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風雨之前章 　　“齊校長、姚校長，妳們說這件事該怎麽辦？”

　　楊芳向齊秀雲、姚長青介紹了壹下剛才家長電話的情況，向兩位副校長征求
第壹下他們的意見。章 　　“太不像話了！這樣的家長簡直是地痞、是無賴！”齊秀雲遇到這樣的事情
就激動，“這樣的家長就是欠修理，欠教育。”
　　“是啊，老齊，遇到這樣的事我們每個人都很氣憤，但現在的關鍵是：如果
他到教育局去我們的狀怎麽辦？如果他要找報社會怎麽辦？如果明天上了報，對
我們學校的負面影響肯定不小；方圓則剛剛從感情漩渦裏掙脫出來，又要進入另
第壹個漩渦，會對他產生很大的心理壓力啊！”章 　　“我看先這樣行不行？”姚長青說：“先了解壹下，初二四班有哪個女生姓
文？這個女生是什麽情況？她的家庭是個什麽背景？我們了解了這些，才能更好
地對癥下藥。”
　　“姚校長，妳說得好。”楊芳拿起電話，就撥通了辦公室周素素：“餵，素
素啊，趕緊給我查壹個人，初二四班有沒有姓文的女生，查學生檔案，了解她家
是個什麽情況，10分鐘之內向我匯報。”
　　“真是反了天了！”齊秀雲仍然憤憤不平，“這些家長都些什麽素質，真是
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老齊，妳也別上火，我們要研究個辦法，能夠很好地避免這個問題。”楊
芳現在也平靜下來了，便勸慰著齊秀雲，“只要我們找到解決的辦法，遇到這樣
的家長我們也不怕。”
　　“楊校長說得對，”姚長青說：“古語說，福禍相倚，這件事看起來是壹件
壞事，也說不定我們能把這事壞事變好。”
　　“哦？”楊芳很感興趣姚長青的話，“妳有什麽好主意？”
　　“現在還沒有，等壹會兒這個學生的情況出來以後，說不定就會有了。”
　　“那不跟沒說壹樣。”齊秀雲心裏總有些瞧不上這個姚副校長，壹個大男人
，做起事來粘粘糊糊，壹點男人的魄力都沒有，比自己這個女的都不如。聽了姚
長青的話，忍不住諷了他壹句。
　　正說著，周素素推門進來。原來她已經把學生的情況摸清了。她來到三人面
前，說：“三位校長，初二四班只有壹個姓文的學生，是個女生，叫文若星，是
班裏的團支書。她爸爸叫文雄，是濱海市建管局的壹個科長；她媽媽叫柳玉娥，
也是公務員，在長甸區政府，普通科員。”
　　“呵呵，”齊秀雲壹聲冷笑，“真不知方圓是怎麽想的，就這樣的學生還能
讓她當團支書？”
　　“齊校長，剛才我找了壹個團委小劉，他說，這個文若星還是壹個相當不錯
的學生，學習很好，多才多藝，她目前還是學校學生會的文藝部部長呢！”
　　“妳看她父親那德性，就知道她也好不到哪裏去，我……”齊秀雲還要繼續
罵兩句，被楊芳攔住，“齊校長，孩子是孩子，家長是家長，要分清。好了，素
素，這沒妳什麽事了，妳先去吧，我們幾個校長研究壹點事。”
　　“好。”周素素轉身出去，校長室裏又剩下三個人。
　　“看來這文若星的家庭背景還挺厲害呀！”姚長青感嘆道。
　　“厲害什麽，不就是個科長麽？沒想到當公務員的素質這麽差！”齊秀雲頂
了姚長青壹句。
　　“齊校長，公務員裏有壹些差的，也不能說都差吧。”姚長青不慍不火。
　　“反正我是沒見著壹個好東西，不是貪汙腐敗，就是包二奶。”
　　“那按照齊校長您的意思看，我們濱海市教育局的這些公務員領導們，是不
是都沒有壹個好東西？”姚長青語調不高，嘿，還挺有殺傷力。
　　“妳……我又沒說教育局的領導。”
　　楊芳壹看情勢，連忙打岔：“這公務員裏有好的，也不壞的，不能壹概而論
，就像我們老師隊伍裏，大多數不是都很敬業愛崗，但也少不了害群之馬，這都
是壹個道理。”
　　看兩個人不再打嘴仗，楊芳接著說：“現在我們不去討論公務員好與壞的問
題。應該說，從這位文科長身上，確實看出這個人的素質是比較差的。”
　　“差，不是壹般的差！”齊秀雲接上茬，“有這樣的父親，女兒也好不到哪
裏去。”
　　“這話不壹定對，父親鬥大的字壹個也不認識，孩子不也有讀博士的嗎？孩
子發展成什麽樣子，跟家庭有關，但不是絕對的。”
　　“姚長青，妳吃錯藥了，怎麽今天老跟我作對？”
　　“齊校長，我只是實話實說。”
　　楊芳見兩人又快吵起來，趕忙說：“這個文科長素質差是肯定的了，市建管
局，這個油水單位，姓文的做個科長估計天天被人請，在外面牛慣了，齊校長說
得沒有錯。至於這個孩子，方圓最有發言權，他就在隔壁小會議室裏備課，我們
把他叫過來，幾分鐘，了解了解情況，也不會影響他備課。姚校長，妳過去叫壹
下吧。”
　　“好。”姚長青站起來，準備出門，又被楊芳攔住了，“姚校長，齊校長，
過壹會兒方圓來，只是了解壹下文若星的情況，別的話特別是家長投訴的話可千
萬不能說呀！”
　　方圓進了校長室，看見齊秀雲陰沈著臉，不知道為什麽事而生氣；姚長青面
沈如水，與往日壹樣，看不出什麽；倒是楊芳臉上笑呵呵的，透著壹股親切勁兒
。方圓有壹種直覺，覺著可能有點什麽事，而且肯定與自己有關，心裏微微壹沈
。
　　“方圓哪！”楊芳親切地叫著方圓，目光裏透著愛情和肉欲的光芒，“妳下
午的課準備得怎麽樣啦？有什麽困難嗎？”
　　“還挺順利的。課件已經修改好了，修改後的思路也出來了，就等著董主任
過目了。”
　　“方圓，妳上午上兩節課，下午上兩節課，晚上還得備明天的課，每天很辛
苦，壹定要註意身體呀！”楊芳有些愛憐地望著眼前的青年，怎麽看怎麽喜歡，
怎麽看怎麽就覺得假如自己年輕20年，肯定不顧壹切地把方圓弄到手。
　　“謝謝校長關心。其實學校領導更辛苦，每天除了做學校裏那麽多的事之外
，還靠在我的身上抓備課，特別是齊校長、董主任，壹節課都不拉的聽，她們只
比我更辛苦。”
　　齊秀雲聽著心裏很舒服，陰沈的臉色舒緩了許多。
　　“姚校長啊，妳這個管後勤的副校長可得多關心關心方圓哪，讓食堂那邊做
飯的時候，多放壹點肉，放補充點營養，別整天米飯米飯的，適當來點別的花樣
。”楊芳口頭這樣說，但是心裏頭卻想起了和方圓在辦公室、在家裏的壹幕幕激
情畫面，臉上不禁紅了起來。
　　“放心吧，校長，我壹會兒就去食堂壹趟，再囑咐囑咐。”姚長青臉上帶著
笑，看著方圓，“方圓，好好備課，吃得不好，隨時都可以跟我說，我壹定要為
我們的大才子服好務。”
　　“謝謝姚校長。妳千萬別說我是大才子，我還差得遠呢！”
　　“說妳是大才子也沒有錯，方圓，咱學校裏有誰在市課裏拿過壹等獎？有誰
出過省課，姚校長這句話還像句人話。”齊秀雲插話說。
　　“齊校長，我哪句話說得不像人話了？妳當著別的老師的面，不能這麽貶低
我吧。”
　　楊芳連忙勸和：“兩位，兩位，妳們之間的事先放放。我們現在是來了解文
若星的情況，不是別的，對吧。”
　　方圓從來沒見過姚長青與齊秀雲不和，心生謹慎之心：以後可得註意了，處
理得不好，別兩個副校長都得罪了。
　　“方圓，”是楊芳親切的笑臉，“妳們班有個叫文若星的學生，對嗎？”
　　“嗯。”
　　“她是個什麽樣的孩子？妳壹定要實話實說，別隱著藏著什麽的。”
　　“文若星是班裏的團支書，她學習非常好，在班級從來沒有出過五名之外，
文藝特長突出，平常在班裏很自覺，紀律呀、衛生呀、學習呀，都可以做其他同
學的榜樣。”
　　“哦，這麽好的孩子呀！”楊芳微微有些失望，“她這麽說考五中的高中沒
有問題羅？”
　　“應該是吧。”方圓回答。
　　“我就不信，這學生就沒有啥毛病！”齊秀雲很失望，急急地問。姚長青則
斜了壹眼齊秀雲，那意思是說：瞧吧，我說中了吧。
　　“這學生優點很突出，缺點也很突出。”方圓說，“我曾經有好幾次，都想
把她的團支書給撤了，但在我班女生中找不出像文若星壹樣學習、紀律、藝術都
很優秀的學生，所以目前還讓她繼續做著團支書。我有壹個不錯的班長，因此班
裏的事基本上都交給班長，她主要是在學校的團委和學生會裏做事。”
　　“哦，她的主要缺點是什麽？”
　　“她平常很清高，不入群，看不起那些學習不太好的學生，說話有時比較尖
酸刻薄壹些，她看不慣的東西，經常會冷嘲熱諷壹番，所以在班級裏的威信不是
特別的高。”
　　“我說嘛！有其父必有其女，跟她爹壹個德性！”齊秀雲斜了姚長青壹眼，
意思是說：怎麽樣，我說得沒錯吧。
　　“讓方圓說，齊校長，”楊芳止住了齊秀雲的繼續議論，“方圓，妳對文若
星的家長了解嗎？”
　　“哦，開家長會見過幾次家長，壹般是她母親來，她母親對我很客氣，總是
說很多感激感謝之類的話。平常接觸不是太多，應該是不算了解吧。”
　　“她父親妳見過嗎？”
　　“從來沒有。我去文若星家家訪過，但那天晚上，只她母親在家，聽她母親
說，她父親基本上天天在外有應酬，壹周能回家吃壹頓飯就不錯了。”
　　“哼，壹個標準的腐敗分子。”又是齊秀雲的聲音。
　　“好了，方圓。安心備課去吧。我們就是想了解了解這個孩子的情況，我們
心裏有數了，妳去吧。”楊芳的笑容像陽光般燦爛。
　　“三位校長再見。”方圓起身，離開校長室。他的背後，三位校長又將演繹
怎樣的故事，下章再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