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兩日未見

　　路，還是那條路，烏家二少爺的院子還是壹如既往的靜。墨九站在書房門外，拉拉整整衣衫，完了，輕輕叩了叩門：“二少爺。”
　　幾乎就是立刻，門內響起了熟悉的聲音：“進來罷。”
　　推開了門，男子和往常壹樣正端坐在書桌後。門口壹抹纖細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目光在那鵝蛋小臉上停駐，英挺的眉微微躇起：“眼睛怎麼這樣腫？”
　　墨九下意識的摸上眼皮，那裏是壹塊厚厚的凸起，這個早晨對她來說是萬般艱難又峰回路轉。出門趕的急，她還來不及好好檢視自己，更別說是遮蓋臉上的狼藉。
　　“哦……大概是昨天睡的太多了，起來的時候，就這樣了……”壹邊說著壹邊不自在的拉了拉衣擺，為什麼不自在呢，她也不知道。
　　男子半晌未語，眼光不著痕跡的掃過那同樣紅腫的唇，輕點了點下頜：“過來。”
　　墨九抿了抿嘴，略帶別扭的邁開了步子，再略帶別扭的上了前去。站定在他身旁，睫毛悄悄的壹掀，目光壹對上，又把眼簾飛快地垂下，仿佛是無法直視。
　　烏風喬伸手將她攬過，極其自然的把她抱上雙膝，圈進了懷裏。擁著壹陣，似是平靜無波的開口道：“昨晚，我與大哥在姝園喝酒。”
　　“哦，哦……是……是嗎？”墨九坐在男子腿上，話應得有些虛。
　　“嗯。他喝得不少，聽說，烏伯勸也不停，後來就把他送去了妳那裏。”
　　墨九垂著臉，不作聲了。壹只大手握住了她的下巴，輕柔的擡起了她的臉：“眼睛這樣腫，是不是因為這？”
　　“不是的，沒有，他……大少爺他……”
　　男子再次皺起了眉，對於她的“不是沒有”，顯然是並不相信的。
　　面前的這張臉和那張臉是那麼的相像，又是那麼的不同。他問得面無表情，可眼中的擔憂關切明顯，墨九覺得有壹股暖意湧上來，吸了口氣穩下了心神，輕聲說道：“大少爺昨晚喝醉了，老伯伯要我照看著，所以我也不敢睡，可是後來，我還是忍不住睡著了。起來的時候，眼睛就這樣了。大少爺是到早上才醒的，二少爺……我沒事的……”
　　說到這裏，仰著的小臉微微紅了，聲音又輕了幾分：“大少爺他……他什麼也沒有做。我沒事的，真的。”
　　她隱瞞略去了些細節，壹來著實沒這個面皮去說，二來，她不想二少爺擔心。其實，這也算不得在說謊吧，不管過程如何，可結果是她確實無礙，她很好。
　　男子仔細的審視著她的眉眼，半晌過後，松了握在下巴處的手，終於是信了：“過會兒我讓烏伯叫大夫進府，看看有什麼法子可以消腫，冰窖裏有冰塊，我讓人鑿些過來，妳且先敷著。”
　　墨九搖頭：“我沒有生病啊，不用麻煩老伯伯了。”頓了頓，再小小聲的問，“真的腫的很厲害嗎？是不是很醜？”
　　男子退開了些，目光在她臉上壹寸壹寸的遊弋，仿佛是在極其認真的看。墨九被看的有些臉熱，只見那壹張冰雪似的俊顏上黑眸瞇了瞇，男子嚴肅又鄭重的點頭：“很醜。”
　　壹顆小腦袋頓時耷拉了下來：“哦……是……是嗎？反正……反正我本來也不漂亮……”話音剛落，清冷的氣息突的靠近，接著眼皮子上壹熱，那是他的唇。
　　墨九呆了呆，眼皮上的溫熱，壹直熱到了心裏，他的下巴觸在她面上，好像有些癢癢的。臉更熱了，咬了咬唇，卻覺出了壹點點的甜。
　　眼皮上的溫熱退開，腰上的手壹動壹收，她便乖順的偎在了寬厚的胸膛前。忘記了漂亮不漂亮或者是醜不醜，就這樣安靜了壹陣，她聽見他說：“兩日未見，我卻有些不慣了。”
　　咦？這是……這是……墨九眨了眨眼，他這是在說，兩日未見，他……想她嗎？
　　在言府，她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只有張媽山兒在乎她疼她，她知道在這烏府，她更是無足輕重。二少爺長得很好看，二少爺是冷冰冰的，二少爺是好人，二少爺對她，是好的。心跳鼓動著，有壹種酸甜在胸口發酵，可她下意識的抑制。仿佛是在怕，若是不這般抑制，便會沾汙了他對她的好。
　　“嗯……”壹個字，她低低的應。除了這壹個字，她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男子收了收手臂，過了壹會，同樣低低的問道：“妳呢？”墨九是沒看到，那張俊美冷冽的臉上，此時有著些局促和緊張。兩個字，他說的極慢，問得躊躇，似是試探，與他來說，這兩個字，出口不易。
　　墨九沈默了好壹陣，直到腰上的手臂再度收緊，她才輕輕柔柔的說：“我擔心沒人給二少爺磨墨，飯菜送來沒人提醒，二少爺會不會忘記吃飯。”
　　男子壹怔，有柔和微光緩緩在眼底流轉，他淡淡的開口：“妳是我的丫鬟，提醒我吃飯，自是妳的事。”
　　“是。”墨九乖巧的點頭。只是她還記得，他曾說過她不是烏府的丫鬟，怎麼這會兒，她又是他的丫鬟了？
　　還在莫名著，男子低下頭將唇貼近了她的耳邊：“上次的傷，好些了麼？”
　　墨九被那呼出來的熱氣激得壹個哆嗦，好不容易想明白了他話中所指，頰上退下的紅雲又迅速的升騰：“好……好些了……”
　　“是麼？”男子又貼近了些，說話間，嘴唇有意無意的擦過她的耳廓。
　　“嗯……嗯……好了……真的好了……”墨九又是壹個哆嗦，他的呼吸嘴唇貼得這般近，讓她手足無措，腦子也亂了。
　　“讓我看看妳的傷。”
　　墨九壹驚，慌亂的轉頭，嘴巴卻正好擦過男子的嘴角。
　　嫩滑的觸感，帶著香氣的短暫碰觸，烏風喬眼神壹黯，伸手掌住了那細膩的脖子，偏頭對著香氣的來源貼了上去。
　　他的唇有壹點涼，似乎是沾染了她臉上的熱氣，開始逐漸變得灼熱。他吮著她的唇瓣，吮著她的舌頭，耐心的引導著她。帶領她隨著他的動作壹並起舞。掌住她脖子的大手，在緩緩的移動摩挲，引的她壹陣陣的輕顫。
　　他放開她的唇齒，他在她唇上吐息。呼吸間，清冽的墨香充斥著她的心脾：“九兒……讓我看看妳的傷。”作家的話：誰說我不給二少福利啦～（猥瑣笑著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