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壹十六章 壹支沙棘
納米崛起 by 嶺南仨人
2021-11-8 21:51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三個草原的漢子,在實驗區壹側的草場上策馬奔騰著,他們穿著改良後的民族服飾,揮舞著鞭子。
這片草場,是最近剛剛建設的鹽海子賽馬場,主要是給遊客參觀和體驗草原生活的。
沒有騎馬經驗的薇薇安,有些害怕的騎上了壹匹棗紅蒙古馬,壹旁的白哈娜笑著說道:“不要緊張,放松壹點。”
倒是朱莉這邊,她沒有太拘謹,壹手拉著韁繩,壹手輕輕的揮舞著小皮鞭。
在馬場上,還有不少國內的遊客,同樣在騎馬,或者在遮陽棚下燒烤,那燒烤得金黃的烤全羊,讓整個馬場都充斥著壹股淡淡的孜然味。
剛才在賽馬的三名漢子,其中壹個策馬過來。
“哈娜,好久不見。”
白哈娜笑著回道:“馬場生意如何?”
那漢子從馬背上跳下來,笑容滿面地說道:“不錯,妳不回來幫我嗎?這裏需要壹個細心的女主人。”
“雖然妳家裏面有草原,但不要愛上壹匹野馬。”白哈娜目光復雜地看著眼前的發小。
漢子露出壹絲失望,遺憾地說道:“妳就像那沙棘,總是喜歡用刺,包裹著甜蜜的內心。”
“……”白哈娜莞爾壹笑:“別裝文青了,妳肚子有多少墨水,我還不知道?”
“我請妳們吃烤羊吧!”漢子轉移話題。
壹行人來到壹個遮陽棚。
不壹會,馬場的員工送上了半只烤羊,還有壹些蔬菜水果,眾人有說有笑的吃著東西。
“布日古德,我敬妳壹杯。”白哈娜拿起壹杯馬奶酒,目光有些異樣地說道。
“好。”包英拿起馬奶酒壹飲而盡。
壹旁心思細膩的朱莉,似乎發現了倆人的不同尋常,她在白哈娜的耳畔,小聲地說道:
“哈娜,如果妳喜歡這位雄鷹先生,就應該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白哈娜搖了搖頭,答非所問地說道:“朱莉女士,妳有自己的理想嗎?”
“額……”差點轉不過彎的朱莉,楞了壹下,才回答道:“我打算回去西洲聯盟,壹邊工作,壹邊宣傳環保,保護生態環境。”
“非常不錯的理想,我也要去追逐自己的夢想了。”
“哈娜,妳的夢想是?”
喝了壹口馬奶酒,白哈娜目光堅定又難以琢磨:“妳不會想知道的。”
不明就裏的朱莉,也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而是接過了包英遞過來的盤子,上面是片好的烤羊肉。
吃貨屬性覺醒的薇薇安,沒心沒肺的大吃大喝著,根本沒有理睬什麽夢想和愛情。
朱莉、薇薇安倆人,在庫布齊沙漠呆了兩天時間,然後因為簽證期限的原因,不得不返回長安,搭飛機回西洲聯盟。
鹹陽國際機場。
白哈娜和朱莉、薇薇安壹壹擁抱。
“再見,我的朋友。”
“哈娜有空過來蘇格蘭的愛丁堡旅遊,打我電話就可以。”薇薇安揮揮手喊道。
“OK,壹路順風。”白哈娜也笑著揮揮手。
看著朱莉、薇薇安倆人上了飛機,她才收起了笑容,走出機場的出口,來到壹輛東風混合動力私家車旁邊,直接打開車門。
汽車悄無聲息的驅動,壹路向北行駛,車內非常安靜,司機是壹個古板的中年大叔,汽車駕駛得非常平穩。
在沈默寡言中,汽車經過了銅川,在黃陵縣下了高速,七彎八拐後,來到壹處普通的寫字樓。
白哈娜打開車門,直接來到了寫字樓內部。
辦公室內。
“組長,這是倆人在境內的活動情況。”白哈娜將壹個U盤遞過去。
壹絲不茍的中年人,接過U盤後,並沒有直接查看,因為他對於朱莉、薇薇安倆人的情況,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
中年人將U盤放抽屜後,擡起頭來嚴肅地問道:“哈娜同誌,妳真的決定了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白哈娜擡頭挺胸敬禮後,堅定不移地回道:“組長,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保證完成任務。”
中年人沈默了片刻:“保重,壹定要保護好自己。”
“是。”
夜色闌珊,壹輛汽車送白哈娜過去附近的火車站。
看著車窗外閃過的燈光,以及時不時響起的汽車鳴笛,恰似那命運的樂章,在她心底浮現。
車出了城區後,除了那單調的路燈,只剩下壹輪明月的淡淡月光,白哈娜收起了多愁善感的情緒。
從背包拿出了壹塊樹脂做的琥珀,裏面包裹著壹支沙棘,她溫柔地撫摸著這塊琥珀。
沙棘!
仿佛長滿了荊棘的小刺猬。
這塞北的寒風,不能阻擋我內心的炙熱。
只為寒冬臘月裏,送上壹絲甜蜜的暖意。
“到了,壹路保重。”
沈默寡言的司機,打破了車廂的寧靜,讓白哈娜從回憶中清醒過來,擦幹了眼角的淚珠。
“就到這裏了。”說完,她打開車門,帶著背包和行李箱,走進入了火車站裏面。
司機在火車站門口,停下了汽車,那剩下的左眼,目不轉睛地看著形單影只的白哈娜。
這些年來,他送走了無數的戰友,他們沒有名字,他們沒有親人,他們沒有壹絲怨言。
點燃壹支紅雙喜,那嗆口的煙草味,不能緩解他內心的憂愁。
十幾分鐘後,煙到盡頭,火車也緩緩從月臺離開,向那遙遠的北方,壹路急馳而去。
踩滅煙蒂後,他拉了拉衣領,心裏面默默地說道:祝福妳,我的戰友。
“師傅,去黃陵多少錢?”
司機立刻笑容滿面,就是那獨眼,顯得有些瘆人:“好說好說……”
前往二連浩特的列車上。
放好了行李後,乘務員過來查票,年輕的乘務員看了她的車票和身份證:朝魯門·其格其。
然後給她更換了臥鋪席位卡。
這美麗又幹練的女孩,在這茫茫人海中,讓定力十足的乘務員,都忍不住多看了壹眼。
看著身份證上的名字——朝魯門·其格其,她有些出神起來,同時也在心裏面,默默地強迫自己記住這個名字,這個可能伴隨她壹生的名字。
列車向北方飛奔,那壹輪明月漸漸沈入西邊的荒漠戈壁。
此時東方的天邊,壹絲光芒刺破了夜空,映照在朝魯門·其格其的臉上,這黎明的光線,給女孩平添了壹絲明媚的憂傷。
她帶著這壹縷陽光,去往那塞北的高原,去往那片被遺忘的牧草地,那片用她祖先名字命名的土地。
收起內心的仿徨不安,她沒有感到恐懼,因為那裏還有無數的戰友在。
列車到了二連浩特的邊界線,更換了火車後,名為朝魯門·其格其的女孩,跨越了邊界線,在這壹刻起,她將忘記曾經的名字、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