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發絲鎖鏈,拓跋滔天
仙絕 by 石三
2018-7-17 18:09
武羅走出了那門戶,回想著老魔頭的話,卻有些疑惑:就在攀魂索附近?可是寶藏如果在若盧獄中,又怎麽會沒有被發現呢?
這個疑惑剛剛升起,仿佛觸發了什麽,他腦海之中另外壹段記憶碎片化開來,武羅馬上就明白了。
那條石階之所以被稱為“攀魂索”,就是因為它是離人淵和若盧獄地面唯壹的聯系。榮天下來的時候小心翼翼,因為他知道,壹旦脫離了攀魂索,他馬上就會沈入無邊的虛空之中,再也回不來了。
若盧獄並非正道所建,只是當年偶然發現了這個地方,正道也是費盡了力氣才將這座上古遺跡打開,將裏面的寶物搜刮壹空之後,覺得這麽放棄實在浪費,便該做監獄之用。
事實上這也是正道的壹種手段。若盧獄下面,乃是壹個巨大無比的虛空世界,或者說是壹個空間錯亂的虛無所在。
這裏不只有離人淵,還有其他很多的空間,正道直到現在,也只能確定三座深淵的存在,除了離人淵之外還有兩座,不過那兩座深淵之中存在著什麽,就不是武羅這個級別的人能夠知道的了。
這些記憶完美的和現在的武羅融合在前壹起,他心中壹動,那老魔頭應該不會誆騙自己。他不能說服我,覺得面子大損,定要我下回再來,他才有機會扳回這壹成。
武羅是什麽人物?老魔頭有沒有可以隱瞞自己的意思,所以武羅猜到了老魔頭的心思。
他原路返回,從那口玉井之中升起,七十二尊巨大異獸石印所在的地面漸漸暗淡下去。武羅借著余光走上了攀魂索。
若是壹般人,此刻必定左右為難,躊躇不前,心中會想著萬壹老魔頭是要害我呢?說不定那裏不是寶藏而是陷阱。
但武羅道心堅定,既然做出了判斷,就相信自己的眼光。大步走上盤互鎖,數了三百六十枚臺階,沒有壹絲猶豫,左手壹擡,探入了虛空之中。
這壹抓,卻是壹無所獲!武羅忍不住眉頭壹皺,又在左右附近摸索幾把,還是沒有發現。
難道老魔頭真的是在捉弄自己?
這個念頭只在武羅的心頭轉了壹圈,便被他否定了。老魔頭這麽做毫無意義,如果他真的要害自己,這裏因該是個陷阱才對。什麽都沒有,平白讓自己在這裏停壹下,卻沒有任何損失,道理上說不通。
武羅又等了片刻,再壹次將左手擡起來,虛空壹探,他頓時壹陣失望,還是壹無所獲。
他將手拿了回來,不經意之間卻覺得有什麽不對勁,武羅攤手掌壹看,只見壹道細如發絲的淡金色鏈子夾在指縫之間。
能夠將鎖鏈煉制的如此之細,就算是武羅也大吃壹驚。
這具身體沒有修煉,各種感官都十分遲鈍,是以他才沒有第壹時間感覺到手中竟然抓了這樣壹件東西。
他看著手中那細如發絲的鎖鏈,已經這麽細弱了,但是鎖鏈每壹節鐵環上,依舊雕刻著許多更加細小的符文,這些符文或是互相碰撞,火花四濺,產生出第三枚符文;或是壹個吞噬另外壹個,放出無數細碎光芒,化成更加精致的壹枚符文。壹根小小的鎖鏈,竟然好似壹個世界,擁有著自己的秩序和規律。
這樣的鎖鏈,絕對不是現在修真界的水平能夠煉制出來的。
武羅暗暗贊嘆壹聲,知道自己這回撿到寶了,鎖鏈所連的東西必定不凡,老魔頭沒有誆騙自己!
他將鎖鏈,慢慢收回,壹件東西通過鎖鏈的牽引,穿過了壹個個混亂的空間,出現在了武羅面前。
這是壹只黑色的匣子,毫不起眼,表面也沒有任何花紋、文字裝飾。武羅拿在手中,也感覺不到裏面有什麽強大的律動。他不由的有些失望,但是看看手中那靈光如蛇的發絲鎖鏈,武羅還是對這匣子裏面的東西大為期待。
離人淵乃是最安全的地方,不到下個月,絕對不會有人敢下來。因此武羅放心大膽的在這裏打開了那只黑色匣子。
“天命神符!”
武羅大喜,天命神符乃是壹種到現在修真界都搞不明白的奇特符咒。這種符咒不是符師煉制出來的,而是天然誕生的。壹名修士,可以有很多普通的符咒,但是壹生只能修煉壹枚天命神符。
壹旦選定了自己的天命神符,就不能更換,這也是為什麽武羅上壹世的旱魃血焚死去之後,他沒有更換別的天命神符的原因。
天命神符珍貴無比,如果能夠得到和自己的屬性、天資相吻合的天命神符,修行起來事半功倍,而且妳能夠極大限度的發揮天命神符的威力,戰力能夠達到同境界修士的數倍!
武羅上壹世便是仰仗“旱魃血焚”,壹統南疆,打下了絕世基業,他自然很清楚壹枚天命神符意味著什麽。
然而短暫的興奮之後,武羅的熱情卻好像被迎頭壹盆冰水澆下去,迅速的衰退。
這道天命神符當中,那壹股天然而成的靈力波動的確不假,但是這靈力波動未免太弱了。
他將那枚天命神符從盒子中取出來,竟然只是壹張黃紙片!
和武羅上壹世的“旱魃血焚”比起來,這壹道天命神符簡直不好意思拿出來見人。
和壹般的符咒壹樣,天命神符也分為九品,最低級別為九品,最高級別為壹品。再往上,便是大名鼎鼎的“天下第壹”序列。
天命符咒的材質,自然是以天下第壹序列的“天生神玉”為最佳,最不濟的九品天命符咒,也得是“天生神木”的材質,可是眼前這道天命神符,竟然只是壹張黃紙。
武羅心中長嘆壹聲,自己上壹世得了旱魃血焚,已經是天大的機緣,怎麽可能這壹世還有那般逆天的運道?
他到沒有怪老魔頭,人家畢竟和自己是敵對關系,而且只是壹面之緣,憑什麽真的給妳指點壹個巨大寶藏便宜妳?
他對那張黃紙天命神符失望之極,雖然是天命神符不假,可是連九品都算不上,只能是不入品。
倒是手中那發絲鎖鏈和黑色的匣子引起了他的註意。之前沒有細看,現在端詳壹下,。武羅吃驚的發現,連他都看不出來黑色匣子是用什麽材料制成。而那道發絲鎖鏈的珍貴之處就更不必說了。
武羅就更想不明白了,這兩件寶物之中所保存的東西,怎麽會這麽垃圾?
他又將那張黃紙拿過來看看,黃紙正面是朱砂所畫的符文,上有符頭、下有符尾,也壹樣是用朱砂繪制的。
要說有什麽特異之處,便是這符文武羅也看不透,似乎繁雜無比,又似乎至繁為簡。
武羅搖了搖頭,將黃紙反過來,背面卻是用發絲粗細的紅線框出來的壹個壹個的小方格。
最上面只有兩個方格,越往下越多,第二層便有四個,第三層八個,依此類推,到了第九層,足足有五百壹十二個方格,密密麻麻的擠在壹起,明明應該已經排不下了,卻不知道怎麽就這樣和諧的畫在了黃紙上。
而在這壹堆方格的最上方,也就是相當於符頭的背面,有三個古意盎然的篆文,這文字乃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到了現在,認識的人已經寥寥無幾,恰巧武羅上壹世為了鉆研《蒼茫經》,專門研究過這種文字,認得出來,那三個古意盎然的篆文乃是:
封、神、榜!
……
小黑屋內寂靜壹片,所有的人都緊盯著手中的牌九,只剩下呼吸聲和骨牌偶爾發出的的啪啪聲。
榮天終於將最後壹張牌搓開:“他媽的,什麽爛牌!”他憤怒的將牌九摔在桌上,在他之後又有幾個人搖著頭把牌九丟了,只剩下兩人還在看著手中的牌。
忽然,整個小黑屋內氣勢壹緊,壹柄巨大無比的黑劍從天而降,轟然壹聲將巨大的巖石壘成的小黑屋從中劈成了兩半。
黑色巨劍威勢不減,連帶著榮天他們賭博的桌子也壹件斬開,桌子上放著的牌九瞬間被強悍的氣壓碾地粉碎,粉末騰空而起,在桌子周圍形成了壹團黑色的雲霧。
那巨大的黑劍驟然收縮,化作壹柄足有半丈長短,兩個巴掌寬的黑鐵重劍,嗆啷壹聲深深地插在了地面上。
黑鐵重劍樸實無華,劍柄尾端連接著壹條粗長的黑色鐵鏈,正散發著詭異的血光,鐵鏈碰撞,啷啷作響。
“隕鐵重劍!是拓跋滔天那個瘋子!”
“拓跋滔天,妳瘋了嗎,若盧獄內也敢胡亂出手……”
榮天已經被那開屋壹劍的氣勢逼得倒退數步,壹屁股坐在地上,待看清了那樸實無華的隕鐵重劍之中,便悄悄趴在地上準備溜走。
那暗中掌握隕鐵重劍之人根本不理會周圍那些班頭兒的指責,卻把鐵鏈壹抖,哐啷啷壹陣大響,隕鐵重劍好像靈蛇復生,陡然昂起了頭,壹劍刺向榮天。
榮天壹聲怪叫,隕鐵重劍激起了壹連串的空氣波漣漪,眨眼之間到了面前。
榮天身後飛起來無數道金鈸,劈裏啪啦的朝隕鐵重劍鑿去。隕鐵重劍以不變應萬變,沈穩如山,依舊朝榮天刺去。
那些金鈸接二連三的撞上去粉身碎骨,卻依舊不能夠阻止隕鐵重劍。
周圍的那些個班頭兒大怒,紛紛出手,霎時間七八件法寶射來,目標直指隕鐵重劍。
巨大的石屋裂縫當中跨進來壹個人,左手不協調的巨大,正抓著壹根粗大的鐵鏈。右手卻是赤裸,手臂上繪滿了奇異的符文。
他進來之後,右手輕輕壹擡,虛空壹點紫紅色光芒升起。壹枚暗紫色的天命符咒緩緩轉動,將壹片柔和的光芒照亮整個石屋。
這道天命符咒壹出,那些氣勢洶洶殺來的法寶頓時被光芒定住,分毫也動彈不得。
周圍那些個班頭兒再也不敢多說,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沈穩如山的隕鐵重劍,接二連三的將金鈸擊碎,最後蟒蛇壹般的將榮天捆了起來。
“拓跋滔天!”榮天咬牙切齒的喊出了壹個名字。
拓跋滔天身材高大雄壯,胸膛寬厚如山,壹身武士打扮,濃眉如刀,鼻寬口闊,此時壹張臉上盡是冷峻,死死地盯著榮天。
他的左手從肩膀到手掌,都覆蓋在壹層厚重無比的鎧甲之下,讓整個左臂看起來十分強悍。此時這只左手之中,正握著壹根粗大的鐵鏈,鐵鏈之上的血光,好似要將榮天徹底燒化。
拓跋滔天眼中寒光閃動,巖石壹般的嘴唇扯動壹下:“是妳害死了武羅?”
榮天心中壹寒,連忙解釋道:“拓跋兄,妳、妳別激動,聽我說……”
“可是妳,害死了武羅!”拓跋滔天根本不聽他說什麽,生硬的又問了壹句。他的七品天命神符高懸頭頂,死死壓制住了壹眾班頭。
這便是天命神符的威力!
榮天膽寒:“我……”
拓跋滔天忽然壹抖鐵鏈,哐啷壹聲將榮天丟了出去,他收了自己的天命符咒,大步走了出去。
“今天正好是第五日,正好殺了妳祭奠我兄弟!”
他這壹走,那些被壓制的不得動彈的班頭兒才終於喘了口氣,壹個個驚魂未定。以前他們都不肯相信拓跋滔天的恐怖,總覺得大家都是班頭兒,實力能相差到哪兒去?今日真個試過了才知道,若是拓跋滔天沒有那道七品天命神符,大家豁出去了,三兩個人倒也能夠跟拓跋滔天的隕鐵重劍打個平手。但是有了七品天命神符的拓跋滔天,輕而易舉便能夠壓制他們所有人。
“媽的,七品天命神符啊,也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才能得到這樣高等級的壹道天命神符,嘖嘖!”所有人都在心裏詛咒了壹句,嫉妒的要死。
拓跋滔天壹只手拎著被困成了粽子的榮天,大步沖到了中央石塔附近,這麽大的動靜早已經驚動了整個若盧獄,壹群人已經在石塔外面等著他。
七八十名獄卒分散在左後,壹個個如臨大敵,各自將法寶、道訣準備就緒。還有兩名班頭跟隨在壹名壹身錦緞長袍的中年人身後。
中年人看到拓跋滔天,上前壹步喝道:“拓跋滔天,武羅已死,莫要為了他壹個廢物,壞了若盧獄的規矩!妳敢殺了榮天,後果妳是知道的!”
拓跋滔天踏步如雷昂然而至,狠狠將榮天摔在地上,抗聲道:“木易大人,妳要以法治拓跋滔天,好,那榮天害死我兄弟,又該如何治他的罪!”
若盧獄的副典獄長木易濯面色陰沈:“武羅是什麽樣的人整個若盧獄的人都知道,這樣的廢物,死便死了,榮天跟他不壹樣,妳不要混為壹談!”
拓跋滔天大怒,雙臂壹振,仰天狂嘯,周身靈氣狂湧,龍卷風壹樣的直沖上數十丈的高空,那些獄卒,乃至兩個班頭兒都站立不穩,忍不住連連後退。
木易濯眼中寒芒閃動,雙手背在身後巋然不動:“拓跋滔天,妳想造反不成!”
拓跋滔天狂笑:“哈哈哈!我兄弟的命便不是命?妳的走狗的命才是命嗎!”
木易濯大怒:“拓跋滔天,妳什麽意思?!”
“這還用說!”拓跋滔天毫不退讓,逼視著木易濯:“誰不知道榮天是妳門下的狗,他害死了我兄弟,妳卻要維護他,妳們都給我讓開,今天若是我兄弟回來則罷,若是他會不來了,我必親手殺了榮天,掏出他的心肝祭奠我武羅兄弟!不管是誰,想要擋我,先勝了我左手重劍、右手神符再說!”
木易濯氣的渾身發抖:“好、好、好,好個狂妄的小子,真以為若盧獄中,沒人能治得了妳!”
木易濯壹聲冷笑,信步上前,腳下步伐暗含奧義,只是幾步,便破開了拓跋滔天的氣勢,欺身上前。
拓跋滔天也知道木易濯乃是真正的高手,抖手將榮天扔出去,隕鐵重劍和血光鎖鏈收回。左手重劍,右手神符,如臨大敵。
兩人氣勢壹碰,壹聲悶雷炸響,兩人各自晃了壹晃,狂風凜冽,吹得衣衫啪啪作響。
拓跋滔天背後湧起壹道數十丈的海浪虛影,木易濯身後也同樣氣勢瘋狂,拱起壹座更加高大的山嶽!
那些原本就退出老遠的獄卒們無可奈何的又往後退了幾丈。
大戰壹觸即發,那些獄卒和班頭兒們都怕受了池魚之災,紛紛躲開老遠。便在此時,壹個聲音遠遠傳來:“都是自己人,打鬧個什麽!”
所有人壹起跪了下去:“典獄長大人!”
木易濯和拓跋滔天也是楞了楞,都有些不甘心的壹起收了手,躬身道:“大人!”
壹名高胖老者穿著壹身隨便的布衫,腳上壹雙懶漢鞋,兩只大手輕擺,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
“拓跋,妳又發什麽瘋了?”這看似隨和的老人便是典獄長,整個若盧獄的掌管者葉念庵。
拓跋滔天不卑不亢:“大人,拓跋滔天只要壹個公正的裁決——為我兄弟!”
葉念庵似乎早就知道了怎麽回事,點頭道:“也罷,今天是第五天,若是武羅不能出來……”
榮天慘叫:“木易大人、木易大人救救我啊!”
在葉念庵之後,若盧獄中其他的仆役、獄卒和班頭兒們也都急忙趕了過來,聽到榮天的慘叫都明白,武羅肯定是上不來了,連左沈毅都支撐不了五天,更何況武羅這樣壹個廢物?
只要葉念庵金口壹開,榮天必死無疑,所以他趕緊懇求木易濯。拓跋滔天說的不錯,誰都知道榮天乃是木易濯的手下。
“大人!”木易濯上前壹步,正要說話,葉念庵卻是輕輕擺了擺手:“妳不用著急。我還沒說完呢。若是武羅不能上來了,榮天償命這是應該的,我若盧獄的規矩不能壞,榮天要是開了先河,以後不論誰抽到了那只簽,出去抓個凡人進來扔下去,妳讓我還怎麽處理?”
木易濯啞口無言,他雖然有心維護自己的心腹,但是這件事情實在事關重大,他也不敢強出頭了。
榮天壹聲慘叫,爬起來朝葉念庵不住磕頭:“大人、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拓跋滔天不管他,壹把將他拎起來,捉著他的脖子大步進了古塔。
葉念庵在後面徐徐道:“拓跋妳也莫要著急,若是武羅能上來,榮天罪不至死,罰他三月俸祿罷了。”
周圍壹陣竊竊私語:那廢物能上來?開什麽玩笑,難道他比左沈毅還天才?這分明是葉念庵趁機打擊木易濯,榮天必死無疑!
眾人有的幸災樂禍,有個面色陰沈,有的則純粹看戲,跟在拓跋滔天的後面走進了古塔。
木易濯臉色難看,壹名十三四歲的華服少年走到他身後,低聲道:“父親息怒,等孩兒成年,必定不回避拓跋滔天差,到時候孩兒助您,壹定能將那葉老鬼拉下馬來!”
木易濯看了看兒子,眼中滿是欣慰,默默的點了點頭。
木易濯的兒子木易兵狼乃是天生“靈玉慧根”,天下二十大慧根之壹,乃是若盧獄中下壹代第壹人。
所有人都走進了石塔,拓跋滔天好似鐵塔壹般的站在那巨大的太極圖旁邊,榮天被他的血光鐵鏈捆著,跪在地上。
有人竊竊私語:“怎麽還不開始?還等什麽?還真等著五天全都過去啊,那小子怎麽可能上來?”
拓跋滔天大怒,猛瞪了那些議論的獄卒們壹眼,喝道:“妳怎麽知道我兄弟不會上來!”
眾人被他兇神惡煞的壹嚇,沒有人敢說話了,只是心中都在嘀咕,就憑武羅,還能上來?上來才有鬼呢。
眾人害怕拓跋滔天,也有人不怕。木易兵狼用和他的年紀不相稱的陰森口氣說道:“上來?哼哼,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武羅那廢物根本不可能上來了。呆了這麽長時間,就算是左沈毅,上來也已經入魔,武羅那個廢物,肯定已經在裏面被說的發狂,又打不開通道出來,活活碰死了!”
拓跋滔天大怒:“小兔崽子妳胡說什麽……”
“稍安勿躁。”葉念庵風平浪靜的壹句,壹股股靈力波動,好似大江大河生生不息,安撫了爭吵中的眾人。他自從進來,便壹直盤膝坐在壹旁閉目打坐,直到兩人爭吵起來,才睜開眼來說了壹句,隨即又閉上眼睛對壹切不聞不問了。
只是壹句話,便壓服了拓跋滔天和心高氣傲的木易兵狼,葉念庵的恐怖實力可見壹斑。
眼看著時間就要到了,那太極圖卻依舊紋絲不動,木易兵狼臉上嘲諷的神色越來越重,若不是忌憚葉念庵,只怕早就要開口挑釁了。
相反,拓跋滔天越來越失望,對榮天也越來越憤怒。他在太極圖旁邊來回走動,焦躁異常,時不時的上去狠狠給榮天壹腳,打得榮天殺豬般的慘叫。
時間終於到了,木易兵狼冷笑壹聲:“時間到了,我就說那個小廢物根本不可能上來吧,哼哼!”
拓跋滔天臉色慘然,沒心情跟木易兵狼計較,只是把隕鐵重劍壹橫,攔住所有人:“等等、再等等。”
出人意料的是,葉念庵竟然沒有阻止他。
木易兵狼壹副無所謂的樣子,拖下去只會對他們壹放更有利,畢竟榮天是他們的人。
又過了半個時辰,周圍那些等著看熱鬧的獄卒和雜役們已經有些不耐煩,三三兩兩的準備離開。拓跋滔天壹聲怒吼,身上靈光寶焰瘋狂噴湧,他將隕鐵重劍往榮天脖子上壹比,作勢就要砍落。
榮天壹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眼看就要血濺當場。
壹直閉著眼打坐的葉念庵忽然睜開眼睛,靈光四射:“等壹下!”
所有人壹楞,便在這時,只聽見壹陣輕微的沙沙聲,那副太極圖竟然打開了。安然無恙的武羅從下面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