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殺！殺！殺！

　　左邊……
　　右邊……
　　屋外好像沒有人。
　　渺渺稍微放下了點心：昨晚跟蹤的人，好像是走了……
　　輕手輕腳的關上門，渺渺來到自己的床邊，掀開單薄破舊，還打著補丁的褥子，然後從褥子底下拿出“魔鬼先生”前天給自己的2000裏尼紙鈔。
　　然後她挽起自己有點寬大的衣服袖子。
　　袖子內襯裏有壹個壹看就是自己縫制的貼身的小口袋。
　　她從床邊的小盒子裏取出針線，數了數錢，確認沒有問題以後，小心翼翼的把錢裝進去，然後再細細的縫死，避免錢掉出來。
　　至於用的時候如何取出？
　　她縫的是活扣線，只要翻開袖子，拉著線頭的壹邊壹扯，整條線就會整個解開。
　　做好這壹切以後，渺渺又解開了自己身上的灰色衣服，然後拿起昨晚睡覺前解開的束帶，壹層層緊緊的纏了上去。
　　很快，明明身體瘦削，但卻依然初具規模的胸脯就被纏成了平板。
　　再扣上衣服，她就又恢復成了那平平無奇的女子……
　　做完這壹切，她來到床邊，伸手在地上摸了摸，先在臉上點了幾個點，然後又往臉上細細的抹了壹遍灰塵，把她那張素凈的臉壹點點的隱藏起來。
　　之後，她把盤起的頭發散開，再把前額部分的頭發仔細的揉了揉，讓整個頭發看起來亂糟糟的。
　　這樣壹打扮，再配合她常低頭含胸，和寬大、不顯身材的衣服，她就成了貧民區裏壹個最不起眼的臟兮兮的姑娘了……
　　在貧民區生活了這麽多年，身邊又有幾個好心腸的嬸嬸言傳身教，渺渺的生存技能算是點滿了的。
　　再加上街坊鄰居的幫襯，她壹個十幾歲的女孩，才能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艱難的活下去……
　　做完了壹切的保護工作以後，渺渺推開家門，低著頭，然後順著巷子朝外走，打算去為“魔鬼先生”購買藍水晶……
　　結果，剛走了沒幾步，還沒到巷子口，壹擡頭，渺渺就被嚇了壹跳。
　　因為……巷子盡頭，有三個身穿灰布衣的壯漢正在那倚著墻，壹邊聊著天，壹邊用余光掃視著附近走動的人。
　　他們看起來就像是貧民區裏遊手好閑的潑皮無賴。
　　但是渺渺卻知道，在昨天之前，這幾個人並不在自己家這壹片區域遊蕩。
　　他們正是壹路跟蹤自己，來到了附近的那幾個人……
　　見到這幾個人，渺渺不由的心中有點害怕。
　　她有心想要折返，卻又擔心被對方順著找上家門。
　　想要繞路，但是又擔心正好引起對方的懷疑。
　　再加上，今天必須要買到藍水晶，所以，渺渺雖然心中擔心，但是在猶豫了壹下以後，最終還是抱著僥幸的心理，低著頭默默的走了過去……
　　穿過這三個無賴的身邊，三個無賴並沒有什麽反應，依然在那笑哈哈的聊著天。
　　見對方沒有認出自己，渺渺松了壹口氣，然後不由的加快腳步，繼續往前走去。
　　但是她沒看到的是……在她背後，那三個無賴對視了壹眼，然後挑了挑眉，互相使了個眼神……
　　……
　　壹路來到貧民區的“商業街”。
　　說是“商業街”，其實就是貧民區壹條有著四五家店鋪的街道。
　　在來“商業街”的路上，渺渺不時的回頭看看身後，幾次確認身後沒有人跟蹤以後，她算是放下了心來。
　　來到昨天問的那家雜物鋪，渺渺推開門，走了進去。
　　店主是壹個尖嘴猴腮，長的有點猥瑣的老男人。
　　見到渺渺，他眼睛微瞇著上下打量了壹番，呲牙壹笑，露出兩顆黑牙，“小姑娘？來買藍水晶？”
　　渺渺見到他那眼神，微微低下頭，讓頭發掩蓋住自己的面容。
　　然後這才小聲的詢問道，“藍水晶有貨了嗎？”
　　猥瑣店主點了點頭，然後拉開櫃臺抽屜，從裏面取出了壹個小盒子。
　　打開盒子，盒子裏是壹個個被裝在塑料袋裏的顏色各異的水晶。
　　他翻找了壹下，從裏面取出了壹個裝著壹顆純凈藍水晶的塑料袋。
　　然後，他放到桌上，呲牙壹笑道，“1500裏尼。”
　　渺渺聽到他的報價，驚了壹下。
　　然後她不由的擡起頭，弱弱的問道，“不是1200裏尼嗎？”
　　老男人目光壹邊在她臉上仔細的打量著，壹邊“嘿嘿”壹笑道，“進貨價漲了。”
　　渺渺聞言，低頭摸了摸袖口，然後怯怯的問道，“那能便宜壹點嗎？”
　　“便宜啊……？”老男人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打量，“倒也不是不可以。”
　　渺渺眼睛微微亮起。
　　然後她就聽老男人猥瑣的說道，“妳過來讓我摸摸，我給妳便宜個50裏尼。”
　　渺渺壹呆，然後臉上壹陣紅壹陣白，片刻，她低下頭，挽起袖子，拆開布袋，從裏面拿出了1500裏尼，放到桌上，“給妳。1500裏尼。”
　　說著，她就要伸手去拿那顆藍水晶。
　　結果，就在這時，那個老男人卻壹下伸手按住了藍水晶。
　　渺渺有點不知所措的看向他。
　　他眼睛瞟了壹眼渺渺袖口，“嘖”了壹聲，說道，“漲價了。現在要1600。”
　　“妳……”渺渺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
　　但是壹想到，要完成“魔鬼先生”的任務，想到附近也沒第二家可以買到水晶的店鋪，所以她只能委屈的再次掏出100裏尼。
　　猥瑣店主見狀，“嘿嘿”壹笑，伸手作勢要拿錢，但卻趁機摸向她的手。
　　渺渺嚇了壹跳，連忙手往後縮，這才沒被這個老男人賺到便宜。
　　見到她那宛若受驚小兔的樣子，店主猥瑣的壹笑，“呵呵。妳看看妳，膽子這麽小。”
　　“來，給妳。”
　　說完，他拿起桌上裝著藍水晶的袋子，舉起來，示意了壹下。
　　渺渺警惕的看著他，然後小心翼翼的向前。
　　然後她趁著老男人壹個不註意，伸手拽著塑料袋的邊角，把藍水晶拿了過來。
　　見到她那個樣子，老男人並沒在意，反而是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像是騷擾壹下渺渺，是多麽快樂的事似的。
　　渺渺心中委屈，但是卻也拿老男人沒辦法。
　　所以，她只能裝作聽不到老男人的笑聲，小心翼翼的拿起袋子，認真的檢查了壹番裏面的水晶，確認是真的，瑕疵度也沒問題以後，她把剩下的那100裏尼放到地上，攥著水晶，然後快步低頭出了店鋪。
　　在她背後，老男人摸著下巴，猥瑣的看著她的背影，“嘖嘖”了兩聲，“雖然臟了點，但是看著真嫩啊。”
　　“應該和阿大阿二他們說壹聲，玩完了別殺了，帶回來給我壹起玩玩。”
　　說完，他放下手，哼著難聽的歌曲，拿起抹布在櫃臺上的舊玻璃上擦了起來。
　　‘做生意呢……’
　　‘無本的最賺錢了。’
　　‘尤其是在貧民區。每年總有那麽幾個努力了多年，存了點錢，卻又沒什麽依靠的傻子。’
　　‘本身不是回頭客，沒第二次交易的可能。’
　　‘死了也不會有太大的波瀾。’
　　‘這種人呢，就是最好的目標……’
　　‘能在貧民區開店的，和幫派、混混偶爾合作壹把，賺點外快，很合理吧？’
　　叢林法則，在底層，從來都是最赤裸裸的……
　　……
　　出了雜貨鋪，不知為何，渺渺總感覺心裏有點堵得慌，有點不祥的預感。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影子”，想要找點安全感。
　　但是“影子”卻沒有任何的反應，這讓她不由的心中更加忐忑……
　　所以，她也不敢耽誤，手緊緊攥著水晶，低著頭，快步朝自己家走去。
　　轉過兩條街，又走過壹座小橋，距離她家就不遠了。
　　看著熟悉的場景，渺渺感覺心裏的不安稍微減輕了壹點，所以繼續悶頭往前走。
　　而就在她剛走進壹條小巷的時候，突然，她感覺眼前光線壹暗。
　　她擡頭壹看，就看到昨天跟蹤她的那三個無賴中的壹個，正壹臉陰測測的站在小巷盡頭。
　　渺渺心中壹緊。
　　她手不由的攥緊，然後低頭，轉身，想要原路返回。
　　結果，就在這時，她突然發現，小巷的入口也多了兩個人影……是另外兩個無賴。
　　看著眼前那壹看就來者不善的三人，渺渺把手中的藍水晶攥的緊緊的，心跳開始越來越快。
　　她微微側身，背對著墻，小心翼翼的後退，然後怯怯的說道，“妳們，要幹什麽？”
　　“現在可是白天。”
　　聽到渺渺的話，三個無賴對視了壹眼，然後“哈哈”大笑了兩聲，說道，“小妞。白天怎麽了？”
　　“白天就不能做壹些事嗎？哈哈哈。”
　　“我跟妳說，也別報什麽不切實際的希望了。”
　　“這壹塊都是哥兒幾個管。”
　　“今天呢，妳錢要留下，人也要留下。水晶呢，也要留下。”
　　“遇到我們哥兒幾個，算妳倒黴。”
　　說著，他壹個健步就撲了上來。
　　見到那個無賴的動作，女孩害怕的轉身想要跑，但是不知為何，剛壹跑，她就感覺自己的雙腿好像麻了，軟了，壹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
　　而此時，那個無賴也沖了過來，粗糙的手壹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感受著那無法掙脫的力量，她驚恐的看著那個無賴醜陋的臉，腦海壹片空白，壹陣陣的絕望襲來。
　　“魔鬼先生，救救我……”
　　“魔鬼先生，求求妳，救救我……”
　　絕望之中，女孩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不停的呼喊著自己的“主人”……
　　而無賴們也不知道魔鬼是誰，只當她是在向朋友求救。
　　而看到她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幾個無賴頓感興奮，更加猖狂的笑了起來。
　　女孩手腕被抓著，小小的身子縮成壹團，盡力往下蹲，已經絕望的閉上了眼……
　　而就在這時。
　　笑聲突然戛然而止。
　　空氣壹時間變得無比的安靜。
　　片刻，她的耳邊傳來了兩聲無賴的驚呼，
　　“娘嘞！這是什麽怪物！”
　　“臥槽。這他媽是什麽？”
　　女孩有點驚慌的睜開眼，然後她就看到自己的面前突然出現了壹個兩米多高，全身黑漆漆的怪物。
　　那個怪物身體修長，但是肩膀非常寬，手裏握著壹柄壹米五長的寬面大刀。臉上畫著古怪的花紋。
　　女孩壹臉驚訝的看著它，完全不知道它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而此時，那只怪物舉著它那把黑漆漆的大刀，壹步步的走向那三個無賴。
　　三個無賴此時已經嚇傻了，尖叫壹聲，就想要逃。
　　而只見那個怪物壹個箭步向前，追到三人身後，然後手臂如同大鵬壹樣舒展，黑色的寬面大刀朝著左上方高高揚起。
　　然後！
　　只聽“嚓！”壹聲！
　　壹刀。
　　六半！
　　三個潑皮無賴還保持著奔跑的姿勢，身體卻已經分家了。
　　他們的臉上還保持著驚恐的表情，極力的扭頭想要看清楚身後的情況。
　　但是，只聽“啪嗒”“啪嗒”“啪嗒”三聲悶響，鮮血噴濺，他們的上半身“緩緩”掉落在了地上。
　　他們就這樣保持著驚恐的表情，死不瞑目的看著眼前的怪物。
　　意識殘留的時候，他們僅有的兩個想法就是：
　　這個女孩是誰？為什麽身邊會有這麽恐怖的怪物保護？
　　和……
　　早知道，就不搶這壹次了……
　　此時，女孩已經完全懵了。
　　她看著眼前的這壹切，身子不由的軟倒在地，然後失神的看著那只怪物。
　　那只怪物，卻只是扭頭看了她壹眼，然後壹步步的走到她的影子裏，然後慢慢的沈了進去。
　　女孩看著眼前那魔幻的壹幕。
　　然後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這就是“魔鬼先生”派來保護自己的使者？
　　他的“影子武士”的分身？
　　所以……其實是魔鬼先生聽到了我的呼喚，讓這位使者保護了我？
　　想到這，渺渺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她先看了看那已經血流遍地的小巷，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影子。
　　片刻，她朝著影子深深鞠了壹躬，說道，“謝謝您，怪物女士。”
　　說完，她又跪倒在地，朝著東邊叩拜了壹下，“謝謝您，魔鬼先生。”
　　做完這壹切，她再次看了壹眼那已經死去的三個無賴，然後拖著自己發軟的腿，快步朝著家裏走去……
　　小巷的血腥味漸漸彌漫，吸引來了不少路人。
　　但他們都只是看了看，然後就眼神麻木的不再理會。
　　在貧民區，死個個把人，從來都不是大事。
　　不死人，才是新聞呢……
　　……
　　壹路踉踉蹌蹌的跑回家。
　　壹進家門，渺渺就連忙鎖緊了門。
　　然後她緩緩的打開手，看著那即使被抓到，但卻依然被她死死攥在手心裏的藍水晶。
　　此時，她的手已經滿是汗水，手心也被藍水晶硌的通紅。
　　但是看到那枚藍水晶完好無損，她的臉上還是綻放出了壹個笑容。
　　終於完成了魔鬼先生安排的事呢……
　　想到這，她楞了壹下，然後眼神不由的又有點失落。
　　唯壹做的不好的是……讓魔鬼先生多花了400裏尼。
　　想到多花的錢，渺渺就不由的想起了那個猥瑣店主。
　　然後她小小的身體就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想到那個猥瑣店主貪婪的眼神，想到他那些變態的舉動，渺渺就感覺渾身發冷，毛毛的……
　　她不由的縮了縮身子，然後默念著，“沒事，沒事……不害怕，不害怕。魔鬼先生會懲罰他的。”
　　……
　　時間壹分壹秒的過去。
　　很快，夜幕就降臨了。
　　晚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渺渺總感覺自己的影子好像波動了壹下。
　　但是當她仔細查看，卻又沒看出有什麽異常。
　　所以，她又繼續坐在床邊，做起了手工活：這是她最主要的收入來源……
　　就這樣，做了半個小時手工活，按照計件收入來算，是5裏尼。
　　這在貧民區已經算是不錯的收入了。還是隔壁家的胖嬸介紹給她的肥差。
　　放下手中的針線，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吹滅昏暗的煤油燈，房間陷入到了黑暗中。
　　在低級城市裏，底層的人民生活要非常節儉，才能溫飽。
　　所以，煤油燈能不用就不用，即使要用，也只能用在工作中。工作結束就要及時吹滅，來節省不便宜的油費。
　　所以，黑暗，可能是底層人民最習慣的顏色。
　　因為是自己壹個人自己住，又是個女孩，所以渺渺的房子通常是不開門，不開窗的，這就讓她夜晚，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工作和望著黑暗發呆。
　　而就在她開始照例坐在床上，望著黑乎乎的房間發呆的時候，突然，她聽到了“啪嗒”壹聲脆響。
　　渺渺嚇了壹跳，然後壹動不敢動。
　　就在這時，她好像隱約看到屋內多了壹個高大的身影。
　　她連忙小聲的呼喚道，“怪，怪物女士，是您嗎？”
　　黑暗中沒有回答。
　　渺渺小心的拿起煤油燈，點上。
　　昏暗的燈光慢慢充滿整個房間。
　　而當看清房間情況的那壹刻，渺渺不由的驚訝的捂住了嘴巴。
　　因為……地上散落了壹堆的裏尼紙鈔，和顏色各異的水晶。
　　那些水晶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瑰麗的色彩，散發著誘人的光芒。
　　而白天見過的那個高大的怪物就站在那堆水晶面前。
　　她有點驚訝的看著那個怪物，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會出現，又為什麽會有壹地的水晶和裏尼。
　　而就在這時，她的腦海裏響起了壹個沙啞女聲艱難發出的聲音，
　　“主人……令……保護……安全。”
　　“威脅……徹底……解除。”
　　女孩：？？
　　……
　　遠處。貧民區，“商業街”。
　　緊閉的雜物鋪中。
　　昏暗的燈光下，雜物鋪的老板倒在血泊中。
　　他整個人從嘴巴斷成了兩節，手腳也被砍斷，雙目圓瞪的看著前方，像是看到了什麽讓他極度恐怖的東西……
　　……
　　夜晚，方澤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臨時居所。
　　因為韓凱威的突然死亡，不管是專案組，還是安保局全都繃緊了弦。
　　而這其中，作為最重要嫌疑人的方澤，肯定是重點看顧的對象。
　　安保局那邊倒是沒說什麽，白芷在隱晦的試探和傳達了壹些信息給方澤以後，就讓方澤離開了。
　　倒是專案組裏的其他“同事”，並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只知道韓凱威死了。而方澤之前又是公然對韓凱威做過“割喉禮”的罪犯。
　　所以，這壹天，方澤自己都不知道受到了多少關註的目光，和警惕的眼神。
　　這也讓他，整個人的精神全都緊繃著，生怕在自己馬上要覺醒能力的關鍵時刻，不小心暴露點什麽東西出來……
　　就這樣，總算糊弄了壹天，方澤才得以獲得喘息。
　　他覺得，這個專案組真的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就算是不被滅口，估計多半也要被同事的議論給壓死。
　　所以，他現在無比想見到渺渺，想讓她給自己壹個驚喜，買到了【精神覺醒法】的最後壹樣材料：藍水晶……
　　洗漱了壹下，方澤也不管王浩那偷偷觀察著自己的眼神，直接躺到床上，沈沈的睡去。
　　等方澤再次睜開眼，他已經來到了【深夜調查室】裏。
　　和之前幾次壹樣，房間依然是方澤離開時的樣子。
　　擺在房間中央的兩套桌椅，屹立在左側墻上，寫著“壹”字的大鐵門，還有昨晚臨走時，方澤放在桌子上的覺醒材料，全都原封不動……
　　檢查了壹番那些覺醒材料，確認沒有問題以後，方澤點開了召喚列表。
　　和昨天不同，今天渺渺很早就“在線”了。
　　方澤心中放松了壹下：這應該證明，壹切順利吧……？
　　也不知道是順利的沒出意外；還是出了意外，被影子武士給解決了……
　　壹邊這麽想著，方澤壹邊調整了壹下房間環境，然後開始了今夜的“調查”……
　　……
　　從睡夢中醒來，渺渺發現自己果然再次來到了“魔鬼先生”的領地。
　　她仰頭看向“魔鬼先生”。
　　魔鬼先生依然周身籠罩著壹層淡淡的迷霧。高踞於黑暗的王座之上，手撐著扶手，正俯瞰著自己。
　　不知為何，明明魔鬼先生的樣子和以前並沒有區別，但是渺渺就是好像能感受到他好像非常的疲憊。
　　以前渺渺對魔鬼先生只有畏懼。但是經歷了今天的救命之恩以後，她對魔鬼先生多了很多的好感和尊敬。
　　所以，壹向本分的她行了壹個跪拜禮，問候了壹聲之後，就用她那柔柔弱弱的聲音，小聲的問道，“魔鬼先生，您好像有點疲憊？”
　　聽到她的問話，“魔鬼先生”明顯楞了壹剎那。
　　片刻，他高踞在王座之上，看著跪在底下的女孩，用他那沙啞低沈的聲音說道，“是的。今天有壹位魔鬼被人殺死了。因為我的實力最強，所以被懷疑是兇手。”
　　渺渺跪在地上，柔弱但卻堅定的說道，“魔鬼先生這麽善良，壹定不可能是兇手的。”
　　魔鬼先生方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