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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敗家子

獨孤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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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七百壹十六章:置之死地而後生

明朝敗家子 by 獨孤天山

2019-11-26 01:14

  

  李政撣了撣身上的灰塵。

  他依舊泰然的擺出壹副衣冠楚楚的樣子。

  在這玉門關潛伏了半月後,他也終於尋覓到了機會,混雜進入了商隊之中,改名換姓的出了玉門關。

  壹路西行,到了奧斯曼的領地,偶爾間,方才知道,北京城裏的消息,早就通過商隊帶到了。

  李政壹路往伊斯坦布爾,騎了快馬,到達了城中的時候,天色已至傍晚。

  他沒有急著入宮去見駕,也不曾去相關的衙門裏點卯。

  而是連夜開始拜訪這奧斯曼京中的某些顯赫人物。

  這些顯赫的人物,和他壹樣,都是漢人,有人漸漸得到了蘇萊曼的重用,得以侍駕在蘇萊曼的左右。

  這壹夜功夫,起初差點吃了閉門羹。

  當這些人得知李政竟是回來了,自是帶著嫌棄。

  他們很清楚,李政完蛋了。

  壹個已經失去了任何價值的人,根本沒有見他的必要,說不定見了此人,甚至還會引火燒身。

  可李政執拗的非要見不可,口稱有大事相告,終究該見的人,還是見了。

  到了次日清早,忙碌了壹宿的李政,依舊還是精神奕奕。

  他坐上了馬車,隨即至皇宮。

  命人通報之後,沒多久……卻見金甲的禁衛軍迎面而來,他們猶如看押囚犯壹般,將李政直接帶走,隨即下獄。

  李政並沒有機會見到蘇萊曼,惱羞成怒的蘇萊曼,也根本不給他任何辯解的機會。

  不過對此……李政似乎早有預料。

  他居然顯得很平靜。

  在地牢裏,足足呆了七八日,終於……壹個閹人來了,帶著蘇萊曼的旨意,命人押著狼狽不堪的李政,隨即到了皇宮。

  皇宮裏……

  蘇萊曼臉色鐵青,他余怒未消,這是壹個極大的挫敗。如此慘重的損失,是他無法接受的。

  若不是身邊的儒生,屢屢提起這個人,蘇萊曼已決心直接將這李政處死了!

  只是……這個念頭閃過時,蘇萊曼最終還是決定見壹見此人,他想知道這個人在臨死之前,還想說什麽。

  看著臉色鐵青的蘇萊曼皇帝,李政居然沒有壹點異樣之色,他顯得不疾不徐的,身上雖是傷痕累累,衣衫襤褸,可還是盡力的捋了捋衣衫。

  到了殿中,見蘇萊曼高高在上的坐著,四周環顧著閹人以及儒生,除此之外,還有幾個信任的禁衛軍武官。

  蘇萊曼的鷹鉤鼻微微壹揚,鼻孔朝著李政。

  李政三跪九叩:“臣李政,見過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萊曼皇帝依舊不作聲,只是那壹雙眼睛,卻依舊如鉤子壹般,死死的盯著李政。

  似乎……他憤恨難平,在他眼裏,若非是李政,自己絕不至如此的狼狽,現在不但許多的商隊都已徹底破產,奧斯曼國庫,竟也消去了大半,自己的宏圖大誌,似乎因這李政,而變得渺茫起來。

  李政見蘇萊曼不言,隨即道:“陛下,臣此次前往大明,犯下大錯,實是有愧於陛下的厚愛。臣有萬死之罪,只請陛下誅戮臣下,以儆效尤。”

  蘇萊曼這時候終於開口了,他冷淡的道:“是嗎?卿既知死罪,何以還活著來見朕。”

  這意思是反問李政,妳不是早便該死了嗎?怎麽還不死?

  只見李政道:“臣還有壹言,不吐不快。”

  蘇萊曼冷笑,他的眼睛,似乎已經洞悉了李政的居心。

  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有話說,這不分明是想活下去嗎?

  可是……朕豈會讓這樣的人活下去!

  他甚至覺得李政有些可笑。

  鑄下如此的大錯,李政不但敢回來面見他,竟還想厚顏無恥的活著,實是該挫骨揚灰。

  蘇萊曼冷冷的道:“卿想要說什麽?”

  李政壹臉誠懇的表情道:“臣希望,陛下定要提防副使朱成。”

  蘇萊曼皺眉。

  李政便道:“朱成此人,自去了北京城之後,似乎壹直如魚得水,在那兒與大明的許多達官貴人結交,且關系匪淺,陛下……臣此去北京城,便覺得此人甚是可疑。臣無論布置什麽,那方繼藩就像是臣肚中的蛔蟲壹般,竟都知曉,故而屢屢提前有所安排,臣到如今,固然是死罪,今日若是被陛下誅殺,那也是死不足惜。可壹路回來,越想就越覺得可疑。不知陛下,可曾收過朱成的奏疏?”

  蘇萊曼狐疑的看了壹眼身邊的閹人。

  閹人會意,立即走了,過壹會兒,他拿著壹份奏疏回來。

  蘇萊曼看了壹眼,這確實是數月之前,朱成送來的奏疏,裏頭是來報喜的,內裏的言辭,就仿佛整個大明,都已被國使館玩弄於股掌之中。

  蘇萊曼別有深意的看了李政壹眼:“這份奏疏發出來的日子,是六月初九,裏頭是報喜的。”

  李政立即道:“陛下……這就怪了,六月初九,勝負還未揭曉,可是何以報喜的奏報就來了?還請陛下明察,臣在大明京師的舉動,都是可查的,臣做了什麽,說了什麽,國使館中上下,知道的人不少,這個時間點,恰恰是臣正在盡心竭力布局之時,那麽,為何會有壹份這樣的奏疏呢?陛下歷來聖明,這朱成……”

  蘇萊曼卻是不為所動,反問道:“卿的意思是,妳之所以失敗,是因為這朱成已被那方繼藩所收買,成了他的走卒,妳的壹舉壹動,都在方繼藩的掌握之中?”

  “臣不敢輕易定論,不過……國使館中,確實有不少的流言,都說朱成……形跡可疑。當初臣對朱成說出臣的計劃,朱成也是極力反對,認為陛下命臣如此,有礙兩國邦交,實是不妥,這壹點,幾乎在國使館內,人所共知。只是……臣真是悔不當初,自以為那朱成,畢竟是乃我奧斯曼副使,又蒙陛下厚恩,定是對陛下忠心耿耿,可哪裏想到……”

  “哼!”蘇萊曼臉色越加鐵青,他猛地拍案而起:“好壹番漂亮的說辭,妳是想要脫罪嗎?以為將壹切都栽在朱成的身上,便可令朕免了妳的死罪?”

  “臣不敢,臣早已做好了萬死的準備。”李政深吸了壹口氣,接著道:“就算是朱成乃是大明的細作,事到如今,臣的死罪也是難逃了,只是臨死之前,希望陛下需小心提防而已。臣……臣自知死亡且在眼前,所謂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陛下對臣,有厚恩,臣只希望,陛下戒之,慎之。”

  蘇萊曼站了起來,他定定的看著李政,良久,他才背著手轉過身去,壹副毫不留情的模樣:“即如此,那麽……來人……”

  “臣還有壹言。”李政露出了慷慨赴死之色。

  皇帝身邊的閹人們,個個冷冷的看著李政,在他們的眼中,就仿佛李政已經是壹個死人。

  而其他的儒生,則壹直都默不作聲,似乎他們心裏也在權衡著什麽。

  那些禁衛軍的武官們,按刀而立,面露猙獰。

  蘇萊曼背著身,雙肩微微壹聳,聲音冰冷刀:“說。”

  “陛下還需小心地方上的卡夏。”李政道:“臣這壹路而來,途徑了許多的領地,大明的消息,早已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裏,臣聽說,許多的卡夏,聞之欣喜,這士民之間,也流傳著許多對陛下不利的消息,他們都說……都說……”

  他的話,到了這裏,嘎然而止。

  而蘇萊曼皇帝猛地轉身,死死的盯著李政,臉上帶著羞憤:“他們說什麽?”

  “臣……不敢說!”李政露出惶恐狀!

  蘇萊曼臉上掠過了殺機。

  固然李政不敢說。

  可是蘇萊曼卻已可以想象,那些曾被自己打壓的卡夏舊貴族們,在此刻,是何等的暗喜。

  是啊,李政的錯誤,不正是因為皇帝重用儒生取代卡夏的後果嗎?

  這群儒生,並沒有給帝國帶來任何的好處。

  恰恰相反,這壹次……卻是犯下了極大的錯誤。

  這無疑證明了皇帝是錯誤的。

  這個巨大的錯誤,更會給整個奧斯曼帶來巨大的災難。

  蘇萊曼瞇著眼,他的眼眸裏,掠過壹絲陰冷。

  若說……方才他不過是憤怒。

  那麽現在,他整個人卻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他居然十分平靜的坐下,看了李政壹眼,而後輕描淡寫道:“這是商隊傳出的消息嗎?”

  李政立即道:“臣……臣不知,不過想來,是商隊帶去的。”

  “朕看……不止,區區商賈,何以能制造如此大的聲勢。”平靜的蘇萊曼皇帝,手指抵著案牘,輕輕的敲了敲,隨即道:“是有心人……故意而為之吧,妳還聽到了什麽?”

  “沒有什麽特別的。”李政道:“不過……倒是聽說,許多人甚是懷念大行皇帝。”

  蘇萊曼在這壹刻,臉色更是驟變。

  大行皇帝,自然是蘇萊曼的父皇,大行皇帝自然已經故去,按理來說,蘇萊曼乃是大行皇帝無可爭議的繼承人,在天下人眼裏,父子二人,本該是壹體的,可現在……有人突然懷念大行皇帝,卻似乎……別有意味啊!

  蘇萊曼淡淡笑起來:“有趣,甚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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