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敗家子

獨孤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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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壹章:真香

明朝敗家子 by 獨孤天山

2019-1-8 14:36

  殿中鴉雀無聲。
  所有人表情,都是……壹副恍然的表情。
  大家都是吹噓中的能手,大哥不笑二哥,何況這方繼藩雖然臭不要臉,可真要較真起來,誰沒有吹噓過政績啊?
  此時,弘治皇帝皺眉。
  他壹聽三十石的時候,倒是喜出望外,可壹聽到祥瑞二字,心就涼了。
  什麽是祥瑞呢?祥瑞就是不常有的事啊。
  可即便是祥瑞,畝產三十石都夠嚇人的。
  弘治皇帝掃了眾臣壹眼,沒有做聲。
  而大家則用壹種奇怪的眼神,紛紛朝禦座之後的弘治皇帝看來,這眼神很復雜,大抵就是,陛下,您自己看著辦吧。
  就這麽安靜了片刻。
  弘治皇帝道:“這誰出的主意?是誰說什麽畝產三十石?”
  “……”
  “屯田所這是太胡鬧了,朕稀罕這個祥瑞?”
  “……”
  其實在此時,英國公張懋已是瑟瑟發抖了。
  作死啊。
  自己的兒子還是屯田所的副百戶呢,這方繼藩報了壹個祥瑞,等於是將自己的兒子也壹並給坑了。
  如此不穩重,靠不住,想借壹個祥瑞來冒功,妳方繼藩已是伯爵了,倒是無所謂,臉皮厚著也能快樂的活下去。
  可我兒子咋辦?身上貼了這麽個標簽,傳出去,丟人哪。
  其實張懋已經開始在暗中運作了,雖然對張信,心裏透著失望,可血脈相連,他終究是自己的兒子啊。
  他希望羽林衛那兒將自己的兒子調到南京去,盡力別和方繼藩再攪和壹起了,去了南京,哪怕是去尋常的衛所任壹個千戶官也好。
  只是現在……完了……
  他如遭雷擊。
  就算是要報祥瑞,也沒必要報的這麽假,如此低劣的虛報,整個屯田百戶所的武官,誰都別想脫開關系了。
  “陛下!”
  張懋站了出來,他決心趕緊表態:“此等祥瑞,十之八九,乃是虛報,臣以為,這羽林衛本就不該牽涉屯田之事,羽林衛乃是禁衛,何須屯田?陛下理應申飭方繼藩,裁撤屯田百戶所……”
  反正遲早要被彈劾,會臭不可聞的,那麽索性讓自己來出面吧,自己開了這個頭,至少免得禦史們上綱上線。
  弘治皇帝深深地看了張懋壹眼,他顯得有些意外,陡然想起,張懋的兒子也在屯田百戶所之中。
  又是壹個坑爹的貨啊。
  弘治皇帝搖搖頭,他對張信有些印象,突然覺得,自己和張懋,還有方景隆,都同情相憐起來。
  這個節骨眼,方繼藩突然折騰這麽個東西,實是有點過了頭!
  弘治皇帝只沈吟片刻,便道:“那麽即令卿家前去西山先行核實,朕準妳便宜行事!”
  此言壹出,這麽個祥瑞,也就過去了。
  讓妳張懋去處理吧,張懋畢竟和方家也有交情,何況英國公嫉惡如仇,那方繼藩和妳英國公的兒子,自然是要揍壹頓的,可想來,妳張懋在揍過之後,總還會網開壹面的。
  張懋壹聽,心裏踏實了,這是陛下懷著護犢子的心理,這事讓別人來辦,後果難料,而讓自己來辦,自己過去,先抽方繼藩還有那不成器的兒子壹頓,打個半死,其他的事反而就好收場了。
  “臣遵旨。”
  張懋急匆匆的告退,他壹路恨得牙癢癢的,心裏琢磨著到底是打斷方繼藩的左腿還是右腿,張信的性子,他是再清楚不過的,歷來只有被人忽悠的份,這始作俑者不是妳方繼藩,是誰?
  出了宮,張懋也不坐轎了,而是令人取了壹匹馬,壹路疾馳,轉眼之間,便已到了西山百戶所。
  這張懋穿著朝服,國公乃是壹品,乃是鮮的欽賜蟒袍,這裏的校尉都是識貨的,壹見到張懋,便曉得來的人乃是大人物,嚇得總旗官遠遠的朝百戶所裏吆喝:“都出來,都出來,列隊,列隊,陛下派人來巡視了,弟兄們,陛下看我們屯田屯的好,多半是有恩賞來了,快,快來……”
  這總旗官笑嘻嘻的樣子,很欣慰,從南麓那兒已經傳來了消息,這老參種植成功了。
  還聽說有人已去了京裏報喜,現在轉眼就來了這麽個大人物,自然是……好日子來了。
  那張懋已如旋風壹般,飛馳而至,駐馬近前,在百戶所裏的官兵有三十多人,其他人都出所去公幹了,三十多人個個蓬頭垢面,渾身泥星,衣衫襤褸,生生就是壹群老農的模樣,卻在總旗官神氣活現的催促之下,壹個個猶然想起了當初也曾鮮衣怒馬,也曾威風凜凜的在宮裏站班的崢嶸歲月,於是乎,個個挺直了胸膛。
  總旗官還未上前去打話,那張懋的鞭子就先揮了下來。
  這總旗官嚇的壹身冷汗,堪堪躲過去,才壹臉驚嚇地道:“幹……幹啥打人……”
  “方繼藩和張信那兩個小畜生呢?”張懋自有壹番威嚴,高高坐在馬上,殺氣騰騰的壹喝。
  總旗官嚇尿了,啪嗒壹下,膝蓋壹軟,直接跪了下去:“在……在南麓……”
  張懋只冷笑壹聲,勒馬已是去了。
  ………………
  南麓這裏已有人弄來了車馬,打算將這三十石的番薯運回去。
  其他的番薯還不急,不是還沒降霜嗎?再長長,不虧的。
  方繼藩心裏美滋滋的,張信在悲痛之後,又記起了自己職責,他開始記錄每壹株蔓藤之下長出來的番薯大小和重量,以及這番薯的表皮特征。
  在他看來,這壹切的記錄都是有參考價值的,不同的番薯,肯定和它的生長環境有關系。
  他拿著竹片子,趴在地上,撅起pigu的樣子,甚是不雅。
  方繼藩看得眼睛都直了,終於意識到,這個家夥為何老婆會跟人跑了。
  當然,這事也是以訛傳訛,起初是說妻子回了娘家,後來傳著傳著,就成了妻子不願和他過了,主動走了。再後來,就更加沒譜了,說是跟別的男人跑了,最後開始有鼻子有眼,說是跟府上的轎夫跑的,那轎夫生的健壯,大抵是……腎好。
  方繼藩覺得傳這些話的人,實是不地道的,可雖覺得如此,往後每壹次看張信時,卻也總覺得心裏怪怪的。
  “百戶,有人來了……呀,他勒馬踩我們的番薯地。”
  壹下子,校尉和力士們炸鍋了,這都是千辛萬苦種出來的啊,誰這樣大膽!
  可方繼藩遠遠的看著人,脖子有些發涼,片刻之後,張懋飛身躍馬,只壹個瀟灑的動作,便直接跳到了方繼藩的跟前。
  銅鈴壹般的眼睛,殺氣騰騰地看著方繼藩。
  “張信呢?”
  面對著張懋壹張氣洶洶的臉,方繼藩毫不猶豫地直接指著趴在地上,正捏著竹片還有筆的張信。
  張信也聽到了動靜,保持著趴姿,回過頭來。
  父子再見,張信幾乎已經可以確定眼神,父親下壹步,應該是準備找家夥了。
  “大膽,方繼藩,妳報個什麽祥瑞?”
  張懋則是再次把目光投到了方繼藩的臉上,眸子裏明顯帶著火焰。
  這氣勢有點嚇人呀,只是……
  “祥瑞……”方繼藩楞了:“沒有……沒有報祥瑞啊,小侄報的是喜。”
  “報喜……報的什麽喜?”
  方繼藩連忙道:“畝產三十石……”
  張懋的身子在顫抖,心裏大抵是壹萬頭草泥馬奔過,報祥瑞,還可以說這是稀罕事,可報喜,就是說,他方繼藩能讓所有的地裏長出三十石糧了。
  “妳……妳們……”張懋老臉憋得通紅,他來時還在想打斷哪條腿,可現在,他改主意了,還是壹起打斷為好,至少……不費腦。
  “世伯,妳看,糧……不就在這裏……”
  方繼藩很眼疾手快地朝那大車壹指,張懋這才下意識地朝方繼藩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那堆砌乳山的番薯終於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這……是……
  看著張懋臉上顯露出的吃驚,方繼藩終於露出了笑容,道:“經過了小侄的不懈努力,當然,令子也有極大的功勞,是我們百戶所上下壹起努力的結果。妳看,這其實不是老參,我稱他為番薯,這些都是從這壹畝地裏收來的,小侄和張副百戶已經稱過了,三十石,絕對沒有缺斤少兩,小侄可以用人格擔保。”
  壹下子的,張懋來不及憤怒,也來不及恨鐵不成鋼了,他的眼睛只直勾勾地看著這堆積如山的果子。
  若說它們有三十石,其實……也說的過去。
  只是……真只是從這壹畝地裏收來的?
  他回頭,看了那壹片狼藉的土地,確實是壹畝見方,其他的土地明顯沒有人為破壞的痕跡。
  他忍不住笑了,走上前去:“這東西……能吃?”
  “要不……世伯可以嘗嘗……”
  方繼藩也不客氣,直接撿了壹個番薯,隨即取出了腰間的小刀,直接削皮,削去了大半,塞給了張懋。
  張懋則是有點遲疑了,懷疑方繼藩是想害他啊,這東西,沒毒?
  不過,似乎不敢吃,會被人笑話的,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呢!
  他狠狠心,最後……哢擦,很沒吃相的啃了壹口。
  真香!
  …………………………
  終於寫完了,累死了,去睡了,現在對老虎而言,睡覺已成了世上最奢侈的事,大家晚安,今兒早些睡,明天咱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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