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六十四章 鋼琴演奏

　　盧戈現在跟個被戲耍的猴子似的，面紅耳赤地被人群圍，到處都是哄笑聲。
　　這下可好，大家都知道堂堂治安隊長跟壹個服務生告白失敗，當晚還喊著她的名字自己嘿嘿嘿，丟人丟到天上去了。
　　眾人哄笑，奇諾卻是秀眉緊皺。
　　盧戈和安告白失敗，還有昨天晚上的事，他這個直屬上司都不知道。
　　告白失敗尚有被人看到的可能，但盧戈昨晚自己在房間裏幹的事，除了他自己，外人不可能知道，為什麽會被這個陰陽師知曉？
　　她真的能知曉過去？
　　怎麽可能……這已經不是凡人，乃至不是超凡者的領域了。
　　盧戈雖然臉皮厚，但也禁不住這種事被曝光，就在人群哄笑聲達到極點時，他氣急敗壞，惱羞成怒，猛地把佩刀拔出來，怒吼道：“再笑？！誰再笑我就把他抓回治安署，讓他吃上幾個月的牢飯！”
　　大家趕緊閉上嘴，不敢再取笑治安隊長，有幾個實在憋不住笑的，紛紛捂著嘴離去，跑到別的地方笑去了。
　　陸羽傾看著盧戈，親切友好：“給您壹些建議——告白應該是勝利後的收尾儀式，而不是進攻的沖鋒號。試著循序漸進，細水長流，先從最簡單的約會開始。約會前記得收拾壹下自己，刮掉胡茬，穿壹身得體的衣服，行為舉止要紳士且禮貌。最重要的是，不要再送烤乳豬、羊蹄、狼頭這些東西了，試著送她鮮花～”
　　陸羽傾說的每壹句話都戳中了盧戈，讓他整個人啞口無言，內心油然升起壹種佩服，實在沒有心思再找茬。
　　他老老實實再拿出幾枚銀月擺到桌上，笨手笨腳地學著遠東禮儀對陸羽傾作揖。
　　陸羽傾也禮貌地作揖回禮。
　　盧戈剛想灰溜溜離去，腦海中突然響起奇諾的聲音，給他下達了壹個命令。
　　盧戈聽完，對陸羽傾開口問道：“大美人，妳喜歡聽音樂嗎？”
　　陸羽傾莞爾輕笑：“抱歉，我沒什麽音樂鑒賞能力。”
　　盧戈：“好吧～我本來想問問妳，如果我去學壹些樂器，演奏給安聽，會不會獲得她的好感。”
　　陸羽傾：“相信我，如果妳有這份恒心與毅力，終有壹天會打動她。”
　　盧戈回到觀景臺，縮著頭，臉上因羞愧而滿是汗：“抱歉，大人，恕我直言，這個女人簡直是神明臨世，她說得實在太準了！”
　　奇諾沒有說話，他正在三重枷鎖的畏懼體系中搜尋某樣東西。
　　第2次輪回入侵時，他曾翻遍整個三重枷鎖，發現了“靈能體系”，也得知輪回小隊中存在壹些不可思議的靈能力者。
　　因為是去年的事了，記憶稍微有些模糊，但奇諾對其中壹項能力頗具印象。
　　果然，這次重新翻閱，奇諾找到了它——
　　靈視。
　　這是壹種BB級的高階靈能，可以剝離靈能力者的視聽，使其附著在動物身上，分享它們的視聽雙感，從而達到偵測目的。
　　這種能力也可以作用於人類，但必須對方心防薄弱，或者主動接受靈視連接。
　　“盧戈。”奇諾問道，“妳昨天和安告白，還有自己那什麽的時候，旁邊有沒有動物？”
　　“動物？”盧戈想了想，說，“有啊，安家裏有壹只貓，叫喵喵。我上個月撿了壹條小狗回來，養在我臥室裏，叫牛牛。怎麽了嗎？”
　　奇諾看向仍在為顧客算卦的陸羽傾，臉上露出冷笑。
　　原來是這個把戲。
　　演吧。
　　繼續演。
　　妳已經出局了，只是棋盤上的壹枚棋子而已。
　　奇諾拿起自己的外套，轉身離去：“埃墨大人，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埃墨：“再見，奇諾大人。”
　　……
　　陸羽傾從白天壹直忙活到傍晚，替足足50多人算卦，收獲873枚銀月，賺到了普通人壹輩子都賺不到的財富。
　　關於陰陽師算卦的事，開始在整個薄暮城流傳。
　　很多人對其抱著敬畏的態度，覺得這種事情不可思議。
　　也有人覺得這不過是某種把戲，信誓旦旦表示，明天要去把她戳穿。
　　陸羽傾當晚早早就睡了，睡到第二天早上8點。
　　她在旅館大堂吃飯的時候，已經成為了其它賓客的焦點。
　　大家都暗中窺看著這位陰陽師，彼此竊竊私語，壹半在討論關於陰陽術的事，另壹半在討論她的容貌，腦補和她發生點什麽。
　　8點15分，郵報小童準時來到旅館，揮舞著手中的報紙喊道：“《每日紀聞》！《每日紀聞》！有人要來壹份嗎？”
　　陸羽傾腦海裏響起11的聲音：“羽傾，買壹份報紙吧，了解壹下這個世界的動態。”
　　陸羽傾應了壹聲，向郵童呼喚道：“妳好，請給我壹份《每日紀聞》。”
　　郵童跑過來：“2枚鐵月。”
　　買下報紙，陸羽傾在意識中詢問：“要我讀給妳聽嗎？”
　　11：“不用，我能看到。”
　　陸羽傾翻看片刻，視線突然落在報紙角落的小版塊，整個人壹驚，下意識呼喊道：“11……”
　　11：“嗯，我看到了。”
　　小版塊呈遞的消息是：滴露26日，也就是明天，傍晚時分，薄暮城行政官奇諾將在府邸舉辦鋼琴演奏會。
　　這個世界的報紙比較特殊，新聞類型可以分為兩種：靜態、動態。
　　靜態新聞是筆墨書寫，或者畫師繪制，很普通，也不會動。
　　動態新聞則是由魂術師使用魂力所繪制，可以將新聞圖像和聲音以動態繪制在上面，就像《哈利波特》裏那樣。
　　有沒有動態新聞，或者數量多少，都不影響報紙價格，因為這是官方統壹定價。
　　很多窮人也非常喜歡在垃圾堆裏搜集報紙，尤其是有動態新聞的那種，沒事就拿出來看看，打發時間。
　　陸羽傾躲到壹個沒人的地方，撕開魂簽，報紙上的動態新聞畫面開始演繹。
　　這是壹段奇諾的獨奏，他坐在鋼琴前，手指翩翩起舞，美妙的音符傳出。
　　如果對貝多芬的音樂有研究，會驚聞這些都是偉人的曲目：《降E大調第三交響曲》、《c小調第五交響曲》、《d小調第九交響曲》……
　　11：“他的喜好還真是壹直沒變。”
　　陸羽傾：“我們要去這個演奏會嗎？”
　　“去。”11言簡意賅，沒有過多解釋。
　　陸羽傾：“好，我壹會去買門票，明天準時去。”
　　11：“嗯。”
　　陸羽傾吃完早飯就出門了，前往報紙上所述的街區，已經有不少人在這裏排隊買票。
　　奇諾定的價格很親民，竟是以鐵月結算。
　　這也就意味著，無論地位高低，妳是貴族也好，平民也好，乃至奴隸也好，只要喜歡音樂，都可以來現場聆聽。
　　輪到陸羽傾，她遞上30枚鐵月，收下門票放入懷中。
　　“羽傾。”11的聲音突然響起，輕聲說，“謝謝妳，願意孤身壹人為我做這些事。”
　　陸羽傾露出了溫暖的微笑，卻是什麽都沒說，她把壹切想說的話都融在了笑容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