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人算不如天算
　　見此翻情景，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連忙收斂內力對枯榮大師道：”師祖！妳沒事吧，我是無心冒犯，請不要怪我……“
　　枯榮大師對天長嘯道：”天意啊……天意……真是黃天對段氏的憐憫，譽兒啊！妳能學會此劍法，天下間能與妳匹敵的沒有幾人，我知道妳宅心仁厚，今後要以此劍多做好事，不能妄殺無辜，妳要記住。“
　　”譽兒知道了，我會將我們段家發揚光大的。“說到這時，忽然端忽然聞到壹陣柔和的檀香，跟著壹聲若有若無的梵唱遠遠飄來。枯榮大師臉色壹變道：”善哉，善哉！大明輪王駕到。妳們練得怎麽樣了？“本參道：”雖不純熟，似乎也已足可迎敵。“枯榮道：”很好！本因，我不想走動，便請明王到牟尼堂來敘會吧。“本因方丈應道：”是！“走了出去。
　　本觀取過五個蒲團，壹排的放在東首，西首放了壹個蒲團。自己坐了東首第壹個蒲團，本相第二，本參第四，將第三個蒲團空著留給本因方丈，伯父坐了第五個蒲團。
　　我連忙道：”師祖！我也想出點力，我剛剛練成六脈神劍，想試試它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不防讓我壹試，也許能當得住那個什麽明王。“我心想：”我就不信搞不定妳這可惡的鳩摩智，我可不是那個弱不經風的段譽，看妳還能不能抓我去火化。“
　　枯榮道：”妳不要輕舉妄動，不到關鍵時刻妳不要出手，因為妳的六脈神劍尚未成熟，日後還得用心練習，看形勢，要是我們真的不敵，妳在出手，知道了嗎？“
　　”知道了！！！“然後就站到枯榮大師身後去了。
　　霎時間牟尼堂中寂靜無聲。
　　過了好壹會，只聽得本因方丈道：”明王法駕，請移這邊牟尼堂。“另壹個聲音道：”有勞方丈領路。“聽腳步聲共有十來個人。聽得本因推開板門，說道：”明王請！“
　　鳩摩智道：”得罪！“舉步進了堂中，向枯榮大師合什為禮，說道：”吐蕃國晚輩鳩摩智，參見前輩大師。有常無常，雙樹枯榮，南北西東，非假非空！“
　　枯榮大師卻心中壹驚道：”大輪明王博學精深，果然名不虛傳。他壹見在面便道破了我所參枯禪的來歷。明王遠來，老衲未克遠迎。明王慈悲。“
　　鳩摩智道：”天龍威名，小僧素所欽慕，今日得見莊嚴寶相，大是歡喜。“
　　我壹看這鳩摩智他媽不但樣子怪怪的，有點像是我所看到的新疆人，壹看他樣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地皮流氓壹個。
　　本因方丈道：”明王請坐。“鳩摩智道謝坐下
　　鳩摩智雙手合什，說道：”佛曰：不生不滅，不垢不凈。小僧根哭魯鈍，未能參透愛憎生死。小僧生平有壹知交，是大宋姑蘇人氏，復姓慕容易，單名壹個‘博’字。昔年小僧與彼邂逅相逢，講武論劍。這位慕容先生於天下武學無所不窺，無所不精，小僧得彼指點數日，生平疑義，頗有所解，又得慕容先生慨贈上乘武學秘笈，深恩厚德，無敢或忘。不意大英雄天不假年，慕容易先生西歸極樂。小僧有壹不情之請，還望眾長老慈悲。“
　　我早就知道他有這麽壹招，想騙取我們的劍經，就插口道：”大師有禮了，不知道大師來我們這是想請我師祖幫妳超度慕容先生還是有其他的用意。“
　　鳩摩智仔細的看了看我雙手合什，說道：”小公子有禮，請問公子是……“
　　我道：”我是無名小足，妳不用問，“
　　本因連忙道：”明王見諒，他乃我大理的皇子，人小不懂事。“又對我道：”不要說話，默默的看就行。“我無可奈何只有傻傻的站在那，等待能與鳩摩智交手的機會。
　　本因方丈接著道：”明王與慕容先生相交壹場，即是因緣，緣分既盡，何必強求？慕容先生往生極樂，蓮池禮佛，於人間武學，豈再措意？明王此舉，不嫌蛇足麽？“
　　鳩摩智道：”方丈指點，確為至理。只是小僧生性癡頑，閉關四十日，始終難斷思念良友之情。慕容先生當年論及天下劍法，深信大理天龍寺‘六脈神劍’為天下諸劍中第壹，恨未得見，引為平生最大憾事。“
　　本因道：”敝寺僻處南疆，得蒙慕容先生推愛，實感榮寵。但不知當年慕容先生何不親來求借劍經壹觀？“
　　鳩摩智長嘆壹聲，慘然色變，默然半晌，才道：”慕容先生情知此經是貴寺鎮剎之寶，坦然求觀，定不蒙允。他道大理段氏貴為帝皇，不忘昔年江湖義氣，仁惠愛民，澤被蒼生，他也不便出之於偷盜強取。“本因謝道：”多承慕容先生誇獎。既然慕容先生很瞧得起大理段氏，明王是他好友，須當體念慕容先生的遺意。“
　　鳩摩智道：”只是那日小僧曾誇口言道：‘小僧是吐蕃國師，於大理段氏無親無故，吐蕃大理兩國，亦無親厚邦交。慕容先生既不便親取，由小僧代勞便是。’大丈夫壹言既出，生死無悔。小僧對慕容先生既有此約，決計不能食言。“說著雙手輕輕擊了三掌。門外兩名漢子擡了壹只檀木箱子進來，放在地下。鳩摩智袍袖壹拂，箱蓋無風自開，只見裏面是壹只燦然生光的黃金小箱。鳩摩智俯身取出金箱，托在手中。
　　見鳩摩智揭開金箱箱蓋，取出來的竟是三本舊冊。他隨手翻動，本因等瞥眼瞧去，見冊中有圖有文，都是原墨所書。鳩摩智凝視著這三本書，忽然間淚水滴滴而下，濺濕衣襟，神情哀切，悲不自勝。
　　枯榮大師道：”明王心念故友，塵緣不凈，豈不愧稱‘高僧’兩字？“
　　大輪明王垂首道：”大師具大智慧，大神通，非小僧所及。這三卷武功訣要，乃慕容先生手書，闡述少林派七十二門絕技的要旨、練法，以及破解之道。“
　　鳩摩智續道：”慕容先生將此三卷奇書賜贈，小僧披閱鉆研之下，獲益良多。現願將這三卷奇書，與貴寺交換六脈神劍寶經。若蒙眾位大師俯允，令小僧得完昔年信諾，實是感激不盡。貴寺賜予寶經之時，盡可自留副本，眾大師嘉惠小僧，澤及白骨，自身並無所損，壹也。小僧拜領寶紅後立即固封，決不私窺，親自送至慕容先生墓前焚化，貴寺高藝決不致因此而流傳於外，二也。貴寺眾大師武學淵深，原已不假外求，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少林寺七十二絕技確有獨到之秘，其中‘拈花指’、‘多羅葉指’、‘無相劫指’三項指法，與貴派壹陽指頗有相互印證之功，三也。小僧年輕識淺，所言未必能取信於眾位大師。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三門指法，不妨先在眾位之前獻醜。“說著站起身來，說道：”小僧當年不過是興之所至，隨意涉獵，所習甚是粗疏，還望眾位指點。這壹路指法是拈花指。“只見他右手拇指和食指輕輕搭住，似是拈住了壹朵鮮花壹般，臉露微笑，左手五指向右輕彈。
　　可是鳩摩智彈指之間卻不見得具何神通，他連彈數十下後，舉起右手衣袖，張口向袖子壹吹，霎時間袖子上飄下壹片片棋子大的圓布，衣袖上露出數十個破孔。原來他這數十下拈花指，都淩空點在自己衣袖之上，柔力損衣，初看完好無損，壹經風吹，功力才露了出來。本因與本觀、本相、本參、伯父等互望見了幾眼。
　　鳩摩智微笑道：”獻醜了。小僧的拈花指指力，不及少林寺的玄渡大師遠了。那‘多羅葉指’，只怕造詣更差。“當下身形轉動，繞著地下木箱快步而行，十指快速連點，但見木箱上木屑紛飛，不住跳動，頃刻間壹只木箱已成為壹片片碎片。
　　鳩摩智笑道：”小僧使這多羅葉指，壹味霸道，功夫淺陋得緊。“說著將雙手攏在衣袖之中，突擊之間，那壹堆碎木片忽然飛舞跳躍起來，便似有人以壹要無形的細棒，不住去挑動攪撥壹般。看鳩摩智時，他臉上始終帶著溫和笑容，僧袖連下擺脫也不飄動半分，原來他指力從衣袖中暗暗發出，全無形跡。本相忍不住脫口贊道：”無相劫指，名不虛傳，佩服，佩服！“鳩摩智躬身道：”大師誇獎了。木片躍動，便是有相。當真要名副其實，練至無形無相，縱窮畢生之功，也不易有成。“本相大師道：”慕容先生所遺奇書之中，可有破解‘無相劫指’的法門？“鳩摩智道：”有的。破解之法，便從大師的法名上著想。“本相沈吟半晌，說道：”嗯，以本相破無相，高明之至。“
　　本因道：”師叔，明王遠來，其意甚誠。咱們該當如何應接，請師叔見示。“
　　枯榮大師道：”本因，咱們練功習藝，所為何來？“
　　本因沒料到師叔竟會如此詢問，微微壹愕，答道：”為的是弘法護國。“枯榮大師道：”外魔來時，若是吾等道淺，難用佛法點化，非得出手降魔不可，該用何種功夫？“本因道：”若不得已而出手，當用壹陽指。“枯榮大師部道：”妳在壹陽指上的修為，已到了第幾品境界？“本因額頭出汗，答道：”弟子根鈍，又兼未能精進，只修得到第四品。“枯榮大師再問：”以妳所見，大理段氏的壹陽指與少林牛花指、多羅葉指、無相劫指三項指法相較，孰優孰劣？“本因道：”指法無優劣，功力有高下。“枯榮大師道：”不錯。咱們的壹陽指若能練到第壹品，那便如何？“本因道：”淵深難測，弟子不敢妄說。“枯榮道：”倘若妳再活壹百風，能練到第幾品？“本因額上汗水涔涔而下，顫聲道：”弟子不知。“枯榮道：”能修到第壹品麽？“本因道：”決計不能。“枯榮大師就此不再說話。
　　本因道：”師叔指點甚是，咱們自己的壹陽指尚自修習不得周全，要旁人的武學奇經作甚？明王遠來辛苦，待敝寺設齋接風。“
　　只聽他們在那妳壹言我壹語，在打嘴巴官司，叫人聽了實在是煩，正到此時，因為本因的拒絕，鳩摩智突然緩緩的道：”六脈神劍經既只徒具虛名，無裨實用，貴寺又何必如此重視？以致傷了天龍寺與大輪寺的和氣，傷了大理國和吐蕃國的邦交。“
　　本因臉色微變，森嚴問道：”明王之言，是不是說：天龍寺倘若不允交經，大理、吐蕃兩國便要兵戎相見？“保定帝壹向派遣重兵，駐紮西北邊疆，以防吐蕃國入侵，聽鳩摩智如此說，自是全神貫註的傾聽。
　　鳩摩智道：”我吐蕃國主久慕大理國風土人情，早有與貴國國主會獵大理之念，只是小僧心想此舉勢必多傷人命，大違我佛慈悲本懷，數年來壹直竭力勸止。“
　　我憤怒道：”老鳩同誌，不要在這多費口舌了，妳不就是想要我們段家的六脈神劍劍譜撒，不要在這說得光面堂皇，壹句話，妳想要也不給，不想要也不給，就是不給，妳想怎麽樣。“
　　老鳩聽到我此翻話，居然不動氣，緩緩道：”施主年輕氣盛，我是好言在前頭，老夫是不會為了妳這小娃兒生氣的。“
　　我道：”妳生氣又如何，難道妳還能吃了我不成，老鳩啊老鳩，不要以為妳很厲害，我可不怕妳。“
　　”小娃兒不要太過無禮……老夫可……“
　　還沒等他說完我接著就道：”哦！！妳是不喜歡我叫妳老鳩是吧！！那要不我叫妳老摩！！啊！！不好聽啊！！那就叫妳老智好不好……“
　　鳩摩智怒道：”壹派胡言，妳在不檢點，老夫可不客氣了。“說完對著我揮了壹下手，只見壹股指力向我射了過來。因為我站在枯榮大師的後面，我正準備出招，枯榮大師卻看都不看，回了壹指，就將那股指力化於無形。
　　鳩摩智道：”大師的禪功果然了得。“
　　枯榮道：”大師何必跟小孩動氣呢，妳這不是妄稱高僧壹個詞了嗎？“
　　鳩摩智笑道：”呵呵！我不想多說，如果妳們不肯，那我就要領教貴寺絕學了六脈神劍了。“
　　本因方丈道：”明王用何兵刃，請取出來吧。“
　　鳩摩智雙手壹擊，門外走進壹名高大漢子。鳩摩智說了幾句番話，那漢子點頭答應，到門外的箱子中取過壹束藏香，交了給鳩摩智，倒退著出門。
　　眾人都覺奇怪，心想這線香壹觸即斷，難道竟能用作兵刃？只見他左手拈了壹枝藏香，右手取過地下的壹些木屑，輕輕捏緊，將藏香插在木屑之中。如此壹連插了六枝藏香，並成壹列，每枝藏香間相距約壹尺。鳩摩智盤膝坐在香後，隔著五尺左右，突擊雙掌搓板了幾搓，向外揮出，六根香頭壹亮，同時點燃了。眾人都是大吃壹驚，只覺這催力之強，實已到了不可思議的境界。
　　藏香所生煙氣作碧綠之色，六條筆直的綠線裊裊升起。鳩摩智雙掌如抱圓球，內力運出，六道碧煙慢慢向外彎曲，分別指著枯榮、本觀、本相、本因、本參、伯父六人。我壹看就知道是他的絕學火焰刀。
　　本參左手小指壹伸，壹條氣流從少沖穴中激射線而出，指向身前的碧煙。那條煙柱受這道內力壹逼，迅速無比的向鳩摩智倒射線過去，射至他身前二尺時，鳩摩智的‘火焰刀’內力加盛，煙柱無法再向前行。鳩摩智點了點頭，道：”名不虛傳，六脈神劍中果然有‘少澤劍’壹路劍法。“兩人的內力激蕩數招，本參大師知道倘若若坐定不動，難以發揮劍法中的威力，當即站起身來，向左斜行三步，左手小指的內力自左向右的斜攻過去。鳩摩智左掌壹撥，登時擋住。
　　本觀中指壹豎，‘中沖劍’向前刺出。鳩摩智喝道：”好，是中沖劍法！“揮掌擋住，以壹敵二，毫不風怯。本因見不能占壹點上風連忙道：”本相、本塵二位師弟，咱們都是出手吧。“食指伸處，‘商陽劍法’展動，跟著本相的‘和沖劍’，保定帝的‘關沖劍’，三路劍氣齊向三條碧煙上擊去。
　　只見他們力鬥了很久，鳩摩智還是毫不畏懼，這時枯榮大師也使出了中商劍向鳩摩智射去，鳩摩智因為多了這麽壹劍被擊退兩步，大聲道：”好啊！！六脈神劍劍陣也不過如此，就讓妳們看看我真正的實力吧。“
　　壹飛身卸了向他攻擊的六道劍氣，反手又是壹招火焰刀擊向六人，不壹會，只見師叔祖們有點吃不消，我連忙出手緩解，壹招少商劍向鳩摩智飭去，因為的內力深厚，這壹劍非同小可，鳩摩智那會想到我這個小娃娃能有這麽大能耐，被我多加了壹劍給震得連退數步，嘴角邊流出鮮血，大拿不多。
　　鳩摩智連忙打坐鎮壓沸騰的真氣，不壹會工夫站起來道：”沒想到這裏還有高手，老夫佩服啊，難道大理是以多欺少取勝嗎？“
　　我道：”大和尚不要太狂妄，我壹個人就可以擺平妳。“又對他們六人道：”後面的就交給我了，放心，沒事的。“
　　只見他們沒有反對，我高興的走到鳩摩智面前，嬉皮笑臉的說道：”老鳩，來吧，呃！！要不叫妳鳩哥好了，不要生氣了。“說完壹招中沖劍射出，直戳他肩井穴，他連忙閃身躲過，不敢硬接，回手就是火焰刀向我攻過了，我少商、中沖、和沖三劍齊出，當住了他火焰刀的攻擊，力鬥五十余招，我仍然不能拿下他，畢竟我還是新手，雖有奇學和深厚的內力，但畢竟還不成熟。沒落下風以是不錯了。
　　劍氣和刀氣不停的在碰撞，使兩位內力較差的本相、伯父有些當不住，都躲到了後面，其他的人都看得驚奇不以。
　　誰知道，這個時候鳩摩智向我連攻三刀，我當住了兩刀，而另外壹刀用我巧妙的步法給躲了過去，這麽壹躲，這壹刀直砍向前，那知前面正是伯父，為了救伯父，我飛快轉身當在這壹刀的前面，正想以劍氣化解，卻還是晚了壹步，被這刀給打了個正著，立刻被打飛了，鳩摩智見狀，趁機飛了過來，連點我身上幾處大穴，抱著我飛出了天龍寺。
　　真他媽的倒黴，本想把著可惡的鳩摩智給制住，沒想到還是被他給抓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吶！！……誰又想得到我辛辛苦苦的籌劃壹切，練得如此高的武功，還是被鳩摩智給抓了，難道這就叫劫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