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密咒

楊東

靈異推理

  我們在“都市尋寶”活動中無意拾得壹把古刀。緊接著,我的三個隊友相繼離奇被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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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欣喜若狂的奇跡

匈奴王密咒 by 楊東

2018-9-25 18:44

  我現在壹門心思就想找到“天臍”。既然“天臍”有開天辟地的神力,既然對方為了得到它而不惜大肆殺人,甚至用這麽多年的時間布下這麽大的壹個局——我的想法接近天方夜譚——那麽它能不能讓也許已經死掉的“花瓶”、歐陽他們復活?或者,如果他們幸運地還沒有慘遭殺害,那麽我是不是可以用這個“天臍”換取或者營救他們?
  我身體裏突然充滿了力量,似乎有了壹種莫名的使命感。我彈坐起來,裝好短刀,起身向正東方向大步走去。鄭綱被我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不明就裏,但他還是知道我要做什麽,起身追了上來。我們壹路朝著正東方向,鄭綱嘴裏在數著數:“三十八、三十九……”我好奇地問他這是在做什麽。他邊繼續走邊說“數步子”,說完竟然還能繼續數下去,並且把說話時遺漏的幾步也數了進去。“四十三、四十四……”他隨後又補充,“我這麽走壹步大約80厘米,1000米大約是1200多步,和妳收到的提示距離差不多時,我們就可以在周圍尋找沙盤上那個圓圈地形。”
  我邊走邊說:“到地方時,那個圓盤應該會有特殊反應。”他只是從嘴角輕撇出壹個不屑的“哼”字來,繼續認真數著他的步子。他壹邊數著步子壹邊往前走著,他的速度可以用小跑來形容。
  我緊趕慢趕地追著他,高高低低地走過了壹片又壹片的沙地、灌木區,又是沙地……
  走著走著,鄭綱突然停了下來,我差點撞到他的背上。我納悶地看向他,他卻並沒有看我,而是遠遠地看著前方,嘴裏問我:“看見了沒有?”說著伸出手不敢確信般用力揉著眼睛。
  這是我第壹次聽見鄭綱發出這麽不自信的語氣,第壹次看見他做這麽不自信的動作。我歪過頭看去,只看見白花花高低起伏的沙地,以及那已經偏西的太陽。他接下來說的話,讓我有點不可思議:“是他們,歐陽他們幾個。”
  我猛地再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前面只有幾個起伏不斷的山包,並沒有其他的。我心想這家夥會不會是累得出現了幻覺,伸手在他眼前擺了擺:“妳沒事吧?鄭綱、鄭綱,沒事吧?”
  他只是囈語般肯定地說:“是他們。”說著臉上露出個碩大的笑容來,伸出手指指向前面,“妳看,妳看。”這壹路上還沒見過他有這樣的情緒。
  我再往前看去,眼前所見讓我的心跳加速了,接著欣喜若狂。幾百米外,相連的兩個山包之間,“花瓶”、歐陽他們正爬向接下來的那個稍微高壹些的山坡。方才鄭綱看見他們的時候,應該是他們正爬下這邊較低的山包,我看去的時候,他們已經被山包擋住。在我慢慢分析這個過程的時候,鄭綱已經拔起腿向前面邊喊邊跑去了,但離得太遠,他們應該聽不見他的喊聲。我興奮到了極點,也拔起腿追在鄭綱後面快速跑了過去。可我突然又有些擔心,因為腦子裏閃過了在古部落裏睡覺時看見的順子和老沈身影這件事。
  我趕忙喊住鄭綱:“不對不對,等壹等,等壹等!”
  鄭綱並沒有停下來,只是放慢了速度聽我說下去。
  我擔憂地說:“妳說,這會不會是那些匈奴兵用什麽稀奇古怪的法術制造出來的幻覺?”鄭綱堅決地回答我:“不可能!”繼續加快了速度。我還是有些擔心,又假設說:“我們只看見他們的背影,妳說他們會不會找體型相似的人,穿上他們的衣服,引我們沖過去?”鄭綱又壹次放慢了速度,說:“這倒有可能,但沒有這個必要。妳再看,那裏面是不是缺壹個人?”我朝那幾個人看去,有“花瓶”,有包爺,有歐陽——沒有馮小嘉。
  鄭綱的理論是,如果對方真的想引我們朝那個方向跑去,肯定會順便把馮小嘉也模仿出來,否則這樣模仿豈不是故意讓我們生疑心?
  我們沒再爭辯,而是拼盡全力去追上前面那幾個人,邊跑邊喊著他們。終於,他們似乎聽見了我倆的喊聲,停了下來。雖然還隔著壹定的距離,但我清清楚楚地看見了他們的臉。
  是他們,確實是他們。
  我聽見了“花瓶”興奮的尖叫聲,我看見了她張牙舞爪的樣子,她邊叫著我的名字,邊向我這邊撲來,歐陽也和她壹起向我們這邊跑來,包爺則席地坐了下去,沖著我們這邊望著。
  我們四個緊緊地抱在了壹起,我突然覺得壹切都圓滿了,就好像這是壹整個世界,我失而復得了。
  “花瓶”壹把鼻涕壹把眼淚地說以為我被那幫匈奴兵給殺死了呢。
  我們邊往前走著,邊聽他們講如何逃出來進而出現在這兒。
  原來我和鄭綱沖出去之後,包爺和歐陽正護著“花瓶”和馮小嘉朝著另壹個出口跑去,準備伺機按鄭綱的指示逃出去。但就在往那邊出口跑的時候,“花瓶”因為怕我出事而壹直邊跑邊歪過頭看我,腳下不利索,不小心摔了壹跤,整個人向右側的墻壁上摔了去。但她並沒有被撞疼,而是感覺那墻壁似乎動了壹下,但她扭頭看上去時卻沒發現絲毫的變化。“花瓶”以為是自己的幻覺,被歐陽扶起之後繼續朝那邊的洞口跑去。包爺先探出頭去探視外面的情況,嘴裏抱怨著說了壹句:“發短信讓小印子直向東走,卻在外面布置了這麽壹堆匈奴兵。這到底是不是在幫咱們呀?”因為包爺的身體有些胖,半個身子塞在洞口幾乎就把洞口堵嚴實了。包爺說完那話,“花瓶”也感覺有些不對頭,並且這山洞裏又是鐵絲網又是床,又是大包大包的衣服糧食,單從這麽小的通氣孔往裏面運送不太現實,總該有壹個稍微大壹些的門吧。她又回想起方才摔倒時的感覺,她還是覺得那裏有些異常,硬是拉著歐陽和包爺、馮小嘉他們去那邊研究了壹番。
  他們找到“花瓶”摔跤的位置,包爺和歐陽輪番向上撞去。忽然,那面墻動了起來,確切地說應該是轉了起來,像是壹個旋轉門壹樣轉了起來,那是壹個大正方形,邊長足有兩米。從那個旋轉門走進去後,裏面竟然用石頭鋪著向下的臺階,壹直通到地下四五米深。之後他們壹直沿著臺階下面的地下通道摸索著往前走去。走了將近半小時後,終於走出了地面。出口就在我們經過的灌木叢那壹帶,洞口用壹些幹枯的樹枝虛掩著。
  他們幾個就這樣稀裏糊塗地活了。
  鄭綱問道:“那個馮小嘉呢?”
  “花瓶”說:“沒註意是什麽時候溜走的。”
  說話間,我們也走到了包爺那裏。
  包爺起身笑著說了壹句:“好,真好,大家都活著!”說完站起身看了看太陽,“很快了,日落時我們就差不多能趕到那兒。”說完便邁開步子朝前走了去。我們正要跟著包爺繼續往前走,可壹直拉著我胳膊的“花瓶”卻停在了原地。
  她說:“我不想去了。”
  我以為她在鬧小孩子脾氣,稍微用力拉了她壹下,她被我拉得壹個踉蹌。我趕忙扶住她,蹲下身子來說:“那我背妳。”
  她還是不肯走,其他幾個人也隨著停下了步子。
  “花瓶”突然哭著撲到我懷裏,大哭著說道:“我怕失去妳,怕再次失去妳!萬壹那裏危險,萬壹妳死了,我就不能再抱妳了。萬壹我死了,我也不能再抱妳了。萬壹咱倆都死了,我也不能再抱妳了!”她幾乎毫無邏輯地壹口氣說了這麽壹大堆繞口令似的詞句,說完大聲哭了起來。
  此時此刻,“花瓶”就在我懷裏。我心裏面感覺暖洋洋的,非常非常舒坦。沒有害怕,沒有被揪著的那種痛感,沒有那股子想要放聲大哭甚至殺掉自己的憋悶。她攥著我的手非常用力,我想不到她有這麽大的力氣,我感覺她身上的溫度已經傳遞到了我的身上,我感覺我的心跳得很快很強勁有力,我感覺特別特別踏實。
  我的眼淚不知道為什麽會流下來。
  我說:“我們不去了,不去了,我們不去了。”
  我話音未落,壹個反對的聲音就緊接著響了起來,那聲音異常堅決洪亮:“去!必須要去!”本以為是包爺,卻不曾想過,發出這聲音的竟然是鄭綱,壹直對我身上的圓盤不屑壹顧,壹直勸我們先回到現實世界的鄭綱。鄭綱隨後又繼續說道:“只有到了那裏,只有壹切都塵埃落定,妳們才是最安全的。”
  我們似乎誰也沒聽明白他這話裏的意思,都用疑問的目光看著他,但他沒有就此解釋,轉而說道:“現在我們壹定被那夥人、那夥匈奴兵監視著。壹旦落單,勢必會受到他們的攻擊。對他們而言,我們唯壹的用處,就是幫他們打開聖地,拿到那個‘天臍’。如果退縮了,不按照他們的意思去辦,我們幾個將對他們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他們也不會讓我們回到來這兒之前的狀態。相反,我們到了那裏,拿到了‘天臍’,如果‘天臍’果真有那股神奇的威力,他們自然再也奈何不了我們。”
  他說了壹堆,我總感覺這些並不是他打心眼裏想說的,而是出於某種目的刻意編出來的,就像大人為了不讓孩子停電時玩蠟燭,騙孩子說玩蠟燭會尿床,並且孩子壹旦尿床,就會把在床單上繪制的地圖展示給壹起玩的小朋友看。
  但不管怎麽樣,我們都相信鄭綱確實是沒有惡意的。
  我和“花瓶”遲疑著,壹時作不了決定。“花瓶”把手緊緊扣在我的手裏。
  這時,包爺突然笑了,那笑很怪,透著幾分傷心,又透著幾分淒涼,甚至還有幾分自嘲的意味,他笑著說:“輪回,都是輪回。”
  他沒有細說什麽,但我看見他正盯著我和“花瓶”相扣的十指看著。我意識到,現在的場景,和十年前包爺和他的小眉面臨的場景是如此的相似——都是即將到達目的地,都是剛剛經歷生離死別失而復得,也同樣因為是否繼續前行而糾結。當然,不同的是,我堅信我們身邊沒有包爺當年遭遇的那個叫汪三的渾蛋。
  壹路上壹直聽我想法做事的歐陽,這時看著我說:“小印,我覺得我們應該繼續走下去,這樣更好。”
  “花瓶”扣在我手指間的手越發地緊了,我轉頭詢問她的意見,她遲疑了壹下後,沖我點了點頭。
  我們壹行人,繼續上路。
  包爺在前面的高點上回望著我們分手時的那個山洞,瞇著眼睛仔細地望著,雙手不斷地比畫了壹會兒,然後轉過身去向正前方望了望,對我們說道:“還有大約三十分鐘的腳程。”隨後他沖著我們頑皮地笑,“前提是,如果我沒估量錯的話。”說完繼續朝前走了去。
  包爺這壹路走來,似乎漸漸地發生了變化,變得更加可愛了。我想應該是他的心結在壹定程度上打開了,也或者是看到了我和“花瓶”在壹起的樣子,心裏也間接地感受到了溫暖吧。
  跨過這個高點後,眺望著看去,接下來還有壹個明顯較高的山包,再往前的部分,全部都是起伏不大的綠色植被高度覆蓋區。
  我們壹路走去,空氣中的濕度漸漸增大,微風吹在臉上感覺異常舒服。
  太陽只有半個身子還露在西山之上。
  包爺突然說:“快了快了,小印把妳包裏那個圓盤子拿出來,候著候著。”
  包爺和鄭綱不同,即使完全拋卻冒頓侍者、“天臍”這神奇古怪的背景,他對我這圓盤壹類的事物也是非常在意的。用他的話說,“本來就科學不了的東西,妳硬是要科學,那是最沒勁的”。
  我們壹直走,走了很長壹陣,圓盤都沒有發出任何特別的反應。我恍惚感覺是在兜圈子,就像是網上說的那種“鬼打墻”的感覺。
  不只是我有這種感覺,“花瓶”也拉著我說:“我怎麽覺得我們沒怎麽前進呢?後面那個山頭,我覺得距離好像根本沒有什麽變化呢?我的錯覺?”
  包爺突然停了下來,用腳尖在地上狠狠戳了壹個坑,之後若無其事地繼續向前走去。走了有十幾分鐘,包爺又停了下來。我們都親眼看見了,方才包爺戳出來的那個坑,依然在腳下。
  歐陽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我們遭遇什麽靈異事件了?”
  包爺應道:“像是鬼打墻。”
  這時大家都沈靜了下來,每個人都警惕地看著四周,像是怕突然有什麽妖魔鬼怪沖上來威脅到我們似的。
  歐陽又問道:“鬼打墻是什麽東西?”
  包爺邊四下望著,邊隨口解釋說:“鬼打墻,通常是在沒有靠譜的參照物的時候,比如說是晚上或者說是在郊外,人們走著走著,會發現就在壹個圈裏走不出去,就像是有圍墻把妳圈在了裏面。‘鬼打墻’是壹個形象的說法,因為妳並不能看見明確有圍墻,卻繞著圈,所以就賴人家鬼了。如果白天把妳眼睛蒙上,把妳放在壹塊妳並不熟知的空地裏,妳走著走著也會繞圈,也會出現鬼打墻的狀況。因為人的兩條腿的長短和力氣都不壹樣,這樣邁開的步子寬度就不壹樣,就像圓規似的,只是這個原點比較大而已。”
  太陽已經悄悄地落到了山的那頭。
  歐陽好奇著繼續問:“那眼睛蒙上和不蒙上,平時和在郊外,有什麽區別?”
  包爺不厭其煩地繼續說著:“因為白天我們能看見參照物,不管是那種高樓啊馬路啊,或者太陽啊都是參照物,眼睛就開始不斷調整前進的方向,眼睛不能支配雙腿,但大腦能。大腦根據眼睛來調整妳的雙腿,妳就可以走直線了。比如說在墳場,哪個墳長得都差不多,標誌物就亂套了。妳就混了,也就可能出現鬼打墻了。”
  鄭綱接茬說道:“也就是說,如果此時我們的參照物出現了問題,就很有可能出現這狀況?”包爺點了點,鄭綱忽然像想起了什麽,驚異地說道,“我們到了!對,我們到了!”
  這時我想起那個沙盤來,小鐵旗的位置代表著“天臍”的所在,而“天臍”的周遭就是圍著這個“天臍”而起的壹圈低矮沙丘。此時,我們繞圈是因為我們壹直把地面當做了參照物,而這裏的地面就是“圓形”的。
  這麽說來,我們此時離“天臍”已經很近很近,只差沙盤上那個半徑所代表的長度。剛剛有些興奮,可是我手裏的圓盤怎麽還沒有特殊的反應?
  這時,月亮漸漸在天邊現了出來。
  也就在這時,我手上的圓盤表現出了讓我們每個人都咋舌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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