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三章想當“鴨子”的牛二龍(十三)
　　秀枝果然沒有食言，這才兩天時間不到，牛二龍的生意就上門了。
　　想第壹個花錢和牛二龍玩的女人是秀英，這是壹個和秀枝關系比較好，性欲方面也難分伯仲的女人。因為她們倆的名兒只有壹字之差，加之身材都長得比較魁梧，而且兩人又走得比較近，所以讓壹些不知底細的人，疑心她們是姐妹。
　　自從老公賀萬恩走後，秀英的日子幾乎是全村最慘的壹個，她的公公婆婆壹個是跛子，壹個獨眼龍，年齡已過古稀之年，別說下地幹活了，不專門找人侍候就已經是燒了高香。
　　活兒似乎以前還多了。秀英常常早出晚歸，別人家幹壹天的活，她往往要幹三五天，甚至更長。好在獨眼婆婆偶爾也能打點下手，做點後勤保障工作，給她端個茶遞個水什麽的。尤其是農忙時候，要搶種搶收，那才要把人累個半死。村裏流傳著兩句打油詩“蠶老麥黃秧上結，娃哭屎脹豆漿流”便是最忙時的真實寫照。
　　但秀英和樹芬與秀枝她們不同，她居然越累，晚上壹躺到床上就越想那事兒，常常很晚了都睡不著，盡管她做姑娘時，從來沒有自摸過，但獨居不久，她就無師自通的摸開了，直到把下面摸出壹股壹股的水兒來。後來，長期這麽摸下去也不是辦法，秀英就上街去找男人。她開頭還是想打郵遞員劉強的主意，後來見劉強已經成了公共汽車，而且對她也不怎麽感冒，就放棄了，好在她很快在街上勾了壹個，是壹個倒豬賺差價的小販，四十多歲，長得很醜，但很有男人味，秀英是去買豬時，和她勾搭上了的。
　　那天秀英的小豬意外掉到糞坑裏淹死了，農村不養豬怎麽行，剩飯剩菜豈不浪費。所以豬死了雖說損失很大，但好在賀萬恩前前後後已經寄了壹千多塊票子回來，家裏經濟自是很寬裕的，農村花錢的地方終歸很少。秀英除了嘴巴饞點，有些貪吃外，其它方面就不亂花錢，哪怕是衣服她也舍不得多買，這壹點她和秀枝不同，秀枝總是把自己打扮得年輕漂亮，用以吸引外面的男人。而她恰恰相反，經常穿著打了補丁的衣服和褲子，有時甚至把她獨眼婆婆都不願穿的老古董衣服拿來穿起，甚至穿著去讓村裏很多人都能看得到的地裏幹活。但單從長像看，秀英是長得很平常的，甚至還有些醜。
　　她的身高在全村媳婦中應該算是最高的，差不多達到了壹米七五，但她不是那種上肢短下肢長的模特身材而是相反，她那張胖臉像用圓規畫出來的，壹張大嘴在吃東西特別是吃肉食時，壹旦張開就有些“血盆大口”的味道，村裏的老人有個說法：稱嘴巴這個器官是“男大吃八方，女大吃田莊”，意思是男人嘴巴大點是好命，他可以吃八方，就像那些貪官壹樣，走壹路吃壹路，而女的嘴巴大了是窮命敗家，能把萬貫家財都吃光光的，正因為秀英的貪吃，她的全身作姑娘時就堆滿壹走路就抖圓了的脂肪，而且她還有狐臭，天氣壹熱，或者她壹出汗，那味兒就跟誰家三四個月沒倒拉滿了的馬桶壹樣，讓人唯恐避之不及。
　　可賀萬恩卻娶了她。賀萬恩之所以娶她是因為賀萬恩不娶她可以說就娶不到老婆，不屑說賀萬恩那壹跛壹瞎的爹娘是壹個重要原因，因為爹娘的無能，他家也就是村裏改革開放十年後，還惟壹居住在草房裏的人，屋裏可以說要啥沒啥，壹棒打去別擔心會壞掉什麽，“家徒四壁”這個最不受小偷歡迎的形容詞，似乎就是專門為他家制造的。按理說，秀英再醜再臭也不會往苦海裏跳吧，可是，秀英有壹個白癡哥哥，三十好幾了，沒對上象，家裏又沒有其它可以傳香火的兄弟，白癡兒子能否娶上妻，壹度成了秀英爹娘最頭疼的大事，好在後來，不知是哪家創造性地“發明”了“調換親”，並很快在窮鄉僻壤有兒有女的人家推廣開來。就這樣，秀英嫁給賀萬恩，賀萬恩十九歲的妹妹嫁給了秀英的白癡哥哥。兩家這麽壹交叉不僅是親上加親，還壹家夥組成了兩個家庭，困惑雙方家長的老大難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