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章
母愛的升華 by 真舞28
2018-8-26 06:01
(壹)
藍暖儀今天的心情特別好,因為這是兒子高 中最後的壹個暑假的第壹天。
在兩年前的感情糾紛中,兒子被判給了前夫,隨後前夫就把工作關系調到鄰市。在這場戰爭裏,到底誰是贏家藍暖儀也說不清,反正她失去了兒子,丈夫則失去了她。兩年加起來她能和兒子共處的日子加起來也不過壹個月。昨晚她在電話裏向前夫又求又拜的,才得以批準這寶貝兒子和她過壹個月的假期。這可是以前用兩年時間才可湊足的日子,如今壹個月就全補回來了。然而雖說是放假,但藍暖儀所任教的學校今天還是有會要開的,其實也就那些千篇壹律的關於暑假各班主任要註意家訪以及開假期補習班的問題。藍暖儀有了工作以來的第壹次缺勤,向級長告了個假就興沖沖地望超市而去。
廚房裏的藍暖儀回想起來還有壹絲的遺憾,十多年的滿勤記錄就這麽沒了,想當年即使是離婚手續,也是熬到學生放假才和丈夫去辦的呢。但她不後悔,雖然這次請假的原因,只是為能早些回家有時間為兒子做上幾道拿手好菜。藍暖儀心情愉快地忙活著,同時她還得豎著耳朵註意門外的動靜。兒子有鑰匙可以自行開門,正因為這樣,她才不願意在兒子進門後,迎接他的是空蕩蕩的客廳。此時藍暖儀就站在了門後,雙手在圍裙上機械地擦拭著。她的心情是既緊張又興奮,雖然只有六個月的時間未見面,但在於她來說不諦於熬過了六個嚴冬。藍暖儀猶豫著是否該替兒子開門,可又生怕嚇了他。門外的鑰匙碰擊出的叮咚聲在她聽來,簡直就是天籟之音;她甚至有些埋怨自己,幹嘛非得安上這開鎖程序復雜的兩道門……鎖柄終於輕輕的旋開,壹個半大不小的男孩子出現在眼前,微笑著叫了聲:媽。
藍暖儀頓時兩眼生澀鼻頭微酸,似乎之前多少個不眠之夜的煎熬和付出已被這壹聲“媽”所補償。她不顧壹切地把兒子擁在懷裏,為的是那份思念,以及不想讓兒子見到的淚水。十幾歲的歐陽致遠對於母親如此大的反應有些措手不及,但還是本能地把雙手也圈在母親的後背。他沒藍暖儀高,以至只能把臉挨在母親的脖子上。眼皮底下,是母親那雪白的頸彎。他忽然想起芭蕾舞《天鵝湖》,在湖邊哀哀起舞的天鵝,不也有著與這並無二致的曲頸嗎。壹絲似檀似麝的味道鉆進歐陽致遠的嗅覺,這是他聞了十數年的母親所特有的體香。然而就是這股再熟悉不過的體香,今天卻令他在這個時候萌動起青春期的欲望。歐陽致遠輕輕地把身體向後靠了靠。藍暖儀似乎也感覺到了兒子的不安,但她卻沒往深處想,只道是自己過於熱切的表現所致。
藍暖儀忙松開臂彎,把兒子領到客廳:小致妳坐這看看電視,媽的菜就好了。
歐陽致遠笑道:我是妳兒子又不是什幺客人,該幫忙做個下手吧?
藍暖儀壹絲暖意掠過心房,笑著瞟了兒子壹眼道:待會幫媽吃多點就好。
為了兒子的到來,即使在自己家裏,藍暖儀也不敢把平常的便裝穿出來,而是如臨大賓地套了壹襲淺紫色的連身筒裙。當然妝是不化的,壹來她不喜歡,二來也沒這個必要。對自己的容貌身材,她是絕對有信心的。雖然年輪已無可奈何地圈到了三十九,值得欣幸的是依然保有同樣數值的胸脯和臀部,加上二十四五的腰圍、壹米六五的身高,僅在數字上就把大部分同齡婦女比了下去。
歐陽致遠倚在門框邊第壹次用欣賞的眼光看著母親忙這忙那的,心底也第壹次泛起異樣的感覺,說道:媽媽,今天妳可有點特別,怎麽以前沒覺察到原來我媽媽也是個漂亮女人呢。
藍暖儀臉上壹紅,即使是兒子的贊美,她也覺得有些害羞和昏眩,只知這身打扮已值回分數。籍著用手背拭發鬢細汗的機會。
藍暖儀不自覺地挺了挺胸:媽媽是不是老了小致才說這話安慰媽來著,怎麽以前沒聽妳說過的?
妳出去大家都知道呀,可現在只有妳和我在這裏……話說出來又覺不妥,聽起來有那麽點孤男寡女共處壹室的味道,歐陽致遠趕緊把後話咽了。
藍暖儀沒多想,但有點納悶兒子的欲言又止,她打心眼裏希望兒子能再贊兩句,他卻忽然惜字如金起來,只是進進出出的拿碗端碟去開飯。
時至今日,藍暖儀才知道冷氣在七月裏是多麽的重要。本來她的生活就是靜如止水,也習慣了隨遇而安,所以對那去年就沒了雪種的空調沒在意。
藍暖儀看著兒子吃得滿頭大汗的憨樣,藍暖儀暗底下自責的同時亦愛憐地拿手絹替他按按額頭:慢點吃,菜多著呢。
媽妳也吃呀,看這菜都把我這碗堆得找不著飯了。
歐陽致遠見母親只是捏著筷子盯著自己,多少有點不自然。哎,我在吃呢。
藍暖儀心不在焉的有壹筷沒壹筷地餵著自己,亦不敢再頻頻往兒子碗中夾,只是瞅著那碗裏菜快沒了,就又送來壹塊,把個歐陽致遠弄了個哭笑不得。
藍暖儀是特別喜歡幹凈的人,飯畢把歐陽致遠按在沙發裏繼續看電視,自己急急忙忙的收拾完殘局就去洗了個澡,又替兒子調好水溫放滿浴缸。經過了壹個晚餐,母子間的親情已和兩年前再無區別;如果說有的話,也只能是更深壹層。
眼見母子之間再無拘謹之下,這會兒她就隨意地套上家居服,便到客廳催兒子洗澡。歐陽致遠可沒這麽積極,賴在沙發裏直如死蛇爛蟮壹般,任他母親連拽帶推就是不去。
藍暖儀只覺得連磨兒子去洗澡也是壹種享受,此刻擺出壹副央求的面孔,笑道:小致快起來……剛才出那麽多的汗不快些兒洗了可不成……要不媽媽替妳抓頭好不好?
歐陽致遠這才換上壹個陽光燦爛的笑臉:哈,這才是我的好媽媽呢。
藍暖儀也笑著在兒子的臀部上輕拍壹掌,嗔道:大懶蟲……哎,在飯廳那坐著才好洗啦。
藍暖儀特意把椅子調了向著衛生間的門口,手在歐陽致遠頭發中細細地揉著,眼卻在開始的那壹刻起就未離開過衛生間裏的鏡子,從那裏可以看到兒子正合眼享受著自己的服務,還時不時因為自己的不小心扯疼他的頭發而作呲牙咧嘴狀,直教她有壹股親吻兒子以作補償的沖動。眼前這人兒就是她和前夫的結晶,是她強忍著劇烈的妊娠反應而懷胎十月,也是她在手術臺上刻骨銘心地痛了三個小時才得以降臨人間的心肝寶貝。他幾乎繼承了父母的所有優點,有著初現棱角,線條壹如其父的臉廓,上面鑲嵌著的是七分從她的五官。看著被她搔得布滿白色泡沫的頭發,突然發現兒子象極了希臘雕像中的大衛,藍暖儀看癡了。
歐陽致遠在享受的是貼在母親身上的感覺。由於椅子扶手高度的恰到好處,歐陽致遠的手肘剛好能碰到藍暖儀的髖部。藍暖儀的身體隨手臂的動作而輕輕地擺動著,亦輕輕地摩擦著他的肘部。歐陽致遠不敢過於把手臂推得太後,惟恐過度的擠迫讓母親察覺,但這並不影響母親的體溫和大腿根那種柔軟的感覺從手臂傳過來。他甚至用手肘“摸”到了藍暖儀的內褲的花邊。應該是有著很寬的蕾絲邊緊貼著大腿根的那種。歐陽致遠心裏暗忖,只覺得兩腿之間的那團火,順著小腹胸口的壹路燃上來,幾乎就要從口腔噴薄而出了。
媽媽……
嗯?
沒什麽,就想叫妳壹聲。
藍暖儀此刻心裏還真的名副其實地暖了起來,輕敲壹下兒子的頭,笑道:來,沖水啦。見兒子收腹低頭的走向衛生間,想起如弄濕衣服他怕是不好受,又道:把衣服脫了吧?媽可沒那些美容院的本事。
歐陽致遠整個兒僵立母親面前。他知道母親只想脫他的外衣,換在平時恐怕他自己立馬就動手脫了,也不必母親吩咐。可現在……之所以剛才他收著腹走,就是怕母親會發現自己檔部的醜態……想出言阻止,已是遲了。
眼見兒子呆立不動,藍暖儀只以為他是怕眼裏進水才沒有動作,於是主動替他把T恤掀起。歐陽致遠條件反射地舉起雙手,腦子裏亂哄哄的,想盡快平撫自己的思緒好讓勃起的器官安靜下來;可母親的體香又不合時宜地在鼻端旋繞,加之身體和母親的指頭的接觸,那器官的反應與他的願望已背道而馳。
藍暖儀的動作沒停頓,接著蹲下去解皮帶:小致哎,平時也得到外面玩玩,會會朋友,妳爸說妳有空就看書上網,小孩子得多活動活動……話未說完,她整個兒呆住了,在眼前不足十公分的地方,有壹包鼓鼓囊囊的東西。藍暖儀完全沒想到兒子的男性特征已成熟到了這個地步,它雄偉到可以把內褲的頂端撐開壹條小縫。藍暖儀甚至看到那裏有壹滴晶瑩的液體。
媽……
歐陽致遠不安地動了動身子,把藍暖儀從那驚奇、尷尬、還有壹絲說不清的喜悅和害羞中驚醒過來。她掩飾性地把垂下來的發絲往耳後壹別,清清嗓子笑道:來,沖水。
藍暖儀胡亂地替兒子沖洗完,逃也似的離開衛生間。
歐陽致遠暗暗松了壹口氣,母親並沒預料中的嗔怒,讓他減去了不少罪惡感;而那欲言又止,嬌羞無限的真情流露,亦令他回味無窮。原來自己的暴露居然能令壹個成熟女人有如此大的反應,以前在小夥伴中因為尺寸過人而自卑的歐陽致遠心態急轉為自豪,回味著母親剛才的表情,浸在溫水中的性器愈發滾燙,歐陽致遠思索著怎樣可以將這壹幕重現。
要想在母親面前名正言順的再做壹次暴露狂,首先得有壹個好的理由,歐陽致遠想到了衣服,他慶幸自己是兩手空空來到母親這兒的。
媽……
在客廳,藍暖儀手肘支在雙膝,手掌托著腮幫子,想捂去那發燙的溫度。自離婚後,她深受“寡婦門前是非多”的謠言所困惑,兩年裏她從不敢真正地去想男人,壹心壹意地幹好自己的工作和壹心壹意地思念兒子;在應酬面前也是常擺出壹副讓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冷若冰霜的面孔,因而在學校的綽號也由兩年前的“藍美人”變成了現在的“冷美人”;她也習慣了與男人之間保持著“離臺三尺”的距離。可現在,壹個不知該算是男人還是兒子的人在她眼皮底下展露出她久違了的東西。盡管還隔著壹層障礙,藍暖儀卻認為自己的臉之所以滾燙,全拜兒子那物事熱力輻射的緣故,她輕輕地別起雙腿,羞澀地體會那兩三年前才有的濕透內褲的感覺。頃刻藍暖儀又揮揮手,象趕蒼蠅般想把自己胡思亂想的東西趕走,兒子是被動的,誰讓自己去脫他的褲子來著。她下意識地為兒子開脫。
此時兒子的壹聲“媽”從衛生間傳來,不諦於響了個春雷,整個兒條件反射地彈起躍過去。兒子的傳喚,自然是聖旨。歐陽致遠的要求也讓藍暖儀著實嚇了壹跳,這才想起下午太匆忙了,居然未替兒子置些換洗衣服。
她自責地埋怨自己幾句,站在門邊再也不敢進去了,小心地問道:小致,媽忘了買妳的……內衣,將就著穿妳今天的好不好?
歐陽致遠暗喜,果然讓他猜對了,遂作出不高興的語氣:什麽嘛,又是妳交代的空手來就行,如今又是另外壹回事。
歐陽致遠配合著還雙手用力拍打水面,發出的響聲告訴藍暖儀,兒子正發脾氣呢。
藍暖儀慌了手腳,情急之下推開門就解釋:小致,媽不是成心的,明兒……眼前的情景卻讓她實在說不下去了。歐陽致遠坐在浴缸中盯著沖進來的母親,透過還未用沐浴液的清水,那陽具的猙獰之態自是暴露無疑。藍暖儀當然也看到了。她幾乎當場就軟了雙膝,忙撐住門框把目光遊移別處。地上堆著兒子的衣物,看來是掉在水裏無法再穿了,之前她的建議自然作廢,解釋也起不了效果。兒子才來第壹天就讓他碰上不順心的事情,往後的壹個月可怎麽過?
藍暖儀清清嗓子,小心地道:小致,是媽不好,妳別生氣……要不,媽想想辦法,好麽?
歐陽致遠低頭在水中搓著陽具,幻想母親那紅暈滿面且驚且羞的嬌容,故作勉強地悶聲道:好吧……在穿衣鏡前左比右劃,藍暖儀就是作不出決定。首先她的臀圍比兒子的大很多,壹些比較素色的內褲偏偏大多是把臀部全包起來的,要是裹在兒子的臀部上肯定太寬松;那些小三角褲是兩年前常穿的,又嫌太性感,要麽刺繡鏤空要麽蕾絲包邊,顏色也不大對頭,大紅大紫的,挑來選去,拿了壹條純白三角褲,薄了些,但勝在沒甚花樣在上面,大概還是可以讓兒子將就的。
歐陽致遠步出客廳時渾身上下都不自然,最貼身的不是自己的衣物,睡衣的尺碼明顯已小了壹號。可當他看見母親那忐忑不安的目光時,意識到自己的惡作劇玩得有點過頭,遂從沙發後攬了母親的項脖:媽……對不起,兒子不該對妳發脾氣的……藍暖儀遐意地享受著兒子臉龐在耳鬢的廝磨,她並無委屈的感覺,倒是心裏燃起壹絲暖意:傻孩子,是媽的錯,做教師的也這麽粗心大意,來,坐這裏了,明兒媽下班再給妳換,還要買些什麽東西麽?
不是放假了麽,怎幺還要上班?歐陽致遠順手抄起旁邊的報紙。
妳們做學生的當然是放假啦,我還得和各科老師碰頭,議壹下補習班的事兒。下學期我帶的這個班眼看就是應屆班,上面不放心,說什麽也要讓各科給他們填壹下鴨子,這是規矩。說穿了也是為了高考的升學率,為了他們的政績。
藍暖儀想到這個月還是不能把時間全部放在兒子身上,多少有點內疚和氣妥。
哎,以前媽妳不也常填我鴨子,不會是為了政績吧?
娘兒倆分開前,藍暖儀倒是經常充當家庭教師這角色,如今卻難有機會再聽母親的諄諄叮嚀,歐陽致遠不禁鼻頭微酸。
藍暖儀覺察到兒子情感的起伏,亦為他的依戀所感動,又不想再添漪漣:以前是妳少不更事嘛,現在趕妳去玩還來不及呢,總得張弛有度,將來歐陽家出書呆子就笑死媽了。
從前妳光教我讀書寫字,可沒教我怎麽吃喝玩樂。
找樂子還要當媽的教呀?妳也別說人聽,貽笑大方咧。再說了,打小妳就壹人小鬼大的主兒,還有用得著媽的地方?
我再大也就妳兒子不是?兒子蹭媽的好處可是天經地義的……壹邊去,媽哪有什麽好處給妳了。嘴上如是說,那壹副嬉皮笑臉的樣卻潤得藍暖儀心裏甜甜的,把別起的雙腿放平,兒子要枕她的大腿看報紙呢。
藍暖儀將電視掩護性地換了幾個臺,悄悄低頭端詳兒子:真的長大成人啦,上唇也有了好些毛茸茸的胡子。之前在衛生間也撞到兒子的裸體,下面也有黑色的毛;雖然只是驚鴻壹瞥,但也可肯定,黑色叢中還有壹根……想起剛才說兒子“人小鬼大”,他某個部位的健碩還真讓她陶醉、自豪,也讓她迷亂。藍暖儀這次不敢夾腿,雖然自己的內褲又濕了。
媽,幫我看看額頭那青春痘,是不是熟了?有點疼。歐陽致遠還是留意到母親的目光,順帶著就提出這個要求。
嗯……嗯?媽瞧瞧……哎,是熟透了,別動,媽得擠它出來。
藍暖儀把兒子的上半身都拖進自己懷裏,俯身仔細地研究那痘兒,細白的手指按在上面。
好大顆噢,疼就告訴媽媽……
歐陽致遠腦子裏忙著呢,天塌下來也顧不上了。他在享受著,身上有母親那豐滿胸脯的輕壓,臉上有如蘭氣息的暗襲,額上有溫潤似玉的按摩:媽,真想壹輩子就這樣在妳懷裏躺著算了。
又說傻話了。
我可是說真的,爸說要替我找個後媽照顧我,其實他是為自己著想的,我可不幹,天底下哪有兩個媽的?他要真敢娶,我就搬回來!
妳爸也有他的難處,老少爺們的,沒個女的在家把持壹下不好,妳不就常向我投訴他煮的面條麽?
哦,他就需要人照顧,我媽就不要人幫著買米拎菜了?好呀,到時候有人照料他了,我就去照顧我媽去。壹人壹個,扯平了……壹點溫熱的液體滴在歐陽致遠的臉上,嚇得他收了話頭睜眼瞄向母親。
藍暖儀正淚眼漣漣地看著他:好兒子,乖兒子,媽沒白想妳,沒白疼妳,再讓媽媽抱抱……麒麟兒……哽咽聲中,久在心中想喚未喚的兒子的乳名終於沖口而出。當年她曾在兒子同學面前無意中叫過他,被同學笑也令他生了好幾天的悶氣,從此她就未敢開口,如今再也顧不得許多了。
時鐘緩緩地鳴過十二響,驚醒了沈思中的藍暖儀,輕輕拭去他眼角上的淚痕,估摸著怎樣才能把這近百斤的寶貝弄到他臥房去。藍暖儀把他抱起來時,歐陽致遠就察覺了,但他不打算讓母親知道而免得兩人尷尬,何況能窩在母親的懷裏也是壹件很遐意的事。直至母親在他額上輕吻離去,他才能活動開身子,才有機會回味今天所發生的壹切,想起母親那充滿成熟韻味的豐軀,那扣人心弦的顰笑,還有此刻正緊包著自己襠部的母親的內褲。歐陽致遠壹個翻身把被頭摟住不管三七二十壹的壹陣聳動,方才沈沈睡去。
藍暖儀就沒那麽好過了,她幾乎是軟倒在自己床上的。幸好兒子的臥房和她的只是對門,不然她可真得爬著回來。只為了不把兒子弄醒,那和自己同壹個重量級的人兒,橫在臂彎裏就這麽抱了過去。女人無法做到的事,母親就做到了。藍暖儀有些得意:明兒讓他知道母親的辛苦,且看他如何心疼我。或許兒子會壹邊責怪自己壹邊替自己按摩?藍暖儀又心動了。聯想起兒子對自己的依戀和孝順,過得幾年,就有個寬厚的肩膀可依靠啦。麒麟兒當然有寬厚的肩膀,比那大衛健美多了。大衛?那可是壹樽裸像,兒子今天也讓我看到了他的……藍暖儀不自覺地把平時摟著睡的方枕移到雙腿間輕輕地摩擦,自己的下身不爭氣,今晚已是第三次把內褲給潤透了。內褲,麒麟兒那不也有壹條我的內褲麽?上面也曾沾過我這些水兒,如今,這本應貼在女人最隱秘的部位的布條卻包著壹個男人的陰莖,藍暖儀強迫自己把“陰莖”兩字念出聲,下身腔道的收縮正如電流自下向上雷鳴而至,若不在聲帶上尋找出爆發點,就享受不到那貫通全身的快感了,似乎也只有這樣,才更能配合洶湧襲來的意淫高潮。
藍暖儀淚眼朦朧地盯著天花,任由軀體有壹下沒壹下地抽搐:謝謝妳……麒麟兒……謝謝……久違了三年多的性高潮……(二)
歐陽致遠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是沐浴在晨曦中,盡管窗戶已拉上厚厚的落地簾,陽光還是執意透過淺色的鏤花空隙裏灑了進來,這將是壹個晴朗的伏天。他作了個“大”字攤在床上不願意動彈,腦子裏回繞著的依然是昨夜的瘋狂舉動。那可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啊,竟然會成為自己的性幻想對象。歐陽致遠在天人交戰著,自責的同時,又不由自主地在憑空勾勒母親的線條;正是這從未見過的胴體,令他對異性更充滿了向往。想到這裏,那正處於晨勃狀態的陽具愈發漲不可奈。歐陽致遠趕緊爬起來,他怕自己會再次褻瀆心目中高雅賢淑的母親。
外間沒母親的身影,只有餐桌上的早點靜靜地冒著熱氣,看來母親也是才出門不久。他抄起旁邊的壹張信筏,母親那娟秀的字體躍然紙上:
致兒:媽媽去學校啦,中午才回來。妳昨晚換下的衣服在陽臺外晾著,想上街逛的話就去看看幹了沒好換上,梳妝臺那有錢。去了就別玩太晚,媽會想妳呢。
歐陽致遠微微壹笑,只有在母親身邊,才能領會到什麽是體貼入微;這不,早點的旁邊,母親甚至把餐巾紙也折成個小鶴兒擺在那裏,這可是他小時侯母親用於哄他吃飯的招數呢。歐陽致遠心裏暖暖的,胡亂地把早點用完,換上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將那小紙鶴也揣進兜裏。對於母親的關愛他自覺無以回報,只能上街逛逛,看有些什麽可以借花獻佛的拿來做些表示了。
北京路上,三伏天的熱浪掃不去人們逛街的興致,到處都是如出籠之鳥的少男少女、無所事事的街痞流子,再不就是濃妝艷抹趁白天出來添衣購物的三陪女郎。歐陽致遠也茫無頭緒地匯入這群無頭蒼蠅之中,兜裏的鈔票快被他捏出水來了,還是拿不準主意要送母親些什麽。化妝品首飾之類的母親是不在意的,壹些生活用品又作不了禮物,他下意識地跟在壹對身材妖嬈的女郎後頭,欣賞她們那撩人的步姿和隱隱約約透出來的內衣。我要能送套這些內衣給媽媽就好了,我不能送內衣,外套總沒問題了吧?拿定主意的歐陽致遠精神大振,快步拋離兩個在那唧唧喳喳的女孩子,壹頭紮進“廣百新翼”那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女裝部前的歐陽致遠又犯了愁,女人的時裝他不會選不說,眼見裏面的人不是成雙成對就是清壹色的女孩子,他壹半大毛孩,闖進去算哪回事?呆立半晌,進退兩難的歐陽致遠做了個決定,求個女的幫忙吧。對著玻璃櫥窗整了整儀容,確認自己不象小流氓之後就向對面走去。那裏的休息座上有個正在籍看書恬息的女人,也是他觀察了好壹會的目標,只因那女的看上去和母親的年齡相去不遠,也有著壹副不施粉黛亦盡現柔媚的儀容。最主要壹點,身段應該也差不離吧?
阿姨……小姐……
哦,您是叫我嗎?那婦人擡頭目視眼前這唐突了她的男孩子,優雅地把書合上。
是的,是這樣,今天是我母親的生日,我想送件禮物給她,又不知送些什麽好,想來想去就買件衣服可能會好些,可又不知如何選款式,方才在旁邊見著您,琢磨著您和我母親的身材差不多,想麻煩您能不能幫個忙到那兒替我挑挑,謝謝您了。
歐陽致遠語無倫次地把話壹口氣說完,汗也不敢擦地象個做錯事的孩子立在那裏。
哎,妳別說那麽快呀,我都聽不大清楚,可以再說壹次麽?把汗擦擦。
壹只皓膚如玉的纖手捏著張紙巾遞到他眼皮底下,潔白的紙巾加上光線的襯影,那手指恍若透明壹般。
歐陽致遠定了定神,眼見這婦人雖是姿容艷麗,卻也平易近人。他籲口長氣,把適才的話放慢速度又說了壹遍,祈求之情溢於言表。
噢,這麽回事呀,難為妳壹片孝心,我是舉手之勞,當然沒問題咯。這就去吧,怎幺稱呼妳呢?婦人把書塞進小坤包裏挽了,側身回問歐陽致遠。
我叫歐陽致遠,您叫我小致好了,我媽媽也這麽叫的。
歐陽致遠緊上兩步,和婦人壹道進了女裝部。
嗯,小致,別‘您’來‘您’去的,我姓容,容馨玲,溫馨的馨,玲瓏的玲。適才妳‘阿姨\\\'’小姐‘的亂叫,那麽妳叫我容姨也行,馨姐也好,妳選哪樣呢?容馨玲隨手拿起壹條裙子,蛾眉輕揚,矜笑著問歐陽致遠。
吃了十幾年的白米飯,歐陽致遠還是第壹次獨個兒和這種少婦在壹起侃笑。面前這容馨玲淡淡的眉毛這幺壹軒,紅紅的嘴唇這麽壹撅,眸裏盡是浮波流動,不禁有些慌了手腳。
自然是叫妳馨姐了,如果妳是問我選哪樣衣服,我就不知道了。
額上細細的冷汗又冒了出來。
容馨玲眼見這十來歲的少年多少有些手足無措,心覺不忍之余也感動於他的天真無邪,遂收斂調侃辭色:小致,妳不是叫我馨姐妳,那妳就是我弟弟啦,咱們就別鬧生分了。這妳著,妳母親多大年紀了?又做哪行的呢?馨姐知道了也好配壹配。
哦,我媽媽三十九啦,當教師的,就在市壹中。
歐陽致遠打量著正在貨架上挑選的容馨玲,她穿了壹套寬松的淺藍色休閑裝,頭上松松地挽了個雲髻,舉手投足間自是揮灑如意,又不失嫵媚綽態。
其實馨姐妳身上這套就挺好的。
妳母親……
容馨玲頓了頓,想說什幺卻欲言又止,隨著歐陽致遠的目光回顧自己身上。
既是為人師表的靈魂工程師,咱們就替她挑壹套大體點兒的,我這身打扮可上不了講臺,這個怎幺樣?她手裏拿著的是壹套配有小褂的鵝黃色旗袍,典雅中不失時髦。
馨姐妳說了算,我是不懂的,主要就是我母親穿上去合身就好。
式樣是沒錯的了,我去試試看合不合身,替我拿著這包包。
好的,馨姐,妳才認識我半個小時,進去換衣服不怕我拿妳手袋跑了?
歐陽致遠看著容馨玲婀娜的背影,忍不住追問壹句。
哦?跑了只能怪妳馨姐遇人不淑啦。
容馨玲回眸壹笑,意識到自己又在調侃這少年了,忙臉熱熱的走進試衣室。
待到容馨玲在歐陽致遠面前慢慢地轉了壹圈後,他幾乎找不出可以形容自己的感覺。換裝後的容馨玲壹掃剛才那嬌慵懶散的神態,在旗袍絲般亮麗的光澤襯托下,渾身上下亦是瑩然有光,神采飛揚,胴體曲線更是凹凸有致,畢露無疑。
歐陽致遠口中喃喃兩句,全然忘卻此時正處於囂喧人群中。
容馨玲不好意思地環顧四周,避去旁人頻頻側目的眼光低笑道:小致?妳在那兒謅些什麽哪?
回過神來的歐陽致遠搔搔腦袋,訕笑數聲:我想起壹句古辭,’皎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蓉出綠波‘,就是說馨姐妳了。
容馨玲輕啐壹口,在他額頭敲了個爆粟,嗔道:還以為妳純真無邪呢,誰知道也是個小不正經的。
話雖如此,臉上卻是紅暈生頰,嬌羞無限,全然不似年過而立之少婦。
歐陽致遠在壹旁嘖嘖贊嘆著,容馨玲的隨和讓他也放膽了許多,索性涎著臉抱著那小坤包在壹旁笑道:馨姐,能告知小弟姐姐芳齡幾何麽?
正在試衣鏡前扯袖弄襟的容馨玲從鏡子裏看著身後的這個小鬼頭,似笑非笑地道:“三十,怎麽?
不知何故,她不自覺地把年齡減去了兩歲,此情此景依稀重現出昨日的戀愛季節,她竟有點緊張地留意著鏡中人的反應。
騙人的吧?歐陽致遠上前壹步替她把散下來的秀發順了順,瞇著眼手支下巴擺出個色狼甫士:有水分,怎幺我看著象未成年少女呢。
去去去,找小姐開單給錢去,什幺未成年少女的亂講。她心裏甜甜的看著少年的背影,又道:開兩單,錢包就在手袋裏了。容馨玲暗暗松口氣,回身扳了歐陽致遠的雙肩向前推。
歐陽致遠聞言回過身,把小坤包遞到她面前:是我給母親買的,怎幺好用馨姐妳的錢呢?
叫妳去妳就去,還問,妳那錢敢說不是妳母親的?哪壹個崩兒是妳賺的?
見他聳拉了頭,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重,忙柔聲道:去吧,用馨姐的錢,就算姐給妳的見面禮好麽?”
噢,可幹嘛要兩套呢?
壹份送妳母親,馨姐也留壹份,快去吧。看著歐陽致遠離去,容馨玲心裏又補了壹句:還不是妳喜歡。
臉上已是發燒不已羞不可奈,忙轉身避開途人的目光在貨架上撥弄著,暗想:同壹款已是勉強,總不能和他母親,同壹顏色吧?
歐陽致遠可沒那麽多心思,天上掉下來壹個比林妹妹好不知多少倍的馨姐姐,這可是他十多年裏想都不敢想的事。壹路上,扯著這姐姐的手就不願意松開過,逢事必問,自是有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單親家庭給他造成的郁悶已壹掃而空。
容馨玲任由歐陽致遠牽扯著,漫不經心地回應他那千奇百怪雜七雜八的問題,心裏滿是甜蜜和歡喜。然而甜蜜因何故,歡喜為哪樣,卻又說不清。是為多了個弟弟呢?還是為有人撥動了她的心弦?偶爾她會呆呆地在後頭看著這愛出汗的少年,他只不過是個少年。
小致,妳等會兒。
紅綠燈前,容馨玲忽然意識到他是把自己往他家的路上帶,遂停下腳步顰了眉頭,似乎要決定壹件事。
咦,幹嘛呢馨姐?
容馨玲拉了他掏出手絹按去那滿額的細汗,柔聲道:馨姐還要去壹個朋友家,不能陪妳了,妳自個兒回家好麽?
可是,這可是妳送給我母親的禮物呢。不過今天可不是她的生日,我騙妳的,對不起,馨姐。不過我也要讓媽媽認識壹下我的新姐姐呀。歐陽致遠晃晃容馨玲的手,壹臉的誠摯期盼。
容馨玲把手絹塞進他的褲兜裏,擡頭看看紅綠燈,暗忖再不能和他同壹方向走下去,遂笑道:改天吧,有機會壹定登門拜訪。
情緒的突然低落令她的話也變得有點生硬客套,但也顧不得許多了,扭頭隨著人流步入斑馬線。她不敢回頭,怕見到歐陽致遠那失望的眼神,卻不知自己眼眶早已朦朧。
小致,歐陽,她內心不願意承認這是壹個十幾歲的少年,因而也不自覺地替他改了個昵稱,仿佛如此才能平衡他們之間的年齡差距。妳母親應該就是藍暖儀吧?現在這樣兒,我又怎麽敢去見她呢,容馨玲覺得上帝給她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歐陽致遠有點摸不著頭腦的看著容馨玲象只淺藍色的蝴蝶漸漸融入人海之中,才猛然想起得問她要個電話號碼,不然以後哪還有可能再碰得上?忙擠出人群,高喊著“馨姐”就沖了過去。
回應他的,是輪胎與地面摩擦所發出的刺耳的尖叫聲和四周的驚呼聲。
歐陽致遠只來得及想壹個字。
Shit!
躺在病床上的歐陽致遠從頭到尾只擔心壹件事。當他聽到外面的腳步聲時,知道越是擔心的東西來得就越快,苦笑著向旁邊的護士擠擠眼,母親的腳步簡直還在醫院大門外就聽到了。
藍暖儀以她從未有過的敏捷撲到病床前,話未出口已語不成音:小致,傷哪了?妳說話呀,手呢?腳呢?讓媽看看……歐陽致遠半拉著眼皮,有氣無力地道:媽,真對不住,本應下半輩子該兒子服侍您的,如今卻反過來了,兒子不孝,還真不如死了幹凈……不許說這些!妳再怎麽著也是我兒子,媽願意服侍妳壹輩子,嗯,這就跟妳爸說去。
藍暖儀似乎早已作了最壞的打算,此刻倒變得堅定起來,從包裏翻出電話作勢便打。
旁邊的護士小姐看不下去了,扯下口罩笑道:哎,這位姐姐妳幹嘛呢?病房裏不許打手機。
藍暖儀擡頭看看護士,又看看已拉過毛毯蒙頭蓋臉的兒子,覺得有點不大對勁:怎麽,小姐,我兒子他……那護士再也忍不住,嘻嘻笑道:他還能怎麽了,剛才您沒看見,整個兒行如風坐如鐘的。同事給我打的飯都給他吃了不算,還要跟我賭饅頭咧……話未說完,藍暖儀已撲到床上,笑罵道:小猴兒妳別藏頭露尾的,出來!諢得妳老媽子好慘。
沒頭沒腦地照著頭上就擂去,還沒兩下,又摟著兒子泣不成聲。短短幾分鐘間的大悲大喜,竟讓她有了失而復得的感覺,懷裏的這個寶貝兒,任誰也不能再搶了去。
歐陽致遠扶了母親的肩膀與她對視著,數小時前的經歷只不過在電光火石間,卻也是他再世為人的經歷,讓他在後面的時間裏回味無窮。原來眼前這個把他視為最珍貴的財富的人,才是他最不可失去的人。
看著母親猶如帶雨梨花的嬌容似又多了幾分憔悴,壹股歉意油然而升,歐陽致遠情不自禁地附唇吻去那腮邊的淚滴,輕摟著在耳鬢不住地廝磨:媽媽,對不起,是麒麟兒不好,讓您受驚了,媽媽。
藍暖儀第壹次聽到兒子用復語詞稱呼她,還第壹次用乳名自稱,心裏激動莫名:媽媽沒事,是媽媽不好,不該把妳獨個兒留在家的。
壹旁的護士早已被他們間的親情流露所感動,悄悄地吸吸鼻頭,笑道:好了,不都沒事嘛,娘兒倆也別傷神了。大夫說這位小哥兒還得再留院觀察壹晚上才能回去,姐姐妳就看著辦吧。
妳到底傷哪了?總不會被車撞了壹點事都沒有吧?要不大夫也不會留妳住壹晚上了。妳也真是的,好好的和那些鐵疙瘩較什麽勁呢……藍暖儀多少有點不放心,壹邊數落著兒子,壹邊在他身上東捏捏西拽拽,生怕他會留下什麽後遺癥之類的。
媽妳甭擔心,肉長在我自個身上還有不知道的?就是摔在地上時墩了壹下屁股,好痛,其實那車也就壹破中巴,本來就快不到哪去,到我面前時也快煞定了,就差那麽壹點,歐陽致遠伸個小指頭比了比。我是見勢不妙,雙掌在他車頭這麽的壹按,這裏的市政工程質量不錯,水泥路面真他娘娘的夠硬。歐陽致遠壹高興,粗話也不留心蹦了出來。不過我替妳兒子報仇啦,那車比我傷得還重,呵呵。
兒子說得輕描淡寫,藍暖儀卻聽得驚心動魄,合了他的雙手按在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上:不許說了,媽不敢聽,以後不許再這麽的嚇唬媽媽了知道麽,總是媽媽的錯,獨個兒扔下妳。合眼念得壹聲佛,又是瑩然淚下。
歐陽致遠默然地看著母親,整件事自始至終,母親沒真正地怪責於他,反倒把錯都歸咎於自己身上。母親也是人,何況還是孤身只影的女人。出門在外,面對的是工作壓力流言蜚語;下班回家,迎接她的只有死火冷竈粗茶淡飯;沒人對她噓寒問暖,沒人慰她空虛寂寞;母親總能默默地忍受下來,從未聽過她為自己訴過壹次苦、掉過壹滴淚。這壹次,過錯完全在於他的壹件事,卻導致母親的強烈自責。對於母親的無條件付出,他曾給予過她收獲麽?念及至此,他重新打量面前的母親。此時她依然合著雙眼,長長的睫毛下淚珠瑩動,有如玉承明珠花凝曉露;豐滿的胸脯間輕起緩伏,似能將他的手掌埋沒其中。歐陽致遠不禁由敬生癡,由癡生愛,遂支起上身,壹手環了母親腰間,輕輕地向還有點蒼白的嘴唇吻去。唇邊突如其來的溫暖,讓藍暖儀著實嚇了壹跳,待感覺到是兒子的嘴唇貼在上面時,她更不敢睜開眼睛,但覺心中有如鹿撞,既喜他的溫存體貼,亦羞於他的鹵莽沖動,更怕他會失去理智。她手放在兒子的肩膀上,準備抵住他有可能的進壹步動作,可又不想他離去,“抵”慢慢變成“按”,只求時間就此定格。
有如十數年的十數秒過後,藍暖儀還是隱隱覺不妥,隨即脫離開兒子的雙唇,喘了口氣細聲道:小致,我們不該這樣的。
話是她摟住歐陽致遠的肩膀在耳邊說的,讓他有吹氣如蘭的感覺。
媽媽得走啦,探病時間快過了。
她壹直不敢看兒子的眼眸,似乎因為是她主動脫離他的懷抱的緣故,藍暖儀總覺得有點對不起兒子。 氣氛有點尷尬。
歐陽致遠倚在床邊,壹眼瞥見小桌旁放著的紙袋,才想起今天的上街目的,慶幸自己找到了話題:媽,這是我送妳的壹件禮物,也是我今天唯壹的收獲了。
由旗袍聯想到馨姐,他心裏縮了縮,本應還有收獲的,假如母親知道他多了個壹個寵愛他的姐姐,會不會也很高興呢?可是馨姐說走就走了呢,他覺得自己很委屈。
藍暖儀與其說高興,不如說是激動來得確切些,脯兒養兒,不就盼著今天的到來幺?她把旗袍展在胸前比了又比,興奮之情溢於言。別說是件旗袍,就是塊桌布,只要是兒子的心意,她也會毫不猶豫地披在身上。
小致,謝謝妳啦, 怎麽就想到送媽媽禮物了?嗯,親壹個!說著在他額上輕輕印了壹下,她可不敢造次。
媽媽,喜歡嗎?
喜歡,真的喜歡……
那麽換上也讓我瞧瞧我漂亮的媽媽。
就在這裏麽?藍暖儀環顧四周,有點猶豫。
怕什麽啦,這又沒外人,兒子又沒說要妳脫光光的。
到底是少年人,歐陽致遠很快從郁悶中恢復過來。他發現調侃母親原來也是壹件很開心的事,用詞上的挑逗也令他有壹種異樣快感。
嗯?妳說什麽吶?藍暖儀突然發現兒子正壹臉的壞笑地盯著她,不由得暈生雙頰,嗔道:不來了,媽媽的豆腐都要吃。
哈哈哈,媽媽,虧妳剛才還壹本正經地,要是我表現得再老實些,說不定媽媽妳真的就換上了,是麽?
想得妳美咧,懶得跟妳貧嘴。藍暖儀掩飾著滿臉通紅的雙頰,伏身收拾兒子換下來的衣服。今晚就穿這病號服吧,衣服我拿回去洗,明天換些新的給妳出院。早點休息,媽走了。
媽……
嗯?
藍暖儀扶著門把,心裏有點忐忑,生怕這寶貝兒子又搞些什麽新花樣出來,她就得奪路而逃了。
明天妳就換這衣服來接我好麽?我好想看看。
好呀,妳該休息啦,別成晚在那胡思亂想的。
藍暖儀臉上又是壹紅,到底誰在胡思亂想呢?不等兒子有所反擊,已把門帶上匆匆而去。
壹路上藍暖儀覺得自己似乎是泡在蜜糖罐裏輕飄飄就回到家的,緊接著心情愉快地賞了自己壹個舒服的泡澡,才開始收拾被兒子弄得亂七八糟的東西。她挺佩服兒子的,壹個上午的工夫他就能把家裏翻了個底朝天。
她幸福地執拾著,口裏的小曲也不停地哼。直至她拿起壹件物事,小曲才停下來。藍暖儀做賊似的看看四周,飛快地把那東西掖在睡裙兜裏,臉頰是早已憋了個通紅。她自嘲地笑了笑,這不自個兒家麽,心虛為的是哪樣咧。再檢視下去時,她笑不出來了。兒子褲兜裏的東西還真多。那捏成壹團的鈔票,應該是從她抽屜裏拿的錢了,小家夥壹點沒變,錢到他手裏左捏右揣就是不舍得用。還有那小紙鶴,想要讓媽媽多折幾只不就完了,用得著當寶似的塞滿那褲兜?話雖如是說,藍暖儀心也暖暖的,小家夥戀母,那就不消說啦。真正讓她犯愁的,是那條手絹。兒子是從來不帶手絹她是知道的,而且這也不是男孩子用的那壹類。放到鼻端嗅嗅,居然還有陣馥郁馨香。象在哪聞過?好熟悉的味兒。藍暖儀努力地回憶著,也是理不出個頭緒,結果倒是令自己泛起壹絲莫名其妙的醋意:不行,明兒得問問他,認識個女孩子也不告媽壹聲。然後又強迫自己相信:他有女朋友還不會跟我說?在這裏他早已不認識什麽女孩子啦。不定這手絹兒是他在哪裏撿到的吧。自我安慰令藍暖儀的心情好了些,曲兒復又哼起來,歌照唱,活也得照做,明兒還要換上新衣服給兒子看呢。
直至回到臥房藍暖儀才把剛才“偷”到的東西拿出來。那是從兒子今早換下的睡衣堆裏本應屬於她的壹條白色內褲,昨晚她讓兒子將就著穿的。薄薄的布料上有壹灘淺黃色的汙跡。不消說,這肯定是兒子的精液,昨晚他夢遺了。藍暖儀猶豫壹下,手指輕輕掃過那灘汙跡,這可是兒子的精液呢,卻出現在母親的內褲上。她放在鼻下聞了聞,比那手絹的香氣好聞多了。他昨晚夢見什麽才會有這麽多的激情?她臉上火辣辣的,想起方才兒子那壹臉的壞笑。如果不是那曖昧的笑意,恐怕當時她就會順從兒子的話在他面前換上那旗袍了。藍暖儀覺得有點後悔,為什麽當時就不敢脫下來呢,兒子不也說了嗎,又沒說要妳脫光光的,讓他也看看母親那驕傲的身段多好。藍暖儀輕喘壹口氣,悄然撩開睡裙的下擺:小致,妳在那邊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