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通過審查！驚艷所有人！

　　這麽想著，方澤不由的大腦飛轉，琢磨著怎麽把這件事給圓過去。
　　說眼前這個案情處處長的手汗太多，把墨水弄濕了……是不是有點過分？
　　要不然，說今天天氣太潮了？
　　實在不行，幹脆耍賴，就說這墨水質量不好，讓他們找總務科麻煩去……？
　　而就在方澤胡思亂想著對策的時候，讓他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剛才全程都非常嚴肅，不茍言笑的雲肅，只是深深的看了他壹眼，然後手輕輕搓了搓，把墨水搓掉，然後就說道，“方澤專員。”
　　“花間科長案的報告和證據，我都看過了。”
　　“沒有什麽問題。”
　　“接下來，麻煩妳講壹下影子組織的案件進展。”
　　方澤錯愕了壹下。
　　只是，還沒等他有反應，此時，壹直坐在雲肅旁邊的熏衣，卻是敏銳的覺察出了壹絲不對。
　　她看了壹眼雲肅的手，又看了看那份報告，然後不由的開口說道，“雲處長，方便給我看壹下這份報告嗎？”
　　雲肅看了她壹眼，淡淡的說道，“熏衣，不要幹擾我的審查。”
　　“流程裏，並沒有旁聽長官，可以審查證據這壹項。”
　　“妳要是感興趣，可以事後，申請調閱文件。”
　　聽到雲肅的話，再想起雲肅壹向剛正不阿的性格，熏衣沈默的坐在那，不再說話。
　　見她沒了意見，雲肅看向方澤，然後手輕輕敲了敲文件，重復了剛才說的話，“方澤專員，接下來，麻煩妳講壹下影子組織的案件進展。”
　　聽到雲肅的問話，親眼見到他剛才幫自己遮掩的行為，說實話方澤是有點難以置信的。
　　他大腦飛轉，思索著為什麽雲肅要站在自己這邊，幫自己隱瞞。
　　雲肅不應該是完全中立的嗎？
　　片刻……
　　方澤有了猜測。
　　他覺得，雲肅倒也不是站在自己這邊。而是站在了壹個相對公正的角度上。
　　方澤所提供的證據全都是真實的，邏輯也沒有問題，調查的結果也合理。
　　雖然裏面，有很多是後補的流程，和報告，但是整體問題不大。
　　即使裏面有壹些瑕疵，但是因為破案的時間太短，所以也可以理解。
　　那麽，在這種情況下，雲肅其實只有兩個選擇。
　　壹、幫方澤掩蓋瑕疵。裝作沒看到。
　　二、揪住流程瑕疵，繼續詢問。
　　前者是壹種平事的態度。會讓案件和審查都盡快了結。
　　後者則會激化矛盾，不僅會推翻整個案件，而且也會給平民派攻擊方澤的把柄。
　　到時候，造成的後果，很可能是方澤前期做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費。平民派和貴族派紛爭不斷。
　　所有人都只註重程序正義，而忽略了事實正義。
　　所以，兩個選擇在腦子裏壹過，雲肅兩害相較取其輕，也就選擇了第壹個。
　　這麽想著，方澤對眼前這個中立派的處長，心中也生出了不少好感。
　　看來，平民派和貴族派鬥了這麽多年，但卻依然鬥而不散，安保局也依然有戰鬥力。很可能就是中立派所起的潤滑劑作用。
　　壹邊這麽想著，方澤壹邊回過神，然後也開始給雲肅講起了影子組織的案件。
　　因為心態變了，方澤的態度也變好了不少。
　　他沒有再玩心眼兒，而是實事求是的把秋月、凱石、花間還有最近剛剛緝拿的秦科長的罪行全都說了壹遍。
　　並且讓南壹依次出示了相關的證據。
　　看到四個人的記錄下來的罪行，還有找到的證據以後，雲肅對方澤的態度就更友善了。
　　壹旁的熏衣敏銳的覺察到了這種氣氛，她的心中有了壹種不祥的預感。
　　她手開始不自覺的交叉，攥緊，然後表情也有點不好。
　　接著，雲肅再次詢問了壹下方澤，案件的具體細節。然後他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而是再次拿起了幾份文件、證據開始細致的查看起來。
　　過了壹會，他擡頭問道，“對了。這裏面好像沒有千峰的資料？”
　　方澤在來之前早就有準備，他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解釋道，“是的。”
　　“因為千峰部長被抓捕回來以後，案件就被要求暫停。”
　　“後來，花間科長出事，我們就先沿著花間科長這條線來查。”
　　“再後來，就查到了秦科長身上。”
　　“而花間科長和秦科長這條線，是昨天才剛剛結束。”
　　“千峰部長，我們也就壹直沒來得及審訊。”
　　聽到方澤的話，雲肅默默的點了點頭。
　　片刻，他看向了壹旁的熏衣和白芷，然後詢問道，“兩位旁聽的長官，對這次審查，有什麽意見，或者問題嗎？”
　　白芷雖然傻了點，但是卻也看出了現在形勢壹片大好，所以連忙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意見。
　　而坐在她對面的熏衣，卻是沒有這麽輕易的讓這件事過去。她面無表情的開口道，“我申請查看方澤所提供的報告和證據。”
　　雲肅看著她，嚴肅的說道，“妳在懷疑我包庇他？”
　　熏衣道，“不是。我只是擔心他蒙蔽了您。”
　　見到熏衣這態度，雲肅思索了片刻，然後他說道，“稍等。我和局長通信壹下。看看她願不願意給妳授權。”
　　說完，他拿著資料，從口袋裏掏出了壹部通訊器走到了外面，打起了電話。
　　過了壹會，不知道局長和他聊了什麽。
　　他回來，然後把資料遞給了熏衣。
　　熏衣伸手接過，但是在把資料拿在手裏以後，雲肅卻是並沒有松手。
　　熏衣奇怪的看向他。
　　雲肅說道，“熏衣秘書長。正常來說，妳應該寫壹份完整的查看申請，並經過審批以後，才能看到這份資料。”
　　“但是現在既然妳著急要看，局長也同意了，所以我也就便宜行事。”
　　“但……妳這並不符合程序。事後要補壹下相關的流程。”
　　熏衣點頭，說道，“我知道了。雲叔。”
　　雲肅點頭，松開了手。
　　熏衣拿過文件，開始壹目十行的看了起來。
　　越看，她的眉頭就皺的越緊。
　　因為她發現，方澤提交的報告和證據，都非常的完善。
　　雖然有壹些細節和瑕疵，邏輯並沒有特別的縝密。但是不得不說，整個案件的分析，調查，證據清清楚楚。
　　嫌犯名單的錄像，照片，代號，身份，也全都有。幾乎可以說是無懈可擊。
　　至於秦科長，秋月他們的犯罪證據，和這起案件的牽扯情況，也全都壹壹記錄，非常的清晰。
　　只看這幾份詳實的報告，正常人絕對猜不到這是壹個短短幾天就破掉的案子。
　　‘怪不得雲叔態度轉變的這麽快……’
　　想到這，熏衣不由的看向方澤。
　　雖然方澤這段時間，壹直在不停刷新人們對他的認知。
　　但是熏衣可能因為對白芷的成見，加上方澤最開始是被她以嫌犯的身份抓來的，所以，她對方澤壹直有成見。也沒有覺得他是壹個多麽出色的人才。
　　而現在，在正視了他以後，熏衣才發現，即使作為對手，自己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
　　想到這，熏衣放下手中的報告，剛準備同意這次的審查結果。
　　結果，就在這時，她突然無意中看到了自己的手。也看到了自己手上沾染的墨汁。
　　那壹瞬間，她楞住了。
　　片刻，她像是反應過來了似的，先看看方澤，又看了看南壹，最後又羞惱的瞪了雲肅壹眼。
　　雲肅壹臉老神在在的坐在那，眼觀鼻，鼻觀心，就好像什麽都不知道壹樣。
　　熏衣可比白芷聰明多了。她哪裏不知道自己手上的墨汁代表著什麽。
　　這代表著，這份報告明顯是後作的！甚至可以說是最近兩三個小時趕工出來的！
　　而再加上這份報告裏的壹些瑕疵，整個事情的性質其實就完全不壹樣了。
　　這說明，很可能方澤是自己先破了案，然後又往回倒推整個流程，最後補的報告。
　　雖然結果沒問題，但卻說明了他的程序很可能並不合規！而且，很多都是走在違法的邊緣！
　　這，也就有了很多可以扯皮的地方！
　　而她之所以瞪雲肅，是因為，她都發現了，雲肅這個老狐貍不可能沒發現。
　　而現實是，雲肅不僅發現了，還悄悄幫方澤遮掩了壹下。
　　再回想剛才雲肅遞給自己報告時，說自己是便宜行事，違反了程序。
　　自己當時沒在意，接了過來。
　　現在來看，其實，這是雲肅給自己下套！
　　自己不接，發現不了方澤違反了程序。
　　接了，發現了方澤違反了程序，但自己也違反了，也就沒什麽可以指責方澤的了！
　　雲肅這明顯是起了愛才之心，不想因為這種小事，影響了方澤這個人才的前途。
　　‘老狐貍！’
　　熏衣差點被氣笑了。
　　她之所以氣笑，不僅僅因為雲肅悄悄的算計了自己壹把，還因為……她覺得雲肅太小瞧自己了。
　　她雖然和白芷鬥的死去活來，但那是因為白芷能力不行，壹個武職人員的腦子非要靠家族的余蔭，坐上高位。
　　她雖然申請調查方澤，但那是因為她覺得方澤以權謀私，正事不幹，天天沈迷鬥爭。
　　而現在，在發現了方澤是個人才以後，雖然她以後遇到方澤出錯，依然會打擊方澤。但卻也不會沒品到揪著這種小事，借題發揮！
　　她還是個要臉的人！
　　想到這，熏衣氣的看了三人壹眼，然後把資料往桌上重重壹放，說道，“我沒問題了。妳們自己聊吧。”
　　說完，她直接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看著會議室的門緩緩關閉，雲肅看了壹眼白芷和南壹，然後說道，“妳們兩個，先出去壹下。”
　　白芷和南壹點了點頭，然後有點關心的看了方澤壹眼，點頭應道，“是。”
　　待兩人出去，雲肅關掉錄音筆，拿過報告，然後對方澤說道，“妳知道，我為什麽幫妳遮掩嗎？”
　　方澤笑了笑，然後說道，“我不明白您意思，長官。”
　　雲肅錯愕了壹秒，然後他“哈哈”大笑了兩聲，用手指了指方澤，說道，“妳啊妳。做事還真是小心。”
　　說到這，他手重重的叩了叩桌上的報告，說道，“既然小心，那就不應該犯這種程序上的錯誤。”
　　他看著方澤，認真的說道，“咱們作為官方組織。遵守制度是非常重要的。”
　　“因為這是權利的籠子。”
　　“妳不遵守制度，他也不遵守制度。全都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事後再補程序。這世界不亂套了？”
　　“妳要明白，有時候，秩序比正義還重要。因為混亂是比罪惡更可怕的東西。”
　　說到這，他也不由的嚴肅起來，“我來之前，有詳細的查看過妳的資料。知道妳之前並沒有經過正規的學習，進入安保局也才只有短短的壹個月的時間。”
　　“所以，妳這次既然真的破了案，那麽即使違反了壹些程序，我也不說什麽了。只當妳對這些不懂。”
　　“但是，沒有下次。”
　　“下次，如果又是先抓人，再補證據。那我壹定會公事公辦，不再姑息。”
　　說完，他站起來，然後拍了拍方澤的肩膀，
　　“另外，特殊專案組的這兩個案子要盡快結壹下。不要再拖了……”
　　“州裏各方勢力都在盯著。局長其實為妳頂了很多壓力。”
　　可能知道以方澤的謹慎，不會和自己聊這個話題，所以他搖搖頭，起身，朝著會議室外面走去。
　　而待他走到門口，正要開門的時候，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了方澤的聲音，“謝謝妳了，長官。”
　　“我會記住的。”
　　背對著方澤，雲肅嘴角微微的翹起。
　　但他並沒有說什麽，只是打開門，走了出去。
　　迎著陽光，他感覺心情很好。
　　安保局……需要這種後起之秀，需要這樣新的天才。只有這樣……才會變得越來越好……
　　而天才也是需要成長，成長就會犯錯。
　　所以，對於天才，大家往往也願意給他們壹些犯錯的機會。但並不會壹直給……
　　……
　　雲肅在調查完整件事以後，就帶著資料和他隨同人員回了州府。
　　和他的性格壹樣，絲毫不拖泥帶水。幹凈利落。
　　而在他走後，方澤面帶笑容的走出了安保局大門，也回了培訓中心。
　　這兩人的情況，被安保局的很多人看在眼裏。
　　所以，事情的結果，幾乎不用對外宣布，大家就都猜到了：方澤居然成功的通過了中立派審查員的審查？！
　　這個消息，真的可謂是壹石激起千層浪。
　　原本在見到中立派下場以後，大家都以為方澤要栽了的。
　　結果，居然沒栽？
　　這真的讓很多人無法想象。
　　難道……方澤真的把案子辦妥了？
　　難道……秦科長真的不是被冤枉的？
　　這個疑問縈繞在很多人的心裏。
　　……
　　安保局，人事科。科長辦公室。
　　這次，莊博的表情也終於不再輕松。
　　他壹臉嚴肅的坐在辦公桌後面，思索著這件事，久久沒有說話。
　　人事科，副科長辦公室。
　　甄有才，沈婭蕓此時已經壹臉的糾結和難受了。
　　在得知上級審查組來了翡翠城以後，他們其實也都以為方澤要栽了，壹個個差點就要開香檳慶祝了。
　　結果……就這？
　　雷聲大雨小點？不對……這都不能說是雨點小了。這是直接放了個艷陽天啊！
　　審查組查了壹天，什麽人都沒帶走，自己走了。這簡直就是方澤最好的護身符。
　　原本還有人懷疑方澤在公報私仇，或者以權謀私。
　　結果，現在，所有流言全都不攻自破。
　　這樣壹來，以後誰還敢惹方澤？
　　……
　　而此時，培訓中心，方澤的辦公室。
　　南壹和她的小夥伴站在方澤面前。
　　方澤壹邊當著他們的面，把自己寫字的那份文件燒掉，壹邊笑著說道，“妳們今天做的很好。”
　　“幫我把證據該取的都取了回來。該補的也都補上了。”
　　“咱們專案組能通過審查，妳們要記首功。”
　　今天，方澤其實風險也很大。
　　因為直到接受審查，他手裏都還缺少秦科長和對接人【屠狗】的證據。
　　他雖然都調查出來了，但卻還還沒來得及去取。
　　而現在事後復盤，方澤覺得。
　　如果沒有【屠狗】相關的證據，花間案就不算破掉，他就不會被雲肅看重，從而睜壹只眼閉壹只眼。
　　而如果沒有秦科長的證據，那麽方澤就屬於先動手，再找罪名，嚴重違反了程序正義。
　　而也正是因為南壹和她的小夥伴分頭行事，幾人分頭拿證據，幾人寫報告，留存證據，這才讓這件事圓滿過去。
　　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忙，沒有這些證據和報告，那麽就算雲肅想保方澤，都保不住。
　　鼓勵了壹番自己這幾個心腹，方澤並沒有承諾他們什麽。
　　以方澤和他們的關系，已經不需要說什麽了。
　　方澤早把他們的功勞全都記在了心裏。
　　而他們也知道，只要跟著方澤，方澤就壹定不會虧待他們！
　　而又和這幾個心腹聊了壹會，送他們離開以後。
　　方澤坐在辦公室裏，卻沒急著下班。
　　因為，在度過了來自官方的審查以後，他卻還沒忘記：自己還有壹場大的危險還沒度過。
　　今天早晨，知西可是告訴他：姜承要動用化陽階的高手來對付他了。
　　化陽階啊……
　　到底有什麽手段。
　　自己到底做些什麽，才可以防得住他對自己的下手？
　　想到這，方澤不由的想起了自己還打算去找女導師清雅詢問融合者階段的事情。
　　他琢磨著：要不然……自己去找清雅壹起問問化陽階的事？
　　她總感覺，自己這位女導師好像懂非常多的樣子。
　　……
　　與此同時，在方澤這麽想著的時候。
　　翡翠城城外，東邊的主幹道，壹個身穿破布衣，拿著個酒葫蘆，背著把長劍，醉醺醺的流浪漢，正壹步三搖的朝著翡翠城前來。
　　而他身邊跟著壹個女人。
　　見到他那樣子，女人訕笑著說道，“尚泉大人，姜承委員知道您來了，已經在自己的府邸擺好了酒席，在等您了……”
　　“咱們……能不能，快，快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