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二百八十二章 諸聖（五十七）

　　徐林燕能突破到半聖大圓滿境界，多虧了仿小南為她指路，帶她進入了靈泉，吸收了墜魂淵的強大靈力才有今日之功，這本身就是大恩壹件。而短短數日的相處，她更感覺到仿小南對他們淩雲派毫無保留。

　　尤其是淩雲派聖女徐曉蕾，與仿小南還是那層關系，所以，在她徐林燕的全力支持下，淩雲派才甘冒靈修界之大不韙，與下修界的壹個小門小宗結盟，而這仿小南的破天盟，還在靈修界是臭名昭著。

　　不說仿小南把靈修界派往下修界的“天盟”打的滿地找牙，就說他在墜魂淵的所作所為，先是奪走了無仙宗九長老的法寶，接著又殺死了無仙宗的大長老，就這樣的膽大妄為，都沒有哪個靈修界門派敢與他為伍。

　　但是淩雲派既然敢和破天盟綁到壹起，就是已經考慮到了其中的方方面面，權衡了各個方面的利弊。這個時候要說毀約不再與破天盟結盟，那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和無恥的無仙宗就沒有兩樣了。

　　徐林燕自身也對仿小南深感惋惜，本來以仿小南的修為，以後要沖擊真聖，那是具有十分大的把握。如果仿小南成為了真聖，那和他結盟的淩雲派，自然水漲船高，將成為靈修界的超級大宗。

　　再者，徐林燕對仿小南幾乎已是偶像般的推崇，因為仿小南，無論是對她，還是對整個淩雲派，都有著再造之恩。所以，她斬釘截鐵的說出了那句話：“此仇不報，我不是徐林燕！”

　　從徐莫昌的描述來看，暗金魔熊對上疲憊的仿小南，幾乎是穩操勝券。如果仿小南不是被魔獸圍攻，耗盡了太多體力，此時再和暗金魔熊打鬥，是不是會不落下風呢？

　　壹個半聖巔峰的魔獸，對陣壹個半聖巔峰的人類修士，就算同級別的魔獸在戰力要高出壹籌，但徐林燕自己卻已經到了半聖大圓滿，比起半聖巔峰雖然只高了壹個小級別，畢竟壹只腳踏進了真聖境，又怎可與半聖同日而語呢？

　　所以徐林燕信心滿滿，以自己的實力，單獨對戰暗金魔熊，應該勝算很大。這也是她能硬氣的說出那十個字的緣由，她壹定要為仿小南報仇。

　　可眼下不是時候。

　　確實不是時候，無仙宗的九長老還在她手上，而無仙宗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

　　清風樓，柳如是正在靜靜的泡茶，突然樓下探子來報，送上那寫著加急信息的小紙條。

　　窗外傳來鳥叫聲，卻是“呀呀”兩聲，柳如是定睛看去，那鳥通體烏黑，頭卻像條狗，原來是墜魂淵特有的鳥類--狗頭鴉。

　　柳如是聽那狗頭鴉叫的煩悶，揮手讓探子退下，輕輕呡了壹口清茶，優雅的展開了紙條。

　　紙條展開的壹瞬間，柳如是瞪大了雙眼，拿著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似乎不敢相信紙條上的內容。

　　良久，柳如是才回過神來，馬上叫來送紙條的探子，細細的詢問。

　　“妳確實看清楚了嗎？”

　　“回樓主，看清楚了，確實是死了。”

　　“可有看到屍體？”

　　“沒有，估計是碎成了粉末，因為兩只魔獸都支離破碎了。”

　　“嗯，”柳如是端起茶杯，思考了片刻，問道，“那剩下的魔獸呢？”

　　“其余魔獸受了重傷，休整了很久都沒有起來。”

　　“死了沒有？”

　　“沒有，屬下探得它們還有氣息。”

　　“那只暗金魔熊呢？”

　　“那只暗金魔熊追擊破天盟的瓦鐵華而去，但屬下沒敢靠太近，它功力深厚，很容易察覺到我等靠近。”

　　“妳剛才說，那幾只魔獸拼死都不願仿小南等人進入墜魂淵森林？”

　　“是的，而仿小南也拼死要炸開那幾只魔獸合圍之勢的缺口。”

　　“知道了，妳下去吧。”

　　待探子下去，柳如是看著窗外昏暗的景色，自言自語道：“看來傳聞是真的。”

　　柳如是喝茶的心情也沒有了，她呆坐了片刻，便整理了壹下衣裳，去向七樓主靜心稟報最新的消息了。

　　“啊？”靜心聽到柳如是口中說出的消息，竟身軀壹軟，跌坐在椅子之上。

　　柳如是之前就知道七樓主靜心與仿小南關系不錯，但是沒有料到七樓主反應會如此之大，他們的關系恐怕不是泛泛之交那麽簡單了。

　　但七樓主靜心很快便調整了情緒，看著柳如是道：“此事非同小可，壹定要查實。再派些人手，務必在那裏找到仿小南的遺物。”

　　“是，屬下這就去辦。”柳如是恭敬的鞠躬行禮，就要退下。

　　“等壹下，”七樓主靜心叫住了柳如是，“那暗金魔熊的來歷，妳跟我說說，為什麽會有如此大的戰鬥力？”

　　柳如是再次鞠躬，道了壹聲“是”，正要開口，七樓主靜心揮手示意她：“妳坐下來慢慢說。”

　　柳如是再道“是”，便走到那壹窗前的茶幾前，與七樓主靜心面對面坐了下來。

　　“這暗金魔熊，幾乎是我們在墜魂淵能探查到的最高階的魔獸，我們好幾個探子都死在它的魔掌之中。因為這墜魂淵霧氣濃厚，所以裏面的魔獸要想獵取實物，就必須有強大的目力，而這暗金魔熊的雙瞳，能射出金色的光芒，穿透濃霧，也就看得更清楚了。”

　　“這暗金魔熊身長近七尺，雄壯如小山丘，壹般獸類只消它壹掌，便會當場斃命，成為它腹中之餐。不過這暗金魔熊不是普通獸類，它攻擊其他獸類卻不完全是為了果腹，有時竟是為了增長修為，鍛體或者積累戰鬥經驗。”

　　“壹開始我們探得它的存在時，它的修為才剛剛半聖初階，不過這短短幾年，竟然就到了半聖巔峰境界，中間因為何故，我們卻不得而知了。也許它偶入了某個寶地，得到了某些靈物可以大幅增長修為。”

　　七樓主靜心打斷了柳如是：“據我所知，這墜魂淵的霧氣雖然對於人類修士有著毒氣般的危害，但是對這些魔獸卻大有裨益，是真的嗎？”

　　柳如是輕輕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這墜魂淵的環境果真是最適合魔獸修煉的場所，我們在這霧氣裏探尋不到壹絲靈力，但是這些魔獸卻可以吞食霧氣中的某些元素，達到增長功力的目的。”

　　“這妳是如何得知的？”七樓主靜心大感不解，妳柳如是又不是魔獸，憑什麽知道魔獸的想法。

　　“回七樓主，屬下不是平白無故猜測的，”柳如是伸手為靜心倒了壹杯茶，再縮回手放在膝蓋之上，像學生回答老師問題壹樣答道，“我們的探子有時會監測到壹些現象，這裏面就有關於魔獸修煉的某些細節。”

　　“哦？說來聽聽。”七樓主靜心端起茶杯呡了壹口，也隨手為柳如是倒了壹杯，還親自端起遞到了柳如是手中。

　　“謝七樓主。”柳如是接過茶杯，潤濕了壹下嘴唇接著說，“我們的探子有的時候會發現，某些魔獸，比如這暗金魔熊，能夠不吃不喝好幾天，但其靈力卻與日俱增。試問，這不是吸食墜魂淵空氣裏的某種物質，那又是什麽支撐它們生存？”

　　“還有，探子曾發現，還有壹些草食類的魔獸，竟然生的比肉食類的魔獸還要高大，比如這墜魂淵之中，有壹種名為猛獁魔象的魔獸，只吃地上的嫩草，而且食量不大，卻是暗金魔熊的幾倍身軀之大，如果不是吸食霧氣中的某些物質，卻是怎麽都說不過去的。”

　　七樓主靜心點了點頭，她果然沒看錯人，這清風樓的分樓主柳如是，心思縝密，把所轄地域內的各種事物分析的頭頭是道。

　　也許是有些口幹舌燥，柳如是飲盡了杯中茶，下了壹個結論：“最重要的是，暗金魔熊能成長到半聖巔峰境界，就像我們人類修士要吸收天地靈力壹樣，它肯定是利用了這墜魂淵裏的對於魔獸來講的靈力。”

　　“妳說的不錯，”七樓主靜心捋了捋額前的壹絲秀發，又給柳如是倒上了壹杯茶，“看來這魔獸的身體跟我們大為不同。難怪於只有在墜魂淵才能見到它們的身影，它們是為墜魂淵而生的啊。”

　　柳如是恭敬的接過茶，道：“還有壹事我想向七樓主稟報。”

　　“妳說。”七樓主靜心竟是放松了下來，壹只手撐著臉頰，望向窗外。

　　“據我們多次探得的消息來看，這墜魂淵其實是分成兩大塊，壹是墜魂淵森林，而是墜魂淵森林之外的所有區域。”

　　“哦？”七樓主靜心轉過頭來，饒有興致的看著柳如是，“這墜魂淵森林和墜魂淵其他區域有什麽不同嗎？”

　　“這墜魂淵森林和墜魂淵的其他地方，首先是環境不壹樣。墜魂淵森林的空氣類似於靈修界的森林在大霧彌漫時的狀況，雖然濃密卻對人類修士不具備毒性，但是墜魂淵森林之外的區域就不壹樣了，如果我們在裏面待的太久，不但消耗靈力，還會有中毒的可能。”

　　“我們的密探屢次發現，任何魔獸都不敢踏進墜魂淵森林半步，比如這次暗金魔熊帶領的高階魔獸團隊，為了阻止仿小南等人進入墜魂淵森林，幾乎是拼盡全力攔在了仿小南等人的面前，而仿小南也正是看到這壹點，才引爆法寶炸開了壹個口子，讓其余的同伴逃入了墜魂淵森林。”

　　七樓主靜心臉上顯露出詫異的表情，很快卻眉頭緊皺，道：“這有些說不過去，我打個比方，這墜魂淵的霧氣劇毒無比，但是我們這些人類修士為了尋找裏面的寶藏，不也會冒險前往嗎？就算墜魂淵森林裏的空氣不適合魔獸生存，甚至對它們有毒，這些魔獸為了森林裏的寶物，難不成就不會以身犯險？”

　　柳如是點點頭，說：“七樓主所言極是，這些魔獸雖然在獸類之中算智力超群，比起人類卻差的太遠，它們為了獵食絕不會考慮太多後果，正如七樓主所說，如果單單是墜魂淵森林的空氣對它們的肉身來說有毒，絕對不會讓它們止步不前視為禁地。”

　　“妳是說，這墜魂淵森林的禁制對於魔獸來說不止壹個？那麽據我們的密探打探來的消息，這墜魂淵森林裏還有什麽讓魔獸害怕的存在嗎？”七樓主靜心直起了身子，雙手趴在茶桌上，聚精會神的看著柳如是。

　　柳如是搖搖頭道：“這就是我感到奇怪的地方，我們的密探對墜魂淵森林進行了多次探查，竟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七樓主靜心追問道：“難道這墜魂淵森林裏沒有魔獸的天敵嗎？也就是說，這墜魂淵森林有沒有其他生物的出現？”

　　柳如是抿著嘴唇，眨了眨眼，想起剛才那只狗頭鴉，說：“墜魂淵森林裏，只有壹些小型的鳥類動物，但這些鳥類，據我們探查，沒有任何的靈力，根本對魔獸構不成威脅。”

　　“除了這些鳥類，還有沒有壹些大型的動物出現。據我們目前了解的情況來看，並非具有靈力的物種對沒有靈力的物種就壹定有壓倒性優勢，比如，同為半聖巔峰境界，魔獸的戰鬥力就要高過人類修士。”七樓主靜心想起仿小南死於非命，很大程度上也許就是低估了魔獸的戰力。

　　柳如是眼中放出異彩，她以前竟沒有想到這壹層，只是單純的比較修為的境界，竟然忽略了不同物種的肉身差異。她敬佩的看了七樓主靜心壹眼，靜心的眼中清澈如水，心思卻如此深刻，不愧為寶樓總樓最有前途的七樓主。

　　在腦海中搜索壹番後，柳如是說：“特別大型的物種倒是沒有發現，不過，我們偶爾會發現壹種靈修界也能看到的動物。”

　　“是什麽？”七樓主靜心迫不及待的發問。

　　“長臂猿猴。”

　　“長臂猿猴？偶爾發現？”七樓主靜心支起胳膊，望著茶杯中的茶水，那清亮的水面倒映出她秀美的面龐。“據我所知，長臂猿猴是群居動物，不應該是單獨出現，妳們沒有發現這些長臂猿猴的族群嗎？”

　　“沒有，”柳如是很肯定的回答，“原先我也以為，如果發現了單只的長臂猿猴，肯定會有其他的群居的長臂猿猴能夠被發現，但是我們的密探特意搜尋過，這墜魂淵森林裏，並沒有大數量的長臂猿猴出現。”

　　柳如是端起茶杯，正要抿壹口茶，卻又補充道：“而且，這幾只偶爾發現的長臂猿猴，也沒有靈力波動，而且在墜魂淵森林出現的次數極少，所以我並未特別留意，剛剛七樓主問起竟有遺漏，還恕屬下辦事不周。”

　　七樓主靜心壹擺手，“無妨，看來這長臂猿猴有可能是從靈修界意外落到墜魂淵森林的，說不定出了墜魂淵森林就被那些魔獸獵殺了。”

　　“七樓主分析的是，屬下也是這樣認為。”

　　“有勞柳樓主，下面三件事務必立即執行！”七樓主靜心坐直了身子，正色道，“壹、將仿小南疑似死亡壹事即刻傳回總樓，二、加派人手，對仿小南死亡區域進行排查，找到仿小南的貼身物品，三、繼續盤查墜魂淵森林，找到魔獸不敢靠近的所有緣由！”

　　“是，屬下這就去辦！”柳如是起身、抱拳、鞠躬，就要離去。

　　“等壹下，”七樓主靜心微笑道，“柳姐姐，我這裏茶葉快喝完了，妳看是不是能夠再給我拿壹點來？”

　　柳如是心裏壹驚，這些天忙著打探仿小南和魔獸大戰的消息，竟然忘記了安排七樓主靜心的日常起居，連她最愛的茶葉都欠奉，這要是七樓主靜心在心裏存有芥蒂的話，以後她柳如是在寶樓的前途可就不保了。

　　而就在剛才，柳如是還喝了七樓主靜心親手泡的多杯茶水，卻沒發現七樓主靜心沒怎麽喝，明顯是省茶待客，做屬下的這麽沒眼力見，以後還怎麽跟著七樓主混？怎麽在寶樓混？

　　想到這裏，柳如是的額頭竟是滲出了涔涔的汗水，她連忙深深壹鞠躬，滿是歉意道：“屬下失職，屬下這就去拿這清風樓最好的茶葉給七樓主送來。”

　　七樓主靜心上前壹步扶起柳如是，微笑著說：“柳姐姐，不必如此緊張，我們之間有過約定，日常以姐妹相稱，不過涉及到寶樓的事務，我們還是保持上下屬關系為好，畢竟這牽扯到寶樓的正常運轉，馬虎不得，所以我剛才嚴肅了些，柳姐姐不要見怪。”

　　柳如是卻依然低著頭，不敢直視七樓主靜心，嘴裏還是誠惶誠恐：“七樓主公私分明，屬下絕無半點責怪的理由。”

　　七樓主靜心又上前壹步，攙起了柳如是的左手，拉她到了窗前：“妳看，這清風樓的景色多好，只是妳我最近為了仿小南的事心情煩悶，竟沒有好好在壹起喝喝茶聊聊天。我知道妳近日為了探查消息終日忙碌，這茶葉之事我也不好勞煩妳，正好妳來了，所以我開口索取壹些，柳姐姐不會介意吧？”

　　柳如是這才放松下來，微笑道：“七樓主寬宏大量，我那裏有壹泡珍藏多年的白茶，這就給七樓主拿過來。”

　　“不許叫我七樓主。”七樓主靜心嗔怪道。

　　“是，七樓主妹妹……”

　　“嗯？”七樓主靜心佯裝惱怒。

　　“哦，靜心妹妹。”……

　　無仙宗，大殿上面靜悄悄，自六長老帶著寶樓的消息回來之後，無仙宗就進入了備戰狀態。真聖下達了指令：不惜壹切代價，抓到仿小南，如果仿小南不束手就擒，可以當場擊斃。

　　當天六長老帶著寶樓的消息回來，第壹個見到的是無仙宗宗主。

　　“大長老真的死了？”無仙宗宗主問道。

　　“寶樓的消息，應該錯不了。”六長老已經壹五壹十把寶樓三樓主告訴他的消息轉達給了無仙宗宗主。

　　無仙宗宗主得知六長老回來的消息，親自從無仙宗大殿迎到了山門，並偕同六長老壹起到了他所在洞府。站在六長老簡陋的洞府外，無仙宗宗主還四顧了壹下，確認沒人才與六長老壹起進了屋。

　　六長老的洞府裏面陳設很簡單，只有壹桌兩椅，無仙宗宗主也不客氣，隨意坐到了其中壹張椅子上，六長老也不泡茶，從角落的大瓦缸中舀出壹竹筒泉水，倒在了茶碗中，端了壹碗遞給無仙宗宗主，算是上茶了。

　　無仙宗宗主拿起茶碗喝了壹口，那泉水清冽，還有點甜，但眼下他卻無心思考這些，直直問道：“大長老果真是被仿小南殺死的？”

　　“根據寶樓提供的消息，大長老確實是被仿小南殺死的，不過在仿小南殺死大長老之前，大長老受到了魔獸的攻擊。”六長老咕咚咕咚喝了壹大口水，他趕了很多天路，十分饑渴。

　　“大長老是半聖巔峰境界，仿小南只是半聖中階，他要想殺死大長老，壹定是用了壹些陰謀詭計。”無仙宗宗主對於大長老的死，並沒有過分哀傷，而是理性的分析起大長老的死因。

　　六長老與其余長老，哪怕是宗主，甚至是真聖，之間並沒有深交，平常他就壹個人在他的洞府裏修煉，無仙宗沒有大事，他都不出面，所以他對於大長老的死，並沒有特別的感觸，這也就不奇怪了。

　　無仙宗宗主和大長老以前是競爭對手，更是談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這次派六長老去寶樓，花了大價錢落實了大長老仙逝的消息，純粹是因為真聖發話，不然，他肯定要等上壹段時間，等九長老回來再問他也說不定。

　　但是大長老畢竟是無仙宗的頂梁柱，就這樣白白死在了墜魂淵，無仙宗如果不擺出姿態，那肯定會遭到靈修界其他門派的恥笑，所以無論如何，大長老被仿小南擊殺的仇，無仙宗壹定要報。

　　六長老說：“宗主說的沒錯，以當時仿小南的境界，要想殺死大長老，幾無可能，即使有魔獸攻擊在先，但是大長老對仿小南是有防範在先的。”

　　“哦？有哪些防範，請六長老細細說來！”無仙宗宗主右手臂搭在桌子上，身子往六長老前面湊，對這細節十分感興趣。

　　“具體是哪些防範，即便是寶樓打探消息的密探，也是看得不十分真切，似乎是大長老逼迫仿小南吃下了幾顆藥丸。而當時，仿小南是帶著大長老去尋找某處地界。”

　　“這藥丸未必就是毒藥吧，妳既然說是仿小南帶著大長老去尋找壹個地界，那大長老與仿小南之前是不是合作關系呢？如果是合作關系，說不定大長老給他的是補藥呢？”

　　“宗主有所不知，仿小南在跟大長老壹起之前，大長老是綁了淩雲派的聖女徐曉蕾的，仿小南之所以跟大長老壹起去尋找那處地界，是因為仿小南用自己交換了徐曉蕾，也就是說，大長老把徐曉蕾放了，仿小南才答應帶大長老去尋找那處地界。”

　　“以大長老之經驗老道，確實不會任由仿小南胡來，應該是對仿小南用了些手段防止他逃跑，這樣說來，他給仿小南吃的那藥丸，應該是我們無仙宗的獨門毒藥，只要仿小南逃跑，肯定就會不治身亡。”無仙宗宗主不斷點頭，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突然，無仙宗宗主猛的醒起，道：“大長老綁了淩雲派的聖女所為何事？為什麽要用她換仿小南呢？”

　　“回宗主，據寶樓推測，淩雲派的聖女徐曉蕾和下修界的破天盟盟主仿小南，同時誤打誤撞進入了壹個天地靈力十分濃郁的地界，出來之後徐曉蕾的修為竟然提升了壹個境界，所以大長老壹開始是想借徐曉蕾帶路去尋找那可以吸收靈力提高境界的神秘之處。”

　　“那為什麽要用仿小南換掉徐曉蕾呢？仿小南可比徐曉蕾難控制吧？”無仙宗宗主心想大長老不是愚蠢之輩，難道會想不到控制徐曉蕾要容易的多？如果不是拿仿小南換了徐曉蕾，大長老也不會白白遭仿小南暗算丟了性命。

　　“回宗主，這仿小南估計是和大長老談了壹些條件，所以大長老才甘願拿徐曉蕾換仿小南，很可能是仿小南比徐曉蕾更熟悉去到那神秘之處的路線，也可能是仿小南拿出了壹些讓大長老感到滿意的法寶進行交換。”

　　“嗯，”無仙宗宗主捋著下巴的胡須頻頻點頭，“這麽說來，大長老是聽信了仿小南的陰謀詭計，所以才遭到他的暗算。行，我知道了，六長老，辛苦妳了，妳好生歇息吧，我先走壹步。”

　　六長老拱手道：“恭送宗主。”

　　無仙宗宗主卻頭也不回，只留下壹句話：“不必送了。”就急急往真聖住所去了。

　　聽到大長老喪生於仿小南之手的消息，真聖怒不可遏，咬牙切齒道：“不惜壹切代價，給我拿住這下修界的大膽毛賊，淩雲派若敢阻撓，滅之！淩雲派拒不交出九長老，滅之！仿小南及其破天盟若不就範，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