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國之曙光時代

實心熊

玄幻小說

當玫瑰色夕陽投上二層橋廊,把雕滿各種美輪美奐圖案在橋面拖出條條倒影時,壹個年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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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壹章 黑騎士

征服天國之曙光時代 by 實心熊

2020-11-29 22:14

  亞歷山大見到喬安娜的時候,情況已經不像卡羅看到時的那“激烈”,可即便是那樣,看著緊緊貼著納山,似乎吉普賽人當了自己主心骨的王後,他還是不由用奇怪的眼神好好打量了壹陣自己的嶽父。
  說起來納山的年齡並不大,剛剛三十多歲的壯年男人洋溢著成熟的魅力,身為吉普賽人的神秘與異國風格也會吸引某些滿是好奇的女人,而他嫻熟的刀技和彪悍的身手更是讓人印象深刻,如果常年和他在壹起。這倒也難怪會和這麽壹個危險的男人發生曖昧。
  所以當聽說納山與波西米亞王後之間有著某種特殊的管清時,他並不覺得意外。
  可現在看著他和喬安娜那相互依偎的樣子,亞歷山大就不禁暗暗琢磨,不知道自己這位老丈人除了有壹身好本事之外,是不是還兼職吃軟飯的。
  匪徒們的襲擊除了讓那不勒斯人死傷了不少人,真正令喬安娜驚怒的,是那些匪徒給她造成的巨大損失。
  歹徒們似乎即便是被阿格裏人打得慘敗,可依舊搶走了很多東西,除了很多珍貴的珠寶和成袋子的杜蘭特與弗羅林,還有很多東西也不見了蹤影,甚至當喬安娜走進之前被關在外面的臥室後,看到的也只是昏死在屋子壹角的侍女,而她原本小心放在臥室櫃子裏的壹些珍貴的貼身首飾,卻早已經不翼而飛。
  看著滿室狼藉,喬安娜覺得全身顫抖,這個打擊讓她險些瘋掉,特別是當她看到幾個被破壞了鎖頭敞開著的空空如也的箱子,王後的臉上已經變的蒼白起來。
  沒有人知道,那些箱子裏裝的是格羅寧根讓她帶來的壹大筆錢,現在那些錢已經不見了蹤影。
  馬力諾宮發生的事情已經驚動了附近的人,雖然法國人聞訊來的有些慢,而且他們姍姍來遲的巡邏隊到來時,整個戰鬥已經完全結束,但是帶隊的法國人卻很是傲慢。
  他先是不問緣由的先命令人把宮殿包圍起來,然後完全不顧宮殿裏喬安娜對外面喊出她的身份,又命令裏面的人解除武裝自己走出去。
  當這個要求沒有得到滿足後,法國人下令向馬力諾宮發起進攻。
  卡羅立刻帶著阿格裏人還以顏色,十幾支火槍從砸碎的窗口探出,黑乎乎的槍口對著外面宮殿門口空地上正打算沖進馬力諾宮大門的法國士兵,只等著壹聲令下,就會有十幾條火舌噴射而出。
  喬安娜緊張得再次貼近納山,她雙手緊抱納山的手臂,並不豐滿的胸部幾乎完全把納山的胳膊埋在其中,這讓卡羅看了真是既羨慕又嫉妒。
  亞歷山大也不能不佩服老丈人的本事,然後他就回過頭從二樓的窗口往下看著。
  對法國人包圍宮殿他並不緊張,即便看到已經有法國軍隊趕來增援他也並不擔心,他只想看看這場鬧劇最後都會有誰跳出來。
  閃動的盔甲從遠處街道上不住晃起片片光亮,隨著沈重的馬蹄敲擊石頭地面發出的陣陣響動,壹隊騎兵迅速出現在街口。
  這隊騎兵最前面壹個全身包裹在黑色甲胄中的騎士騎在異常高大的戰馬上,當他戰馬碩大的馬蹄踏上馬力諾宮延伸到街上的第壹級臺階上時,法國士兵紛紛向兩邊讓開。
  領隊的法國軍官立刻迎了上去。
  “隊長,我要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黑色面具後傳來低沈的聲音,聽上去如從黑夜中發出來的囈語。
  “大人,有人襲擊了這所房子裏的主人,”軍官躬身行禮,他的眼睛悄悄向上望去,似是想穿過嚴實的鎧甲看透裏面“住在這裏的,是那不勒斯的喬安娜。”
  黑甲騎士在旁邊隨從的協助下跨下坐騎,他掛著甲片的靴子踩在臺階上,當他向上走去時,盔甲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那每壹聲的碰撞都好像敲在旁邊那些士兵的心上,他們紛紛向後退開給這位騎士讓出路來。
  “讓裏面的人出來,”騎士對跟在旁邊的軍官吩咐“然後告訴他們我是誰。”
  軍官離開鞠躬聽命,他登上臺階,看著從窗口伸出來的那些槍口,舔了舔嘴唇大聲喊著:“聽著,以法蘭西駐羅馬將軍亨利·德·夏爾侖將軍的名義,裏面的人立刻放下武器走出來,法蘭西軍隊有權對任何違反命令的人予以最嚴厲的懲罰。”
  軍官喊完立刻緊張的看向那些窗戶,雖然他不相信對方敢在法國軍隊已經趕來之後開槍,可站在那麽多黑洞洞的槍口前,即便已經是很冷的冬夜,汗水還是滲透了他兜肩帽的裏襯。
  在所有人的註視下,馬力諾宮緊閉的大門終於慢慢敞開了。
  亞歷山大從大門裏緩緩走出來,站在最高的臺階上,他看著下面那個全身被黑色盔甲包裹著的法國人。
  看到他身上的黑色盔甲,亞歷山大暗暗皺了下眉,他知道可能遇到了個不太好對付的對手。
  黑色總是能讓人產生壓迫感,而在歷史上因為黑色盔甲而留下傳說最多的,應該要算是英格蘭的黑太子了。
  那個人曾經是法國人的噩夢,除了那壹身黑色盔甲令人望而生畏,更可怕的是他曾經給法國人帶來的種種恐怖。。
  正因為這樣,法國人對黑色的盔甲往往有著天生的抵觸。
  可是眼前這個人卻完全沒有這種忌諱的穿著如詛咒般的黑色盔甲,而且亞歷山大可以感覺的出來,這身盔甲似乎和這個人有種融為壹體似的奇怪味道,這讓他心裏不禁暗自提高了警惕。
  “妳是誰?”
  那個黑甲騎士開口問到,他的聲音緩慢而低沈,好像因為盔甲的分量連說話都變得有些費力似的。
  “那不勒斯王國阿格裏的貢布雷,”亞歷山大慢慢走下臺階,他的劍收在鞘裏,雙手隨意的輕輕擺動:“那麽,妳就是那位亨利·德·夏爾侖將軍了?”
  “是我,”騎士掩藏在面甲後的雙眼在四周士兵手中火把的照耀下隱隱放光,他接著火光仔細打量著亞歷山大“我聽說過妳,在布魯依尼谷地,妳打敗了格羅諾布子爵是嗎?”
  亞歷山大為點點頭,他知道這個消息現在應該已經在羅馬傳開。
  聯軍雖然包圍了羅馬城,但是出於某些奇怪的原因,雙方壹時間陷入了某種古怪的對峙中。
  這種既不像交戰,又不像休戰的僵持狀態已經維持了快兩個月,在這期間雙方軍隊都在盡量避免發生沖突,倒像是很有默契的在等著什麽消息結果。
  所以這種時候發生的戰鬥就變得份外引人註意。
  布魯依尼谷地的戰鬥規模並不大,而且因為是在遠離羅馬城的外圍,這場戰鬥的勝負更是沒有對雙方對峙的局面造成什麽影響,但是這場意外的戰鬥顯然多少牽動了很多人的心思。
  “阿格裏的貢布雷,”騎士聲音低沈的說“我要妳立刻命令妳的人從這座房子裏出來,還有我要帶走還活著的歹徒,我要讓他們知道在法國軍隊統治的城市裏做賊會是什麽樣的下場。”
  亞歷山大默默看著眼前這個給人充滿壓迫感的騎士,雖然不知道這是個什麽樣的人,但是從旁邊那些法國士兵敬畏的神態上可以看出,這個人給其他人帶來的巨大壓力。
  “對不起,妳的要求我都做不到,”亞歷山大和面甲後的那雙看不見的眼睛對視著“在羅馬城,喬安娜王後陛下應該得到保護,但是現在發生的壹切讓我懷疑法國人能不能保護好陛下,作為阿格裏的領主,現在我有責任和義務保護陛下的安全,至於那些歹徒,他們的同夥似乎搶走了王後很多的財物,追回那些財物也是我的責任,所以妳的兩個請求我都不能答應。”
  “我不是在請求妳,”騎士忽然向上兩步站到和亞歷山大同級的臺階上,到了這時亞歷山大才發現這個法國人的個子似乎比他還要高些,配上漆黑的甲胄,盔頂在夜風中不住飄揚的黑色羽翎蓬松散開,壹股壓迫迎面而來“我命令妳讓妳的人放下武器,在羅馬城裏除了法國軍隊,不允許任何人擁有屬於自己的武裝。”
  “包括教皇?”亞歷山大臉上露出了微笑。
  “妳這個笑話並不可笑,”騎士微微低下頭,他冰冷的鉆了密密麻麻孔洞的面甲在很近的地方緊貼亞歷山大的臉,面甲後隱隱的沈悶呼吸聲傳進亞歷山大耳邊“放下武器,否則我會讓我的軍隊把妳們撕成碎片。”
  “那就見真章吧,”亞歷山大向身後的臺階上慢慢退去“我們的人也許會死在這裏,但是不要忘了布魯依尼的教訓,我們會讓妳們重新看到我們是怎麽在布魯依尼打敗妳們的人的,而且我保證這次的教訓壹定會比上壹次更難忘。”
  “愚蠢的那不勒斯人,”騎士戴著鑲嵌鋒利護片金屬手套的手慢慢攥緊,然後他緩緩擡起手臂“如果妳現在肯投降還有機會,我會仁慈的對待俘虜,錯過這個機會妳就會後悔。”
  “妳應該叫我西西裏人,”亞歷山大不為所動,他微微張開雙臂緩慢的後退“我說過會讓妳們重新體會到格羅諾布子爵的慘敗,哪怕在我面前的是法國人的將軍。”
  “他瘋了,”站在馬力諾宮二樓窗口前的喬安娜驚恐不安的說“他要和法國人打仗嗎,我們所有人會讓他害死的。”
  喬安娜說著看向旁邊的納山,似乎要從他那裏得到回應。
  可讓王後失望的是,吉普賽人似乎並沒有把註意力放在她或者下面正在發生的事情上,而是嘴唇不住輕動,似乎在自言自語,又好像魂不守舍。
  喬安娜當然不知道這時候納山正不停的算著剛才趁火打劫的撈走了多少東西,不過算了好壹陣之後吉普賽人終於失望的放棄了這件看上去對他來說未免太困難的工作。
  然後王後聽到納山自言自語的低聲嘮叨著什麽“也許是該花錢把那個黑小子買下來……”。
  亞歷山大這時已經退回到馬力諾宮裏,他站在大門口看著下面正慢慢向臺階上湧來的法國人,同時也盯著那個始終站在那裏壹動不動的黑甲騎士。
  “如果還不來人,”亞歷山大對兩側窗口的阿格裏火槍兵們低聲吩咐“壹會射擊的時候所有火力集中在那個德·夏爾侖身上。”
  卡羅稍微壹楞,然後慢慢擡起火槍。
  法國人已經快走到臺階的壹半,亨利·德·夏爾侖平舉的手臂也略微向上壹擡,差不多舉到了臂甲能支撐的最大高度。
  “要開打了嗎?”
  亞歷山大眉梢微挑,雙手慢慢探向身後。
  就在剛才,與夏爾侖見面的時候,他完全有機會用藏在身後的兩只火槍突然襲擊這個黑甲騎士。
  但是他沒有這麽做,因為他在等。
  法國士兵已經快走到夏爾侖身邊了,他們就要把他掩在人群中。
  就在這時,壹輛馬車出現在遠處街上。
  轅馬奔馳,車輪飛轉,車夫甩動馬鞭發出的響聲遠遠傳來。
  “以上帝賦予羅馬主教的權力,與耶穌基督在人間存在的最高使者的名義,停止戰鬥!”
  壹聲聲的吶喊從馬車旁邊響起,那是壹小隊身著鎧甲,肩披繡著十字的披風的騎兵。
  “教廷的衛隊。”之前的法國軍官發出低喊。
  德·夏爾侖慢慢轉過身向馬車來的方向看去,誰也不知道他黑色面甲後的臉上是什麽表情。
  馬車在馬力諾宮前停下來,之前在蒙泰羅樞機主教宮迎接喬安娜的那位司鐸從車上匆匆下來。
  他穿過擠在臺階上的法國士兵,來到德·夏爾侖面前。
  “將軍,那不勒斯的王後在這裏,任何試圖侵犯王後尊嚴的行為都是不可原諒的,上帝會懲罰冒犯王室的罪人。”
  “尊敬的司鐸,我想您忘了羅馬城如今正在法蘭西軍隊的統治之下。”德·夏爾侖聲音低沈的說。
  “將軍我想您也忘了,羅馬真正的統治者是人間至高無上的教宗,而我帶來了教宗大人的直接命令,”說完,司鐸伸開兩臂擋在夏爾侖面前大聲宣布“以教宗的名義,命令妳們立刻停止對那不勒斯的喬安娜的冒犯,否則將會視為叛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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