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第二章 羅剎

趕車老頭跳到車上，輪起叉子，如風卷殘雲，壹會兒工夫就將車上的草通通給挑到了地上。結果令太清跟太嶽兩個小道士很失望。這草裏並沒有要找的臭小子魏小牛。

太嶽湊近太清身邊，問道：“怎麽辦吶？”

太清瞅了瞅地上的草，又看看牛車，搖頭道：“這小子真狡猾，這次又叫他逃了。咱們快點回去吧。如果回去晚了，師父又會責罰的。記住，這事不要泄露出去，師父知道了，又要發脾氣了。”

太嶽表示道：“妳就放心好了，我的嘴向來是嚴的。”說罷，二人匆匆離去。原來二人本來是在外邊等師父的，陪師父去了縣令別墅之後，壹玄子剛剛坐下，壹下子想起縣令送給自己的壹個古瓶忘了拿了，就急急派二位徒弟返回去取。不想半路竟遇到對頭魏小牛，哪知道又被小牛給跑了。他們沒有找到小牛，那麽從那個胡同出去之後，小牛到底去了哪裏呢？就在太清太嶽兩位小道士離去之後，老頭罵罵咧咧地重新將草裝車時，壹個人影從車下鉆了出來。鉆出來之後，還伸胳膊伸腿的，嘴裏還發著牢騷：“他奶奶的，這兩小子真不是人，害得老子我受了半天罪。這兩個龜孫子再不走的話，老子我就堅持不住了。”這人正是小牛。

老頭壹驚，停止幹活，問道：“妳是誰？妳是什麽時候跑我車底下的？”小牛嘿嘿笑幾聲，說道：“這兩個孫子，不但不還債，還追打我這個要債人。我從胡同跑出來之後，沒有地方躲藏，就壹頭鉆進妳的車底下了。不然的話，真要被兩個孫子追上了。”

老頭疑惑地問道：“我的車下又沒有鉤子，妳鉆底下往哪裏待呀。我的車可是走著的。”小牛解釋道：“老人家，妳懂得武功嗎？”

老頭搖頭道：“我不懂得武功，我就懂得種菜、種地、餵狗、餵豬，幹地裏活什麽的。”小牛還是硬著頭說道：“我鉆到妳車下之後，我面朝上，就像壁虎壹樣四肢吸在車底上。”

老頭不解地問道：“妳面朝上吸車底，妳難道不會掉下去嗎？這怎麽可能？小老兒活了這壹把年紀，還沒有聽過這種怪事呢。”

小牛說道：“這就是武功的壹種了。我跟妳老人家說，妳也聽不明白。”老頭提出壹個要求，說道：“那妳給我做個樣子看壹看。”周圍的不少百姓也跟著起哄，非讓小牛做個樣子。

小牛沒有辦法，這回沒有往裏鉆，而是像青蛙壹樣往裏壹躥，竄入之後，身子未落之時，猛地轉身，四肢再吸住車底，身子平平地貼住車底，倒真有幾分像壁虎了。

周圍的人見了，大聲喝彩，都稱贊小牛是高人。連那個老頭也睜大了老眼，不相信眼前的事實。

實際上，小牛這壹招在杭州時就學會了。只是那時候是為了偷雞摸狗，搞惡作劇才學的，想不到也可以用來逃命。不同的是那時候他的功力太淺，堅持不了這麽久。而今，他居然堅持這麽久沒掉下來，真是壹種可喜的進步。他期待著進步更快，早早地學習法術。

小牛也懶得在這裏浪費時間，他跟大家打了個招呼，便快步向城外走去。這個時候他沒有住宿的地方，只好到城外尋壹處休息之地。他心說，實在不行的話，找壹棵樹爬上去，也是可以睡覺的。

當他出了城，來到壹片荒地時，天色已經要全黑了。還好，天上有壹輪黃黃的圓月，發著柔和的光，可以暫時給小牛當燈照。小牛回想跟師娘月下散步的好事，真是恍然如夢呀。

小牛找到壹個樹墩子坐下，擡頭望月，月上分明有幾塊黑斑呢。古人說得好：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小牛也想家了。

這時候家裏的人也壹定在想我吧？我這壹出去，就是多長時間。不知道甜妞她們會不會埋怨我？

又想起剛才窮追不舍的兩個小道士，真是氣不打壹處來。小牛嘀咕道：“這兩個小兔崽子，真是冤魂不散呀。幸好老子運氣好，他們就是抓不住我。就是他們的師父來了，也是白廢。”說到這裏，小牛的心裏有幾分得意。正得意之時，突然有壹個聲音在耳邊響起：“他們抓不住妳，那是他們無能，並不代表妳運氣好。現在妳還不是落到我的手裏了。”隨著聲音，壹只手按在了小牛的肩膀上。

小牛聽到嚇了壹跳，很自然地想跳起來。可那只手就像大山壹樣壓在肩膀上，使小牛這個動作楞是沒有開始，更別提繼續跟完成了。

小牛問道：“妳是誰？”腦袋向右壹轉。

那人冷冷壹笑，說道：“妳沒有長眼睛嗎？”聲音雖冷，但卻是柔美而清楚的年輕女子的聲音。

小牛壹聽這聲音，冷汗都要下來了。他已經看到那人的臉孔了。潔白的月光下，那人的臉蛋嬌美，雙目如星，只是此時都帶著悲憤的神情呢，像是壹只要復仇的小豹子。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被自己收拾不久的北海羅剎慕容美。看到她，小牛很想暈過去。但他還是挺住了。在美女面前那個德性，是很丟面子的。

小牛很自然地笑了笑，說道：“兩天不見，妳還好吧？”

慕容美收回手掌，轉到小牛的正面，冷冷地笑道：“別的都還好，可是壹想到妳這個小淫賊，就壹點都不好了。”

小牛惶恐地站起來，說道：“那妳也不能全怪我呀。當時我可沒有強迫妳呀。咱們那樣，也是妳願意的。”

慕容美惱了，瞪著小牛說道：“胡說八道。我根本沒有願意，我是被妳給逼的。妳說說，哪有壹個姑娘願意被男人給糟蹋的呢。”

小牛微笑道：“別說得那麽難聽嗎？什麽糟蹋不糟蹋的，這證明咱們有夫妻之緣呀。”這個時候不宜跟她強嘴，得想法讓她心情轉好。美女只要心情轉好了，就不會對我不利了。

慕容美聽到“夫妻”，楞了壹下，很覺得新鮮。她重復著：“夫妻？”

小牛解釋道：“是呀。如果妳願意的話，妳完全可以嫁給我呀。反正咱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呀。我看妳長得挺好的，又有本事。讓我娶妳，我還是願意的。”為了打消慕容美復仇的念頭，小牛打出這壹張王牌來。慕容美顯然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她向旁走出幾步，又背對小牛沈默半天，顯然是在想問題呢。壹旁的小牛見她有些心動了，又繼續煽風點火，說道：“慕容小姐呀，我見到妳的第壹眼，我就喜歡上妳了。可惜的是，我無才無德，也長得不帥。就是想接近也沒有機會呀。我心裏是早就想娶妳的，如果妳願意的話，咱們可以定婚的。”

慕容美猛地轉過頭來，直盯著小牛的臉，問道：“妳真的願意跟我定婚？願意娶我？”

小牛作出虔誠的表情，說道：“我魏小牛雖然有壹大堆的毛病，但在美女的面前從不說謊。我說願意娶妳，確實是發自內心的。沒有人能逼我幹不願意幹的事情。”

慕容美板著臉，大聲道：“妳說得倒輕松，這也太便宜妳了吧。妳侮辱了我，我不但不找妳報仇，反而跟妳好了。我不是太賤了嗎？我不是太不要臉了嗎？”

小牛問道：“那妳想怎麽樣呢？妳難道還想殺了我嗎？”

慕容美哼道：“妳說得太對了，我現在還想擰掉妳的腦袋。”說著話，身形壹閃，不等小牛有所反應，她已經將小牛扯脖領子拎了起來。看她的樣子不算健壯，可是她的力氣可真不小，拎小牛就像拎壹只小雞壹樣輕松。小牛這回沒有四肢亂舞，他在跟自己賭博。他很平靜地說道：“妳就算殺了我吧，妳能得到什麽好處？”

慕容美壹臉冷漠地說道：“殺了妳，我別的得不到，至少我會心情好極了。我出了口惡氣。”

小牛嘿嘿壹笑，說道：“妳是出了口惡氣不假，可以後呢？妳的氣消了，肯定會後悔的，壹定是大悔特悔的。”

慕容美哼了哼，說道：“我怎麽會後悔呢？我又不喜歡妳。妳以為妳是人見人愛的美男子嗎？別臭美了。”說到最後時，她的語氣已經陰森森的了。小牛仍然帶著笑容說道：“妳殺了我之後，妳以後能嫁給誰呢？妳已經是我的人了，哪個男人會要妳呢？”

慕容美聽了大怒，啪地壹聲扇了壹個耳光，打得小牛眼前直冒金星，還以為自己要發大財了呢。

慕容美叫道：“我就算失身給妳這個惡賊了，但我還是美女呀。我就不信，天下這麽大，就沒有個男人要我。”

小牛仍然嘴硬。說道：“就算有男人要妳，也都不是什麽好男人，除了缺胳膊的斷腿的，就是眼瞎耳聾的。那也算男人嗎？”

慕容美不語，顯然小牛的話是打動了她。

小牛見自己的語言有效果，就接著說道：“妳把我放下來，我不跑的。妳好好看看我，看我長得怎麽樣？妳看清了我的模樣之後，再決定殺不殺我好不？”

慕容美猶豫了壹下，真的將小牛放在地上，仔細地端詳起他的外表來。從認識他以來，慕容美倒真的沒有仔細看過他。

慕容美睜大美目，打量起小牛的模樣來：眉長，眼亮，高鼻。唇薄，再配上臉上的稚氣跟親切的笑容，使他看來壹點都不像壞人，而且還挺討人喜愛呢。

這麽壹看，對她的震撼很大，不亞於壹次中型地震。她心說，是呀，他長得也不差，腦子也聰明，只要努力學藝，假以時日，壹定會混出個人樣來。找他也不算虧吧，再說了，我已經失身了。

小牛見慕容美的神情沒有那麽兇惡了，就說道：“慕容小姐，妳看我這形象還配得上妳吧？”小牛露出微笑，知道自己的小命暫時已經沒事了。慕容美哼了壹聲，說道：“妳長相也就壹般般吧，絕對夠不上美男的標準。妳知道嘛，少林寺有壹位俗家弟子，長相就很帥，人稱‘鐵拳潘安’，妳跟他比，我估計呀妳連提鞋都不配的。”

小牛聽她說得認真，知道自己的長相可能是不如她說的這人，便說道：“那這個人妳見過嗎？”小牛心裏尋思著，這個不會是雲芳郡主的心上人吧？這是很有可能的，如果那人不俏的話，只怕也不能吸引大郡主了。小牛不服氣地說道：“妳說人家長得比我帥，那妳見過他沒有？”

慕容美說道：“那倒沒有，不過他的帥氣我早就聽說了。我壹直想要見見他呢，看他是怎麽個帥法。”

小牛嘿嘿壹笑，說道：“慕容小姐呀，妳不是想見到人家長得多帥後，就想嫁給他吧？”小牛故意裝出吃醋的樣子。

慕容美臉上壹紅，說道：“哪有的事？我連人家長得啥樣都不知道，怎麽能談到嫁不嫁的問題呢？再說了，我就是想嫁的話，也沒有資格了。”說到這兒，聲調轉為淒楚了，令小牛聽了有幾分慚愧。

小牛安慰道：“妳已經是我的女人了，我自然不允許妳嫁給別人了。妳以後只屬於我壹個人的，誰對妳有非分之心，我就跟他玩命。”慕容美聽了，心裏有點舒服，嘴上卻說道：“我才不是妳的女人呢。咱們壹沒有定親，二沒有成親，我就不是妳老婆。再說了，妳想娶我，我可不壹定同意呢。我沒有看出來，妳這人有什麽好的。除了嘴皮子功夫過人之外，實在沒有可取之處。”

這話令小牛臉上感到發熱了。小牛嘆著氣道：“妳以為我不想練壹身好本事給別人看嘛？只是我的命運不好罷了。我打小就喜歡舞刀弄棒，愛跟人打架。我那麽求老爸給我找壹位好師父，教我武藝，他楞是不同意，結果我就跟那些會點三腳貓功夫的下九流朋友們學了點不中看的本事。”

慕容美點頭冷笑道：“難怪妳的功夫上不了大場面呢。”

小牛接著說道：“不過我會努力的。我壹定要成為壹流的高手，讓別人都仰脖子瞅我。那時候妳就會知道我有多麽優秀。那時候妳就會意識到選我當妳的男人是多麽有眼光。”

慕容美低了壹下頭，說道：“我難道除了妳，就沒有再好的男人選了嗎？我不會這麽命苦吧？”

小牛見慕容美對自己的敵意小得多了，便大膽起來。他壹把拉住慕容美的玉手，說道：“慕容小姐，咱們能有夫妻之實，那是上天給咱們的緣分。人生很短，咱們何必打打殺殺，互相傷害呢？咱們為啥不相互體貼，相親相愛呢？妳是個聰明人，妳應該知道咱們該做的是什麽。”

慕容美玉手被拉，心裏熱乎，壹擡頭時，小牛的臉近在咫尺，能感覺他的呼吸呀。她不禁芳心狂跳，血流加快，積存那麽多的仇恨似乎轉眼之間都消失得幹幹凈凈。他難道就是自己最好的選擇嗎？他會是壹個好男人嗎？正邪之間真的可以不計較嗎？

少女的嬌羞還是使慕容美輕輕掙脫他的大手。慕容美背過身去，說道：“魏小牛，妳越來越過分了。妳不該碰我的。妳也不是不知道，就算是我不跟妳計較仇恨了，不提往事了。妳想娶我就能娶得到嗎？”

小牛大聲道：“有什麽不可以的？只要妳願意跟我，別人的話都當狗放屁好了。”小牛的手上還留有玉手柔軟，嫩嫩滑滑的好印象。他多麽希望能多享受壹下她的溫情呀。

慕容美長嘆壹口氣，說道：“妳就沒有想過門派的問題嗎？”

小牛壹下子想起鬼靈來，是呀，門派確實是壹個大問題。他仍然故作不知道地問道：“門派有什麽大問題呢？”

慕容美猛地轉過身來，幽幽地望著小牛，清楚地問道：“魏小牛，請問妳是哪個門派的？屬於正道還是黑道呢？”

小牛回答道：“我是嶗山派弟子，我自然是屬於正道的。”

慕容美又說道：“那妳知道不知道我是誰的女兒，我是哪個道的。”

小牛壹笑，說道：“我當然知道了，妳是北海冰王的女兒，妳屬於黑道的。”慕容美加重語氣說道：“這不就結了嗎？我們是黑白兩大家，正邪不兩立，就因為這個，都不知道打了幾百年了。有多少兩派的男女相愛，也因為這個造成了大悲劇呀。”

小牛聽了動容，說道：“事在人為嘛。”

慕容美接著說道：“我跟妳說吧，我家就有這樣的例子，而且是與我有關的。妳要想聽的話。我可以講給妳聽。”

小牛說道：“好呀。”說著話，他想脫下外衣鋪到木樁上，給慕容美坐。慕容美示意他不必了，隨意地坐了起來。小牛則立於旁邊，聽她說話。柔柔的月光之下，壹對少年男女在溝通著感情。小牛望著有幾分朦朧的美女的俏臉，感覺像在風中穿行壹樣的快意。他心說，什麽西湖不西湖的，在我小牛看來，美女可比西湖要迷人得多了。西湖是死水，只能看看罷了，美女可不壹樣，會讓人得到銷魂的快樂跟永遠記憶。

慕容美坐得直直的，像壹尊玉像。她深吸了幾口氣才說道：“我父親年輕的時候本事就很好，他跟他的師父學了壹身好本事。他的師父自然是邪派高人了，不為正道所容。而我父親那時候也沒有做什麽壞事，名聲很大，但名聲不壞。有壹次，我父親在遊峨嵋山的時候巧遇壹位峨嵋派的弟子。那弟子不但很漂亮，也很有氣質。我父親壹下子就看上了。就想辦法接近她，表達愛意。經過壹段日子的表白，那美女終於肯接納我父親了。當我父親拜見峨嵋派掌門並正式提出成親時，峨嵋派女掌門大怒，竟把我父親打了出去。原因只有壹個，我父親是黑道中人。她們峨嵋派是不能將正派弟子推進火坑的。”

小牛嘆道：“正道難道就都是好人嗎？”

慕容美看了看小牛，又接著說道：“我父親壹怒之下，偷偷地上山，將這個弟子給偷走。他們終於在壹起了，他們成親了。峨嵋派壹聽說這事之後，本來還想救回這名弟子的，因為聽了成親的消息，便宣布將這名弟子除名，不再是峨嵋中人了。那弟子聽說後，非常傷心。在她生下孩子不久，便郁郁而終。我父親壹氣之下，到峨嵋派放了把火，峨嵋派便派人跟我父親大戰。結果她們並沒有討到便宜，還被我父親打死了幾人。從此兩派的粱子便結成了。每代的峨嵋掌門都對我派仇深似海。我父親也看不起她們，連帶地看不上整個正道。我父親抱著我，就到北方創立了北海派，他成了北海冰王。”

小牛聽得入迷了，也很難過。他為那名女弟子喝彩，為了愛可以不顧壹切，也對北海冰王表示佩服。妳看人家，敢愛敢恨，為了自己的愛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這壹點俺向他學習了。

小牛說道：“妳父親真厲害呀，挺了不起。換了我，就是想偷美女出來，我也做不到呀。對了，妳說的這名女弟子就是妳母親嗎？”

慕容美站起身來，撫了壹下胸口。緩緩地說道：“可不是嘛。我母親就是因為黑白兩道不能相容為壹家才死掉的。如果兩派不再打架，不再仇恨，那就太好了。”

小牛連忙說道：“那有什麽不可能的呢？黑道也好。正道也好，大家不都想好好活著嗎？他們完全可以坐下來好好說話呀。想壹個好辦法，讓大家以後再也不用拚命了，再也不用鬥狠了，再也不用流血了。這也不是不可能的。這就看雙方有沒有誠意了。”

慕容美說道：“那是不可能的。我父親為了雙方的和平多次邀請正道的幾大代表談判，結果是人家不但不去，還數落我父親癡心妄想，白日作夢。我父親後來也灰心了，但他不允許我們家弟子隨意跟正道人打架。他常說，大家都是人，都有妻兒老小，活著都不易。還是少—點悲劇吧。”小牛說道：“原來妳父親這人這麽有愛心，這麽有正義感吶。有機會我倒要拜見他壹下了。”

慕容美哼了壹聲，說道：“妳想見他，他未必肯見妳。因為正道人傷他的心傷得太深了，所以呀，他不愛見正道人。他說那些正道都是偽君子，還不如真小人可愛。”小牛說道：“他可以不見別的人，但他壹定得見我。我跟別的正道人是不壹樣的。”

慕容美歪頭瞅他，說道：“有什麽不壹樣的，我怎麽沒有看出來。”

小牛嘿嘿笑了，厚著臉皮說道：“我是他姑爺呀，他不見我的話，我就偷走他的寶貝女兒。”慕容美壹聽，忍不住笑了。她這壹笑，小牛心裏很舒暢。他知道這美女已經不再仇視自己了。

慕容美收住笑聲，說道：“我父親別看是邪派中人，他最喜歡是上進心強，又有誌氣的男人。像妳這種流裏流氣，不學無術的家夥，我父親八成是看不上妳的。”小牛咧嘴壹笑，說道：“他看不看上我，倒是次要的，只要妳看上我，壹切就萬事大吉了。”

慕容美哼了哼，說道：“我才沒有看上妳呢。我跟妳的仇恨大著呢。我還沒有說不計前嫌呢。妳不要自我感覺良好。”這話雖然說起來兇巴巴的，但是語氣已經不如剛才那麽硬了。

小牛別看年紀小，對女人已經有了壹定經驗了。他知道自己跟她之間的事是可以通過和平的方式解決的。自己壹定要讓她感覺溫暖，讓她知道自己決不止是壹個好色之徒那麽簡單。自己還是壹個優秀的男人。小牛嘆了壹口氣，說道：“如果妳不肯要我的話。我真覺得活著都沒有多大的意思。”

慕容美沒好氣地說道：“那妳就去自殺去吧，我可不攔著妳。”她的鼻子還哼了壹下。

小牛嘻嘻壹笑，說道：“可是當我考慮到妳的時候，我就沒有法子去死了。因為我要是死了，妳止不定有多麽傷心呢。可能妳都活不下去了。因此呀，我還是得爭取多活，活到壹百歲。”

慕容美牽了牽嘴角，說道：“我就知道妳就會檢好聽的說。妳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想娶我。可我聽說了。男人都是沒有良心的。平時對女人甜言蜜語的，壹到了大難臨頭，就自己飛了，早把女人給忘到腦後去了。”小牛連忙擺手道：“我小牛可不是那種狼心狗肺的人。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妳以後跟我時間長了，妳就會知道的。”

慕容美說道：“我還沒有答應要跟妳呢。在我答應妳之前，我隨時都可以要妳的狗命的。”

小牛露出賴皮的樣子，說道：“殺我妳能舍得嗎？”

慕容美嘴壹撇，說道：“那有什麽舍不得的？妳現在又不是我男人。我殺妳跟殺壹只螞蟻壹樣地輕松，壹樣地容易。”她以纖手比劃了壹個殺頭的姿勢。小牛笑了笑，問道：“慕容小姐，妳還沒有告訴我，妳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妳總不會像我壹樣沒有住處，才到這裏找地方睡吧？”慕容美拉長聲回答道：“我這樣的人會沒有住的地方嗎？我跟妳說吧，只要我說想找住處，這裏的知縣得屁顛屁顛地為我服務。我支使他就跟支使兒女壹樣。妳信不信？”

小牛心裏說，吹牛不打稅，妳怎麽說都行呀。反正吹牛也不需要什麽確鑿的證據。吹牛我也會吹呀，老子最擅長吹牛了。

小牛表面卻笑道：“那是，那是。誰不知道慕容小姐既是美女，也是貴族呀。誰要是不給面子，就叫他好看。”

慕容美微笑著說道：“妳壹定認為我吹牛吧？”

小牛擺手道：“沒有呀，沒有呀，那怎麽會呢。我早就看得出來，慕容小姐可是個誠實的人，說的話自然都是真的了。”

慕容美註視著小牛說道：“我知道妳有些不信。我可以解釋給妳聽。妳想聽嗎？”

小牛只要對方不殺自己，心情就大好，巴不得聽聽美女的聲音，看看美女講故事的神態呢。小牛就說道：“那自然是好，求之不得呀。”

慕容美又坐了下來，說道：“我之所以來到這個小城，也是為了抓鬼靈的。”小牛壹驚，問道：“鬼靈哪裏去了？妳們抓到她沒有呢？”

慕容美白了小牛壹眼，說道：“如果抓到的話，還用到這裏來嗎？自然沒有抓到了。”

小牛心裏踏實壹些了，說道：“知道她跑哪裏去了嗎？”

慕容美橫了小牛壹眼，說道：“這事說起來都要怨妳。那天我本來就要制服她了，都是妳可惡，是妳破壞了我的好事。我還沒有跟妳算賬呢。”小牛忙說道：“咱們的賬慢慢算，咱們先說說鬼靈。”

慕容美哼道：“我知道她是妳的老相好，妳很惦記她。妳讓我說，我偏就不說。我怎麽會告訴妳她的下落呢？我要是告訴妳了，妳壹定像火燎原壹樣地跑去找她。”說到這裏，她的語氣中儼然有了酸味兒。這令小牛心情大為愉快。他知道這個美女已經不知不覺間對自己有了意思。想到對方對自己的態度，倒令自己很慚愧了。自己並不是憑著本事憑著魅力征服她的，只是因為美女失身給自己才不得已跟自己相處的。如果自己是憑著能力讓對方乖乖地投懷送抱，那可太爽了。

想到這裏，小牛壹下子想到了自己仰慕的大美女月影。她如果能自己鉆到我懷裏，我可要爽死了。而她像是天上的月亮，自己只可以看看，卻不能接近。這是小牛長期以來的壹件憾事。

面對慕容美，小牛說道：“算了，算了，既然妳不願意說她，那就說說妳自己是怎麽來到這裏的吧。”

慕容美見他不提鬼靈了，心情稍好，說道：“我們這幾天壹直在搜尋著那個丫頭。那個丫頭那天待在墳墓裏，我回去之後，就令我們的人去尋查。可她運氣真好，卻不在那裏了。我們的人壹查，就查到原因了，原來她是被她們家的人給發現了，並帶走了她。我們壹路追到這裏。追到這裏卻追丟了。我們上了她的當。她家的人引開了我們。這丫頭可真夠鬼的。”

小牛心裏暗叫道：還好，還好，總算老天開眼呢，要是讓妳們追上她，她比死還慘呢。

慕容美又接著說道：“雖然追丟了，但我們並沒有放棄。鬼王這老家夥表面上向我父親道歉，可暗中還是派人將他的姑娘救走了。哼，我父親不會這麽善罷幹休的。這鬼丫頭害了我哥哥，我們跟她沒有完。”

小牛勸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呀。妳應該看開點才是呀。”

慕容黃橫了小牛壹眼，說道：“妳說得倒挺輕松，受害的又不是妳哥哥，妳當然是沒有感覺的了。我哥哥這人雖然醜點吧，雖然笨點吧，雖然我不喜歡他吧，可他終究是我哥哥呀。”

小牛想起鬼靈說過的話，就問道：“慕容美，我可聽說了，妳哥哥不止是長得難看，為人也挺壞的，幹了不少壞事，對吧？”

慕容美臉上發熱，半天才說道：“他那些壞事都是背著我父親幹的。我父親知道以後，氣得不得了，都想將他殺了。可到底是自己的骨肉，總是下不了那個狠心。不過我哥哥這兩年不敢幹壞事，我父親盯得很緊。”小牛嘿嘿壹笑，說道：“說句不客氣的話，像妳哥哥這種人，鬼靈給他來壹刀，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慕容美騰地站了起來，怒視著小牛，大聲道：“妳在數訓我？妳在教訓我家嗎？”小牛搖頭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妳哥哥這種人真不該活著。什麽欺男霸女，殺人放火的事可有過吧？”

慕容美回答道：“我不都說了嘛，都是以前的事了。”

小牛正色地說道：“妳倒說得輕松，都是以前的事。如果妳哥哥將某人給害死了，這給人家的家裏人造成多大的傷害呀？以前的事說過去就過去了嗎？給人家的傷害也能說過去就過去嗎？”

慕容美嘆息不語，她也知道小牛說得有理。

小牛又說道：“鬼靈替妳父親教訓了妳哥哥，這是好事呀。鬼靈還算不錯，還留他壹命呢，要是換了我小牛呀，我壹定要他的命，為那些冤死者報仇。”

慕容美吼道：“妳有完沒有完了。我哥哥他是不好，可他也是我父親的兒子呀。我父親不能忍心殺死他的。”

小牛長嘆壹口氣，說道：“慕容小姐。我相信妳是壹個通情達理的人。妳決不會因為那個惡人是妳的哥哥，妳就違心地說他不該死，對吧？”

慕容美急促地說道：“就算妳說得都對。我哥哥這不也為他做過的壞事付出了代價嗎？我們還能要求他什麽呢？”

小牛點頭道：“這的確是罪有應得，可妳們不但不應該追殺鬼靈，還應該謝謝人家才對。她是沒有錯的。”

慕容美搖頭道：“那可不對。就算我哥哥該死，也不該她動手。我哥哥縱有壹千個錯，可他沒有對不住她鬼靈的地方。別人都有殺我哥哥的資格，只有她沒有。”

小牛氣得幾乎要罵她壹頓，但又怕傷了她的心，就說道：“不管誰殺的，妳哥哥已經那個樣子了。妳們不感謝人家也行，但不能再害人了。妳們應該收回追殺鬼靈的兵力，向天下承認妳們做錯了。”

慕容美斬釘截鐵地說道：“夠了，我不要妳來教訓我們。我們知道怎麽做。我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小牛湊近慕容美，說道：“可妳們這件事就是做錯了。妳壹說妳父親對妳母親那個癡情勁兒，我真的很佩服。可如果他縱子行兇，視而不見的話，這樣的人就不值得我佩服了。我也不想見他。”

慕容美陷入沈思，半天不語。

小牛也覺得自己的話說得太重了，只怕已經傷了她，就說道：“慕容小姐呀，我對妳沒有壹點成見。我是不想妳們做錯事，去傷害無辜。妳應該回去勸妳父親，停止錯誤的行動吧，趁現在還沒有造成更大的錯誤。”慕容美半天才說道：“讓我再想想。”

小牛知道自己的話打動了她，就說道：“好了，妳繼續給我講妳怎麽到這裏來的事吧。”

慕容美瞅了瞅小牛，就慢慢地講了起來。

慕容美說道：“追丟了鬼靈之後，我將手下人都打發走了。不想在逛街時遇到了壹個舊相識。妳壹定猜不出來是誰吧？”

小牛微笑道：“我上哪裏猜去。”

慕容美接著說道：“就是兒子要成親的那個縣令。”

小牛好奇地問道：“他是妳家的什麽親戚呀？好像他的官不夠大呀。不然的話，有那麽壹位大官的親戚也挺風光的，對吧？”小牛的臉上露出世俗的笑容。

慕容美哼聲說道：“就算是他是皇帝老子，我也不屑跟他交往。我認識他，是因為他受過我們北海的恩惠。他特別感激我父親。沒有我父親，他可能都活不到今天。”

小牛說道：“看來那壹定是天大的恩情了。”

慕容美點頭道：“也差不多吧。前幾年，他的兒子得了怪病。腦子有了問題。兒子連他這個當爹的都認不出來。也不知道聽誰說的，知道我父親很有本事，還會治病，就帶著兒子到了北海，求爺爺告奶奶的求我父親幫忙。我父親見他愛子心切，就試著治了壹下。不幾天，他的兒子就恢復到正常人的樣子了。他感激得直叩頭。可我父親壹文錢都沒有收他的，只叫他要當個清官。對百姓好些，不然的話壹定取他的老命。”

小牛咧嘴笑道：“原來是這樣。難怪這知縣跟妳熟呢。”

慕容美說道：“因為治病的關系，這知縣在大街上壹見到我，激動得都要哭了，非得邀我到他家不可。我不好傷他的好意，就去轉了壹圈。然後就離開了，他想留也留不住。不曾想再到街上時，又遇到了壹個認識的，不過這回不算是感激我，是要跟我玩命的壹個人。”

小牛問道：“這人厲害不？”

慕容美回答道：“那是相當厲害的。她不但長得漂亮，功夫也好。從本事方面，我也是挺佩服的。不過沒法子，大家不是壹條船上的人，不然的話我們完全可以做朋友。”

小牛這才知道她說的這個人是女的。小牛就問道：“她是正道的嗎？長什麽樣子？我認識嗎？”

慕容美警覺地瞅了瞅小牛，這才回答道：“她是正道的美女，還是四大美女之壹呢。聽說出身很高貴，不知道為什麽非得跟那些臭道士混在壹起。這有點影響她的高貴了。這就像鮮花長在臭水溝旁邊。”

小牛沈思著，心說，出身高貴，又跟臭道士在壹起。那麽這個人有可能就是雲芳郡主呀。如果照趕路快慢來說，她應該跑在我的前邊才對呀。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

小牛笑了笑，說道：“妳說的這個人不是泰山的郡主朱雲芳吧？”

慕容美哼了壹聲。說道：“妳倒是很厲害呀，凡是漂亮的姑娘是不是妳都認識呀？”她站了起來，上上下下打量起小牛來，好像是剛認識他似的。

小牛向後退了壹步，問道：“幹嘛這麽看我，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慕容美眨巴著眼睛，說道：“妳老實交待，妳跟這個女人又是什麽關系？她可是我的仇人，我不準妳跟她好呀。”

小牛笑了笑，說道：“妳想到哪裏去了。我只是認識她，壹點關系都沒有的。”慕容美盯著小牛，壹把抓住他的胳膊，說道：“行呀，魏小牛，不但跟黑道的四大美女認識了，還跟正道的四大美女是老相識。”

小牛討好地笑著，說道：“慕容小姐呀，妳吃得哪門子醋呀？我並不都認識她們呀。”這胳膊被抓得好疼。

慕容美放開小牛的胳膊，問道：“那妳告訴我，這八個人裏，妳都認識幾個？”小牛在心裏挨個美女地過濾壹下，說道：“妳說什麽黑道四大美女，又是正道四大美女，這都包括誰呀？”

慕容美直視著小牛，說道：“這八個女子的名字妳不全知道嗎？”

小牛說道：“我要知道的話，我不就不問妳了。”

慕容美仔細觀察小牛的臉色，見他像是沒有說謊的意思，就說道：“那妳聽著吧。所謂黑道四大美女，除了我之外，有西域仙姬牛麗華，有鬼靈，還有壹個叫作南嶺西施莫小嬋。”

小牛還是頭壹回聽到莫小嬋的名字，覺得很好聽，就問道：“這個莫小嬋是誰呀？我怎麽聽著這麽耳生呀？”

慕容美反問道：“那我來問妳，妳知道不知道四大魔王都包括誰呀？”

小牛回答道：“我只知道三個，西域牛王，東山鬼王，還有妳爹北海冰王，另壹個我就不知道了。妳說的這個莫小嬋不是剩下的那個魔王的女兒吧？”

慕容美帶著幾分嘲笑說道：“我還以為這武林中的事故妳都了如指掌呢，鬧了半天，妳還嫩得很。讓我來指點妳壹下吧。”

小牛立刻拱拱手，謙虛地說道：“歡迎慕容小姐指教。”

慕容美也不客氣，說道：“這剩下的壹位魔王就是南嶺蛇王。他的名字我都忘了。我父親跟我提過的。只是我們叫他時，只叫蛇王，不叫名字。”

小牛哦了壹聲，說道：“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何謂四大魔王。我以前哪裏知道還有壹位玩蛇的呀。”

慕容美糾正道：“妳別看他叫南嶺蛇王，可他本人並不喜歡玩蛇。他喜歡玩毒。喜歡玩蛇的是他的侄女莫小嬋。妳要是碰上她，就有妳受的了。”

小牛問道：“這個蛇王的本事很大嗎？”

慕容美回答道：“要論搏鬥，他是四大魔王中最弱的，可是要論玩毒藥，整個天下只怕都找不出第二個來。他要想算計妳，妳就會在不知不覺中中毒的。妳根本不知道他怎麽下的毒。有壹次，有兩個門派打著正義的旗號。要為正道除害，想消滅蛇王。可是很可笑，他們還沒等進入蛇王的地盤呢，這百十號人就莫名其妙地中毒死亡了。這個懸案到現在都沒有弄明白，究竟他們中了什麽毒，又是誰下的毒。”

小牛苦笑道：“只怕又是這蛇王搞的鬼。對付壹個全身是毒的人，真得加壹萬倍的小心了。”

慕容美很有興趣說起正道倒黴的事。她接著說道：“還有壹回，壹位正道的用毒高手領著兩個徒弟去挑戰蛇王。非得要跟蛇王較量壹下誰的用毒本事大。二人壹見面，也不多說別的，就把自己的毒藥交給對方，然後當面鑼對面鼓的比試。都當著對方的面把對方的毒藥吃了。結果正道的人很快便死了，而蛇王卻沒有事。”說到這裏，慕容美的情緒很好，俏臉上都射出光輝來，好像自己就是為黑道爭氣的蛇王似的。

小牛提醒道：“妳說的不像是比用毒，倒像是比解毒。”

慕容美不屑地說道：“妳就不懂了。在我們看來，解毒也是用毒的壹部分。作為壹個毒王，不但要下毒的本事大，解毒的本事也壹定要高。不然的話，妳中了別人的毒該怎麽辦？毒王要是不會解毒，那就會很容易被人家毒死的。”

小牛哦了壹聲，說道：“看來以後遇到這個老頭子，壹定得離遠點。搞不好稀裏糊塗地就被他給弄死了。”

慕容美壹笑，說道：“這個妳放心好了，妳想見到他只怕不易。他成年累月地住在南嶺壹帶，幾乎不來中原。妳想見到他，除非妳自己親自去找他。”

小牛使勁地壹擺手，說道：“我才不會見他呢。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慕容美說道：“對於蛇王妳不必提防，蛇王並不可怕。只要妳不惹他，他不會害妳的。不過他的侄女莫小嬋妳倒要註意了。那個姑娘可是個厲害角色。”

小牛問道：“她下毒的本事很大嗎？”

慕容美回答道：“她的本事自然不如她叔叔，但她的心比較狠，而且對於男人沒有好印象。如果妳有壹天遇到她了，妳壹定得躲遠點。她這個人喜歡玩弄男人。男人越痛苦，她越開心。妳可得記著點，別惹她呀。”

小牛嘻嘻笑著，說道：“我很怕蛇的，我可不想被蛇咬。”

慕容美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如果妳在街上遇到壹個穿著花花綠綠的、脖子上纏著壹條蛇的姑娘，千萬跑遠點。知道了嗎？”

小牛回答道：“知道了。我比較怕蛇，更怕玩蛇的女人了。”

慕容美解釋道：“妳在中原要碰到莫小蟬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因為她很喜歡中原，幾乎每年都要來幾趟玩的。她也說過，很想嫁壹個中原的漢人當妻子呢。妳要是有意思的話，我幫忙聯系壹下。”

壹聽這話，小牛連忙搖頭，說道：“算了，算了，還是免了吧。我還想多活幾年呢。這種艷福我享受不了。”

慕容美瞇著眼晴說道：“明白人好辦事。妳知道就好。現在妳該告訴我了，妳都認識哪些女子了。”

小牛想了想，說道：“黑道美女，我只認識妳跟鬼靈。正道的嘛，我認識三個，至於第四個，我連聽都沒聽過呢。我這麽說妳滿意了吧？”

慕容美點了點頭，說道：“夠厲害的。這八個美女妳認識五個。”小牛心說，我還認識牛麗華吶，只是這話我不能跟妳說。說了妳會不高興的。

小牛突然問道：“慕容小姐，向妳打聽壹件事好不好？”

慕容美說道：“什麽事？”

小牛問道：“我師姐跟師兄都哪裏去了？”

慕容美笑了笑，沒有出聲，這更令小牛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