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魂俠影

六道驚魂(tankeyboge0204)

武俠玄幻

白彎鎮,位於中原中部的壹個小鎮,雖然生活不算富裕,但是此處書香之氣甚是濃厚,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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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晴天霹靂

龍魂俠影 by 六道驚魂(tankeyboge0204)

2018-12-4 12:38

  距離婚禮還有兩天,龍府上下都在忙碌著,這時已經有不少人上門送禮了,都是珠寶玉器,真金白銀地送來,簡直就像是路邊大白菜般。
  龍輝將厚厚的禮單丟在桌上,嘆道:“還沒成親就開始這麽多賀禮,看得我都頭暈了!”
  秦素雅笑道:“龍郎,這些只是叫做‘首賀’,等到婚禮那天還會有‘正禮’,成婚後三天內還有‘後品’。”
  龍輝倒抽壹口冷氣,說道:“成親居然還能收錢,那些大官豈不是天天娶老婆,天天有錢收?”
  秦素雅嗤笑道:“世上哪有這種好事,妳若不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誰會這麽熱衷給妳送禮啊,壹般的人最多只是收個正禮而已。”
  “老爺,晉王殿下賀禮到。”
  千環從外邊走了進來,脆生生地說道。
  龍輝微微壹楞,當日楚婉冰就說過晉王準備向自己示好,想不到這麽快就來了。
  秦素雅也是身為吃驚,因為到目前為止晉王是第壹個皇族成員給龍輝送禮的,想到這裏她湊到龍輝耳邊說道:“龍郎,按照禮儀皇室中人最多只是送個正禮便可,沒有必要來首賀的,我看十有八九是跟他們四王之間的爭鬥有關,等會妳千萬要小心應對,莫要答應他們什麽事情。”
  龍輝點了點頭示意她放心,這時外邊走來壹名長衫藍袍的中年男子,身材甚是修長,相貌清奇,壹雙眼睛炯炯有神,只見他向龍輝行禮道:“在下侯翔宇,特代表泰王恭賀龍大人大婚。”
  說罷示意家仆將賀禮擡了上來,並遞過禮單說道:“區區薄禮,還望大人笑納。”
  龍輝笑吟吟地接過禮單,示意下人看茶,做了個請的手勢道:“侯先生請用茶。”
  侯翔宇在客座坐下後,接過仆人的茶盞,象征性地喝了壹口,龍輝道:“晉王爺好意龍某甚是感激,還望侯先生代為轉達在下的感激之情。”
  侯翔宇笑道:“大人客氣了,我家王爺對大人之勇武極為敬佩,只是壹直無緣相見,正好借著大人喜慶之際厚顏相見。”
  龍輝拱手回道:“王爺太客氣了……”
  正想說些什麽,千環又進來說道:“老爺,齊王殿下的賀禮到。”
  龍輝和秦素雅頓時壹楞,而侯翔宇壹點都不意外,似乎他早就知道了壹般。
  壹命消瘦的男子進來後,雙手抱拳說道:“恭賀龍大人,小人赫敏,謹代表齊王殿下恭賀龍大人大喜。”
  說罷也遞過了禮單,這人也是皇子門下,龍輝不能失了禮數,也請他坐下喝茶。
  赫敏望了壹眼侯翔宇笑道:“原來是侯老師啊,赫敏失敬了。”
  侯翔宇說道:“赫首席,侯某失禮了。”
  說話時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擦出了不少火花,使得四周氣氛竟有幾分陰沈,龍輝與秦素雅對視了壹眼,不禁無奈苦笑,這四王奪嫡弄得他們手下的人都如此仇視,其劇烈程度可見壹斑。
  兩人只是坐了片刻便離去,這壹天來,龍輝不斷地收到賀禮,每壹次都說著同樣的場面話,壹直忙到傍晚,送禮的人才漸漸少了下來,秦素雅拿著禮單有條不紊地記錄著,龍輝奇怪地問道:“素雅,妳這是做什麽?”
  秦素雅嫣然笑道:“這叫人情帳,龍郎妳得好好記著這些送禮的人,正所謂有來有往,人家這次送了賀禮,妳以後便得找機會還壹份心意。”
  龍輝不免壹陣頭疼,想不到成個親都這麽復雜,想起當初跟冰兒拜堂的時候就是向嶽父嶽母磕個頭,喝個交杯酒。
  千環有些無力地走了進來,帶著幾分不耐的語氣道:“老爺,壹品浩命成夫人賀禮到。”
  龍輝與秦素雅不由得立即強打精神,起身相迎。
  只見壹名風姿卓越的美婦人聘婷而入,粉色的雲煙衫繡著秀雅的蘭花,逶迤拖地黃色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其雲髻峨峨,戴著壹支鏤空蘭花珠釵,眉似遠山,玉唇點絳,芙蓉嬌靨,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
  龍輝急忙行禮道:“學生見過夫人。”
  秦素雅也款款拜倒,輕啟朱唇道:“妾身見過夫人。”
  穆馨兒展顏而笑,但且帶著幾分勉強和無奈,溫婉而道:“龍輝,素雅不必客氣,妾身還得恭賀兩位喜結良緣。”
  龍輝立即命人看茶,穆馨兒輕輕坐下,雙腿並攏,薄薄的裙布依稀能見其柔軟的玉腿線條,腿心中微微凹陷,似現壹抹豐腴三角,但她壹雙素色膩手則優雅地置於大腿上,擋住了那隱現的旖旎春色,她圓細的腴腰坐得十分筆直,胸襟被衣裳下的雪峰襯得十分飽滿,領口處露著纖細的鎖骨,那雪白的粉頸就像是羊脂玉瓶般修長柔美。
  穆馨兒秋眸盈盈望著龍輝,似乎欲言又止,過了片刻才擠出壹絲笑容道:“龍輝,想不到妳也成家立業了,淩雲也沒妳這般快。”
  龍輝笑道:“高師兄只是眼界太高,沒看上人家姑娘。”
  穆馨兒笑道:“不是每人都有妳這般好福氣,能娶到素雅這般的姑娘。”
  秦素雅俏臉微紅,輕輕垂下臻首,帶著幾分羞澀。
  龍輝笑道:“當年若不是院長舉行七夕詩詞大會,學生還沒有那個福分認識素雅呢。”
  想起當年的七夕詩詞會,龍輝可是回味無窮,壹舉偷得楚婉冰和秦素雅的芳心。
  穆馨兒似乎也想起當年的舊事,玉容浮起幾分欣慰之色,有感而發,帶著幾分玩笑道:“當年妳和黃歡可是我們書院的頭疼人物,如今妳卻成了國之棟梁,真是世事多變。”
  說完這句話後,穆馨兒臉色頓時壹沈,仿佛覺得自己說錯話了,急忙緘口不言。
  龍輝笑道:“阿黃那死胖子,每次想做壞事卻又沒那個膽,次次都拉著我去,但出事了他就是跑的最快的,有壹回他跟我去偷那本被夫子沒收的畫冊,誰知被人發現後,他竟跑得比我還快,跑起路來真的就像個圓鼓鼓的皮球。”
  穆馨兒微微嘆道:“是啊,當年的日子實在是無憂無慮。”
  龍輝略帶幾分悲傷地道:“阿黃當年被我連累,被發配邊疆充軍……”
  穆馨兒皺了皺眉頭,貝齒咬住朱唇,十根玉指緊緊抓住裙子,指節有幾分發白,只見龍輝展顏笑道:“不過壹切都過去了,我已經托人尋找他的消息了,只要找到他在那裏充軍,我立馬去將他接回來。”
  穆馨兒嘆道:“我曾托兵部的朋友打聽過這件事,黃歡是在西域服役。”
  龍輝點頭道:“對啊,我原本以為他是在鐵壁關服役,誰知我到了鐵壁關後,他又被調往西域駐軍。”
  穆馨兒道:“他到了西域後,正巧碰上大恒討伐阿薩奴國,他被編入了步兵隊。”
  “什麽!”
  龍輝不由壹驚,急忙問道,“那阿黃有沒有事?”
  穆馨兒說道:“他沒事,他還因為作戰勇猛被提升為百兵長,編入了虎豹營。”
  龍輝松了口氣,他也聽說過虎豹營,這個堪稱西域駐軍的最精銳部隊,黃歡在裏邊也不必擔憂生活問題,虎豹營的士兵的吃住比壹般的百姓人家還要好,而且這死胖子作為百兵長也不會被人欺負。
  龍輝苦笑道:“我在鐵壁關這麽多年都沒有他的消息,真是慚愧啊。”
  穆馨兒道:“鐵壁關與西域是相隔千裏,壹般情況下雙方都是互不知道的。”龍輝想想也對,神州東南西北四面的邊疆皆有大軍把手,這些大軍都是相互獨立的,當遇到需要配合作戰時,都是由兵部統壹調度。
  楊燁雖然身為天下兵馬大元帥,但他也只是負責大恒最強的軍隊而已,對於西域守軍的詳細情況他也不是很清楚,而且黃歡只是壹個小小的百兵長,龍輝查不到他的消息也是正常的。
  唯有兵部才能統合天下兵馬的信息,穆馨兒身在帝都所能了解的消息自然在龍輝之上。
  “夫人妳知道阿黃具體在那個營地嗎,我想寫封信給他。”
  龍輝欣喜地道,“如今我不能離開玉京,他也不能離開西域,只有寫信了。
  過些日子我試著走動走動,把他調回玉京來,到時候咱們兄弟兩便可以見面了!“穆馨兒垂下眼簾,深深抽了口氣,咬唇說道:”龍輝,我……我有事要跟妳說。“
  看著穆馨兒這異樣的表情,龍輝心中泛起了壹股不祥的預感,點頭道:“夫人請說,學生聽著呢。”
  穆馨兒擡起臻首,眼眸中已是布滿了淚水,顫聲道:“我昨夜剛接到兵部傳出的消息……虎豹營第三步兵團在兩個月前的戰役中全體……殉國!”
  龍輝心頭狂跳,猛地站起身來問道:“阿黃是在那個編隊?”
  穆馨兒捂唇泣聲道:“就是……第三步兵團……”
  像是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龍輝咕咚壹下癱坐在椅子上,兩眼無神地看著遠方,兩行淚水不由得流了下來。
  穆馨兒掏出絲絹擦著眼淚,嗚咽地道:“我本想等妳成親後再告訴妳……可是……可是……”
  說到最後她也說不出話來,泣聲告了壹聲抱歉,捂著臉快步走出了龍府,登上馬車離去。
  秦素雅看著癱坐在椅子上的龍輝,淚水不禁模糊了雙眼,想說些什麽,卻又覺得嗓子被堵住了壹般。
  “素雅,我回房去睡壹覺,我不吃晚飯了!”
  龍輝站了起來,說了壹句後,便搖搖晃晃地走了回去。
  雲香園的暗格內,幾名絕色女子正在壹起商議著什麽。
  楚婉冰皺眉說道:“螣姨,這弒神槍雖然威力無窮,但也絕不會是完美的,壹定有什麽缺陷。”
  螣姬道:“我族也曾經制作過類似的火槍,這種火器對鐵質的要求十分高,要煉制槍管必須將玄鐵金礦和天罡石這兩種材料加進去,否則很容易受熱爆炸,但這兩種礦石都十分罕見,而且打造槍管的程序十分復雜,所以孔教主所言並非沒有道理。”
  楚婉冰點點頭道:“沒錯,所以我估計皇帝不僅僅是依靠這種火器,他壹定還有別的後招。”
  說罷攤開壹張皇宮的地圖,指著壹個位置道:“這裏便是禦林軍的校場,恰好是四陰六陽之位。”
  明雪皺眉道:“陣法?”
  她壹向惜字如金,能說兩個字絕不說三個詞,但每次都是說出重點。
  楚婉冰點頭道:“嗯,就如同明姨所說那般,我懷疑皇帝會在皇宮內布置陣法,以此剿殺我們。”
  布置陣法都需要壹定的時間和材料準備,準備得越是充分,陣法的威力也就越大,而且越是精妙嚴密的陣法,其要準備的東西也就越多。
  陣法本是將天地真元納入其中,形成壹個小天地,但這個小天地卻又能跟大天地聯系溝通,所以陣法壹成,入陣之人就相當與天爭,同地鬥,不懂得破解之法唯有活生生地耗死在其中。
  當年三教聖賢布下壹個天羅大陣便將妖族牢牢困在傀山千百年;妖族制作了壹個噬魂妖雲的活陣,幾乎滅掉鐵壁關;儒門的四維鎮邪陣便可擋住煉神浮屠的炮擊;楚婉冰壹個十妖鎖仙圖便讓龍輝動彈不得,這陣法的威力可見壹斑。
  “皇宮是皇帝老兒的地盤,他有是時間和材料布陣。”
  楚婉冰皺眉道,“他完全能夠設置壹個驚世駭俗的陣法,將我們全部困殺在其中。”
  不同的陣法有不同的功效,有的是註重防禦,有的是用於圍困封印,有的是用來限制入陣人的力量,有的便是用來攻擊,也有擾亂人的心神……但無論是什麽陣法,都會有壹個陣眼,只要陣眼被破陣法也就不能維持,便是強如天羅大陣,陣眼壹破也得完蛋。
  螣姬看著皇宮的地圖,甚是疑惑說道:“陣法也得需要地形配合,我看這皇宮的地形並沒有極元位,很難布出什麽厲害的陣法。”
  所謂極元位便是能夠收攏天地元氣的地形,收攏的天地元氣越大,那陣法也就越強,陣眼也隨之越堅固。
  楚婉冰道:“沒有極元位,也可以造出極元之器,就像當年噬魂妖雲的副陣眼壹樣,用物體來代替。”
  螣姬說道:“依少主估計,皇帝會用什麽類型的陣法呢?”
  楚婉冰道:“攻擊型的陣法他不太可能用,應為這畢竟是皇宮,壹旦發動這種攻擊陣法,便是引天地之威不斷轟擊對手,到時候別說是人了,就算是皇宮也得變成廢墟。所以我推斷,他應該會布置限制功體或者是擾亂心神的陣法。”
  螣姬點頭道:“壹旦我們陷入陣法之中,那我們就得任由皇宮的大內高手魚肉了。”
  楚婉冰道:“要想不受陣法影響,就必須知道陣法的運行軌跡,這樣才能避開陣法的種種傷害,但皇甫武吉絕不會講陣法的運行法門告訴其他人,否則的話很容易被人探查出來,到時候入陣的人都不受影響。”
  這時壹直沒有說話的玉無痕道:“照婉冰這麽說來,皇甫武吉是要先將限制入陣人的功體,然後在排出壹隊手持弒神槍的精銳將所有人都打死。”
  玉無痕這麽壹說,螣姬和明雪頓時清楚了。
  弒神槍雖然威力龐大,但入場比武的人都是正邪兩道的精英,要想將其殲滅難度十分大,所以就先將眾人的功體壓制到最低,或者是擾亂眾人的心神,再用弒神槍在遠處射殺。
  螣姬不由冷笑道:“好壹個狠毒的狗皇帝,做事還真是小心謹慎。”
  楚婉冰嘆道:“如果我們都被陣法困住的話,那就真的任由狗皇帝魚肉了。”螣姬道:“我想魔煞兩族和三教都不會袖手旁觀,他們肯定也想到了皇帝會使用陣法這壹招。”
  楚婉冰說道:“沒錯,我剛剛接到魔煞兩族的密函,他們都已經猜到了皇帝的意圖,決定要聯手提前毀掉陣眼,我想三教到時候也會動手,他們是絕不會讓皇帝得逞的。”
  螣姬笑道:“三教三族自古爭鬥,想不到也有目標壹致的時候。”
  楚婉冰嘆道:“有了共同的危機便會聯手,但危機過後,又是相互廝殺,到了那天我們既要防著皇帝,又得提防其他人。”
  這時,玉無痕仔細看了壹眼地圖,嘆道:“這個校場處於四陰六陽之位,應該會有相應的陰陽位與之對應,湊齊四六之數,我若沒看錯的話,這種陣法共有四個陣眼,以及六個極元位,或者是極元器,這四個陣眼即相互聯系又相互獨立,只要還有壹個就能繼續催動陣法,所以壹定要同時毀掉四個陣眼,但每壹個陣眼都有三個極元加持,所以毀掉陣眼又得先破極元。”
  玉無痕修煉神之卷,其對陣、法皆有很深的造詣,堪稱盤龍聖脈第壹人,便是妖族中也沒幾個能與她較量陣法的,楚婉冰心知她的厲害,聞言後臉色甚是凝重嘆道:“也就說我們得毀掉二十四個障礙,但這些東西都深藏在皇宮之內,皇宮的屋子沒有壹萬也有八千,要找出來不容易啊。”
  突然玉無痕柳眉壹揚,說道:“婉冰,龍主出事了!”
  楚婉冰微微壹楞,驚道:“無恒妳說什麽?”
  玉無痕嘆道:“剛才是師姐告訴我的,她說龍主情況十分不妙。”
  她與林碧柔曾以紫氣回天相互借命,兩人是壹命兩體,同生共死,所以在壹定的範圍內是可以心意相通的,她剛才接到林碧柔的傳訊後,立即告訴了楚婉冰。
  楚婉冰憂心丈夫,與玉無痕馬不停蹄地趕到龍府,她們躲在暗處遠遠觀望,只見秦素雅拍著房門泣聲道:“龍郎,妳別嚇我……妳快出來啊!”
  她身邊有壹個婢女,長相並不出眾,但體態豐美婀娜,明顯就是易容後在龍府暗中保護秦素雅的林碧柔。
  林碧柔說道:“夫人……妳別擔心了,老爺壹會就會出來的。”
  秦素雅哭道:“他……他剛才聽到好朋友的噩耗,就把自己關在了裏面,無論我怎麽叫門他都不應,我怕他會做傻事啊!”
  她抹了抹眼淚,叫來千環,說道:“千環,妳快找幾個人來把門撞開。”
  千環應了壹聲是,馬上找來幾個身強體壯的家丁,朝屋門撞去,誰知剛觸到屋門就被壹股力量給震開了。
  林碧柔不由壹楞,原來是龍輝將真氣布在屋門上,常人根本就撞不開,她很想出手幫忙,但又怕惹怒龍輝,倏然腦海裏想起壹個聲音:“師姐,究竟是怎麽回事?”
  林碧柔知道是玉無痕與她的心靈感應,於是將事情原委告訴了她,又在心中傳音道:“師妹,現在龍主把自己關在裏面,妳快找冰兒來,也只有她才能勸住龍主了。”
  玉無痕道:“婉冰已經來了,師姐妳先把素雅夫人支開,婉冰便進去。”
  林碧柔聞言朝著秦素雅低聲說了幾句,勸了半天,秦素雅才含淚地離去,林碧柔也陪著她下去了。
  看著所有人都離去後,楚婉冰幽幽壹嘆,說道:“無痕,勞煩妳替我在外邊把風了,我進去瞧瞧。”
  玉無痕點頭道:“婉冰,妳放心進去吧,外邊還有我呢。”
  楚婉冰伸出玉手在屋門上試著推了壹下,只覺得壹股綿長韌勁傳來,震得手心有幾分發麻,當即運起遠古大力,嬌叱壹聲,猛地將門閂震碎,破門而入。
  只見屋裏漆黑壹片,壹道身影正無力地躺在床上,她鼻子不禁湧上壹股酸氣,走到床沿坐下,輕憐地撫摸著那失身的面容,但卻沒有說話,靜靜地坐著,忽然指尖沾上了幾滴水珠,有種澀澀的感覺。
  楚婉冰心口壹陣刺痛,眼前不由模糊起來,咬唇輕聲叫了壹聲:“小賊……”龍輝渾身壹震,撲到她懷裏痛哭起來:“是我……是我害了阿黃……是我……都是我的錯!”
  楚婉冰舒展玉臂將他緊緊抱住,俏眸含淚,緊咬朱唇,玉手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就像是在哄小孩子壹樣,任由夫婿的淚水將她胸襟衣裳染濕。
  就這樣兩人緊緊地擁抱著,龍輝不斷地怒罵自己,楚婉冰偶爾會接上壹兩句,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壹言不發,陪著他哭。
  “冰兒妳知道嗎……阿黃當年為了去妓院就騙他奶奶,逼他老爹給錢……”
  龍輝泣不成聲地道,“當年我們的老爹都不給我們壹份零花錢……阿黃就出了個主意,偷家裏的東西去典當……後來我們老爹花了壹大筆錢才將東西贖回來……我們還想壹起去偷看成夫人洗澡……但被院長家的狼狗嚇走了……”
  楚婉冰嗯了幾聲,雙手越發用力將龍輝抱在懷裏,只聽龍輝繼續說道:“沒了……什麽都沒了!我爹沒了……阿黃的奶奶和黃叔叔也沒了,現在就連阿黃也沒了……我什麽都沒有了!”
  兩行情淚順著滑膩的臉頰流了下來,楚婉冰嗓子壹片嗚咽,聲音沙啞低沈地道:“小賊,妳有冰兒,還有素雅,還有小羽兒,蝶姐姐,碧柔,無痕,柳兒……還有魏丫頭……”
  皇宮深處,皇甫武吉正壹個人站在禦花園的水上樓閣內,靜靜地望著深邃的夜空,身邊沒有宮娥、太監,方圓三裏內是了無壹人。
  倏然,壹陣微風吹起,皇甫武吉眉頭壹皺,頭也不回,翻手便是壹掌,壹道雄厚的掌力撲向身後之人。
  那人面對金色氣勁,毫不所動,冷哼壹聲,壹道白色火焰投體而出,嗖地壹下擊散了金光,用沙啞的聲音說道:“皇上,想不到妳竟然修成了大羅金闕三十三重天的境界。”
  皇甫武吉呵呵壹笑,壹個箭步踏了上去,五指微張,只見壹片金光乍現,以他手掌為中心,四周的空氣仿佛被抽幹壹般,遠遠看去他的手掌就像是金龍五爪,銳利無比。
  “好壹招玄空大氣!”
  那人沙啞地壹笑,壹指點出,掀起帶著熾熱的白芒,他這壹指名為“熾火摧形指”,招式迅速飄渺,專攻人的胸口上彧中、神藏、靈虛、神封四個穴位,灼熱的炎氣直接摧毀人的經脈臟腑。
  碰的壹聲,兩人同時後側三步,皇甫武吉笑道:“多年不見,妳也進步如此神速,恐怕當今世上已經沒有人是妳的對手了。”
  那人說道:“皇上過獎了,愚蒙雖略有成就,但也不敢自詡天下無敵。”
  皇甫武吉笑道:“妳也會有這般謙虛?”
  “武道壹途,乃是逆水行舟,永無止境,自詡無敵者實則乃觀天之蛙,愚不可及!”
  那人淡淡地道。
  皇甫武吉對此人的放肆並無怒氣,笑道:“十多年前,妳的武功便可以排在天下前十,如今十年也過去了,妳應該稱得上天下第壹了吧。”
  “天下第壹,在下愧不敢當。”
  那人淡淡地道,“如今三族橫空出世,武林已經是壹片混亂,要想知道誰強誰弱,唯有動手比較。但若真要推壹個天下第壹出來,也唯有壹人配此殊榮。”
  皇甫武吉眉頭壹皺,問道:“何人?”
  那人淡淡地道:“劍聖楚無缺!”
  皇甫武吉嗯了壹聲道:“妳潛伏在三教多年,糅合了諸家絕學,莫非妳也打不過他?”
  那人搖頭道:“幾個月前楚無缺壹人單挑三教教主,還打殘了兩個,我自問沒他那個本事。正面交鋒,我與他們任意壹個,也只是五五勝負之數。”
  皇甫武吉瞇著眼笑道:“他們是教主,妳也是教主,妳為何這般妄自菲薄。”那人淡然說道:“我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皇甫武吉問道:“楚無缺為何跟三教動手?”
  那人搖頭道:“原因我也不知道,那三個老狐貍將消息全面封鎖了,我也不知道。”
  皇甫武吉壹擺手道:“朕也不想知道這些江湖草莽的事情,妳可知道朕今日讓妳來的原因?”
  那人輕笑道:“莫非是正邪傳人的比武?皇上妳真想趁這個機會將正邪兩道的精英盡數殲滅嗎?”
  皇甫武吉哼道:“俠以武犯忌,這些武林人士仗著壹身絕技,高來低去,從來不將朝廷放在眼裏。”
  那人笑道:“皇上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少武林門派和世家不都是為皇上效命嗎?就連三教不少的宗派也是皇上的棋子。”
  皇甫武吉冷笑道:“這些什麽門派和世家根本就是墻頭草,武林最頂端的門派根本就不聽從朕的調遣。”
  “學海儒門,正壹天道,雷音禪寺,這三個乃是三教總壇所在,可不好調遣啊。”
  那人悠悠而道,“還有壹個天劍谷,也是硬骨頭。”
  皇甫武吉說道:“閑話少提,朕要妳在傳人武鬥會時出手。”
  “嗯?”
  那人笑道,“皇上妳不是說笑吧,妳可知道我膽子小得很,連光都不敢見。”皇甫武吉冷笑:“確實挺小的,每次妳與朕見面都是不同的面孔,朕還未曾壹睹閣下之真容呢。”
  那人笑道:“小心駛得萬年船,自古以來飛鳥盡良弓藏的例子比比皆是,而且在下的名聲也不是很好,為了防止皇上卸磨殺驢,唯有如此了。”
  皇甫武吉白眉壹挑,冷笑道:“妳膽子可不小啊,敢跟朕說這樣的話。”
  那人嘿嘿道:“皇上見諒,在下是想說什麽就說什麽,直腸子藏不住東西。”皇甫武吉暗笑道:“妳若是直腸子,世上就沒有奸詐之人了。”
  “皇上,當年在下替妳從學海儒門盜取弒神槍的圖紙,當時妳可是說要賜給在下壹百支弒神槍的,如今在下只拿到了二十支。”
  那人冷漠地道,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他敢跟皇甫武吉討價還價了。
  皇甫武吉冷冷笑道:“哦,教主閣下似乎對朕頗有微詞,那今天便將心中的話壹並說出來吧。”
  那人嘿嘿壹笑,說了聲遵旨,便繼續說道:“皇上十五年前在下助妳對付對白、宮兩家,妳便說過要賜給在下千裏之地。”
  皇甫武吉怒焰上眼,手掌壹拍,柱子上頓時多了壹個焦黑的掌印,恨聲道:“朕要妳對付白、宮兩家,不是讓妳們陷害白淑妃,更不是要害死朕的公主!”
  那人冷笑道:“這是最簡單直接的方法,時效短,收益大,皇上何樂而不為呢?”
  皇甫武吉眼中閃過壹絲殺意,但很快有壓制住了,淡然道:“好了,朕還有壹事要問妳,當初妳們要刺殺崔煊毅,為何魔界的人會介入?”
  那人聳聳肩道:“前些日子,魔尊曾與在下商討聯盟之事,當時魔尊為了表示合作誠意,便助在下壹臂之力,魔尊本意是派五魔原子出手的,誰料到那個瘋和尚居然插手進來。”
  皇甫武吉哼道:“那瘋和尚曾經也妄想行刺朕,他究竟是何來頭?”
  “不曉得,此人做事顛三倒四,就連魔尊也對他沒辦法。”
  那人淡然說道,“皇上,今夜召在下前來,究竟所謂何事?”
  皇甫武吉說道:“朕要妳辦兩件事。四天後的傳人大戰,朕準備布下‘二十四鴻蒙天罡陣’,三教三族壹定會派人潛進皇宮破壞陣眼,朕要妳守護其中壹個陣眼。”
  那人笑了笑道:“然後皇上在發動大陣,派遣禦林軍手持弒神槍將正邪兩道的精銳盡數剿殺,對嗎?”
  皇甫武吉不知否可地笑了笑,說道:“第二,替朕找個機會殺掉孔岫。”
  那人笑道:“哦,為何要殺孔岫?”
  皇甫武吉嘿道:“俠以武犯忌,儒以文亂綱,孔岫豈能多留。”
  那人拍手笑道:“高,皇上實在是高。正所謂防民之口勝於防川,儒門子弟遍布塵世,掌控著天下之言論,其威懾力遠在避世的佛道兩門之上,孔岫壹死,儒門便是皇上的囊中之物,到時候皇上便可以廢除那所謂的‘君權民授’,名正言順地總掌大權。”
  皇甫武吉冷笑道:“教主看得可真是透徹。”
  那人笑道:“可是皇上壹旦總掌大權,那在下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皇甫武吉哼道:“朕答應妳的事壹定會辦到的,半年之後大恒水師便會遠征贏桑國,到時候便將此地賜予妳吧。”
  那人搖頭道:“贏桑國地域狹小,四面環海,天災不斷,而且國民蠢笨如豬,貪婪成性,皆是矮小侏儒,要之何用?”
  皇甫武吉瞇眼道:“那教主想要何地?”
  “西域月娥國!”
  皇甫武吉眉頭壹抖,這西域月娥國,物產豐富,而且地勢險峻,易守難攻,朝廷以三十萬大軍輪番攻擊,花了整整三年時間,才在上個月將其打下。
  “胃口倒不小啊!”
  皇甫武吉哼道,“妳可知朕最憎恨貪得無厭之輩。”
  那人笑道:“皇上,只要三族三教壹滅,您便是天下共主,區區壹個月娥國算什麽,在下也只是狹縫中求生罷了。”
  “朕允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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