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魂俠影

六道驚魂(tankeyboge0204)

武俠玄幻

白彎鎮,位於中原中部的壹個小鎮,雖然生活不算富裕,但是此處書香之氣甚是濃厚,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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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帝都之象

龍魂俠影 by 六道驚魂(tankeyboge0204)

2018-12-4 12:38

  初夏來臨,驕陽當空,天氣逐漸變熱。
  在通往玉京的這條管道上,每日都有不少的人來往,有人騎著高頭大馬,有人徒步前行,有人駕著騾子拉車拖拽貨物準備入京做買賣,然而今年則有許多書生赴京,因為今年正是恩科考試,壹招中舉便是鯉魚跳龍門。
  有些士子家境寬裕便乘車騎馬入京,但那些孤寒秀才則只有雙腿步行,躍過千山萬水,壹路走到帝都,只為壹躍龍門,金榜題名,從此光耀門楣。
  兩名結伴上京的秀才走得雙腿酸麻,只得找了壹個林蔭之地,坐下納涼,掏出水囊準備喝上幾口水,卻發現水囊裏已是空空如也,不禁大叫晦氣,只得壹邊用袖子抹汗,壹邊吞口水,希望能潤潤喉嚨,可是口唇幹渴得很,嗓子就像快要冒火壹般。
  靠在樹幹上,兩名秀才恨不得將這棵大樹給刨了,說不定樹根底下還有些水。
  “兩位兄長,妳們可算來了!”
  兩人聞聲急忙擡起頭來,只見遠處奔來壹個書生,年約二十出頭,面相可親。
  他奔到三人面前行禮道:“虛雲兄,若谷兄,壹路辛苦,小弟這廂有禮了。”那名叫做虛雲的秀才喘了口氣道:“子義,妳比我們早上半年到玉京,妳可知道帝都現在狀況如何,這次恩科又由誰來主持?”
  子義剛想說話,忽然聽到若谷說道:“子義先別說這些,妳可帶有水,為兄嗓子都快冒煙了。”
  子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紅著臉說道:“小弟估算兩位兄長今日可能會到達,所以壹大早來此官道迎接,壹時匆忙之下,沒帶水囊。”
  兩人壹聽,差點癱倒在地。
  子義陪笑道:“二位哥哥莫急,小弟這便替二位討口水喝。”
  說罷眼神四處張望,官道上雖是人來人往,但也有不少人在道路兩邊歇息。
  忽然子義眼睛壹亮,只見不遠處的大樹下正停著壹輛馬車,壹名護院模樣的男子正用水替馬兒沖洗,以此消解馬兒的暑氣。
  “二位哥哥,可看到那邊的馬車?”
  子義指著對面的馬車道,“他們既然能夠以水為馬兒洗身解暑,定當是水源充沛,小弟便替兩位哥哥去討水。”
  若谷搖頭道:“不可不可,那名男子膀大腰圓,兇神惡煞的,定不是什麽易於之輩,再看那輛馬車富貴豪華,便是普通的官員也坐不起,裏邊的人非富即貴,切莫沖撞貴人,以免惹禍上身。”
  子義哈哈笑道:“只是討壹口水喝,哥哥何必說得這般嚴重呢。”
  說罷便朝馬車走去。
  話雖如此,子義心情卻是忐忑不安,那架馬車四周還有八九名騎馬的大漢,每壹個皆是身材魁梧,神情冷酷,給人壹種極為沈重的壓迫感。
  子義做了個輯道:“小生與同鄉進京趕考,途中清水耗盡,還望貴人不吝賜水。”
  那個正在用水給馬洗刷的魁梧大漢眼珠壹瞪,喝道:“哪來的窮酸,要喝水找別人去,莫要驚動我家主人!”
  其聲大如雷,雄獅怒吼,震耳欲聾,子義只覺得心房不住亂跳,差點就要暈了過去,就連遠處的虛雲、若谷兩人都差點被嚇得暈過去。
  就在子義雙腿直發抖時,馬車內忽然傳來壹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阿赤,這些都是讀書人,妳莫要嚇壞他們。”
  這聲音宛如仙樂奏響,玉珠落盤,冰碎雪崩,三名秀才本該忐忑不安的心情瞬間平息,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只希望能再聽壹次這個聲音。
  若谷喃喃自語地道:“聲如玉碎,音似流水,百鳥齊鳴也不過如此,世間究竟是何等女子有這般美妙的嗓音。”
  “阿赤,如今距離玉京還有三十多裏的路程,天氣又這麽熱,這些公子定是口渴難耐,妳便贈壹些清水予他們吧。”
  阿赤恭敬地點了點頭,從背囊裏掏出壹大壺水遞了過去,說道:“公子莫怪,俺嗓門天生就大,驚擾之處還望見諒。”
  他雖然語氣平靜,但依舊大的嚇人,旁邊的樹葉似乎都被他震落了幾片。
  子義接過水壺還禮答謝道:“多謝貴人賜水,小生感激不盡。”
  謝禮後,正想離去,忽然肚子咕嚕壹聲,他這才想起今天為了來迎接兩位兄長,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喝上壹口,如今已是中午,自然餓得難受。
  如此失態,子義不由漲紅了臉,忽然又聽那女聲響起:“妾身與家人正準備用飯,三位公子如若不棄便請壹同用飯。”
  子義微微吞了吞口水,馬車內的人似乎看出自己的窘態,但卻顧及他們的面子沒有說穿,還主動邀請自己三人壹同用餐,使得這三個窮書生不禁心生暖意,甚是感激。
  子義急忙說道:“吾等日夜趕路,臭汗熏天,不敢沖撞貴人。”
  那女子笑道:“三位公子不懼路程遙遠,長途跋涉進京赴考,單憑這份毅力已讓人嘆服,又何來沖撞之說。”
  阿赤哼道:“我家主人都說請妳們壹起用飯了,妳若再推辭便不夠意思了!”子義只得回禮謝道:“小生待二位兄長答謝貴人恩情。”
  只聞那女子說道:“螣姨,勞煩妳將這食盒遞給那三位公子吧。”
  “是的,小姐。”
  車廂內又響起壹個略帶沙啞的女音,但卻是充滿著壹份成熟的磁性。
  只見車門緩緩打開,壹道婀娜身影走了下來,竟是壹名體態妖嬈的美貌婦人,楚腰芊芊,宛如水蛇擺動。
  那三人何曾見過如此絕色,心跳加速,面紅耳赤,急忙低頭不敢多望。
  貌美婦人掩唇笑道:“三位公子,奴家生得很醜麽,為何不拿正眼瞧奴家呢。”
  虛雲慌忙道:“夫人容貌堪比明月,只是古語有言,非禮勿視,小生不敢越禮。”
  婦人嬌笑道:“好個非禮勿視,真是有趣的小秀才。”
  這壹句話把三人羞了個大紅臉。
  三人接過食盒,打開壹看裏邊竟是精致美味的佳肴,有松花魚,紅燒蹄子,煙熏火腿……三人出身孤寒,他們根本未見過的如此菜式。
  加上三人已是又饑又渴,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美味進口,佳肴入腹,三人頓時精神抖擻,疲憊盡消。
  車廂內的女子又說道:“妾身還未請教三位公子大名呢。”
  三人急忙起身,恭敬行禮,分別自我介紹。
  “在下薛樂,表字子義。”
  “在下郭飛,表字虛雲。”
  “在下章銘,表字若谷。”
  “原來是薛,郭,章三位公子。”
  車內女子輕聲說道,“方才聽三位所言,薛公子已經在帝都待了壹段時日,不知可否將玉京之事告之壹二。”
  薛樂說道:“在下也是剛到京師半年,對許多事情尚未熟悉,但貴人開口,子義定當效勞。”
  那女子說道:“那便請薛公子將京師這半年的大事告之妾身。”
  薛樂點了點頭道:“這半年玉京最大的事情有三件,第壹便是虓勍督帥被封為異姓王。第二件事便是這次恩科主持文試的人乃宋王殿下,主持武試的人乃齊王殿下。”
  “嗯?”
  車廂內的女子輕嘆壹聲,似乎在想壹些什麽事情,透過車窗珠簾的下緣,薛樂竟看到壹只宛如雪玉打造的素手擱在窗沿上,蔥白修長的食指正有節奏地敲打著窗沿,皓腕上掛著壹串玉珠。
  薛樂雖是窮苦人家,但也認得出玉質的好壞,他不禁十分奇怪,如此富貴之人為何會佩戴此等劣質的玉石。
  雖說玉石質地粗劣,但戴在這明月皓腕之上,卻是堪比天穹精玉,地泉翡翠。
  女子問道:“請問薛公子,那第三件事又是什麽?”
  薛樂暗叫失禮,急忙道:“第三件事便是昨天前內閣的崔煊毅大人遭到刺殺,此際生死不明。”
  “什麽?”
  那女子似乎很是驚訝,擱在窗沿的素手緊緊握住。
  車內又響起壹個清冷的女聲:“小姐,該來的總會來,妳先吃點東西吧。”
  這時壹陣清風吹過,給這個炎熱的初夏帶來了幾分清爽,這陣風刮得很久,更將珠簾吹起了半邊。
  薛樂看到車廂兩名女子相對而坐,由於珠簾阻隔看不清面貌,只能窺其壹二,其中壹名女子打開了壹個精致的纏銀漆盒,撥開外裹的油紙棉布,遞給了過去,這名遞盒的女子似乎是滿頭銀發,但看其身段和聽其聲音定是壹個妙齡女郎,薛樂不由暗自稱奇。
  對面那名女子翹著白膩如鉤的蘭花小指,拈出壹塊雪白的細糕,輕輕地送到唇邊,微微張開那飽滿精巧的朱唇,將糕點送入嘴中,其動作優雅端莊,忽然天成。
  “明姨,我們還是趕緊進京吧。”
  那女子吃完壹塊糕點後輕聲嘆道。
  那銀發女子嗯了壹聲,便招呼眾人啟程。
  “三位公子,妾身家中有事,先行告辭,祝妳們金榜題名。”
  馬車啟動,眾騎士也紛紛調轉馬頭,隨之前進。
  似乎是因為馬車跑得太快,又或者初夏的風刮得有些大,竟將車窗的珠簾吹了起來。
  薛樂呆住了,映入他眼中的竟是壹張巧奪天工的俏臉。
  只見車內坐著壹個年約雙十的女子,膚若凝脂,粉面桃腮,柳眉細彎,目似秋水,朱唇欲滴,烏黑的秀發梳了壹個婦人髻,再看她冰靨雪容上掛著幾分淡淡的紅暈,透著絲絲春意,明顯就是壹個新婚燕爾的花信少婦,在她面前便是天空的驕陽也失去了光彩。
  薛、章、郭三人呆呆地看著馬車遠去,直到消失得無影無蹤,這才回過神來。
  薛樂不由嘆道:“究竟是何等男兒英傑才能配得上如此嬌妻!”
  馬車駛出十裏之外,車內那名妖嬈婦人說道:“少主,進京後我們是否先去與駙馬回合?”
  少婦說道:“不了,駙馬如今既要忙與秦家姐姐的婚事,又要暗中為崔家出力,若果我們貿然前往只怕會節外生枝。”
  銀發女子又說道:“那我們進京後到何處落腳?”
  少婦思索了片刻,說道:“先去漣漪姐姐處吧,她進京也有三年了,想必也了解到不少東西,而且至今為止我還沒見過這位義姐呢,便趁這個機會與義姐見上壹面吧。”
  帝都玉京,自太荒時期以來,便是帝皇之都,中土神州曾有壹半以上的皇朝在此建都,經過千百年的沈積和修建,玉京已是繁榮昌盛,家戶百萬,壹旦到了夜晚,燈火通明,映得整座城池宛如玉石雕砌壹般,不負玉京之名。
  玉京的貴親胡同,居住在內的人家皆是大富大貴,說是胡同,其實道路極為寬敞,可以並排驅使三輛馬車,壹排壹排的豪宅整齊地聳立著,其中最為氣派的莫過於崔家的宅院。
  石獅鎮守,華巖為階,鐵木鑄門,大門頂端掛著崔府二字,單是壹個大門已是如此氣派,進入裏屋,更是華貴優雅,紅花綠葉,瓊樓玉宇,碧水輕橋。
  本應是壹個人間仙境,但今日整個崔府都陷入了壹陣不安,大夫出出入入,下人更是忙得滿頭大汗。
  屋門緊鎖的房間前,壹名俏麗女聲說道:“小姐,大夫從昨晚壹直忙到現在,大少爺的傷勢究竟有多重?”
  說話的是壹個俏麗小丫鬟,蛾眉曼睩,桃腮含暈,實說不盡的標致動人。
  “柳兒,大哥的傷勢究竟如何,我也不清楚。”
  壹名少婦輕嘆道,濃濃的愁緒籠罩在她眉頭,有種說不出的憂郁美態。
  她皮膚白皙,容顏嬌美,壹襲蘇紅的窄袖襦衫,銀紅相間的細長裙,腰間系著壹條雨絲腰帶,豐滿的胸脯與臀股倏然深陷,束出壹把圓潤媚腰,壹身絳色,宛如壹團烈焰,令飛蛾甘願撲火。
  “小蝶!”
  壹名年約五十的男子疾步走來,濃眉大眼,兩鬢花白,蓄著壹把修長的胡須,額頭上布滿了細汗,在他身邊是壹名年紀相仿的男子,身材修長,腳步穩健,指節較粗,雙手虎口處生著壹層老繭。
  少婦朝兩人行禮道:“小蝶拜見爹爹,拜見公爹。”
  這名絳衣少婦便是崔家小姐,韓家媳婦崔蝶。
  這兩人分別是崔韓兩家的家主,白鬢男子便是崔遠平,而另外壹人便是崔蝶亡夫的父親韓誌。
  崔遠平面帶焦急地道:“大夫他們怎麽說?妳大哥有沒有事?”
  崔蝶嘆道:“女兒也說不清,大夫說大哥的脈相十分詭異,似有似無,臟腑十分微弱……”
  崔遠平問道:“那這又是什麽意思?”
  崔蝶微微壹楞,紅唇輕輕顫抖,不知該說些什麽。
  韓誌嘆了壹口氣道:“親家,這意思便是煊毅的生機十分渺茫了。”
  崔遠平微微壹震,雙拳握得咯咯直響,眼中透著兇橫的怒火,但更多的是冰雪壹般的冷酷,良久長嘆壹口氣道:“讓大夫們盡力而為吧,如果煊毅真的撐不過這壹關,那也是他的命。”
  韓誌微微壹楞,他發現這個親家比他想象中還要穩重冷靜,不愧是百官之首,內閣之魁。
  韓誌嘆道:“小蝶,煊毅究竟是如何遇險的?”
  崔蝶道:“公爹,媳婦也不是很清楚,我趕到的時候大哥已經昏迷不醒了,只知道兇手是壹個持刀的僧人。”
  韓誌微微壹楞,奇道:“僧人?莫非是佛門……”
  崔蝶搖頭道:“我看不像,那個和尚渾身散發著邪氣,神態詭異,武功更是古怪,根本就不像佛門中人,而且他還口口聲聲說什麽斷罪洗孽的。”
  韓誌又問道:“那後來呢?”
  崔蝶嘆道:“那個僧人被林姑娘和她的師妹聯手逼退了。”
  韓誌微微皺眉,奇道:“這林姑娘又是誰?”
  崔遠平解釋道:“林姑娘是小蝶當年認識的壹個好友,武功極高,幫了小蝶許多忙。”
  韓誌哦了壹聲,又道:“小蝶,老夫剛到帝都,許多事還沒有頭緒,妳先將當時的情況再說壹遍吧。”
  崔蝶點了點頭,思緒回到了昨天夜裏。
  內閣事情繁忙,每天都要晚上才能結束,由於父親身體抱恙,所以這次是崔煊毅壹個人進宮,由於現在局勢十分復雜,崔蝶每天都親自護送兄長和父親,這次也不例外。
  崔蝶出門之前已經算好了時間,等她到達宮門外時,內閣會議正好結束,兄長走出宮門尚且需要壹些時間。
  崔蝶乘著馬車駛出貴親胡同,朝著皇宮方向而去過了前面的小道便是直通皇宮的大路,崔蝶從車窗珠簾的空隙向外看去,這條小道甚是狹窄,而且壹到晚上行人就很少,每次經過她都得十分小心,因為這裏是壹個埋伏刺殺的好地點。
  馬車還是像以往壹樣行駛,即將駛過這條小道,前面便是通往皇宮的“國運街”,崔蝶渾身毛孔忽然壹緊,美眸凝聚出銳利的光芒,她看到了前面擺著壹家面攤,攤子沒有夥計也沒有老板,只有壹個身著道袍的男子坐在壹張桌子前,他壹只袖子是空空如也。
  詭異面攤,斷臂道人,崔蝶的神經猛地壹下就就繃緊了,如果此人心懷不軌的話,她也不敢大意,因為對方是明目張膽地現身,證明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道人緩緩轉身,相貌甚是清奇,須發梳理的十分整齊,若不是四周氣氛如此詭異,崔蝶還以為他是壹個和善的仙長。
  道人開口笑道:“崔小姐,此路不通,請回吧。”
  崔蝶躍下了馬車,暗運冰火二勁,凝神戒備,柳眉壹揚,冷哼壹聲道:“如果我偏要過去呢?”
  道人笑道:“那便得罪了。”
  說罷從懷裏掏出壹個銅鈴,輕輕搖了幾下。
  當當,清脆的鈴聲響起,猶如喪魂冤鬼在哀嚎,崔蝶只覺得壹股寒意用來,心神壹斂,忽聞壹聲石頭破碎的聲音響起,只見左側的屋子內沖出了壹個龐大的身軀,竟然是壹個肉鼓鼓的大胖子,他的力量極大,將屋子的墻壁硬生生撞破壹個大洞。
  胖子發出如同野獸般的嘶吼,猛地撲來。
  崔蝶窺準對手來勢,紅裙壹動,下盤用勁,裙面上曲線浮凸,依稀見得小腹平坦,玉腿豐圓修長,裙布被肥美的雪臀撐得飽滿,腿根處壹抹豐腴凹陷,玉足翻飛如掃雪,壹個掃堂腿便將胖子絆了個狗吃屎。
  撲通壹聲,胖子的摔倒在地,渾身肥肉不斷地抖動,那龐大的身軀更震起漫天塵土。
  獨臂道人鈴鐺再搖,胖子搜的壹下跳了起來,那動作輕盈敏捷,絲毫不符合他那個體形。
  胖子又是壹聲怪叫,揮拳朝崔蝶打來。
  崔蝶冷哼壹聲,馬步挪移,素手聚氣,對著胖子的拳頭便是壹記火雲掌。
  灼熱的火勁將胖子的整條手臂燒得通紅,肥肉不住地滲出壹股惡心的焦臭味,可是那個胖子絲毫不畏疼痛,怪叫連連,再施五分力道,身子如同壹塊滾落的巨石般,不住地向崔蝶壓來。
  崔蝶不由壹楞,這胖子雖無內力,但卻有著壹身蠻力,竟能跟烈火真氣抗衡,而且絲毫不畏火燒。
  倏然那個道人再度搖鈴,這次的鈴聲是三長七短,胖子嗖的壹下就收回了拳頭,另壹只手五指篩張,朝著崔蝶的面門抓來。
  崔蝶有些詫異,將猶如春蔥般的食指中指並合,壹指點去,恰好正中胖子的掌心。
  這壹指乃是“冰火渾天決”中的“靈火指”,講究將火勁聚合在壹點,增強殺傷力。
  破的壹聲,胖子的手掌被“靈火指”壹擊點破,穿了壹個大洞。
  但他卻毫無痛苦的表情,只是呆呆地盯著對手,崔蝶這時看清楚了他的眼睛,那竟然是壹雙赤紅如血的怪眼。
  道人再度搖鈴,胖子竟然打出了壹套似模似樣的武功,拳腿掌指無壹不齊,崔蝶心裏奇怪,但手底卻不含糊,火雲掌招招淩厲,閃電般拍在胖子身上,留下焦黑的掌印,將胖子的身體焚燒得發出絲絲臭味。
  崔蝶暗自驚奇:“這胖子究竟是什麽來頭,尋常高手中了我的火雲掌早是焚經燒脈,可他竟然跟沒事人似的。”
  倏然胖子吼了聲,粗肥的臂膀猶如兩條大蟒蛇般同時卷出,嗖的壹下竟纏住了崔蝶的火雲掌,再看那胖子雙手輪圓,化勁運力,火雲掌的火勁霎時消散,崔蝶也被這股柔力蕩地馬步失衡。
  “太極盤絲手?”
  崔蝶驚叫了壹聲,這胖子所用的手法分明便是以柔制剛的道門絕學,還沒來得及思索,只見胖子壹個箭步踏來,壹擊直拳沖來,綿手化剛拳,正是“真武神通拳”。
  崔蝶也並非易於之輩,蓮足向後壹挪,左肩微沈,右掌再度推出,纖白素手瞬間封住“真武神通拳”,再看崔蝶柳眉倒豎,托住對手的玉掌瞬間變得壹片通紅,灼烈火勁猛然爆發。
  “滾開!”
  崔蝶壹聲怒喝,浩蕩真元如同山河決堤,胖子雖是天生蠻力,但也難擋烈火雄勁,被硬生生震開,而且火勁將他全身包裹住,整個人就像壹個被焚燒的大肉丸。
  叮鈴壹聲,道人再次搖鈴,被震到半空的胖子來了個壹個後空翻,雙足竟是安穩落地,再看他雙拳緊握,朝著胸口同時打去,渾身肥肉猛然壹抖,身上的火焰立即熄滅。
  崔蝶不由壹楞,這胖子除了衣服被燒壞之外,身上最多就只有壹些焦黑的痕跡,好像並沒有什麽事,壹雙赤紅的眼睛呆滯地看著崔蝶。
  “居然沒事?那我就就把妳的腦袋切下來,我看妳還死不死!”
  崔蝶銀牙緊咬,雙目緊緊鎖定了胖子的命門,撮指成刀,壹抹冰寒之氣湧上玉手,正是玄冰刀的起手式。
  獨臂道人嘿嘿壹笑道:“今日前來純粹為了驗證貧道所煉的武奴,想不到這個胖子武骨平庸,此刻竟然能跟崔小姐這等高手僵持,也算是成功之作。”
  崔蝶冷笑道:“旁門左術,非武道正宗!妳信不信我三招只就把這胖子給拆了?”
  獨臂道人呵呵笑道:“冰火渾天決天下聞名,貧道怎會不知。不過崔小姐,妳似乎沒有多少時間浪費了。”
  崔蝶玉容壹沈,寒聲道:“什麽意思?”
  獨臂道人笑道:“往日小姐都要親自護送父兄,今日妳被貧道的武奴阻撓了這麽久,想必令兄已經出了皇宮,沒有小姐在身邊,崔大公子回府的路可不太平安啊。”
  崔蝶面色大變,這個道人攔阻自己原來是為了讓同伴截殺崔煊毅。
  道人嘿嘿壹笑,帶著武奴飄然而去,崔蝶也懶得搭理他們,施展輕功朝著“國運街”奔去。
  大街中央,有輛支離破碎的馬車,兩匹拉車的駿馬被人砍掉了首級,鮮血流了滿地,崔煊毅正躺在上面,渾身染血,不知是馬血還是人血,雙目緊閉,生死不明。
  只見兩條婀娜身影正擋在崔煊毅跟前,與壹個持刀僧人大戰。
  崔蝶壹眼便認出了林碧柔,再看另外壹女,身段窈窕,臉戴面紗,乍看之下有幾分眼熟,再聽林碧柔叫了壹聲師妹,崔蝶才醒悟過來,此女便是盤龍聖脈的神龍祀寰——玉無痕。
  “無痕祀寰怎麽也來玉京了?”
  崔蝶壹邊查探兄長傷勢,壹邊思念道。
  崔煊毅氣息微弱,崔蝶急忙輸過真氣激活他體內生機,這時那個僧人說道:“女施主的罪孽深重,待愆僧渡爾脫離苦海吧。”
  說罷手中血色魔刀朝著林碧柔橫掃而來。
  玉無痕那會旁觀,她袖子壹番,壹條絲帶如同蛟龍出海,嗖的壹聲纏住了血刀。
  僧人手腕發力,浩蕩魔氣透體而出,刀鋒瞬間綻放邪異血芒,笑道:“斷!”淩冽刀氣便要隔斷絲帶,誰料絲帶卻是絲毫無損。
  僧人甚是驚訝,嘖嘖嘆道:“好奇特的絲帶,竟然能承受‘戮血罪刀’之鋒芒。”
  隨即語氣壹轉。
  冷笑道:“絲帶雖好,可惜妳承受不住愆僧的‘禪孽魔經’!”
  話音方落,愆僧內元爆發,佛光魔氣匯聚於血刀之上,順著絲帶沖向玉無痕。
  只見玉無痕雙足挪移成浪濤,真氣流動化漩渦,此招正是海之卷的卸勁絕式——漩渦流,愆僧浩蕩真力被此旋轉挪移的功法卸去,玉無痕手中的絲帶也是大有來頭,此帶名為“魚龍綾”,乃是以蛟龍鱗片和深海巨鯨的肉筋所煉制,絲帶的質地柔中帶剛,故而能纏住“戮血罪刀”。
  血刀被“魚龍綾”纏住,佛魔真氣亦被和“漩渦流”化解,愆僧竟陷支拙,林碧柔見狀,翻掌祭出滅之卷,“滅神掌”轟然拍去,正中愆僧胸口。
  愆僧眼射邪光,真元怒張,佛魔威能凝聚全身,盡擋林碧柔滅神之掌,正是“世尊孽體”。
  林碧柔咯咯嬌笑道:“大師好功力,奴家若不再加把勁,恐怕難度大師出苦海了!”
  說話之間,功力轉化,滅之卷褪去,雷之卷上手,強烈的天罡雷音硬生生震入愆僧胸口。
  愆僧臉色壹變,不再保留,再運“禪孽魔經”,霎時佛光大熾,魔氣暴湧,在林碧柔的真氣沒送出之前,硬生生地從玉無痕的魚龍綾中抽回血刀,並閃電般後退。
  林碧柔掌勢未盡,追著愆僧打了過去。
  愆僧手捏邪指,揮動骷髏佛珠,環繞更唱魔梵邪唱,壹眨眼,迸化壹百零八具骷魂,鯨吞剛烈的雷勁,正是禪孽魔經之“萬佛魔障”。
  絕式失利,林碧柔只覺得胸口壹陣憋悶,暗忖道:“好厲害的賊和尚,單打獨鬥我絕非他的對手。”
  壹招瓦解林碧柔的公式,愆僧尚未來得及喘氣,便覺得壹股怒濤洪流湧來,正是玉無痕,只見她衣裙飄逸,玉掌掀狂浪,正好趁著愆僧前招已盡,後式未出的空暇,劈手便是壹招“驚濤勢”。
  林碧柔笑道:“好壹招驚濤勢,待姐姐也來推波助瀾!”
  嬌笑聲中,她手捏呼風之法,風之卷赫然上手,四周氣流化作刀刃,“烈風刃”鋪天蓋地地劈向愆僧,正是風起浪湧,推波助瀾。
  風海二卷齊出,就算是愆僧也不敢大意,舞動戮血罪刀,再施密錄,打出禪孽魔經的又壹絕式——血輪天葬。
  罪佛揮刀,盡擋風浪之威,轟隆壹聲,國運街的地面上被三人的真氣震出了壹個兩丈大坑,更有刀氣肆虐,將五丈之內割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痕。
  三人驚天動地的打鬥,早已驚動了巡邏士兵,只見壹隊兩百多人的甲士快步沖來,紛紛吆喝道:“前方何人,通通給老子站住!”
  愆僧哈哈笑道:“吾已渡崔煊毅施主,攢夠今日之功德,他日再來度化兩位女施主!”
  笑聲未畢,轉身化作壹道紅光消失當場。
  玉無痕看著遠去的愆僧道:“師姐,此人莫非便是龍主說的那個顛和尚嗎?”林碧柔點頭道:“確實是此人,其根基真是深不可測。”
  士兵已經沖來,刀劍出鞘直指林玉二女,兵頭喝道:“天子腳下也敢當街鬥毆,活得不耐煩了嗎?”
  林碧柔冷冷瞥了他壹眼,不屑壹顧。
  那兵頭頓時被林碧柔的麗色震住,不單是他,就連身後的士兵也呆呆地看著,暗想道:“哪來的漂亮娘們,看得我骨頭都軟了。”
  兵頭指著玉無痕道:“妳,幹什麽的,蒙頭蓋面,壹定不是什麽好人,給老子把面紗摘下!”
  說罷便要伸手去揭面紗。
  玉無痕頓時怒上眉梢,真氣透體而出將那兵頭硬生生震飛,這面紗只有龍輝壹人可揭,這個兵頭純粹是找死,若非不想給龍輝惹麻煩,這個兵頭早就身首異處了。
  那個兵頭氣得叫道:“他媽的亂黨,給老子把這兩個娘們拿下!”
  “誰敢!”
  崔蝶嬌叱壹聲,她生於豪門,自有壹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那些士兵立即被震住了。
  崔蝶柳眉倒豎,指著兵頭冷笑道:“崔大人被人刺殺,妳們這些巡城士兵是幹什麽吃的?不但姍姍來遲,還敢對這兩位女俠無禮,信不信我父親奏明皇上,叫妳們滿門抄斬!”
  兵頭不由壹個哆嗦,朝中姓崔的也就那麽幾個人,都是位高權重的人物,眼前這個美貌少婦也不知予他們是何關系。
  在這京城之中,什麽都不多,就是官多得嚇死人,可能走在大街上也能撞上壹兩個侍郎,兵頭恭敬地道:“不知夫人如何稱呼?”
  崔蝶怒道:“我是誰關妳什麽事,還不快救人,我兄長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叫妳死無葬身之地!”
  兵頭這時才認出在地上的人是崔煊毅,嚇得差點沒暈死過去,趕緊吩咐手下救人。
  崔蝶抱歉地道:“碧柔這次多謝妳了。”
  林碧柔笑道:“蝶姐姐,我們姐妹何必說這些客套話。”
  崔蝶微微笑道:“無痕祀寰也來了,妾身甚是意外,還請二位到府上壹敘。”玉無痕搖頭道:“崔小姐好意,無痕心領了,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我與師姐還有要事要辦,就此告辭。”
  說罷便轉身離去,林碧柔臨走之前朝崔蝶眨了眨眼睛,似有有所隱情。
  崔蝶知道這個狐貍精稀奇古怪的,也不去費心神想什麽,急忙給崔煊毅輸真氣吊住性命。
  將事情說完後,崔韓兩大家主神情極為凝重,究竟是何人要針對崔家,這後邊還有什麽更大的陰謀嗎?倏然,壹個大夫推門大叫道:“崔大人傷勢有變!”
  三人聞言急忙沖了進去,只見屋內崔煊毅正昏迷地躺在床上,面如金紙。
  韓誌與崔蝶立即上前查探他的脈搏,壹探之下兩人同時大驚失色。
  韓誌搖頭道:“煊毅體內氣息十分怪異,時而陰,時而陽,若再如此下去,只怕命不久矣。”
  崔蝶咬唇道:“我要用冰火真氣替大哥平復內息。”
  韓誌點點頭道:“只怕也只有如此了。”
  說罷招呼崔遠平出去,在屋外守候。
  遣散屋內所有人後,崔蝶扶起兄長,雙手按在其背心,正準備以冰火真氣助他療傷,誰知竟發現兄長體內的氣息十分雄沈,根本就不像壹個垂死之人,而且內氣深厚,遠在她之上。
  倏然崔煊毅反手握住她的皓腕,猛地壹把將她拉入懷中,雙手緊緊抱住這美少婦成熟豐腴的嬌軀。
  崔蝶尚未反應過來,只見崔煊毅捧住她的俏臉,壹口吻住了兩瓣宛如紅花般嬌艷的肉唇,盡情吮吸美少婦香甜的口涎,用舌頭將崔蝶那細膩的嫩舌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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