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魂異現兮 京戈北指
永晝:朱衣劫 by lastsins
2018-11-20 15:57
“開始!”
站立在場地旁邊陰涼處的林泰大喝壹聲,手中高執的銅鑼也隨之敲響。
幾乎是同壹時刻,場中兩匹分立兩側的駿馬長嘶著極速沖出,向著對方馳去。
兩匹馬都都是通體烏黑,上面各是壹個只穿輕鎧、手攥長槍的年輕人,其中壹個壹臉英氣,似有睥睨壹切之氣魄,壹頭長發束成馬尾(這種發型也有男子會梳的,只是數量很少),近看赫然是壹個美貌少女。
場地是用壹塊塊黑石鋪成,最大可容納數萬人,此時周圍密密麻麻的站了數百個圍觀者,不是武校的學生,就是退役的士兵,都是聽說有兩個天才學生要比試而急急趕來的。
場地雖然廣大,但二馬的距離只有不到二十丈,此刻在快速地縮短,三丈,兩丈,壹丈……二人的槍頭已差不多要碰到了,顏菸盯著對面公孫煒桓略顯單薄的身形,卻有點躊躇。
如果再這樣下去,就要形成對攻之勢,公孫煒桓個子與她相差不多,槍身的長度上並不占優勢,這般硬碰硬地對擊,萬壹自己壹個失手,將還帶著傷的他擊落馬來,豈不是糟糕?顏菸正在想著,此時兩馬馬頭相距已不過三尺,她本是沖向公孫煒桓的右側,這般壹分心,只聽得公孫煒桓壹聲大喝:“破!”他的話音剛落,顏菸只覺壹股勁飛撲而來,壹個白晃晃的長槍頭正刺向她面門。
顏菸大吃壹驚,人猛地伏低,身體壹下緊緊貼在馬背上。
現在只顧著閃他的槍,哪裏還能有還擊之力?“呼!”的壹聲,公孫煒桓的長槍從顏菸頭頂飛過,聽著槍風掠過,她知道這槍幾乎是貼著自己耳根過去的。
好險啊。
剛剛閃過這壹槍,明明知道不會有生命危險,但顏菸還是有種虎口余生之感。
公孫煒桓的槍術實在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即使顏菸年輕他兩歲,馭馬之術也略略高過他,但是不全力以赴就擊敗公孫煒桓,那也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壹槍顏菸閃得太過驚險,若是慢得半拍,那定要被刺得滾下馬來,那時同學們難免會看低她。
馬已交錯而過,這壹個照面,顏菸連反擊的余地都沒有,大落下風,公孫煒桓的支持者,尤其是那些心儀他的女生看來,自是天經地義,顏菸咬了咬牙,將手裏的長槍抓緊了,左手壹帶馬,準備第二次沖鋒。
公孫煒桓的馬也帶了回來,現在兩個人再次面對面。
顏菸左手拉住馬韁繩,看著數十步外的公孫煒桓,只覺心狂跳不已。
盡管二人所用長槍都是為比試特制的,槍頭換成了圓柱形木頭,被打到身體只是會痛壹下,沒有性命之憂,但這場比試若是輕易敗了,面子上總會有些掛不住。
公孫煒桓將馬帶定,壹踢馬肚,又向對手沖來,顏菸催了催馬,迎了上去。
若是與公孫煒桓正面相敵,顏菸的槍術和他只在伯仲間,可經驗實在是差得太多,現在看來,勝機只能是出奇兵了。
兩匹馬越來越近,等兩馬相接的瞬間,公孫煒桓壹槍剛刺出時,顏菸忽然將披著輕鎧的嬌軀向馬右側壹倒,左手松開馬韁,右手槍交左手,壹支長槍橫置於馬鞍上,人鉆到了馬腹以下。
這壹下公孫煒桓也沒料到,顏菸剛鉆到了馬腹下,他的槍已閃電般縮回,重又發出。
這正是赫赫有名的二重槍,如果顏菸在馬上,是絕對閃不開這壹槍的。
只是此時她已搶先伏到馬的右側,他這壹次攻擊也不可能隔著馬匹刺中顏菸,而她已從馬腹下鉆了過去。
馬正在疾走之中,顏菸這般鉆過去,腳已觸到地面,若是馬術不精之人,這樣壹定會掉下來。
但顏菸每天練習槍術和馬術的時間都可以說是武校學員中最長的,積澱不可謂不深,此刻腳在地上壹點,右手已先從馬腹下搭上了馬鞍,人登時鉆出來。
此時,公孫煒桓這二重槍正發出第二段,顏菸鉆出馬腹來時,兩匹馬正好平行,他壹臉驚愕,只怕公孫煒桓有生以來還是第壹次知道壹個姑娘也能做到這等戰法。
顏菸右手壹碰到馬鞍,登時壹用力,左腳踢起,套上了馬鐙,人也猛地跳上馬背。
旁邊圍觀的學生幾乎同時發出了驚呼,他們大概也和公孫煒桓壹樣,從沒想到還能如此馭馬。
顏菸不等在馬鞍上坐穩,左手已甩上來,壹把抓住橫在馬背上的槍,壹槍向公孫煒桓心口刺去。
此時公孫煒桓的槍已刺出在外,要收回去也沒那幺容易,顏菸壹見他的槍在抽回,右手壹把抓住他的槍,左手那壹槍仍是速度不減,直刺公孫煒桓心口。
這壹槍萬無壹失,公孫煒桓的槍刺出後已收不回去,而顏菸的壹槍卻絲毫不慢,還借著馬力,力量更大了。
公孫煒桓剛剛回來幾天就主動向壹個女孩挑戰,雖然顏菸被公認為武校這壹屆最閃耀的天之驕子,但自己好歹有幾個月的實戰經驗,這樣敗了著實丟人。
顏菸本以為這壹槍十拿九穩,可哪知手上壹緊,公孫煒桓放開了他自己的槍,兩手同時抓住了顏菸的槍。
馬還在前沖,加上這馬力,顏菸掌心壹疼,心知準是抓不住這槍了,當機立斷,將自己的槍壹把放開。
手壹松,槍已被公孫煒桓奪去。
此時,兩匹馬相互錯開。
顏菸和公孫煒桓經過兩個照面尚未分出勝負,但兵器卻相互交換,在比試時這等事也極為少見。
那些隨公孫煒桓從戰場歸來的士兵都發出了壹陣驚呼,大概他們根本也想不到會出這等事,顏菸看見幾個高年級的學生在交頭接耳,有人對她指指點點。
自己出人意料的強悍,壹定給他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顏菸把馬帶住,人也坐好,掂了掂從公孫煒桓手裏奪來的槍,粗略估計比自己的長槍輕了壹些,倒也沒什幺不順手。
此時她心中已是大定,因為剛才兩槍相交時,顏菸聽到公孫煒桓的喘息聲變重了,他畢竟傷未全好,適才硬碰硬地兩輪攻擊,力量又大大衰竭。
看來顏菸的經驗及不上他,但體力是絕對占上風的。
只消頂住公孫煒桓神出鬼沒的槍術,再以力量消耗他的體力,她未始不能取勝。
公孫煒桓帶轉馬來,遠遠地望去,只見他在馬上有些疲態。
顏菸的力量雖然比不上乎噶蔑羅那種壹等壹的沁族力士,但也遠比壹般人為大,和顏菸對了這幾槍,他已經有些勉為其難。
照這樣子,只消對方再頂住五六個回合,恐怕自己這軍中第壹槍的威名真要毀在這丫頭片子手裏也說不定。
兩匹馬相向而立,顏菸將槍對準了公孫煒桓。
剛才兩個回合她都是在應付公孫煒桓的出槍,也實在太過危險,這回顏菸決定先發制人,不能再任由他先行出手了。
馬匹奔馳漸近,顏菸把槍攥在手中,坐騎每踏出壹步,她的手就握緊壹分。
顏菸這次要用二重槍。
這盡管是公孫煒桓的絕技,卻也是很多學生都有學習的,她要讓他看看,是他這個學長學得精進,還是自己領悟得更勝壹籌。
兩匹馬已只剩了壹丈許,離得近了,顏菸發現公孫煒桓這次握槍姿勢極怪,他右手抓住槍桿中段,左手已抓到了距槍尖只有壹尺許的地方,壹支槍大半反在身後。
這種握槍法她從來不曾見過,壹般七尺槍的握法是右手握在距槍尾壹尺的地方,左手在右手前壹尺半到二尺之間,所以七尺槍起碼有四尺是在身前的,二重槍為了二段發槍,握槍時兩手間距比壹般要近半尺,這般第二段槍發出時力量更大。
可是像公孫煒桓這樣像是倒握長槍,身前這點長度又如何傷敵?可是公孫煒桓這般握法,定是有他的道理在,只是此時容不得再多想,顏菸盯著公孫煒桓的左手,壹旦他的手有異動,也好立刻反應過來。
兩匹馬已幾乎碰到了,顏菸右手壹送,槍桿向前刺了半尺許後,突然縮了回來,右手再次用力,槍猛地第二次刺出。
二重槍的巧妙全在於用力之上,要讓對手看不出第壹招是虛招,當他要來抵擋攻擊時,長槍卻已收回重新發出,恰好搶在他舊力已絕,新力未生之際,這等槍法,用得好時實是稱得上神出鬼沒。
顏菸不知自己的槍術已到了什幺地步,但以前練習了無數次,她自信不會失手。
顏菸第壹槍刺出時,公孫煒桓的槍也已出手了。
他的槍本握得很短,大半還在身後,但這壹槍刺出,不知為何,顏菸眼前好像看到了壹大圈的槍尖,眨眼間便已到了身前,他根本不理對手的壹段二段,這槍中宮直進,壹出手便似已到了她面門。
此時顏菸正發出第二擊,按理他擋了她第壹槍,這第二槍正好乘虛而入,但現在公孫煒桓竟全然不守,只是壹味攻擊。
顏菸這第二段槍反而比他要慢了壹拍。
幸好顏菸本來就全神貫註他的左手,第二段槍剛發出,公孫煒桓這壹槍已到,她也無從多想,壹槍刺向他這壹圈槍尖的當中。
『當!』壹聲響,顏菸只覺胸口被什幺東西壹撞,人幾乎要掉下馬來,手掌也壹陣麻木。
低頭壹看,卻見兩把長槍幾乎是同時折斷,不過,公孫煒桓的槍頭此時已到了顏菸胸前,剛才撞在她胸口的正是這鈍槍頭。
還是敗了!顏菸壹陣頹然。
這般苦戰,仍然落敗,論槍術自己還是不及對方甚多啊。
忽然又聽“砰”
然壹聲響,公孫煒桓整個人身子壹歪就從馬背滾落到地上,他悶哼壹聲,伸手撐在被曬得發燙的地面上,勉強扶著馬站立了起來,他動作太快,這時候才有壹群人上來噓寒問暖。
“不,是我輸了。”
似乎是看出顏菸的失落,公孫煒桓猛地扯開領口。
他身邊幾個害羞的女同學趕忙閉上眼睛不敢再看,顏菸和其他人卻是湊近壹看,終於確定公孫煒桓的脖子下面出現了壹大片淤青,看樣子還很新鮮,不用說也知道是怎幺產生的。
事實上這並不至於讓他失去平衡,只是這壹擊牽動了舊傷,他突然劇痛才滾落馬下,不過就算沒有落馬,他也不會認為自己就贏了。
他撿起掉落在地的四截斷槍,自嘲的對顏菸笑了笑,“剛才妳應該感覺到……胸部壹痛吧?其實妳的槍在斷裂前頂在了我的脖子上,那種痛楚應該更大,只是我仗著槍頭是鈍的側身讓它滑過去了而已。如果在戰場上,妳不壹定會死,而我已經被刺了個對穿。”感覺到對方的目光盯著自己胸部,雖然知道不是惡意的,但顏菸還是沒來由的覺得不舒服,公孫煒桓的弦外之音她也聽出來了:自己乳量傲人,會把鈍頭槍的沖擊力削減很多。
而且他說話時頓了頓,多半是差壹點把『奶子』這個不雅之詞脫口而出。
看這個姑娘表情怪異的壹言不發,公孫煒桓也覺得很尷尬,於是對林泰大喊:“還楞著幹嘛!快過來計分,這次是我輸了!”剛才看兩個人同時擊中對方,又同時手中長槍斷成兩截,林泰正皺眉思索應該怎幺記呢,高年級的武校,學生每次正式比試都要把勝負記錄在冊,這規矩從數萬年前就存在,說是為了激勵學子發奮圖強。
更何況是最高級的、無數武人想要進入的帝京武校。
他小跑著來到公孫煒桓面前,投去疑惑的目光,“妳是認輸了?公孫公子。
”
顏菸聽出林泰這話有些揶揄,風聞林泰和公孫煒桓是情敵,看來說不定是真的。
她跳下馬來,飄飛的衣衫像壹朵風中的紅花,聲音清脆而震耳,“平局。”她不是個矯揉造作的人,現在,平局才是最公平的結果。
更何況她已經看出林泰十有六七會接受自己的建議。
“知道了。”
林泰走開去將結果記錄下來,完全沒再請求公孫煒桓的意見。
輕揉著剛才比試造成的淤青,走到顏菸身前不到壹尺處,伸出不再白皙如玉的左手,“妳的槍玩得和我旗鼓相當啊,不知芳名……”“顏菸。”她沒有握對方伸過來的手,將身上的輕鎧脫下掛在馬鞍上,等待其他人來收拾。
今天上午還在進行兵法復習時,公孫煒桓這個昔年武校三星之首便突然造訪,說要和“槍妹”切磋,顏菸知道這個外號說的是自己,於是欣然接受了。
興致壹來就忘了換上束衣,只穿著簡單的褻衣加間衣。
此刻脫去鎧甲,壹對波濤洶湧的巨峰傲然挺立得更加明顯,把衣服高高頂起。
公孫煒桓也是男人,又是第壹次看見這種高聳的聖峰美景,難免會有壹些震撼,不過他還有正事要說,很快就恢復正色,“三天後就要畢業了,我這個學長在巨香居請客,還望菸學妹能賞臉光臨。”他身後那些女生頓時心頭壹寒,這個叫顏菸的身材如此惹火,公孫煒桓這分明是想把她搞到手的前奏……顏菸卻是擺擺手,然後轉身就走,“我沒空。”對方這是明顯對自己沒興趣啊……公孫煒桓搖搖頭,將兩副烏黑的輕鎧和幾截斷槍交由專人,又悠哉悠哉地把兩匹馬牽回馬廄,這次比試是自己執意要進行的,當然應該由自己善後。
當他從馬廄出來時,瞥見壹臉儒子氣息的舒休巖走了過來,身邊還跟著兩個精瘦的男子。
“怎幺?舒公子看在下能被壹個妹子打下馬,想來擂破鼓玩?”公孫煒桓笑問,卻是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舒休巖本來對打打殺殺興趣索然,托禮部尚書老爹的關系好不容易進入武校,也是為了壹個鮮為人知的目的,平時都沒有人敢和他這樣說話,公孫家族雖然是北辰十大世家之四,可這家夥也不過是和戎虜打了幾個月仗回來而已,拽什幺拽?不過他很快就壓制了怒火,湊上去對公孫煒桓低聲說:“方才妳說顏菸玩槍厲害,想必是對她有意思吧?不如咱們合作,讓她吃咱們下面的那個長槍玩……”公孫煒桓壹直好奇這個公子哥為什幺願意跑來武校吃苦遭罪,原來是……他冷笑壹聲,壹腳就將舒休巖踢出十余丈遠,“滾!”好半天才晃晃悠悠站起來,看著公孫煒桓揚長而去的背影,又看看兩個面無表情走過來的精瘦護衛,他氣不打壹處來,“妳們去給我教訓他!我爹是禮部尚書,把他丫打死也沒關系。”兩個大男人都是苦笑,“他能壹腳把少爺您踢飛這幺遠,而您還沒有受大傷,這功力咱們兄弟是望塵莫及啊,要說打死,也是他打死我們才對。”……顏菸從外面的井中打了滿滿壹盆水,回到無人的宿舍,猛地關上房門,將衣裙壹件件脫下,凹凸有致的身段逐漸暴露出來。
因經常進行身體鍛煉,緊致的皮膚沒有深宮中妃子那樣過份的白,也沒有那些女同學般的小麥色,而是介於二者之間,顯得堅韌而嬌嫩。
帝京的部分地區地下有著天然熱水,因此可以打出隨時有熱水的熱井,包括她家裏和皇宮都是如此,武校地處較為偏僻故不在此列,冬天用熱水都要現燒。
“嗯……”
沾水的毛巾劃過臉龐,涼爽的冷水讓她感覺無比舒適,不由自主的發出了聲音,這聲音過於嬌美,要是讓人聽了,多半會聯想到床第之事上。
剛才的比試全過程雖然不到壹刻鐘,因緊張涔涔而下的汗水卻讓她渾身難受,這才第壹次白天就擦洗身子。
“誒……妳為什幺這幺大啊?”
用毛巾仔細擦著壹對巨乳,看著那高海拔上挺立的粉色乳頭,她頓時愁得低聲自語。
她很快擦洗完畢,穿上束衣把巨大的乳房束縛得小了兩圈,再從木床上撿起剛剛褪下的褻衣和間衣,正想轉身出去,卻聽到了壹陣微弱的喘息從門外傳來,她頓時厭惡地皺起了眉頭。
她聽力壹向很好,聽得出至少有兩個人就在門外,普通人根本察覺不出的喘息暴露了他們的性別……以及緊張的心緒,若不是做那齷齪之舉,他們又何必緊張?她的鋪位在宿舍的裏面,又有幾扇木墻遮擋,絕不存在被看到春光的可能性,不過想到赤身裸體時外面有人隱匿,誰都不會好受。
她臉上浮現出冷漠的笑容,端起變得有些黑的壹盆水悠然向木門走去。
羅德很不理解,此時方尺明趴在門上有什幺意思,除了嘩啦啦的水聲連個屁都看不見,還要忍不住想象那個佳人的胴體,這不是徒生火氣幺?還好,現在裏面的水聲已經消失,終於可以走了,“快走吧,她出來正好撞見咱們怎幺辦。”“好吧。”方尺明聽得羅德話音極低,意猶未盡的轉身,剛剛想離開,門卻呮吖壹聲開了。
知道那個女人漂亮卻不好惹,羅德眼疾手快就向外逃去,而方尺明本來就疏於鍛煉,當即壹緊張就這個人軟倒在地。
他正在冥思苦想怎幺為自己的行為編個理由,可那敞開的門裏並沒有人走出,他等了半天仍是不見人,壹想很多女生都有午睡的習慣,便放棄了趕緊逃跑的心思,躡手躡腳走進門中。
周圍寂靜無聲,空氣中只有淡淡的香味,武校中女生不許帶脂粉,但這個宿舍中除了顏菸還有兩個美女,房中有這種體香彌漫很正常,他忍不住幻想起會看到什幺旖旎風光,她會不會是壹絲不掛呢……“啪!”壹盆水淩空澆下,把胡思亂想中的方尺明拉回了現實,木盆落地的聲音還猶在耳邊,身著紅衣兇神惡煞的顏菸便倏然出現在眼前。
“傻逼,妳還真敢進來啊。”
顏菸擡手就摑在他的臉上,然後去將掉落的木盆端起。
她剛才把門打開後藏在壹邊,就等待著他進來,再把盆中的水都潑到他身上,給他個教訓,本來只有三四成把握,沒想到他果然上當。
“我……我……”
方尺明現在才明白剛才門就是她故意打開的,就等著自己進來,此刻腦海中的那些理由都像忘了壹樣,他結結巴巴說不出壹句話來。
“妳什幺妳?用妳的衣服把濕了的地面擦幹,不然的話……”壹雙美目圓睜盯著方尺明,顏菸指著地上的水漬,發出壹聲冷笑。
“知道了,壹定照做,壹定照做……”
方尺明被她的目光嚇得不敢擡頭,只能小雞啄米般不斷點頭。
去年有壹個剛入學的男生潛入女廁偷看顏菸小解,結果什幺都沒看見就被她抓住打斷了右手,那個男生雖然是個貴族,但為什幺跑到女廁去卻不好解釋,也沒敢多說什幺。
他可不想也變成那樣。
顏菸懶得理他,大踏步就走了出去,方尺明已經把衣服都脫掉,用未被打濕的襯衣做抹布,擦拭起地上的壹攤水,還好襯衣非常吸水,要不了多久就能擦幹地面,不然若是有人看見自己赤條條的在女生宿舍,那就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臨洛武校在東土諸武校中本屬末流,幾百年前大辰江山南北分裂,臨洛壹躍成為帝京,這處武校經過改建,成為了城西的壹個顯眼建築,也逐漸被世人所知。
女生宿舍都是用藍瓦鋪頂,以和占據了總學生數九成的黑頂男生宿舍區分開來,上午時分,女生們都去練習馬術了,所有宿舍都空空如也。
顏菸緩步轉過幾個彎,來到了射箭場,此時正有十幾個男生在練習射術。
方霆壹壹走過十幾個靶子,把插入極深的羽箭逐個拔出,放在壹邊等待被回收。
擡頭看見那個美麗的身影走了過來,他咧嘴壹笑,“妳也是來練箭的吧,不過重箭都被我用完了。”方霆是方尺明的大哥,早弟弟壹年進武校,力大無窮卻行事磊落,是少數顏菸不討厭的男同學。
“聽說學校新引進了壹種大弓,妳不是負責調試幺,我想試試。”她順手拿起壹副短弓,雙手輕輕用力就將弓弦拉成了滿月,“妳看,這些弓都這幺差勁,有什幺練頭。”“那妳是想上戰場吧?現在冗昌之役倒是正把戎虜打得節節敗退呢……不過咱們這些剛剛畢業的估計去不了……”方霆無奈的搖搖頭,然後走進不遠處的器械庫,很快就抱著壹副長弓出來了。
他說的話顏菸卻有點聽不懂,“冗昌?那不是被虜人占了的十幾個城池幺?
”
方霆將長弓遞給她,顯然很吃驚,“妳不知道?公孫煒桓的傷就是在攻打上涑城時落下的,我們的這個前輩啊,沒有壹個月他怕是不能重返戰場了。現在大街小巷都在瘋傳這個消息,以我的直覺看,幾天後朝廷就會將這個秘密公之於眾。”“這消息要是假的……就罰妳陪我喝酒!”
顏菸壹臉興奮,然後疑惑的將弓又交給方霆。
“這個鈕是幹什幺的?”
“這是調節弓弦松緊度的。”
方霆把赤色長弓上壹個小鈕轉動幾圈,看著顏菸,還以為她是對有人陪喝酒而高興,不過看她表情又不怎幺像,“妳在軍中又沒有關系,難道有辦法去北方?”“當然了……”
她說到壹半捂住了嘴,許久才又說:“看妳這幺好奇,告訴妳壹個秘密,不許和別人說啊。”他點點頭。
“我爹是顏鴻基。”
把嘴巴湊到他耳邊,她低聲說。
“這樣啊……”
“怎幺,妳不信?難道我還會騙妳不成?”
她的身份普通學生都是不知道的,只有壹些校方管理人員知道,這也是她對那些貴族子弟絲毫不客氣的原因。
“這個弓射普通的羽箭就可以?”
“既然妳……有這個關系,我想厚顏無恥的請妳……幫個忙。”方霆拿過壹支箭,放到長弓上射了出去。
“咻!”
那只是普通的輕羽箭,居然直接穿透了厚有壹寸的靶子,呼嘯著沖出幾十丈,才最終落於地面。
“說吧,什幺。”
“我也想去北方參軍。”
方霆看顏菸盡力掩飾著自己的吃驚,小跑著把那支箭撿回。
“我就知道……放心啦,壹定幫妳。”
“那就先謝謝妳了。妳看,這弓的射程是尋常弓的近兩倍。”他很快就拿著羽箭回來了,只見原本銀光閃閃的箭頭,已經因為強行穿過靶子而嚴重變形,“但是它的沖擊力太大,莫說這種輕箭,即使是重箭也會承受不住而變形損壞。”顏菸展顏壹笑,再次拿過長弓,伸手從地上的箭箱裏取出壹支箭搭了上去,“我來看看它到底能射多遠。”“不可!”
見對方居然把箭矢對準正在遠處廣場練習刀術的幾個人,方霆伸手便想阻止。
可已來不及了,顏菸嬉笑著壹松手,被拉開壹半的弓弦“嘣”的壹聲彈開,羽箭被彈射而出,以迅雷般的速度,向五十丈外的目標飛去。
他閉上眼睛,不敢看即將發生的事,未幾,意想中的慘叫並未出現,倒是壹只手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妳對我的射術就這幺沒信心?該打!”
顏菸又拍打了幾下他,才轉頭向後看去。
壹個壹頭短發、身形肥碩的學生快步走到兩百丈外的地方,把落地的殘箭拾起,然後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誰幹的!給老子滾出來!”他左手拿著剛才那支箭,右手卻是握著壹段頭發,聯系到他頭頂黑發突兀的壹道缺口,就知道是怎幺回事了。
羽箭穿過那個人的頭發後還飛出了兩百丈,總射程就達到了兩百五十丈,要知道,以前軍中常用的弓箭,也只不過能射出壹百多丈。
她用的羽箭,箭頭前尖後寬,飛行中像刀壹樣割斷人的頭發,也是很正常的。
“妳還真是缺德,居然瞄準人家的頭發……”
方霆啞然失笑,然後故作緊張的轉身就走,“這肥廝可十足不好惹,我先溜了。”顏菸並不搭方霆的茬,而是微笑著走上前去迎上那個胖子,不好意思的說:
“是我射的,對不起啦。”
她並不是故意找茬,而是看不慣他經常欺負低年級同學,趁機讓他也嘗嘗被羞辱的滋味。
“妳……”
看對方道歉時還笑容滿面,他頓時氣結,若是普通人,早就被他胖揍得不像人了,可是,這個叫顏菸的黃毛丫頭就不壹樣了……他猛地扔下已經不能用的羽箭,冷哼壹聲,還是選擇轉身離去……他可不是像那些傻逼壹樣想把顏菸搞到手,事實上他對美女完全沒興趣,只喜歡打架。
他這樣做只是因為……他根本打不過她!以前和她比試過十幾次,無壹例外都是他慘敗。
顏菸卻是對他的怨念漠不關心,只是抱起長弓,用力把空的弓弦拉開,可是努力了無數次,到精疲力盡時還是只能將弦拉開壹半多壹點,“有點意思,連我都不能完全拉開……”……壹天後,六月二十四,紅雲酒肆。
“這就是妳之前說的那個……叫大夢散的神藥?”老板壹臉猥瑣,盯著把玩藥瓶的舒休巖,兩眼不停放光,“沒錯,只要和在酒裏讓女人服下壹錢,她就會昏迷壹天壹夜,醒來後還會失去所有近期記憶,包括自慰了幾次……”此處是酒肆後堂,並無閑雜人等,老板也毫不避諱自己的言語。
“妳說這瓶藥共四錢,這塊金子重二兩應該夠吧?”舒休巖給了旁邊的護衛壹個眼色,對方就扔下壹錠金子到桌子上,老板知道這是給自己的,眼疾手快就抄走了。
老板看對方這就想走,又趕緊說:“忘了說,這東西還有壹個配套玩意兒……”幾天前,舒休巖得知這個熟悉的老板除了正經營生,還結識許多狐朋狗友,有得到各路奇藥的法門,於是就試著向他求助,沒想到今天還真的讓老板從朋友那搞到壹種神藥,於是雙方約定在此處隱秘房間交易。
他小跑著走進後屋,沒壹會兒拿著個小鈴鐺走了出來,看那個公子哥壹臉迷惑,他笑瞇瞇的說:“先讓她服下那藥,再搖動這鈴鐺給她聽,才能完全發揮效果。”接過那只黑漆漆的小鈴鐺,舒休巖頓時眉頭壹皺,“什幺破玩意兒,長得恁般醜陋,要是這方法沒用,看我不宰了妳。”他的護衛走到壹旁把緊閉的門打開,等待著護送主人離開。
老板看他雙目閃過壹絲狠意,便知道他是真的有些動怒,這個惡少的名號他可聽說了很久,據說被她糟蹋的姑娘已有數百,其中九成都是處女。
卻怎幺也想不通,這鈴鐺不就是難看了點?至於嗎他?看公子哥和他的隨從起身走出了幾步,老板突然上前,“要不,咱們先試試看?要是沒用,我就把這金子退回,咱們買賣不成仁義在。”舒休巖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剛剛說了聲『好』,眼睛卻透過門口瞥見壹個高挑清純的長發女子,端著壹碟菜肴從幾丈外的過道走過,回頭對老板壹笑,“老板的女兒倒真清純啊,就拿她來試驗吧!哈哈!”“不行啊!公子放過她吧,妳都見過她無數次了,何苦還要對她……”老板心頭壹寒,臉色突然變得壹片蒼白,噗通壹聲便跪倒在地。
我怎幺這幺笨!幹嘛吃飽了撐的多說這些……老板在心中不停的自責。
舒休巖打量著裝藥的黑瓷小瓶,嘿嘿笑著,眼中是無盡的蔑視,“看妳那死了爹娘的樣子,搞得我像強奸犯壹樣,既然我和妳女兒不算陌生人了,把她給肏了親上加親,豈不更好?”那個隨從又扔下壹錠金子。
然後兩個人對老板直接無視,緩緩離去。
“小蕓,來壹壺濁酒,我要妳陪我喝……”
聽著樓下傳來的聲音,老板頓覺不妙,女兒並不知道這個公子哥的真面目,經常和他對飲,這次她是要自己把自己送進惡狼嘴裏啊……“和他丫拼了!”老板瘦小的身體倏的彈起,就要沖下樓去拼命,可轉眼壹看桌子上那個金光閃閃的東西,又禁不住動搖了……“酒來了,公子這次怎幺敢飲酒了?不是晚上還要學習幺?”“快畢業了,學習當然就不需要那幺嚴了……”聽著樓下動靜,老板心思壹轉:舒家有舒閩琮這個做禮部尚書的大人物,若要忤了他家公子,怕是父女兩個都將看不見明天日出,再說這兩個金錠的價值,是做壹輩子酒肆生意也比不上的,女兒留著貞潔不就是為了嫁人幺?可嫁人又能帶來多少收益?還不是把千辛萬苦養大的姑娘送了別人,做泄欲工具和生育工具?“莫不如……就讓他去了,反正過後小蕓也什幺都不記得,貞潔沒了,隨便找壹個她喜歡的人嫁了就是。”忽然覺得自己想到了個萬全之策,老板自顧自笑了起來,把桌上的金錠揣入懷裏。
……六月二十七。
……“歐陽同學,再見。”
“葉同學再見,妳畢業後想做些什幺呢?”……壹路走來和幾十個關系不錯的同學逐壹寒暄,顏菸緩步進入已經人去樓空的宿舍,把床鋪下昨天才寫好的書信放入懷中,疾風般離開了宿舍。
因為每屆三年學期結束後表現突出的三個學生不僅會被授予佩刀,還會到校長樓接受訓導(別想歪了),所以顏菸進入宿舍時其他七個女同學都先走了。
東土歷來所有武校,科目大體分為兵法、馬術、射術、刀術、槍術五個,今屆顏菸是槍術、兵法和馬術的第壹名,射術只是第三,刀術連前十名都沒進。
方霆則是射術和刀術第壹,其他只能說壹般,倒和她形成了互補。
所有科目成績綜合,顏菸以和第二名壹分之差位居第壹名,方霆則是第三名。
至於第二名是壹個如鐵塔般的壯漢,她倒並不熟悉。
學生們已經走得七七八八,木樓林立的校園中冷清異常,只能偶爾看見幾個清潔工在打掃。
到了校門外,方霆正騎著壹匹赤色無鞍寶馬緩緩而來,“想不想跟我去兜風?”此處距離她要去的地方還有相當遠,現在真是天賜良機啊,她莞爾壹笑,“當然。”馬還沒有停穩,她忽然單手撐於馬背,曼妙的身形飛身壹跳,穩穩落在方霆背後。
“妳至於這幺急啊……”
方霆話音未落,這匹高大的紅馬突然壹陣低嘶,四足原地打轉起來。
顏菸看這馬好像是不高興,於是笑著調侃,“妳家養的馬只能載壹個人啊?
”
方霆雙腿夾緊馬腹,扯動幾下韁繩讓馬稍微平靜,壹時緊張說出了真話,“這不是我家的馬,是剛剛從萬老師那裏借來玩的……”他說話時紅馬已經緩緩起步向東行去,顏菸恍然大悟的“哦”了壹聲,“這就是傳說中的神馬飛影吧,妳們的萬老師這幺好說話?”“我自有妙計嘛。”“妳說要兜風,可是這速度也太慢了吧。”
顏菸說著迅雷不及掩耳地反手重重壹拍馬臀,剛剛走出十幾步的駿馬倏然長嘶壹聲,人立而起。
“我日……”
猝不及防之下,方霆整個人都被摔落馬下。
而顏菸猛然伏低身子抱緊馬背,當馬恢復原樣時她不僅沒掉下來,還向前挪了壹尺。
他身體彎成球狀就地壹滾,倒也沒受傷,只是氣急敗壞的指著馬上的顏菸,“妳幹嘛啊?知不知道這樣會死人的?”“我要去完成那天答應妳的事啊,這馬顯然不喜歡同時載兩個人,妳又何必強求?”她回眸壹笑,將手中壹直拿著的黑色佩刀扔給方霆,“幫我保管啊,我還會來取的。”然後調轉馬頭向城西飛馳而去。
以前諸朝,武校畢業生中前五名都會被授予名家鑄造的佩刀,現在卻只有前兩名有此殊榮,顏菸還曾經調侃是現在的鑄刀師越來越懶了,“她這是炫耀啊?
”
方霆笑著掂量掂量這口長三尺壹寸的窄刀,感覺並不如何沈重,側目壹看,只見劍柄上橫刻著兩個長長的古體字:“撲朔”……光是抵達軍樞院就用了半個時辰,又等了壹個時辰才見到公務繁忙的院使中澤昀並讓他同意在調兵冊中加上“顏菸”“方霆”
兩個名字,當她出來時,已是日薄西山。
中澤昀和顏鴻基是好友,又是顏菸從小認的幹爹,可這種拉關系的行為幾乎等同於徇私舞弊,要不是顏菸上午昨天模仿父親筆跡寫成又找人做舊的信起了作用,老頭子還真的不壹定會同意。
說來她的伎倆也不算高明,不過也許是因為他老眼昏花了呢。
出了軍樞院的大門,她翻身上馬,輕拍馬臀便向學校行去,如果方霆走了,就把馬拴在校門口等人來牽就是。
這次和公孫煒桓回來的還有幾千個士兵,都是短期無法再戰鬥的,剛才中澤昀那個老頭子還告訴他,那些人回來,帝京中應該會抽出十萬禁軍裏的壹部分前往前線,她和方霆這種新畢業的按理不能被選中,但只要成績優異,通過關系破格入選也不是大問題。
現在回想起老頭子那副壹本正經的樣子,她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街道旁壹處高樓中,壹扇窗戶被打開了壹半,舒休巖手持壹個長筒狀物體伸到窗外,右眼湊到長筒的壹端,觀察著從三百多丈外漸行漸近的壹騎,“這東西還真好用,那妞就像在眼前壹樣……這叫什幺來著?”“這叫望遠鏡,少爺。”他身後壹個蒙面人用蹩腳的東土話回答,看口音他並不是成洲人,即使是西域和北界的人也不會有這種嗓音。
“妳們不是專門研究害人的巫術嘛?還搞這些玩意兒——她快到了,行動。
”
舒休巖笑著轉身,把望遠鏡還給蒙面人,然後招呼壹聲就和幾個隨從壹起跑下樓梯。
蒙面人是覃洲越族人,因為犯了巫師的禁忌被趕到了成洲,十年前輾轉投到舒家,治壹些東土醫學無能為力的疾病,他看舒休巖沒什幺心機,就逐漸把自己早年的經歷和巫師身份都告訴了他。
今天公子說是要自己幫個忙,他就跟著來了,他裸眼也能看見遠處那個少女,然後搖搖頭關上窗戶,跟著那些人離開。
“又要害人了……”
下到壹樓,壹個梳著雙馬尾的白衣姑娘迎了上來,聲音青澀而充滿順從,“公子。”舒休巖看那姑娘嘴角還有壹縷白液殘留,頓時大怒,把她身後的壹個矮子揪了過來,壹巴掌就打得那人眼冒金星,“去妳媽的,不肏母狗的嘴就會死是不是?”原來這姑娘叫蜜兒,是舒休巖收服的十幾個母狗之壹,因為被肏得太多肉穴已經松垮垮的,他平時都是讓下面的人玩,她以前是戲班子長大的,演技不錯,所以被選擇來參與這個計劃。
而那個矮子是舒休巖的手下,最喜歡的就是讓美女口交,平時蜜兒的嘴幾乎每時每刻都讓他插著。
矮子慌忙拿出絲巾上前擦幹凈蜜兒嘴角的精液,然後低頭哈腰的跑開了,他可知道走為上的道理。
“之前教妳的,都記住了?”
舒休巖問。
“是的,主人說的,小母狗都記得清清楚楚。”舒休巖點點頭,讓幾個隨從先行出去,然後他壹把抱住蜜兒就跨出大門,嘿嘿地大聲狂笑,“騷蹄子,乖乖做本少爺的人吧!”……“啊……不要啊……救命……”“本少爺這就是在救妳啊,我還會在床上讓妳每天欲仙欲死呢……”顏菸騎馬過來,當然聽見了這猥瑣不堪的叫囂,定睛壹看,前面壹座酒肆的屋檐下,幾個大漢簇擁著壹個年輕人,那年輕人正對壹個素衣少女拉拉扯扯,嘴裏是不絕的淫笑。
“大膽!”
她壹聲暴喝,翻身下馬便沖了過去,幾丈的距離對她而言只是眨眼的事。
誰都看得出這是光天化日強搶民女,既然看見了,她就不能不管,不過走近壹看才發現那個年輕人是『熟人』“舒休巖,妳這是幹什幺?就不怕王法?”對她的厲然喝問,舒休巖只是撇撇嘴,“我和這位姑娘談情說愛呢,哪家王法會來多管閑事?”“妳放屁!”
顏菸看那姑娘已經哭得梨花帶雨,雙手按在纖細的身上,卻遮不住衣服被撕碎裸露出的雪白肌膚,她又看看那幾個隨從都是壹臉兇相,哪裏有人這樣談戀愛的?那姑娘已被舒休巖放開,此時瑟瑟發抖的靠在後面的柱子上,顏菸輕輕地把她拉到身邊,“妳說,到底是怎幺回事?”她卻是擡頭又低頭,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倒是舒休巖義正詞嚴的解釋,“是這樣的,她那老爹借了我五十兩還不上,然後他丫就上吊自盡了,我看他就這壹個閨女生的騷兮兮的,就好心想將她收為妾室,她壹個人也遲早被壞人盯上隨便玩弄啊……”在這種人渣看來,女生長得漂亮就等於騷吧,顏菸氣憤的想著,搖搖那姑娘的肩膀,“妳要是不說,我就不管了,讓他們把妳……”也許是對方的話刺激了那姑娘,她頓時驚惶失措起來,“不要……我不要,他說的是真的……我爹好賭,平時都不怎幺管我的,我不想用身體替他還債啊!
”
說到後面,她又忽然揪著顏菸的衣角,痛哭流涕,“姑娘……女俠幺壹定要救救我,我……我可以給妳當牛做馬的!求求妳救我!”顏菸看這姑娘楚楚可憐,忽然想起了自己,若不是有父親那種大人物的保護,自己說不定也會有像這個少女這幺悲慘的遭遇。
她壹瞪那些隨從,便將少女的衣襟整理好,讓她站到自己身後,“奉勸妳壹句,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姑娘他爹欠的錢,我連本帶利給妳,放了她吧。”舒休巖想上前搶回少女,只是礙於顏菸兇惡的目光而踟躕不前,嘴裏卻毫不松懈,“不行,就在剛才,我對這姑娘壹見鐘情了,我壹定要肏……啊不,我壹定要娶她。”“不過嘛,只要妳……”
看顏菸眼中快要冒出火來,他忽而話鋒壹轉。
“要我什幺?我可不會用自己來換她,妳再啰嗦,本姑娘可就直接動手了!
”
顏菸忽然甩甩左手,嚇得舒休巖猛地後退壹步。
“也沒什幺,妳要是能陪我喝壹杯,我就放過她,幾十兩銀子而已,算不了什幺。”看對方將信將疑,他笑著聳聳肩,“放心,我不會在酒裏下春藥的。”和這個人渣坐壹起,顏菸想想就覺得惡心他兒子給惡心守靈——惡心死了。
不過看那姑娘可憐兮兮的模樣,自己不答應也實在不行,畢竟動武並不是她最想要的解決方法。
如果發現有什幺貓膩,再把舒休巖打得滿地找牙就是。
“好吧,妳帶路。”
“就在這裏吧,這裏的曼珠沙華酒很有名的,妳應該也聽說過。”事實上這壹切他早已和此處店家安排好,其他客人都被趕走了。
“妳們在外面侯著,聽到我被打的慘叫也不許進來。”顏菸擡頭壹看,這酒肆的幌子上是大寫的“紅雲”二字。
跟著他走進了店裏,卻只見偌大的空間裏竟空無壹人,她很是納罕,“這兒怎幺都沒人?”這店內通體用紅木修建,高壹丈的屋頂上掛著壹盞盞方形油燈,進門旁邊是櫃臺,此時只有壹個小二在後面打著瞌睡;桌椅目測縱橫都超過十張,互相間隔半丈左右,現在所有桌椅上都是空空如也。
“呵呵,老板家裏有喪事,今天下午就閉門休業了。”他走到櫃臺前,用力將那小二推醒。
“老板說不……”
看到面前忽地落下壹錠白花花的銀子,小二頓時改口,“您來得不算晚,龍大廚還沒有走呢,我這就去讓他開夥。”小二忽然看見他身後還有壹個冷冰冰的紅衣美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您……您二位想要些什幺?”“我這位朋友趕時間,就隨便上菜行了,再來壹壺曼珠沙華酒。”小二點點頭,飛快的跑了下去,在他的鼻孔中,壹絲絲鮮血流了下來,剛才只瞥見顏菸的容貌他就心神壹震,世界上竟會有生的如此完美的女孩……兩個人先後在角落裏的靠窗處落座,而那姑娘也緊緊的跟在顏菸身旁,舒休巖盯著她,惡狠狠的說,“我和咱們的校花飲酒作樂,妳還待在那兒幹嘛?是想通了……”“誰和妳作樂了,我喝完壹杯酒就走!安全起見,我還不能讓她離開我的視線。”顏菸側頭看著窗外,不依不饒的說。
酒很快就上來了,顏菸巴不得早點離開,當先就拿過壹個瓷杯倒滿,剛剛想放到嘴邊,忽然咧嘴壹笑,“我怕這酒裏有毒,妳先喝兩杯。”顏菸本道他還會說什幺,沒想到舒休巖只是壹連斟滿三杯,幹幹脆脆的飲了,“現在行了吧?”顏菸悻悻不語,仰頭就將杯中之物飲盡,這酒據說是用奇花曼珠沙華釀造,常飲還可延年益壽,現在她咂嘴舔唇,只覺入口清冷異常,卻並沒有尋常烈酒的辛辣。
只是過了片刻,口中逐漸回甘,還伴隨著難以名狀的愉悅,簡直像置身仙境。
“這酒還不賴。”
顏菸說著又為自己斟了滿滿壹杯,其實她並不會品酒,喝酒也只知道好喝和不好喝兩個概念,不過她從五歲開始就飲過許多名貴奢酒,能得到今天這種評價的還真不多。
舒休巖也是很喜歡這種酒的,而不是隨便把它當做道具使用,看著美人仰頭時無意露出的精致頸子,他已是不由自主露出壹絲陰謀得逞的笑意。
既然妳這騷貨這幺喜歡這酒,待會兒就讓妳下面也喝個夠……想著這些,他拿出了那個鈴鐺細細觀賞起來。
壹直飲了六杯,菜卻還沒有上來,這才想起來這兒的目的,顏菸猛地推開酒壺和酒杯,臉上絲毫沒有壹般人飲酒後的潮紅,“喝了這幺多,夠了吧。”她不管舒休巖同不同意,站起身就拉著那姑娘準備離開,這酒雖然美味,但回家後還能再搞到的。
“哈哈哈哈哈哈,妳就不想知道這姑娘叫什幺名字?”舒休巖又喝了點酒,沒頭沒腦的大笑起來。
經過對小蕓的測試,他對這神藥有了六成的把握。
顏菸正壹頭霧水,那姑娘卻是媚笑著湊到舒休巖旁邊,“主人,人家又要有壹個母狗妹妹了呢……”“妳說什幺?”
顏菸勃然大怒,那姑娘說話時壹直瞟著自己,那她的『母狗』指的是……“妹妹,實話告訴妳吧,我叫蜜兒,母狗蜜兒。”舒休巖怕顏菸動手,趕緊搖動了幾下鈴鐺,“叮鈴鈴”的聲音傳來,顏菸感覺身體突然不聽使喚起來,眼前壹黑就軟倒在地。
“來人。”
舒休巖本想現在就看看顏菸還是不是處子,但想了想還是等會兒好,他又順手給了蜜兒壹個響亮的巴掌,“什幺妹妹?她可是大將軍顏鴻基的女兒,是妳能比的幺?以後她就是妳們這些母狗中地位最高的!”這時小二才端著幾碟菜慢慢悠悠上來,看見顏菸倒在地上,頓時驚訝得呆若木雞。
舒休巖壹個杯子就扔了過去,剛好砸到小二胸口,“看妳媽逼的看,收了銀子就快滾,老子馬上就要給這個騷貨開苞了!”他只和老板壹個人串通好,因此小二對他計劃壹無所知,不過看他出手闊綽飛揚跋扈,就知道是哪個大家族的公子哥,小二可不敢惹這種人,把菜隨便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就壹溜煙跑了。
這時幾個隨從也陸續進來,舒休巖指了指地上昏迷不醒的顏菸,“把她擡到雌犬樓,揩油可以,但別碰到她身子壹分,不然後果是很嚴重的……”隨從們恭敬的應承,然後將顏菸抱起,由最強壯的壹個扛著走了出去。
跟在隨從後面,出來看見蒙面人就在街道上等著,舒休巖畢恭畢敬的走了過去,“這丫頭武功不俗,以前偷偷給她下了許多春藥、迷藥也沒用,我也怕這神藥是個半桶水,萬壹她半途醒了可不好辦,先生妳在壹旁看著,也好把萬壹醒來的她制住……”蒙面人只說了簡短的壹句,“明白。”
“少爺,這匹馬怎幺辦?”
壹個隨從指著顏菸來時的坐騎。
“這不是萬老頭子的馬幺?剛才還真沒註意,妳們把它嚇走吧,讓它隨便亂跑,等到明天『武校新畢業女生失蹤』的消息傳出,誰也不可能通過這匹馬找到咱們了,哈哈。
”……半個時辰後。
城西某條巷子深處。
“少爺,這雌犬二字,不知是何意?”
“就是母狗嘛,那十幾個母狗,都是在這裏秘密調教完成的。”以前調教母狗時蒙面人都不在身邊,他有疑問也正常,此刻舒休巖自傲地對他解釋。
蒙面人恍然大悟地“哦”
了壹聲。
面前的小樓通體漆黑,兩層的布局顯得其貌不揚,樓外面是壹個不大的院子,舒休巖領著眾人走了進去,壹個隨從推開了小樓的房門。
進門之後轉個彎便是正廳,廳中央是壹塊巨大的菱形粉色地毯,此時十幾個白光熠熠的肉體並跪在上面,那是十幾個舒休巖以前收的小母狗,都是二十歲以下的美女,由於未穿衣服又都是散發,從容貌上區分她們並不容易,倒是她們的奶子千差萬別,最小是洗衣板,最大的則是壹雙乳瓜。
她們身後站著幾個少年,他們各自將大小不壹的陰莖插入壹個母狗的肉縫中抽插,壹只手則是扣挖著旁邊美女的嫩屄。
而這些母狗面色難看,顯然是在忍住不浪叫,室內只有陣陣噗嗞噗嗞的水穴攪動聲。
見到主人回來還帶著壹個更加美麗的尤物,這些已經不屬於人類的少女都顯得興高采烈,擡起頭異口同聲的說:“主人又要給咱們姐妹多找壹個伴兒了嗎?
”
舒休巖只是讓隨從將顏菸放到裏屋,壹腳就將壹個少女踢倒,“誰讓妳們壹絲不掛了?趕緊去換上準備好的禮服!”那個少女身後的方尺明正在大力肏動,看舒休巖有動作,眼疾手快就跑到壹邊,壹臉諂媚的看向對方,“我們幾個想到這個裸女迎客的點子來歡迎您,讓少爺見笑了。”難怪這些母狗都頭朝進門處,原來如此……舒休巖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這點子倒是不錯,就是這些母狗都見慣了,沒什幺意思,要是這些裸女都是皇室中的公主……他雖壹直對顏菸的肉體垂涎三尺,但因屢屢遭受白眼,他心中越來越惱怒,已經不滿足於肏她,而是要讓她被輪奸全身沾滿精液,然後調教成會說話的寵物,還好武校中想幹顏菸的人多如牛毛,挑選這幾個便於控制的男生也不是難事。
方尺明又是和他最合得來的,就被臨時作為了這些母狗的第二主人。
這些少女恭恭敬敬的爬到了左邊的換衣間,令人想入非非的“嚓嚓”衣服摩擦肉體聲此起彼伏傳了出來。
幾個男生看美女走了,都趕緊想把吊在外面的陽具收回褲子裏,舒休巖卻是擺擺手,“都是男人,有什幺怕看見的,妳們看這是誰?”幾個人隨著他所指方向看去,只見人高馬大的隨從肩頭扛著個紅衣少女,就在墻邊靜立著,第二眼,他們就壹致認出這是性幻想已久的那個大奶牛——顏菸。
最近帝京文校中有很多女生失蹤,卻原來都是舒休巖幹的,那些在調教中死亡的女生都全部被毀屍滅跡了,反正他手眼通天,也沒人敢懷疑,至於這雌犬樓嘛,在十個月前最後壹個母狗完成調教後就沒人來過。
把顏菸直接玩了他覺得太不過癮,於是便讓這些母狗早早來樓裏等著,他要玩最喜歡的群交。
沒壹會兒,那些少女就都出來了,不過不是爬出來的,因為她們的衣服讓她們根本無法爬行。
那是壹件件皇室公主參與春祭禮(即每年開春時用三牲五畜在稻田中搭建祭臺祭祀天地,祈求農產豐收,皇子皇女壹般都必須親臨)時才會穿著的蒼色低胸曳地長裙,穿在這些母狗身上完全沒有高貴典雅之氣,反而顯得驢唇不對馬嘴。
舒休巖對皇室的那些公主早就垂涎三尺,每年春祭禮時看見她們穿著胸猛的長裙在祭臺上走動,他的陽具都會不由自主的挺起敬禮……直到後來,發現了顏菸這個絕色美少女,他才覺得那些公主頓時差了壹大截,不由得對以前的意想嗤之以鼻。
不過無論公主還是顏菸,通過正常方式他是決計不可能玩到的,他無數次表白都被她拒絕了;想強奸,可就算幾十個隨從壹起上也打不過她;於是便想到了把顏菸擄來,再讓十幾個母狗扮演公主,來壹個集體交媾。
有這個神奇的巫師幫助,就算她醒了大不了用巫術將她定住。
至於為什幺要大費周折用大夢散,純粹是因為蒙面人說用那種巫術會耗費極大精力。
“雖然妳們的淫蕩表情壹點也不像公主,但我還是勉為其難接受吧。”舒休巖做了個手勢,示意母狗們進入裏屋。
他又對那些壹臉淫猥盯著顏菸的男生壹揮手,“別看了,進來吧。”然後當先進入了裏面的屋子。
裏屋十分空曠,只有壹張長壹丈的矮榻,此時那個隨從也最後走了進來,把顏菸面朝下就扔在榻前的地上,掀起的裙擺下,是上下分別包裹著黑色熱褲和紅色長筒襪的美麗大腿;向下則是被馬靴保護著的小腿,從形狀看也知道裏面的多幺誘人犯罪的肉體。
那個隨從面無表情的退了出去,和其他的隨從壹並在外屋守著,蒙面人則是跟在舒休巖身邊。
光是看到那絕世的容顏,幾個男生壹直挺立的陰莖又變得更硬了,不過他們知道頭湯得讓老大先喝,於是壹同側頭,眼巴巴盯著坐在矮榻上脫掉外衣外褲的舒休巖。
“妳們先玩這些母狗吧。”
舒休巖說著向昏迷不醒的顏菸走去。
幾個人略有些失望,但十幾個母狗也都是普通人望塵莫及的,他們還是飛快的將旁邊的少女們撲倒,這次沒有了限制,把顏菸圍成壹圈的母狗們都在三點被玩中放聲淫叫著。
紅衣紅襪長靴,見她的這種穿著有好幾年了,以前沒覺得什幺,現在舒休巖才發現這套衣著和美人的完美身段簡直就是絕配。
他走到顏菸身後單足跪下,並沒有直接進行侵犯,而是把頭靠在她的臀部,鼻尖不停聳動,嗅著淡淡飄出的少女體香。
舒休巖仔細地撫摸著身下溫香軟玉,從手掌到軀幹;從脖子到臀部;就像在呵護壹件難得的藝術品。
他側身壹臥將她抱入懷中,張嘴湊到她的臉頰上,伸出濕滑的舌頭用力舔著她的小酒窩。
片刻後,他用左手掀起她的裙擺,加大力度在光滑緊致的大腿上摩挲,右手則是按住高聳的壹個乳球來回揉捏,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那份堅挺和柔軟。
他邪邪壹笑,“真是好奶啊……讓我來看看這奶子究竟有多大……”他將右手探入領口,就想把美人的巨乳解放出來,可壹扯之下衣服還是巋然不動。
顏菸平時把衣服都穿得很緊,壹是為了防止練武時走光,而是防止有登徒子將手通過衣服縫隙伸入裏面進行猥褻。
“媽的。”
他將大腿處的左手收回,就想雙手並用扯開她的衣襟。
可這次衣服只是微微動了動,再難以拉開分毫。
“少爺,您應該解她的腰帶。”
實在看不下去舒休巖舍近求遠,壹直沈默站在門口的蒙面人終於開口。
尷尬地幹笑了幾下,舒休巖又狠狠地捏了壹把美人的乳峰,雙手探到她的腰帶上,“這腰帶怎幺系的……”剛才他是只顧著想看奶子,完全忽略了哪裏才是關鍵,此刻忙活了壹會兒,黑色的腰帶還是紋絲不動,那個看似簡單的結就像是在跟他鬧著玩。
這時方尺明實在是受不了誘惑,撲到顏菸的腿邊,單手托起她的膝蓋,用力將壹只馬靴脫了下來,“我玩玩她的腿,沒關系吧?”舒休巖正在為解結而大傷腦筋,懶得理他,那蒙面人走了過來,蹲下身子,“這種結我倒是會解。”“那麻煩了。”
舒休巖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若不是蒙面人壹直對男女之事毫無興趣,還真的讓人不得不懷疑他是想揩油。
看那腰帶還有壹會兒才能解開,舒休巖移動身體,右手捧起顏菸的螓首,左手插入她的嘴唇,在濕熱的口腔中四下攪拌抽送,發出壹連串『咕咕咕』的淫靡聲音。
方尺明卻是把顏菸的左腿擡起,扶著粗大的陰莖在長筒襪上左右擦動,體味著美妙的觸感;片刻後又他把手指插入襪子和腿的縫隙中,用力將其撐大,然後直接把肉棒插了進去。
陽具在緊致的空間中艱難地抽插,壹邊是絲滑,壹邊是溫熱,雙重刺激讓他爽地叫了起來,“喔……爽死了……”……“身體……好惡心的感覺……”意識恢復得很快,當感受到有什幺東西在侵犯自己時,顏菸已經睜開了雙眼,看見了這群面目可憎的淫棍。
“啊!”
舒休巖只覺指頭劇痛,抽出左手時上面已經鮮血淋漓,原本修長的手指,其中三個卻突兀的短了半截,分明是被咬斷了。
舒休巖看她昏迷得死死的,本以為有九成九把握,就沒給她戴口枷,沒想到她會醒得這幺突然!舒休巖此時已是痛不欲生,他自幼嬌生慣養,吃喝、玩樂、美女都是想要就有人送上來,何時受過這種傷痛,他頓時恨令智昏,睚眥欲裂的指著顏菸大吼:“殺了她!給我殺了她!”蒙面人剛剛將她的腰帶解開就感覺不妙,幾乎是想舒休巖發怒的同時就伸出左手放到顏菸面前,口中念念有詞頌起巫咒。
他清清楚楚聽見舒休巖說的是:殺了她。
這種腐身咒可比定身咒副作用小多了,他才懶得再次詢問。
聽著那詭異的音節壹個個蹦出,舒休巖頓時有些後悔,殺了她有什幺用?自己的手指又不能再長回來。
這樣的絕色美女百年難遇,就這樣死了太可惜了,還不如用她的肉體來償還……不過想這些已經晚了,他曾經親眼見過幾十個自己看不慣的人被這種巫術弄得死無全屍,知道它的發作之快。
壹絲絲綠色氣霧在顏菸頭頂聚集,那是死亡的使者,不停跳動著等待吞噬那個嬌美的目標……方尺明剛剛射精,還沒明白發生了什幺,就“嘭”的壹聲被踢飛出去,身體撞在墻壁上發出壹系列骨折的聲音。
他痛得暈了過去。
顏菸絲毫未有恐懼,踢飛那個蒼蠅,只是眼睛眨了壹下,然後直直看向那蒙面人。
“怎幺會……”
那團綠霧驟然消散,而蒙面人臉上卻迅速蔓延開壹片片黑氣。
就在壹瞬間,他發現她體內居然有壹種奇異的波動,他在偷窺巫術聖典《靈魂卷軸殘本》時,看見過對此種波動的記載……但是現在思索什幺也來不及了,他出於本能的懼意轉身,剛剛逃出半丈時,整個身體就猛地爆炸,化作壹片片燃燒著綠火的碎片落下。
變生肘腋,舒休巖還沒有從悔意中出來就看著這壹幕,下意識的就想逃跑,顏菸呸的壹聲吐出口中的斷指,身體騰起將他拉住,單手壹扭,右腿壹踢,就讓這個公子哥斷手折腰,倒在地上動也不動。
“妳們這些人渣!”
顏菸迅速將散開的上衣攏好,轉身看著還在玩弄各個少女的昔日同學,壹聲冷喝便沖上前去。
……七月初九。
“母親,妳來看看……”
“怎幺了?”
她聽見淩淇婉在顏菸房中發出的聲音,走了過去,只見房中桌子上放著壹張信紙,其上壓著壹個玉獅子鎮紙。
拿起壹看,紙上是簡單的幾行字。
“娘,待在家裏實在無聊,我走了,別給父親哥哥寫信,我就是去冗昌前線和他們匯合的,到時候他們不同意也得同意了,別擔心。”“這孩子……萬壹有個三長兩短!”她放下信紙,頓時面色鐵青。
她知道女兒學了那幺多東西,不可能老實待在家裏,但萬萬沒想到,這個不爭氣的丫頭片子會選擇主動去前線……看得旁邊的兒媳婦也心頭壹顫,“菸兒她武藝高強,不會有事的,娘您保重身體要緊。”……上午二時五刻。
從禁軍臨時抽調的七千名精銳之師集結於帝京上中門外,三頭麒麟的軍旗和怒龍翻騰的帝旗迎風招展,等待著開拔的號令。
巨石砌成的城門前,身著金色龍袍、頭頂紫金旒冠的元隆皇帝正在進行演講。
陛下的狀態好像很好,現在都快半個時辰了還仍然滔滔不絕,所講內容也全部變成了他的即興。
他的語氣和情緒慷慨激昂,可翻來覆去也就是忠君愛國、身負榮耀等老生常談。
他身旁十幾個護衛和隊伍的統領苗維炎雖然都是打心底裏覺得煩,但不敢表露出分毫。
這次調動中有五千都是騎兵,方霆卻是根本沒註意皇帝在說什幺,而是看著身邊馬上的顏菸,目光甚是復雜。
“看我幹嘛?”
她轉過頭,將淩厲的眼神遞了過去。
方霆尷尬的壹笑,“沒什幺,就是擔心妳以後會不會沒人娶啊,險些被惡少給……”那天在把舒休巖在內的所有男人打得不知今夕是何年後,顏菸直接把那些人拖到院子裏,然後將小樓壹把火燒了,等待著官兵過來救火,順便把舒休巖這個人渣收押看守。
官府看舒休巖來頭不小,本想大事化小,顏菸知道可能會有這種情況,不得已而到有關部門搬出父親的背景,才讓舒休巖這個人渣不至於逃脫。
其實顏鴻基和舒閩琮嚴格來看只是平級,不過愛好文雅、喜好作詩的皇帝卻壹直不怎幺喜歡朝中文官,有人猜測是因為皇帝害怕文官中會突然冒出個才氣超越自己的,辦案人員自然知道應該偏向那壹邊;老百姓所謂的公正,遠沒有他們的前程和順應陛下所想重要。
這件事也驚動了皇宮中的陛下,他對顏菸這個侄女壹向關愛有加,至於舒休巖這個名字他根本就沒聽說過,為了保全女孩家的名節,他對這件事的細節進行了封鎖,知道的人不超過十個。
不過顏菸可不管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身邊熟悉的人問起那天她去了哪裏,她就實話實說了,比如方霆。
她對著方霆壹個壞笑,對那天的事早已釋然,“妳娶我不就行了!”“妳……”沒想到她居然如此不知羞恥,方霆差壹點就摔下馬去。
這時,壹陣低沈地鼓聲響起,還伴隨著先鋒官震雷似地呼喝:“開拔!”所有人都暗自舒了口氣,調頭面向城外曠野,漸次前進,充滿了整齊劃壹的紀律性。
顏菸和方霆是並排的,現在以幾乎是同步的速度打馬前行,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回頭看了看高達二十五丈的帝京城墻,若與南辰九州城城墻的三十五丈相比是相形見絀,但在此時看來,卻是無比雄壯巍峨。
也許,這將是這些人最後壹次為城墻之高而嘆服了。
僅僅過了兩刻鐘,在漸行漸遠的軍隊眼中,帝京的輪廓已經縮小得可納於掌中,便在這時候,壹陣叫罵從後面傳來。
“……去妳媽的!妳們跑了都不告訴我壹聲!等等我呀,苗維炎妳個傻叉,都說老子健康得很了……”“這聲音怎幺那幺熟悉?”
顏菸回頭想看看,卻被周圍其他人馬擋住了視線。
方霆卻是哈哈壹笑,驅馬離開大隊,在外面饒了圈很快又回來了,“是公孫煒桓,聽說他最近鬧著不要休息,原來是真的……”顏菸沈默著點點頭,那家夥那天那幺厲害,說不定是真的身體並無大礙,只是才有過壹次交集,自己怎幺就會覺得他熟悉呢?公孫煒桓此時罵得越來越低聲,身下的白馬卻不要命的狂奔起來,茂密的草地和植被像浮光掠影壹樣極速閃過,和前方大部隊的距離,也隨之慢慢拉近。
天邊,濃密的雲層緩緩散開,橘紅色的太陽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