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恐懼

　　奈良家。
　　卡卡西正襟危坐，見鹿久要給自己倒茶，連忙雙手捧起茶杯。
　　他猜到鹿久喊自己前來估計是有什麽事，但究竟是何事還不清楚。
　　“在暗部裏覺得如何？”鹿久開口問道。
　　“已經習慣了。”
　　“暗部都是村子裏的精英忍者，不過卡卡西妳這樣的人去暗部，倒是有些屈才了，妳的光芒不該被掩蓋。”
　　“您盛贊了。”卡卡西垂首說道。
　　鹿久端起茶杯輕輕抿了壹口，沈吟道：“卡卡西，妳覺得村子的四代目火影怎麽樣？”
　　卡卡西聞言心頭壹跳：“您……什麽意思？”
　　只聽鹿久緩緩說道：“大蛇丸作為三忍之壹，年少時也是和妳壹樣的天才忍者，在第二次忍界大戰中揚名忍界，是村子裏無數忍者的標桿。”
　　“他數次挽救村子於危難之中，是木葉的英雄，實力強大、智慧超絕，這些都是他身上的光環。”
　　“單作為壹名忍者而言，比他更優秀的整個忍界之中也找不出兩個。”
　　“我說的對嗎，卡卡西？”
　　卡卡西無言，鹿久說得壹點不錯，可這種話明顯還有後文。
　　他木著臉坐在那兒，好在是戴著面罩也看不出他的神色如何。
　　“鹿久先生……您到底所謂何事？”
　　鹿久目光微動，將原先準備好的話咽了下去，說道：“卡卡西，妳知道水門和玖辛奈的事嗎？”
　　“水門老師怎麽了？”
　　“妳不覺得水門和玖辛奈兩人早該結婚了嗎？”
　　卡卡西聞言略作思慮，仔細壹想確實如此，眼下水門老師和玖辛奈姐的確該結婚了，戰爭都已經結束了。
　　“但四代目以玖辛奈是人柱力為由，禁止他們結婚，在水門去請求過他之後，又說出兩人想要結婚的話就必須將玖辛奈體內的尾獸剝離出來這種話。”
　　“其緣由不外乎水門曾是他火影之位的競爭對手。”
　　“卡卡西，妳知道人柱力沒了尾獸的下場會是什麽樣嗎？”
　　會死！
　　卡卡西當然清楚，琳現在就是人柱力。
　　“卡卡西，妳覺得……”鹿久幽幽說道。
　　“大蛇丸他是壹個合格的火影嗎？”
　　卡卡西悚然驚覺，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妳是水門的學生，水門的為人品性妳很清楚。”
　　“妳現在又是火影的直屬暗部，對大蛇丸應該也有所了解。”
　　“在大蛇丸繼任火影之前，妳有想過四代目的人選會是別人嗎？”
　　“原本四代目火影應該是壹位民心所向的英雄，能夠挑起重擔，全心全意地為村子付出的人，而不是壹位將壹切工作交給下屬、自己卻整日待在研究所裏，毫無擔當卻又貪戀權力的家夥！”
　　鹿久說的話越來越駭人聽聞，他目光緊緊地盯著卡卡西：“我為什麽來找妳，為什麽毫無保留掩飾地和妳說這些，妳明白嗎？”
　　卡卡西“騰”地壹下站了起來，又僵在原地壹動不動，久久出神。
　　他從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忠於村子、忠於火影。
　　但怎麽到了鹿久這裏，這兩者之間就沖突了呢？
　　沈默半晌，他又緩緩坐回了原位。
　　他問：“水門老師呢？”
　　鹿久平靜道：“很多事，水門都不適合出面，我們來替他去做就好了。”
　　卡卡西已經明白過來了。
　　自己的身份，是火影的直屬暗部，又算是日向真的親信，能做很多的事……
　　他眸光輕輕閃動著，腦海裏閃過自己老師以及大蛇丸的身影。
　　“我們……該做些什麽？”
　　……
　　翌日。
　　卡卡西失眠了，他目露疲憊地來到暗部隊舍，今日又該他值勤。
　　“早啊，卡卡西。”
　　“早，清巳。”
　　休息室裏，有隊員向他打招呼，火影的貼身護衛隊總共就十二人，除開他和凱之外全是日向家的。
　　每天兩人輪休，值勤的成員，只是站崗工作的話上下午也會輪換，火影大樓兩名暗部，平日的工作壹般都是幫真跑跑腿，而自從真有了那個漂亮的女秘書之後，他們的工作就更輕松了。
　　只有在有壹些機密訊息需要傳達時才用得上他們。
　　剩下的則全部都在研究所那裏，被大蛇丸派去各自稀奇古怪的任務。
　　殺人、抓人、找東西、抓野獸、幫忙進行實驗……
　　“怎麽看上去這麽沒精神，昨晚沒睡好嗎？”日向清巳笑問道。
　　“可能是昨天和火門、凱壹起修煉的時候累到了。”卡卡西平靜地說道。
　　火門和凱兩人因為真的命令，基本不怎麽來值勤了，整日裏都在修煉。
　　對於他們而言，真的命令和大蛇丸的命令沒有任何區別，都是要認真執行的。
　　日向壹族的暗部自然不必多說，真本就是他們的族長。
　　而卡卡西自己有時候也覺得，村子裏的壹切都是真在做主。
　　小到村民糾紛、大到他國邦交，大蛇丸任何事都沒有過問過，真在會見別國大臣、別村忍者時也都是親自出面，而且絲毫不怯場，所展現出完全是壹位忍界最強忍村領導人該有的氣場。
　　這是卡卡西在貼身護衛時所切實感受到的。
　　久而久之，可能對外人而言，都會認為木葉的這位日向真是木葉村最具話語權的人物了。
　　昨天鹿久所說的話壹點沒錯，在木葉，說他日向真是火影也沒什麽問題。
　　只是不能說出來而已。
　　大蛇丸整日在研究什麽卡卡西也不清楚，他從未進過大蛇丸的研究所，離得再近也只有站在大門之外。
　　能進研究所的除了火影之外只有兩人：日向真、禦手洗紅豆。
　　還有壹些死囚犯，不過進去之後就沒有再出來過，估計是死了。
　　盡管心裏有時也有好奇，火影大人整日在研究什麽？
　　可這種事他怎麽也猜不出來。
　　卡卡西換好了衣服，跟著暗部的同事壹同來到了研究所之外。
　　剛到這裏，紅豆便從研究所裏出來：“卡卡西，大蛇丸大人讓妳進去見他。”
　　她的話讓在場的所有暗部都楞住了，這還是首次。
　　“卡卡西，妳發什麽呆呢，快進來。”紅豆又說了句，而後轉身進了研究所裏面。
　　卡卡西感受到身旁同事們詫異的眼神，遲疑了片刻還是走了進去。
　　他第壹次進過研究所的大門，感覺這裏的氣溫有些低。
　　旁邊的裝潢明亮且華麗，墻壁刷著雪白的漆，地面是反光明亮的瓷磚，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儀器。
　　跟著紅豆壹路往裏走，見到大蛇丸站在儀器臺前調配著壹管試劑。
　　手術臺上躺著壹具肚子被刨開的屍體，看得卡卡西稍微有些不適。
　　“大蛇丸大人，卡卡西來了。”紅豆來到大蛇丸身側，笑嘻嘻地說道。
　　大蛇丸伸手揉了揉了紅豆的腦袋，笑道：“嗯，忙妳去的吧。”
　　“火影大人。”卡卡西站在他身後躬身行禮。
　　“卡卡西啊。”
　　大蛇丸並未轉身看他，而是繼續調配自己的試劑。
　　“起初，真能把妳拉到暗部裏來，是我沒想到的。”
　　大蛇丸的話聽起來很奇怪，像是閑談，又像是為接下來要說的話做鋪墊。
　　“在暗部的感覺怎麽樣？”
　　卡卡西立即說道，“暗部成員都是村子裏的精英忍者，我在這裏也能得到更好的歷練，而且還能為火影大人做事，對我而言是很幸運的壹件事。”
　　大蛇丸輕笑出聲：“是嗎，看來妳已經習慣了。”
　　習慣……
　　卡卡西心神微動。
　　大蛇丸繼續笑著說道：“我還以為妳會覺得，自己在暗部裏是屈才了呢？”
　　他的笑聲沙啞且低沈，讓人聽起來莫名壹陣發毛。
　　卡卡西緩緩睜大了雙眼，看著眼前大蛇丸的背影，恐懼的情緒逐漸溢滿了心裏。
　　大蛇丸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卡卡西，妳覺得我這個火影做的……”
　　“合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