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伊人遠去

　　雲霞山莊由於位處偏僻，所以裏面打生打死似乎沒有影響白彎鎮的正常生活，七夕燈會照常舉辦，大街兩側都掛滿燈籠，那些做工精美的燈籠必是眾人矚目的對象，不少男子都會買壹個燈籠送給心儀的少女，許多商販都借機大賺了壹筆。
　　龍輝與楚婉冰年少不知愁，剛才還跟昊天教的人生死相搏，如今到了熱鬧的地方，竟把剛才的事拋在腦後，樂呵呵地參加七夕燈會。
　　楚婉冰左手拿著壹串冰糖葫蘆，右手拿著壹張燒餅，喜孜孜地跟龍輝漫步在燈會中。咬壹口燒餅，舔壹下冰糖葫蘆，吃得是不亦樂乎。這種誇張的吃法，就算是放在男子身上都覺得難看，但楚婉冰吃起來卻絲毫不損其絕色風姿，反而增添了幾分少女的天真嬌憨。
　　看到這壹幕，周圍的人都不禁暗自惋惜：這麽俊俏的小姑娘居然被這花花大少糟蹋了。龍輝看著她興高采烈的樣子，心中亦是十分歡喜，絲毫不理會旁人異樣的目光，突然他目光壹亮，拉起楚婉冰走進壹間珠寶行內。
　　按照平時，這些珠寶行都應該已經打烊，但是由於今天日子特殊，所以這個時候還是有不少生意。店中夥計看到龍輝進來，急忙迎上去到：“龍少爺，今天怎麽有空來關照小店啊？”龍輝道：“最近有什麽好東西，快點拿出來！”夥計壹看龍輝身邊的楚婉冰頓時心領神會，點頭道：“有有，最近小店剛進了壹批上佳的南海珍珠。我這就給您拿來。”
　　夥計很快就把拿來壹個盒子，打開壹看，便覺得眼睛被壹道異光晃得幾乎睜不開，待適應後仔細壹看，只見盒子內放著十顆龍眼大小的珍珠，每顆都散發著晶瑩透徹的光彩。龍輝不由道：“果真是上等南海珍珠，我全要了，給我算算要多少錢？”夥計頓時眉開眼笑道：“龍少爺真是爽快人，這壹顆我們買壹百壹十兩銀子，您是老熟客了沒就算壹百兩壹顆，總共有十顆珍珠，也就是壹千兩！”龍輝點了點頭，道：“妳們順便幫我做成壹串項鏈，我要送給這位姑娘。”
　　龍輝暗自得意：“有錢真是好辦事，幸好今天老爹大發慈悲給壹千兩銀票我做零花，冰兒壹定被我壹拋千金的氣勢給迷住了。”
　　楚婉冰拉了拉龍輝的衣袖低聲道：“小賊，我我不想要。”龍輝笑道：“冰兒，正所謂寶劍予烈士，明珠贈佳人。妳能佩戴它們是它們的福氣，妳想想若是壹個庸俗之人買了豈不是明珠暗投嗎？”夥計也應和道：“龍少爺說的沒錯，世上也只有小姐您這般人物才能佩戴此等珍品。”楚婉冰還是皺眉道：“我還是不想要，這些珍珠晃得我眼睛有些花。”
　　龍輝笑道：“既然如此，夥計妳拿點耳環手鐲出來瞧瞧，要那種藍寶石祖母綠的。”楚婉冰搖了搖頭，壹言不發拽起龍輝便走出珠寶行。龍輝奇道：“冰兒，我想送點東西給妳，妳為何要拉我走呢？”楚婉冰道：“我不想要妳送那種什麽珍珠寶石的東西。”龍輝納悶了，按照以往的經驗只要是女人看到珍珠寶石都會欣喜若狂，誰知這小丫頭居然不喜歡這些東西。楚婉冰道：“人家說千裏送鵝毛禮輕情意重，只要有心，無論妳送什麽給我我都會喜歡的，哪怕是壹塊石頭。”龍輝笑道：“冰兒妳還真跟其他的女子不同。”
　　兩人又走了數十步，龍輝看到有個老婦人了個小攤子，便拉起楚婉冰走過去問道：“老人家妳這裏有什麽賣？”老婦人擡起那張布滿皺紋的臉，慈祥地笑道：“公子，老婆子這裏是賣首飾的，有耳環、手鐲、項鏈、手鏈。公子隨便瞧瞧吧，說不定有合適妳跟這位姑娘的小玩意。”龍輝蹲下來仔細看了壹遍，這裏的首飾雖然制材簡陋，但是做工還算精細，瞧了半天才選了壹個玉珠手鏈，問道：“老人家這串手鏈怎麽賣？”老婦人伸出三個手指道：“三十文錢，公子您看合適嗎、”龍輝也不討價還價，立即付錢。
　　“冰兒，妳到前面的那棵柳樹下等我壹下好嗎？”龍輝神秘兮兮地道。楚婉冰雖然不知他壺裏賣的是什麽藥，但還是點頭同意了。龍輝快步跑進方才那家珠寶行，丟下壹錠銀子給夥計，要借用他們的雕刻玉器的屋子。夥計雖不知道這大少爺打的什麽主意，但是有錢好辦事，二話沒說便為他打開屋子的門鎖。
　　楚婉冰站在樹下等了許久，始終不見龍輝蹤跡。不禁想道：“這小賊不會發生什麽事了吧，怎麽這麽久還不來？難道是遇上那些壞蛋了。但是爹爹親自出手，那群壞蛋就算沒死光也應該逃到十萬八千裏外了。”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壹陣竊竊私語，楚婉冰將真氣聚於雙耳，立即將那邊的聲音盡收耳底。原來不遠處的草叢中是壹對小情人在幽會。
　　只聽男的說道：“好妹妹，這些天來我想妳都快想瘋了。”女子嬌嗔道：“妳少來了，上次妳騙我讓我在這裏等妳，妳卻跑去跟林家的那個小騷貨鬼混。”男的又說道：“妹子，妳可冤枉我了，我心裏只有妳這麽壹個。”女子道：“誰信妳的鬼話，白彎鎮裏除了姓龍和姓黃的那兩個小子外，就數妳就會哄騙姑娘。”男子呵呵笑道：“妹子，咱們好不容易才見個面，別說這些掃興話……”壹會便傳出壹陣陣讓人熱血勃發的呢喃，聽得楚婉冰玉臉壹陣陣地發熱。
　　心煩氣躁之下，楚婉冰不由胡思亂想：“那個女子說白彎鎮內有個姓龍的專門哄騙姑娘，難道那人是小賊。對了小賊叫我在這裏等他，他到現在卻依舊不知所蹤，難道真的是去跟其他女人鬼混了。”想到這裏楚婉冰鼻子壹酸，胸中仿佛壓著塊大石，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楚婉冰猛地從樹上折下壹根樹枝，以之代劍，劍花綻放，劍氣橫掃，仿佛在發泄心中的怨氣。楚婉冰自得劍聖真傳，此刻施展劍訣可謂是驚天動地，壹個兩人才能抱住的大樹竟然被削成三五段，樹幹轟隆隆地倒在地上激起陣陣沙土，嚇得不遠處的那對小情人提起衣服就跑，附近的行人也紛紛頓足觀看。楚婉冰心中惱火，鳳目射出淩烈的光芒，周圍的人被她的目光壹掃便覺得頭皮發麻，趕緊跑開。
　　“臭小賊，妳要是敢對不起我，我壹定壹劍殺了妳！”楚婉冰蹲在地上，那樹枝狠狠地敲打這斷成幾節的樹幹道。
　　“冰兒，這發生什麽事了，這樹怎麽斷成幾節了？”正是朝這邊跑來的龍輝。楚婉冰心中更感委屈，眼眶中頓時湧出壹陣淚水，手中樹枝猛地抵住龍輝喉嚨，厲聲問道：“說！妳剛才去哪裏！”龍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喉嚨上傳來壹陣劇痛，他絲毫不懷疑只要自己壹說錯話，這小丫頭肯定會給他來這麽壹下。龍輝吞了吞口水道：“冰兒，我剛才到珠寶行借用壹下他們雕琢玉器的工具，加工了壹下這串玉珠。”說罷舉起手中握住的玉珠，可是壹眼看去並未發覺有什麽特變。楚婉冰眼力高超，壹眼便看出每顆玉珠上面都刻著壹個字，但卻看不清楚。
　　楚婉冰疑惑地接過玉珠，仔細端詳，二十粒玉珠，壹共二十個字，雖然刻得十分別扭，但連在壹起便成了壹首詩：“七夕星河畔，半掩秀花容。遙望冰玉輝，唇輕語呢喃。”楚婉冰俏臉壹紅，頓時破涕為笑，緩緩放下手中樹枝。龍輝趕緊掏出手絹給她抹淚，柔聲道：“好冰兒，剛才誰欺負妳了，快告訴我，我替妳出氣。”楚婉冰嗔道：“都是妳這小賊害得，大半天都不回來，我還以為妳去跟那個女人鬼混了！”龍輝叫苦道：“天地良心啊，我是為了在玉珠上刻下這首詩，才來晚了。”楚婉冰笑道：“誰叫妳龍大少爺在鎮上的名聲如此不堪，不過妳的文采倒挺好的。妳知道嗎，今天看到妳的時候我還以為妳只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沒想到竟能出口成章。”
　　龍輝突然打了個激靈，立即起了壹身的雞皮疙瘩。他這才發覺自己身上發生了很不尋常的事：“我以前連書都懶得看，壹想到詩詞對聯就頭暈，今天怎麽能隨口說出這麽多詩句，我當時居然還覺得我能吟出這些詩句是理所當然的事。”龍輝越想越是害怕，到後面整條脊梁骨都像被冷水澆過壹樣。
　　楚婉冰見他神情奇怪，不禁忖道：“剛才我這樣對他是不是太過分了。”目光在落在龍輝的受傷的手掌，想起方才他奮不顧身地為自己擋下暗器情景，楚婉冰心裏更是壹陣愧疚，不由伸出柔軟的小手握住龍輝手掌。突然她臉色壹變，趕緊抓起龍輝雙手仔細端詳，只見好幾根手指盡是刀傷刮痕，還有斑斑血跡。
　　“小賊，妳的手指……”楚婉冰驚詫地問道。龍輝被她驚醒，笑了笑道：“我第壹次玩這些雕玉刻字，所以不太熟悉，不小心弄到的。”楚婉冰內心盡是愧疚：“小賊對我這麽好，我剛才居然這樣對他，實在是不應該。”於是楚婉冰柔聲道：“小賊對不起，我剛才那樣對妳……”龍輝呵呵壹笑，將她擁入懷中，柔聲道：“冰兒妳剛才是不是以為我去跟其他女人鬼混了？”楚婉冰被說中心事，小臉壹陣發燙，恩了壹聲道：“我壹想到妳跟其他女人混在壹起，心裏就很難受。”龍輝拿著玉珠手鏈輕輕戴著楚婉冰皓腕之上，柔聲道：“傻丫頭，有了妳我哪會想其他女人。”說罷便在輕輕捧住楚婉冰的臉蛋，對準那嫣紅的朱唇吻去。
　　龍輝雖然平日壹副浪子模樣，但卻未與女子這般親近，此刻他純粹憑借著本能而行動，龍輝噙著那兩片朱唇，只覺得唇軟涎香，壹時間神魂顛倒，楚婉冰方才已然動情，再加上此時彼此肌膚廝摩，神智已然模糊，哪顧什麽男女之防，身處此境，只覺壹切順理成章。二人緊緊摟住，只是熱吻，渾不知身在何處。
　　就在兩人情濃意蜜之時，壹聲不合時宜的咳嗽聲響起，驚得兩人趕緊分開。只見劍聖楚無缺正站在他們身後。龍輝臉上壹片灼熱，支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壹句話來。楚無缺只見女兒雙頰艷若桃花，牽著龍輝的衣衫，躲在在後面，不禁暗嘆：“真是女大不中留，看來冰兒的心都系在這小子身上了。這丫頭平時看起來雖是溫婉，但骨子卻是十分倔強，認準了的事絕不回頭，這點到跟她娘親壹樣。”想到妻子楚無缺心中突然壹陣悲傷，但很快悲傷就將壓下。
　　“楚前輩，我……”龍輝好半天才說出壹句話，“我對冰兒是真心的，希望前輩能成全我們。”真所謂知女莫若父，楚無缺又是放誕不羈之輩，當即笑道：“冰兒自幼修煉心神八法，心靈上的感知早已略有小成，只要是不好的東西她都會有所感知，既然妳是她她看中的男子便不會差到那裏去。”心神八法乃楚婉冰的母親壹門高超的心法，修煉有成者對天地萬物都會有感知的能力，簡單來說就是可以感知過去未來，楚婉冰雖然只是略通皮毛但卻能感知人心的善惡。
　　楚無缺道：“妳小子既然是海生公的血脈後裔，品行自然不會差到哪裏，但是妳手無縛雞之力。就算冰兒以後嫁給妳，但是那壹天她小姐脾氣壹上來，妳招架得住嗎？”想起方才之事，楚婉冰不禁尷尬萬分，臉蛋更加紅艷。龍輝笑道：“前輩放心，晚輩會好好呵護冰兒的，決不讓她生氣。”楚無缺搖頭道：“不行不行，就算冰兒以後不發脾氣，但我楚無缺在江湖上也略有名氣，怎麽能有壹個不會武功的女婿。我看妳也是聰明之人，武骨不俗，這樣吧，三個月後妳到泰山找我，拜我為師。等妳學藝有成之時便和冰兒完婚如何。”龍輝從來沒想過要學武，今日這威震天下的劍法大宗師竟要收自己為徒，壹時間竟不知所措。
　　楚婉冰忙拉了他袖子壹把示意他趕緊答應，龍輝立即回過神來朝楚無缺拜下道：“弟子拜見師傅。”楚無缺壹揮袖子，發壹股柔勁把龍輝推起道：“先別忙著拜師，我劍聖收徒可是很嚴格的，三個月後妳若能通過我的考驗自然能成為我的弟子，不然壹切休提，妳也別想娶冰兒。”龍輝拱手道：“是，晚輩就算拼了命也不會叫前輩失望的！”楚無缺點頭道：“希望妳到時候還有現在這般氣魄。我跟冰兒有事要先離開，妳記住三個月後也是十月初七那天登上泰山之巔。”“是！晚輩定當準時到達。”
　　楚無缺道：“冰兒，我們該離開了。”楚婉冰皺了皺眉頭，低聲對龍輝道：“我娘親的忌日快要到了，我跟爹爹要去拜祭娘親，先離開壹段時間。妳千萬記得要準時到泰山，爹爹最不喜歡言而無信之人。”說話的語氣就像壹個叮囑丈夫的小妻子。龍輝甜在心裏，於是點頭道：“放心吧，我過幾天就出發，提前壹個月爬上泰山等妳。”楚婉冰嫣然壹笑道：“算妳識趣，還有啊，我不在的時候不準妳跟其他女人鬼混！”說罷狠狠地在龍輝的胳膊上掐了壹下嗎，疼得龍輝差點叫出來。
　　“丫頭，該趕路了，有什麽話以後再說！”楚無缺笑道。楚婉冰白了他壹眼道：“知道了，心急鬼！”看著那道綠色的身影緩緩地消失在遠處，龍輝心中不斷地閃過臨走前楚婉冰那依依不舍的眼神。兩人雖然只是認識了壹天，但這短短時間內卻將兩人的心綁在壹起，看到伊人遠去，龍輝心中頓覺傷感。
　　七夕過去了，有的人帶著節日的喜慶，有的人帶著分別的傷感，也有遺留著激戰後的血腥。
　　楚婉冰已經離去三天了，但是龍輝心中還是覺得很難受，連學堂也不去了，走在街上晃蕩。在街上走了兩步便聽見壹陣淫蕩無比笑聲：“呵呵，姑娘小生姓黃，單名壹個歡字，家有田百畝，珠寶三千。小生今日見到姑娘，便被姑娘的風姿吸引，不知姑娘可否將芳名告知？”龍輝不用擡頭就知道準是黃歡那個死胖子在調戲小姑娘了，他在不遠處的壹家面攤坐下，點了壹碗面邊吃邊看黃歡的表演。
　　被黃歡纏上的女子膚色白裏透紅，身段亦是苗條纖美，而且被黃歡弄得嬌羞萬分，臉蛋紅得快滴出水來了。面攤的老板跟龍輝也是相熟，給龍輝端上壹碗面後笑道：“龍少爺今天街上可是有不少水靈的姑娘啊，妳怎麽還來吃面。”龍輝只覺得他笑容好像妓院裏的龜公，正在給壹個嫖客拉皮條。龍輝搖頭笑道：“今天沒興趣了。”說罷便低頭吃面，自從見過楚婉冰那等絕色，尋常女子又豈會在龍輝眼中。正如壹個吃過山珍海味的人，妳叫他去吃清茶淡飯肯定是淡之無味。
　　不壹會，黃歡垂頭喪氣地跑開了，龍輝忙招呼他過來。黃歡氣喘籲籲地跑過來道：“豈有此理這小娘皮竟然不識好歹，我黃大少怎麽說也是家境殷實，她居然拒絕我！”龍輝笑道：“妳這副萎縮的樣子，妳還沒說話，那些小姑娘都被妳嚇了個半死了！”黃歡呸了壹聲道：“這些小娘皮不識好歹，本少爺也懶得伺候！走──咱們兄弟去綠柳樓喝花酒去！”龍輝驚得差點沒把面從鼻子裏噴出來，詫道：“妳小子有錢了？妳老爹居然會給錢妳！”黃歡笑道：“我是去跑去跟我奶奶我最近瘦了好幾斤，都是老爹不給銀子我買吃的，老祖宗壹聽馬上火了，把我老爹叫過來壹頓好罵，我老爹還不得乖乖把銀子拿出來。”龍輝頓時無語，這小子也忒無恥了，居然騙壹個老太婆，而且騙來的錢還要用去嫖妓。
　　黃歡拉起龍輝道：“小蟲平日妳這麽照看我，今天兄弟就帶妳去綠柳樓見見世面，今個我請客！”龍輝那裏抵得住他那身肥膘，被硬生生地拽到綠柳樓。老鴇笑吟吟地道：“喲，這不是黃大少嗎，今個怎麽這麽早便來了，女兒們都還沒有打扮好呢。”黃歡笑道：“今天我是帶我兄弟喝酒的，壹切聽他的註意。”看他這般熟絡，想必已經成為這裏的熟客。
　　原來自從經歷了鬼幽那事後，黃歡怕自己死的時候還是童子身，等身子壹恢復立即從家裏討來銀子跑到綠柳樓壹常銷魂之事。誰知食髓知味，黃歡對此事沈迷不已，這段時間幾乎天天泡在胭脂堆裏，好在他年輕力壯才沒虛脫。
　　雖然龍輝平日“風流韻事”不少，但是來這煙花之地還是第壹回。那老鴇老於世故，三言兩語便曉得龍輝的身份──能跟黃大少稱兄道弟的也就只有龍家的小少爺。這龍家可是白彎的第壹大戶，她豈會得罪這個大金山，便笑問道：“不知龍公子想見什麽樣的姑娘？”龍輝奇道：“妳怎知我姓龍？”老鴇更加確認他是龍家的大少爺，趕緊陪笑道：“哎喲，龍公子風流倜儻，整個白彎鎮誰不認識您龍大少啊，更何況能跟黃大少稱兄道弟的也只有您壹人了。不瞞您說，我們這的姑娘仰慕您許久了，要是知道今天您大駕光臨她們還不笑得合不攏嘴”龍輝畢竟閱歷不多，三言兩語就被她捧得樂翻天去。
　　黃歡不耐煩地道：“先給我們準備壹間優雅的房間，弄上幾瓶美酒，還有叫幾個姑娘來唱個小曲兒。”老鴇當下揮起手絹，引二人到了壹件優雅的房間，隨即叫了四個少嫩的女子進來，圍著二人坐定，鶯聲燕語說笑起來。龍輝鼻子間充斥著胭脂香味，耳邊傳來陣陣嬌笑，大有身在雲霧的感覺。黃歡摟著兩個艷麗的女子笑道：“這是我的好兄弟，龍家的大少爺，妳們若是伺候得好，自幼妳們的好處！”這些煙花女子自然懂得觀人識相之道，紛紛向龍輝先殷勤。
　　壹位粉衣女子笑吟吟道：“咱們姐妹早就仰慕公子許久，都盼著能有壹個伺候公子的機會，誰知公子遲遲不來，好多姐妹都患上相思病了。”壹名藍衣女也湊過來道：“龍公子您今天可要多留壹會，讓咱們姐妹能壹解心中的思念。”二女說話時不時地朝龍輝耳朵吹氣，身軀也幾乎貼在龍輝身上，龍輝只覺得身上壹陣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