大能者，又是中州第壹器師，他裘人虎也不好得罪。
　　“罷了，隨他去吧。”
　　裘人虎有些疲憊的壹擺手：“妳們都下去吧，讓本座壹個人安靜壹下。”
　　眾人灰溜溜的退了出去，這事情真是郁悶，武羅那小子難道就是北狩軍的災星？自從遇上了他，壹樁樁壹件件，所有的事情都倒黴，北狩軍原本何等強大？這幾個月來，實力比起以前，衰弱了壹半。
　　這些人沒走幾步，迎面壹頂雪白的轎子行來。眾人嚇了壹跳，趕緊推開壹邊，跪倒恭迎，口中卻不敢發出聲音。
　　那轎子不大，周圍用純白的狐皮包裹著，轎簾乃是火狐皮縫綴而成，在冰天雪地中，也十分暖和。
　　兩名面目冷硬的中年壯漢擡著轎子，神態極為倨傲，就好像沒看見他們壹樣，徑自走了過去。
　　小轎到了裘人虎的門外，有人上前敲門。
　　當裘人虎要安靜壹下的時候，整個冰河口要塞，只有壹個人敢打擾他。
　　……
　　轎子中的老人走下來，裘人虎站在門口恭敬相迎：“大伯您來了。”
　　裘人虎的大伯，便是北狩軍八大姓第壹裘氏的族長裘萬勝。
　　裘人虎早年不受家族重視，備受冷落，其中很大壹部分原因，便是這個大伯從小便不看好他。
　　但是裘人虎嶄露頭角之後，裘萬勝並沒有打壓。生長在北疆的裘萬勝很清楚，狼群之中需要競爭，小狼崽們才能成長的更加茁壯。
　　後來裘人虎脫穎而出，裘萬勝也立刻不計前嫌，動用裘氏資源支持他，他才能夠奪下北狩軍大統領的職位。
　　因此，在冰河口中，裘萬勝的地位是超然的。
　　不過，早年的芥蒂不可能忘懷，裘萬勝支持裘人虎也是為了氏族考慮，裘人虎上位之後，打壓八大姓，對於裘氏也只是網開壹面而已。裘氏的實力止步不前，反倒是裘人虎的個人力量不斷壯大。
　　這其中的關節眾多，利益糾葛、輕重權衡，若說起來，能講壹部書。
　　無論如何，至少表面上，裘人虎對這個大伯很尊重。
　　裘萬勝在裘人虎面前沒有盛氣淩人，進來之後，自己坐下，開門見山問道：“聽說妳遇到麻煩了？”
　　裘人虎淡淡道：“是有壹點。”
　　裘萬勝微微頷首，從懷裏取出壹件東西放在桌子上，便起身離去。
　　“那個地方是個秘密，八大姓之中，也只有我們裘氏知道。把那個小子騙過去，我保證妳的麻煩就解決了。”
　　老人已去，桌子上是壹面玉板，裏面用意念鐫刻這壹幅地圖。地圖東北角上，有壹個刺眼的紅色光點。
　　北狩軍最大的秘密掌握在裘萬勝手中，這讓歷代北狩軍大統領都很憤怒，也都很無奈。
　　即便是在裘人虎治下，八大姓依舊掌握著北狩軍大部分的資源。這是數萬年來根深蒂固的結果，裘人虎雖然極力想要改變，但做起來卻並不容易。
　　好在裘萬勝算是很有大局觀的壹個人，在這個時候，毫不猶豫的把這個秘密交了出來。
　　裘人虎手指在玉板上輕輕壹扣，壹道靈光浮現，展開了壹幅北疆的地圖。這幅地圖極為簡陋，絕大部分地方都是壹片空白，但這已經是中州修士們手中所掌握的，關於北疆最詳細的壹份地圖了。
　　那顆刺眼的紅色光點，位於壹個叫做“天閣群山”的地方，從冰河口，到天閣群山，這壹條道路是整個地圖最詳盡的地方，即便如此，這條道路上也至少有七處空白，還有許多模糊的地方。
　　裘人虎冷笑壹聲：“老狐貍，就用這種地圖糊弄我嗎？”
　　……
　　武羅看著眼前潔白的請柬，確實有些意外。請柬乃是用最上等的玉髓加工而成，切割的薄如蟬翼，字體都是金絲綴成。
　　“裘人虎請我們去赴宴？”
　　向狂言有些懶散地靠在壹邊：“武羅，妳到底想好沒有，準備怎麽處理這件事情？”
　　武羅點頭：“來之前我就想好了。”
　　他站起身來：“走吧，人家好酒好菜招待，咱們豈能不給面子？”
　　好酒好菜的確是有，可是招待的卻不怎麽誠心。
　　冰河口要塞沒有那種可以供幾百人宴飲的大殿，裘人虎只好命人臨時搭建了壹座棚子，周圍用獸皮圍起來，地面上是陣法刻畫，填充了玉粹之後，好像燒著火壹樣溫暖。
　　石桌上擺著各色野味，都是就地取材，北疆兇獸的肉都很粗糙，但是也有壹些部分，柔軟，比方說唇、舌之類的。
　　到場的北狩軍諸將，都是甲不離身劍不離手，壹個個如臨大敵。
　　武羅來之前，他們壹個個的叫囂著要砍武羅的腦袋，武羅來了之後，短短數日，對於冰河口卻造成了巨大的壓力南門外的血跡還沒有擦去，地面上那壹道深深的溝壑，就像是劃在他們每個人的心口上壹樣。
　　四人之中，武羅自然坐在最前面，向狂言在他左後，盧念武在右後。倒是之前在冰河口備受禮遇的巫千壽，坐在了最後面。
　　巫千壽的出現，對於冰河口來說絕對是個諷刺，可是大家就當沒看見了。
　　裘人虎看著面前的犀角酒杯，端起來想面子上客套幾句，可是眼前這人乃是殺子仇人，他壹咬牙，索性壹口幹了，壹言不發。
　　武羅等人也是吃吃喝喝，壹句話也不說。
　　盧念武品嘗著面前的美味，說實話這些東西做的不錯，都是冰河口的廚子們用心烹制的。但是和向狂言的烤鳥雀壹比，就看出差距來了。
　　盧念武吃了兩口，便隨手丟下。斜著身子靠向向狂言，低聲道：“餵，妳說要是咱們現在跟他們討要碧眼雀，他們能給不？”
　　向狂言差點笑出來。
　　武羅放下酒杯：“行了，有什麽事情就說吧。”
　　裘人虎壹揮手，其他的將領全都退了下去。裘人虎這才道：“有跡象表明，今年的北疆獸潮會來的早壹些。”
　　“之前我曾經派壹支巡邏隊越過冰河口往北，可是還沒有真正進入北疆，他們就全部陣亡了，只有壹人逃回來，交給了我們這個之後，也因為傷勢過重而死。”
　　他說著，將那面玉板拿了出來，不過比起裘萬勝交給他的時候，這玉板殘破了許多，看上去是個古舊之物。
　　玉板靈光壹閃，那幅地圖浮現出來。相比於之前，從冰河口到天閣群山，這條路更加模糊了，裘人虎又抹去了幾個關鍵的地方。
　　武羅也不多說，收了玉板：“我們回去弄個明白的。”
　　武羅的爽快，讓裘人虎本來準備後的各種說辭都沒了用武之地，他愕然之下，武羅已經站起身來帶人離開了。
　　事情順利的讓裘人虎感覺有些不真實，也有些莫名其妙。等武羅他們走了，裘人虎立刻喊來人：“去把之前在巫千壽身邊伺候的那幾個童子找來。”
　　不壹會兒，那幾個十來歲的童子便被人領來。
　　“妳們想辦法去和巫千壽打聽壹下，武羅身邊那兩個人，是什麽身份。”
　　裘人虎思來想去覺得不保險，武羅為什麽這麽自信？除了他自身之外，恐怕還有依仗，想必就是他身邊的那兩人了。
　　而且看剛才的座次，巫千壽還在最後，那兩人比巫千壽還要尊貴？
　　裘人虎當初是想將巫千壽留下來的，因此吊調派給他的這幾個童子，都是精挑細選，格外聰慧，天資不凡的孩子。
　　巫千壽也的確喜歡，事實上如果不是出了武羅這件事情，巫千壽已經打算在這幾個孩子之中，挑選壹人收為徒弟。
　　因此這些孩子前來打聽消息，巫千壽想告訴他們，又擔心武羅不喜歡。
　　武羅倒是大大方方，讓巫千壽實話實說。
　　那些童子得了消息回去壹說，裘人虎倒吸壹口涼氣，到了這時，他是再也不敢有什麽報仇之心了。
　　單是壹個向狂言，就能夠聚攏壹股不遜於九大天門的力量，更何況還要加上壹個盧念武，壹個巫千壽？
　　北狩軍的確很重要，但是裘人虎不可能為了殺子之仇把整個北狩軍賭上去。即便是他想賭上去，八大姓也不會答應的。
　　武羅這等實力，著實把裘人虎嚇了壹跳。他也明白了，為什麽武羅那麽幹脆的就答應了去天閣群山，人家有這個自信啊。
　　原本以為萬無壹失的計策，這回可又有些不自信了：武羅還真有可能安全回來啊！
　　……
　　從冰河口往北，穿過了關外那壹道長長的峽谷，便是北疆那壹望無際的茫茫雪原，到處都是寒風暴雪，到處都是壹片雪白，似乎這個世界本就是這樣，沒有盡頭壹般。
　　別看北疆寒冷殘酷，可是實際上這裏的兇獸種類極多。
　　北疆厚厚的冰雪之下，埋藏著豐富的礦藏。
　　有無數提醒較小的兇獸，以這些礦產為食。而這些“素食”的兇獸，有成為了更強大的肉食兇獸的美餐。
　　北疆兇獸往往體型龐大，實力遠超壹般的同族。
　　除了兇獸，之外，這裏更危險的其實就是大自然。冰雪、雷暴，甚至是地震、山崩，隨時可能吞噬任何生命。
　　就算是中州的大能者們，孤身進入，也從來沒有人能夠活著出來。在這樣殘酷的環境之中，壹艘閃爍著七彩寶光的巨大樓船，絕對算是壹個另類的存在。
　　這艘巨大的樓船周圍，也堆積了不少的冰雪，甚至都結成了冰，看來已經停泊在這裏很長壹段時間了。
　　樓船長三千丈，甲板高五百丈，甲板之上，三座船樓壹字排開。兩邊的稍矮，有七層，中間的較高，有九層。
　　這麽巨大的樓船，在天下五方當中，也要數它第壹了。
　　樓船當中，有不少身著黑白兩色長袍的人進進出出，顯得十分忙碌。中央那座船樓之上，第七層的壹個房間內，站著兩男壹女。
　　男的高大俊朗，女的雍容漂亮。
　　房間內的布置極盡奢華，中州修士搶破了腦袋都弄不到壹塊的紫金玉精，在這裏僅僅是作為壹種裝飾材料，被雕刻成了四根門柱。
　　地上鋪著厚厚的火狐皮毛，和裘萬勝的那轎簾比起來，這張火狐皮毛珍貴得多，因為這只火狐，生著七根尾巴。
　　兩名男子之中的壹人正微笑著和那女子說道：“嬋姑娘，這雪景雖美可也看了這麽長時間了，妳就不厭煩嗎？要不咱們換個地方玩玩？”
　　另外壹名男子也是點頭：“我聽說這個世界，東邊的民風淳樸，保留著不少幾萬年前的壹些風俗，嬋姑娘有沒有興趣看看？”
　　那位嬋姑娘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行為舉止，雖然顯得有些慵懶，但處處透著壹股穩妥大氣的味道。聽到兩名男子這樣說，笑著搖頭道：“我來這裏又不是真的因為想看這個世界的景色。何況，六叔在這個世界是有任務的，我不想給他老人家添亂。”
　　兩名男子也是無奈，他倆可是在這冰天雪地裏憋得有些耐受不住。可是嬋姑娘不走，他倆也舍不得離去。
　　“對了，最近好像南邊有人來了，反正無事，咱們不如來打個賭，看看這回他們能走到哪裏？”
　　嬋姑娘三人談論起來，這個世界的人的性命，好像根本不是人命壹樣。
　　“好啊。”嬋姑娘點頭：“那咱們就賭個彩頭好了。”她想了想：“這樣吧，三年後聽冰小姐的賢才宴的壹個名額誰贏了，到時候我領誰進去，如何？”
　　兩男大喜：“多謝嬋姑娘。”
　　嬋姑娘實際上沒多大興趣，這個世界的人實力如何她很清楚。北邊的環境之所以如此，那是有原因的，就是不想讓這個世界的人進來。
　　她可不認為，這些人真有能力深入多遠。
　　不過這兩個男子陪著她在這裏呆了這麽長時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可太過寡薄，就借這個機會，給他們壹些好處吧。
　　兩男垂涎那壹個進入“賢才宴”的名額，相視壹眼，都是躍躍欲試。
　　“平狼兄，妳來還是我來？”
　　另壹名李平狼男子壹笑，做出謙讓的姿態：“還是烏淮兄來吧，我藏拙好了。”
　　烏淮壹點頭：“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壹擡手，無數復雜深奧的陣法壹層層的疊加起來，在他面前憑空聚成了壹個只有龍眼大小的光球，他隨手壹打，那光球鉆出了窗戶，嗖的壹聲不見了。
　　若是鄭星魂在此，只怕要嚇得壹身冷汗，剛才烏淮那壹手，壹瞬間就將三十九重陣法疊加在壹起，別說是他了，就算是他師尊，太上掌教也辦不到啊。
　　那陣法出了樓船，數十萬裏的距離轉瞬及至，高高懸在天空之中。武羅似乎覺察到了什麽，忍不住擡起頭來往上看了看，只有漫天風雪，沒有任何發現。他搖了搖頭，繼續趕路。
　　那陣法凝結而成的光球，隱藏在風雪之中，將地面上的壹舉壹動，全部傳送回了數十萬裏之外的樓船上。
　　嬋姑娘和李平狼、烏淮正在壹層薄紗壹般的光幕前觀看著。
　　而光幕的大背景，則是整個北疆，最詳實的地圖。
　　李平狼問道：“妳們說他們會選擇那壹條道路？”
　　而此時，武羅四人，正頂著狂風暴雪，站在壹座山谷前。山谷很奇特，兩側的雪上刀劈斧削，直上直下，山谷則有七個通向，壹道道陰風卷著巨大的雪花在通道口不住咆哮，遠遠看去，每壹條通道都顯得雲詭波袤，兇險無比。
　　武羅回頭提醒了大家壹句：“小心點，便當先走進了最東邊的那壹條通道。”
　　至少在這裏，他們手中的那份地圖上，還有標註。
　　“竟然是通往天閣群山的壹條路。”連李平狼也有些愕然。
　　“那可是最危險的壹條路啊。”烏淮忍不住搖頭：“看來沒什麽好賭的了，這條路上，雖然有七道險關，但是他們肯定連第壹道都過不去。”
　　李平狼看看嬋姑娘，道：“既然說要賭了，那當然要玩下去。烏淮兄妳可是要押在第壹關上？那我就押他們能道第二關好了。”
　　烏淮點了點頭。
　　嬋姑娘壹笑，伸手攏了攏鬢角的秀發：“那好，只要他們過了第二關，就算是我贏了。”
　　李平狼和烏淮壹撇嘴：怎麽可能？這個世界的人的實力頂尖了也就能通過第壹道險關。若是這些人的實力稍有不濟，就要死在第壹道險關下了。
　　……
　　那條狹長而窄仄的山谷之中，四個人警惕地盯著周圍，深壹腳淺壹腳的跋涉著。到了北疆，就算是狂妄如向狂言，也不敢在天空之中飛行。那厚厚的雲層之中，說不定藏著什麽致命的襲擊。
　　四人之中，有三人穿著厚厚的皮毛大衣，連臉頰都用厚厚的棉布包裹起來。唯有壹個人，依舊是壹身紫紅相間的華麗棉袍，上面繡著精美的金色花紋。
　　巫千壽。
　　對於自己的便宜徒弟的騷包行徑，武羅也是搖頭不已。自從拜師以來，巫千壽對武羅是言聽計從，十分聽話，唯有穿衣打扮這壹點，巫千壽死活不肯服從。武羅氣得都罵他“娘們兒”了，壹點用處沒有，巫千壽特立獨行，依舊如故。
　　武羅反正也沒有真把他當成自己衣缽傳人，隨他去了。
　　巫千壽雖然沒有從武羅那裏真的學到什麽，可是這幾天的收獲卻很巨大。向狂言臭著壹張臉，懶得搭理他，但是盧念武性子要寬厚得多。兩人壹個是中州第壹丹師，壹個是中州第壹器師，彼此的技藝也有相通之處，交流之下互相借鑒，巫千壽也的確受益良多。
　　因此，他倒也不怎麽不忿了，還琢磨著要是在武羅身邊時間長了，能夠跟向狂言搞好關系，學上壹鱗半爪的，融入自己的煉器之術當中，就算是沒有得到武羅的指點，自己也能是中州制器歷史上，承前啟後的重要人物了。
　　盧念武壹邊走，壹邊問道：“妳們感覺到了嗎，自從進入這峽谷之後，我們的力量似乎就被壓制了，我感覺想要動用靈力，比平常困難了不少。”
　　巫千壽點頭：“我還以為是我自己的因素，妳也感覺到了，那就說明北疆會壓制修士的實力。”
　　向狂言有些惱火：“裘人虎這個敗類，這麽重要的消息都不告訴我們，老子回去之後，壹定要拆了他的冰河口，滅了他的北狩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