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苗疆魔影

　　興許是南宮世家開出的條件太過誘人，對於中小門派而言，壹套出自南宮世家的劍陣簡直是無價之寶，足夠他們受益千年，更何況還有同樣出自南宮世家煉器與煉丹大師的法寶與丹丸；也或許是嶺南地界僅次於藍劍山莊的雷宵宗率先表了態。雷宵宗之行後，嶺南的行程著實順暢，不過小半日時間又收服了六家門派。林風雨混在百劍堂弟子中，壹路隨行也是獲益良多。
　　天色已晚繁星漫空閃耀，南宮紫霞領著眾人在海島上紮營。這座小島地處嶺南邊緣，不遠處便是苗疆。
　　南宮紫霞與曹慧蕓俏立崖岸邊，眺望著苗疆互相傳音，不知在說些什麽。二女姿容艷麗，南宮紫霞自不必說，早就是藍劍山莊眾多男弟子的夢中情人，曹慧蕓修煉之後也是蛻變良多，狐媚之氣隱去，顯得落落大方，頗具貴氣。
　　林風雨搭好帳篷之後見眾弟子三三兩兩聚在壹起聊天，他所處的小組裏南宮明法與郭淑儀狀甚親熱呆在壹起竊竊私語，似乎是壹對兒。陸超則是首先被派去周邊輪值警戒的壹員，不在駐地。
　　蒼劍豪則領著許靈兒交代道：“許師妹，木師弟的七劍陣妳來負責指導，壹定要讓他盡快入門熟悉起來。”隨後便自行離開，盯著南宮紫霞壹臉癡呆，讓林風雨心裏膩歪得很。
　　許靈兒帶著林風雨在島上找了壹處僻靜的處所，在地上簡單畫了個陣圖說道：“木師弟，七劍陣是咱們百劍堂的精髓，有大小兩種。七人成陣之後的小七劍陣，可以將戰力提升壹倍以上。咱們小組七人成陣之後，頂住壹名金丹後期巔峰的高手沒有任何問題，就是元嬰初期的真人，也能支撐壹些時間。而若是七個七劍陣再組成壹個大陣，便是大七劍陣。咱們先從小七劍陣開始說，哪，這裏是原來寧夫人站的位置，妳頂替她便要頂住這裏……”許靈兒說起劍陣簡明扼要，顯然理解得很是深刻。而以林風雨的天賦很快就明了精髓所在，不過半個時辰便能對答如流。
　　許靈兒頗為驚訝，提起兩根樹枝拋給林風雨壹根道：“木師弟，現下我們模擬壹下攻防試試。”林風雨接過樹枝點了點頭。許靈兒樹枝壹擺朝著林風雨當胸刺來，林風雨不閃不避任由中門大開，反手點向許靈兒雙眼。這是因為劍陣之中相互配合，若是敵人刺向林風雨，則應由左側的陸超幫忙擋開。
　　許靈兒咯咯壹笑贊道：“這下不錯！”身姿壹扭閃開，樹枝化作六道，分刺林風雨左右兩側。
　　林風雨遵守劍陣要訣，對右側三道劍光不理不睬，將左側兩道劍光擋開後，第三道劍光放任不管，又是反刺敵人。
　　許靈兒咦了壹聲退開三步：“這壹下我的修為可就擋不住啦。”原來左側三道劍光林風雨擋開先頭兩道的同時，左側的陸超則是兩招進攻，隨後回守架開最後壹道劍光，林風雨則是接應陸超之前的攻勢再刺壹劍，劍陣運轉的奧妙之處正在這連綿不絕。
　　林風雨笑道：“那是小弟借了劍陣的威力，單打獨鬥肯定不是師姐的對手。”
　　許靈兒鼻翼皺起，露齒壹笑：“算妳識相。”提劍再上，兩人翻翻滾滾又拆了百來招，林風雨雖然壓制修為，可是眼界之高遠不是許靈兒可以比擬，七劍陣不過學了半個時辰，理解甚至遠高於許靈兒。直打得她香汗淋漓左支右絀，小性子發起來拋下樹枝道：“不打了不打了，借著劍陣欺負我。”
　　林風雨忙收起劍勢道歉，許靈兒揉著發酸的胳膊埋怨道：“學的這麽快，簡直跟寧仙子都差不多了。山莊最近怎麽來了這麽多怪胎。”
　　回到駐地，林風雨見南宮紫霞與曹慧蕓立在海風中衣帶飛舞，飄然若仙的身姿，壹時也是移不開眼神。忽覺壹股香風撲面，許靈兒湊過身來捅了捅他後背傳音問道：“餵餵，妳這新來的也敢打紫霞小姐的主意？”林風雨無奈回過頭，見她還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道：“紫霞小姐貌若天仙，是個男人都會喜歡吧？我看壹看又不礙著什麽。”小姑娘盤腿坐下皺眉歪著頭看了他良久，奇道：“我總覺得妳這個人怪怪的！”林風雨攤開雙手看了看自己道：“我今天穿的很奇怪嗎？”心裏卻泛嘀咕，不會吧？我演技這麽差？
　　許靈兒皺了皺眉嗔道：“誰跟妳說這個。哎呀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妳這個人怪怪的。”
　　林風雨含糊道：“小弟今天新加入百劍堂，可能有點不適應放不開，許師姐，妳別整我了！”
　　許靈兒嘴裏嘖嘖兩聲似是冥思苦想了壹會兒道：“或許是吧。算了不說這個，我問妳個問題，妳說咱們家新姑爺是怎麽修煉的？年紀和咱們差不多，居然可以接端木家主五招。總覺得匪夷所思！”
　　林風雨有些尷尬道：“這我哪知道，興許人家天賦好或者有什麽奇遇呢！許師姐還八卦得很啊！”
　　許靈兒嗔怪地看他壹眼：“什麽八卦，師兄弟們個個對他都好奇得很。妳還別說，壹來就娶了山莊的大眾情人，不少人可不服氣呢。”
　　林風雨笑道：“那這新姑爺惹了眾怒，今後的日子可慘了……”想了壹想又替自己辯解道：“不過山莊裏美女如雲，為什麽都盯著紫霞小姐不放？”
　　許靈兒脫口而出道：“她身份高貴呀。大夫人就她這麽壹個寶貝女兒！話說回來，若單論相貌，莊裏的姐妹倒有那麽壹些能稍稍趕上她，但那股子婉約的氣質，卻是拍馬都趕不上啦！”聽得外人這麽誇贊妻子，林風雨也是心裏高興，雖說南宮紫霞在外人面前就是壹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的模樣，在他面前麽，哎，從前可是被欺負得慘咯。
　　說說笑笑天色已晚，眾人回到帳篷裏各自打坐調息，或是安眠養神。
　　兩位夫人陪在身邊能看不能動，林風雨早已心癢，偷偷拉開帳篷見四下無人，輕煙壹般掠過營地，竄到南宮紫霞身邊。
　　雖是早有心理準備，南宮紫霞被他從背後摟住還是嚇了壹跳，氣的連連扭身罵道：“走開走開，再不走開我可要叫了。”林風雨壹口含住她嫩滑的耳垂輕聲道：“叫就叫，林家執行家法，我看誰敢來管。”南宮紫霞被他逗得半身酸麻，緊咬著牙關費盡渾身力氣用力壹振身子縮到壹邊，正色道：“今晚真不行，別鬧！警戒的弟子定時要和我聯系來著，大意不得。”林風雨自然也明白這些道理，剛才也不過是逗逗愛妻。只可惜美人姣好的身段與柔潤的觸感猶在身邊，回味無窮，多少有些遺憾。
　　南宮紫霞見他壹臉委屈的模樣撲哧壹笑，爬過身子蜷縮在林風雨臂彎柔聲道：“好啦，別生氣！回去了再好好補償夫君，晚上陪我說會子話。”林風雨眼珠子壹轉摟住愛妻，在她後背寫道：“怎麽補償？”兩人對這壹招兒樂此不疲，南宮紫霞膩在他懷裏在他胸口寫道：“妳愛怎麽就怎麽，總行了吧？”林風雨雙目放光，感受著懷裏玉人可口的身體，恨不得現在壹口就吞下去，艱難咽了口唾沫寫道：“那可說定了，不許反悔！”最終還是忍不住探出大手伸入裏衣，握住了壹只又圓又潤的乳房揉捏。
　　南宮紫霞用眼神示意不可再進壹步，環住他身體的雙臂緊了緊，但覺愛郎身體寬厚有力，大手按摩之下胸乳麻麻酥酥的很是舒服，紛繁的情緒也安寧了不少。
　　林風雨也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關切道：“在想什麽？”南宮紫霞回道：“亂，什麽都要想，什麽都要做。”林風雨打趣道：“我家夫人手段高超，親自出馬還有什麽搞不定的？”南宮紫霞嘆了口氣：“嶺南容易些，南海也不難。苗疆那邊可就麻煩了。”林風雨道：“實在不行，苗疆就放棄了安心打理嶺南未必不是好事。多事之秋，地盤越大越容易出亂子。”
　　南宮紫霞搖了搖頭：“放不得，苗疆物產極豐是第壹。巫門雖然現在勢弱，秘法仍頗有獨到之處。而且壹旦正邪雙方陷入僵持，蠱術更是偵查打探唯壹的方法。咱們家這次為了從天盟中脫身出來，把苗疆得罪得死死的，後面想要再收服，可要好好費壹番功夫。”林風雨不知苗疆巫門竟然地位如此重要，想起曹慧蕓受過的苦，也不知道她要怎生面對。
　　南宮紫霞和他心意相通開解道：“生死關頭，慧蕓姐早想明白了。該合作時合作，合作完了再收拾不遲。”林風雨打趣道：“哦？南宮世家豈不是要被當做卑鄙無恥，反復無常的小人？”南宮紫霞撲哧壹笑：“都像妳這呆頭鵝壹本正經的麽？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該卑鄙無恥就卑鄙無恥，又怎地了？”
　　林風雨頓時手掌不再安分，壹手繼續愛胸乳，另壹手向愛妻翹臀處摸去。南宮紫霞連連扭身不依道：“哎呀，妳這人……跟妳說了今夜不行……妳答應了說話不算話……”林風雨壹本正經道：“愛妻教導該卑鄙無恥就卑鄙無恥，我就說話不算話了怎麽地……”南宮紫霞敏感的臀丘被襲連連嬌喘，許久不曾歡好也是情動，情欲蒸騰之下剛想著要不就從了他壹次。陌地遠處苗疆方向的天空升起壹道碧光，化作壹柄長劍的模樣，在夜空中熠熠生輝。
　　兩人對望壹眼，各自讀懂目中之意：“出事了！”南宮紫霞慌忙整理好衣物沖出帳篷，林風雨則是隱匿身形竄入樹林，又毛手毛腳的出來裝作慌亂的模樣。
　　見愛妻壹邊凝望遠處的天空，壹邊召回巡遊的崗哨，壹副指揮若定的模樣，林風雨心中愛煞，打起精神在蒼劍豪背後站好。
　　南宮紫霞見眾人就位，朗聲說道：“南宮劍飛副堂主遇險，眾弟子保持陣勢隨我來。”說罷祭起逍遙雲籠罩天空，拉起曹慧蕓當先化作壹道霞光向碧玉長劍處飛去。
　　林風雨跟著眾人緊緊追在南宮紫霞身後，心中思量：“南宮劍飛是元嬰中期的修為，又有三組弟子跟著。巫門那些人應該不足為慮，不知道是天盟哪個老怪物來了苗疆？我還是隱藏在普通弟子之中伺機而動為好。”飛了又小半日時間，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只見五十裏之外南宮劍飛帶領百劍堂弟子結成劍陣，與正天閣天玄子帶領的六道天盟對峙，乒乒乓乓打得好不熱鬧，雙方都有人掛彩。
　　天盟人數更多，但是裏頭有昆侖派，正天閣，養心殿，福源洞各派弟子混在壹起，配合生疏頗有些雜亂，百劍堂弟子這邊落於下風但是法度嚴謹，面對強敵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守得嚴嚴實實。林風雨看得暗暗搖頭，就天盟這股亂糟糟的模樣，戰力整合沒個三五年根本完不成，真正的外強中幹。
　　此刻不容多想，蒼劍豪抽劍出鞘，帶領眾人加入戰團，南宮劍飛這路人馬見同門到來，無不精神大振。南宮紫霞撞入陣中問明了情況，壹聲清嘯紫鳳離體而出劃過陣前，將交戰雙方隔離開來。
　　南宮劍飛奉命帶領弟子經略苗疆，本就與天盟目的壹致，雙方多有沖突。幸好都有高人長輩在場，強自約束之下倒沒發生械鬥。
　　今夜天盟駐地外圍突遭襲擊，巡守弟子只見劍光壹閃，正天閣與福源洞三名弟子二死壹重傷，天玄真人含怒追擊，正撞上南宮劍飛這邊怒氣沖沖。原來六道天盟遭襲的同時，南宮世家弟子也有兩人死在佛印之下。
　　兩人爭吵不休，天盟弟子趕到，天盟那邊巡守弟子也不敢認定，只是說劍光來勢淩厲，勢不可擋。南宮世家弟子卻是實實在在被養心殿佛印擊殺。
　　這事情處處透著蹊蹺，只是兩家人摩擦得多了又有人傷亡，難免火冒三丈。南宮世家弟子死在佛印之下證據確鑿，讓天玄子無話可說卻又莫名其妙，養心殿的和尚壹再保證此來為了滅魔護道，不可能向同道出手。但事實勝於雄辯，他們也是無可奈何。
　　南宮世家這便自然是乘勝追擊，要天盟交出兇手給個說法。正天閣和福源洞的弟子就不幹了，情緒激動當即出言相譏，妳家姑爺林風雨為了個凡俗家族挑釁慕容世家，又何曾顧過正道大局？兩名師兄弟壹死壹重傷，兇手的劍光如此淩厲不是妳南宮世家更有何人？越說越僵之下火氣上來，兩邊只好大打出手。幸而南宮劍飛與天玄子強行克制，否則兩大高手打起來，周圍這些弟子難免受到池魚之災。
　　南宮紫霞傲立陣前嬌聲喝到：“都把法寶收起來！”大小姐的命令無人敢不服，南宮劍飛也沒有任何反對。藍劍山莊弟子雖然頗有些不情不願，還是乖乖撤回了法寶。數十人長劍同時入鞘整齊劃壹，頗具氣勢。
　　林風雨心中暗贊壹聲：“還是紫兒拿得起放得下，形勢不明和天盟正面沖突並無半點好處。”見南宮紫霞如此做派，天玄子也是揮了揮手示意天盟收起法寶，不過這邊就散亂了許多，動作不壹是必然的，福源洞的門人更是不依不饒，壹副還想繼續拼鬥的模樣。兩相比較高下立判，讓天玄子臉色壹沈很不好看。
　　南宮紫霞嘴角壹彎，忍不住有些得意朝天玄子道：“前輩，紫霞斷定此事是西華魔宗所為，意在挑起天盟和藍劍山莊紛爭。紫霞雖無證據，卻也知道天盟無需傷害南宮世家弟子，還請前輩明鑒。”此事本來就蹊蹺得很，天玄子心裏也是犯嘀咕，他也不願多惹事端，只是麾下還有正天閣與福源洞門人傷亡，嘴硬道：“此事不同尋常，本座不可信口開河。今日之事暫且罷手，本座自會查明真相，若真是藍劍山莊所為，南宮家可要給本座壹個說法。”南宮紫霞大方壹笑回道：“正是如此，我家兩名弟子亦死在養心閣佛印之下，晚輩查明真相之後，天盟也需給藍劍山莊壹個說法。”兩人唇槍舌劍交鋒壹陣，各自領著人馬戒備著後退，慢慢去得遠了。
　　此時虛空中才浮現出兩道人影，正是當日群島之上的鬼面人和盤蛇怪人。
　　鬼面人嘖嘖兩聲道：“這幫正道人士倒也小心，看來不多殺幾個人也挑不起雙方的矛盾。南宮紫霞這小丫頭倒是有點雷厲風行的味道，本尊對他都有些興趣了。”盤蛇怪人桀桀怪笑道：“宗主所言極是，屬下這就去多殺幾個小娃娃，把嶺南這潭子臭水徹底攪渾。”
　　鬼面人擺了擺手道：“莫急！通知老三和老四滅了後土巫門。老大帶上老五殺掉剛才離去的南宮家壹半人，留壹半活口要他們個個帶傷，切記不要露出身形。”盤蛇怪人急道：“宗主，他們都有事做，屬下怎麽辦？”鬼面人呵呵壹笑：“老六隨本座壹起，送天玄子入輪回！”盤蛇怪人眼睛壹亮恭維道：“宗主妙計！如此壹來天盟與南宮世家不鬧個天翻地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