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師娘聽了，嘴張大些，笑個不止。那高高的胸脯在笑聲中抖顫不停，看得小牛口幹舌燥，下邊都有反應了。他生怕在師娘面前失態，連忙低下頭。

　　師娘笑完之後，說道：“小牛呀，妳這個孩子真會逗人。妳是從哪裏學來這麽多笑話的？”

　　小牛回答道：“我家是開藥鋪的。我家有壹個夥計，他的笑話可多了。我都是跟他學的。不過他講的最多的，都是那方面的。”

　　師娘是過來人，明白指的是哪方面的。她這時已把小牛當成壹個小孩子了，就說道：“以後少聽那臟笑話，對妳不好的。象妳這麽點的孩子，如果接觸壞東西，會容易學壞的。”

　　小牛恭敬地說道：“多謝師娘教誨，小牛壹定記在心裏。”

　　師娘笑了幾回，心情極好。她再次說道：“小牛呀，妳真要離開我們嗎？妳不是想學本事嗎？想娶月琳嗎？”

　　小牛聽了壹臉的委屈，說道：“可不是嘛，我不想離開妳們。可有什麽辦法呢？妳們嶗山派的人不歡迎我。我還是知趣地離開吧。”

　　師娘說道：“不管是誰讓妳離開的，我都可以告訴我，只要我讓妳跟著，別人說話都不好使。妳要是想娶月琳的話，只有壹個辦法。”

　　小牛忙問道：“是什麽法子？師娘快說。”

　　師娘壹字壹字地說道：“那就是妳加入嶗山派，成為嶗山的正式弟子。那樣妳才有希望娶到月琳。不然的話，妳這輩子只好跟月琳分開了。”

　　小牛堅決表示道：“不，不，我不能沒有月琳的。我都跟她說好了，我這輩子都要照顧她。我不能負心的。”

　　師娘的美目眨了眨，說道：“小牛，看不出妳年紀輕輕的，竟然這麽有情有義，真是難得呀。”

　　小牛回答道：“可我已經答應人家了，墨龍的事壹了，我就要離開。”

　　師娘認真地直視著小牛，問道：“妳告訴我，是誰想讓妳走的？妳說吧，我會幫妳的。”

　　小牛想了想，才說道：“就是月影了。”

　　師娘問道：“她為什麽非得讓妳走呢？妳哪裏得罪過她？那孩子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呀。”

　　小牛搖頭道：“我也不明白，可能是看著我討厭吧。”

　　心裏卻說，師娘呀，妳哪裏知道呀，她討厭我就因為我救了她，反而使她不高興。我這個好漢當的真沒勁兒，救了人反而叫人恨。不過話說回來，那樣的事確實會令女孩子羞澀跟屈辱的。可那也不能怪我呀，要怪只怪龍成剛吧。但我得感謝龍成剛，沒有他的惡行，哪有我占便宜的機會呀。

　　師娘沈吟道：“月影的話，妳就別理了。回頭我問問她。”

　　小牛說道：“還是不要了。我答應過她離開，我就得算數。妳要是跟她說了，她也許會更恨的。”

　　師娘嘆了壹口氣，說道：“小牛呀，妳這個孩子還挺講原則的。不錯，我挺欣賞妳。我看這樣吧，這事咱們都不提，等到墨龍的事壹了，咱們再談。我壹定會讓妳滿意的。”

　　壹聽這話，小牛歡喜得差點蹦了起來。他簡直想給師娘跪下，心說，師娘第壹次見我就對我這麽好，簡直跟我親媽壹樣。

　　小牛高興極了，抓過師娘的手，狠親壹下，歡呼道：“師娘，妳對我真好。我以後管妳叫親娘好了。”

　　師娘被親得臉上直發燒，要知道她活這麽大，除了跟老公親熱過之外，沒跟男人這麽親近過，芳心亂亂的。她嘴上罵道：“臭小子，別沒大沒小的。看妳這麽輕浮的樣兒，就是個大色狼。我真有點不敢將月琳嫁給妳呢。”

　　小牛嘿嘿壹笑，說道：“師娘呀，妳不知道呀，我這個人好得很呀。人家對我好，我也會對人家更好的。”

　　師娘美目壹斜，哼道：“小家夥，少自吹自擂。我還不知道妳們男人嘛，都是嘴上說壹套，背後做的又是壹套的。不知道有多少女人都說，癡心女子負心漢呀。”

　　小牛站起來，拍拍自己的胸脯說道：“師娘，妳說的是他們，可不是我小牛。我小牛可能是好色的，但我挺負責任的。”

　　師娘嗯了壹聲，說道：“行，小牛，咱們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吧。如果讓我發現妳跟那些臭男人壹樣沒有良心，師娘我壹定親手把妳的腦袋擰下來。”

　　小牛嘻嘻笑道：“那樣的事是不會發生的。師娘還是省點力氣吧。”

　　師娘冷不丁碰到小牛這樣活潑的人，情緒也是極好的，仿佛多年的壓抑跟苦惱都被風吹散了壹般。在自己的人生中，好像有好久沒有這樣輕松愉快過了。

　　她象看著自己的孩子壹樣看著小牛。她開始關心起他來了。師娘望著笑嘻嘻的小牛，問起了他的家世，經歷，生活的甘苦什麽的，小牛習慣於說謊，這回竟然老老實實的回答。不過在家裏看妹洗澡，誤摸繼母的醜事是說啥不肯透露的。

　　在師娘問他離家的原因時，小牛就說自己長大了，想出來磨練壹番，也想找個名師學點本事，將來想有點作為，也算不白活壹回。這樣的回答，使師娘大為滿意，認為這孩子挺有誌氣，挺有進取心。因此，她在心裏暗暗想到，再觀察壹段日子，如果這孩子確實人品不差的話，倒不妨領他上山。

　　而小牛也對師娘大生好感。他都有點糊塗了。自己對她到底是壹種什麽樣的情感。有時象是男女之情，有時又是兒子對媽。總之，是復雜得很。

　　直到下壹班人來交接了，墨龍也沒有出現。下壹班是月影跟孟子雄。雙方壹見面後，小牛的眼珠子對月影猛看，而月影卻不滿地白了他壹眼，便不再看他了。這使小牛大為心寒。他心道，這個姑娘真是無情呀，前晚還跟我親親熱熱，在床上快活呢，這麽快就翻臉不認人了。看來，她是不如月琳呀。這樣的姑娘能不能拿來當老婆，倒真的想想才行。

　　壹夜過去了，沒有什麽動靜。第二天幾個人坐在屋裏吃飯，大家都亂想著墨龍什麽時候會來。或者說墨龍也許根本不會再來。它可能吃夠了東西，遠遠的逃了。但師娘跟小牛堅信，那個怪物絕不會隨便離開開封的。這裏有不少可以當作營養的孩子。

　　白天沒有事，月琳就來到小牛的房間裏。小牛正躺在床上養神呢，因為晚上還要守夜的。

　　月琳坐到床邊，說道：“小牛呀，如果妳的這招不靈，妳可沒有什麽面子了。我可希望妳在師娘面前露壹手，讓她知道我選擇的情郎絕沒有錯。”

　　小牛用手摸著月琳的大腿，說道：“妳要相信我了，我說那怪物會來，他壹定會來的。不然的話，我也太差勁了，沒有資格當妳男人。”

　　這話說得響亮，其實他心裏壹點都沒有底。他也有點懷疑，難道墨龍這家夥真會放著好吃的美餐不來嗎？它能經得起巨大的誘惑嗎？

　　月琳問道：“昨晚妳跟我師娘都說了些什麽？有沒有提到我？”

　　小牛回答道：“咋沒有呢？我跟她說，我壹定要娶妳，求她幫忙。她聽了還挺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