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Ｋ歌在路邊等了十多分鐘，姑姑的車停在了兩人身邊。
　　壹看到北宮陵玉，姑姑就笑了起來。「嗨，小妹妹，我們又見面了。」北宮陵玉低著頭，壹臉的尷尬。她也認出眼前的女性正是在公園裏和李雲壹起「打炮」的那個。
　　「這個，蓉、蓉姐。」李雲剛想說什麽。
　　姑姑腦袋朝後甩了甩。「都先上車吧。」看見李雲跟著北宮陵玉要壹起坐到後座去，姑姑下了命令：「小雲，妳坐前面。」李雲楞了壹下，他不明白姑姑為什麽刻意要他坐前排。卻見到姑姑笑著對北宮說道：「這小子太色，和妳坐壹起我怕他壹雙臟手亂摸妳。還是丟前面對妳來說安全點，我能盯住他。」李雲壹聽就不樂意了，他朝著姑姑鼓起腮幫子直鼓氣。姑姑輕輕壹巴掌拍在他臉上，李雲的嘴裏發出「波」的壹聲。北宮老老實實的坐到了後座。李雲把嘴湊到姑姑耳朵邊小聲說道：「有這麽說自己侄子的麽？」姑姑反唇相譏也壓低了聲音：「在姑姑面前就說自己是姑姑的小男人……漂亮女孩出現了就是姑姑的侄子了？妳小子變化的可真快啊。」李雲忽然張嘴含住了姑姑的耳垂，舔了起來。姑姑沒想到李雲居然在其他女孩面前輕薄自己，慌忙推開了李雲。扭頭壹看，北宮陵玉也是壹副傻眼的表情。
　　李雲得意的朝姑姑笑了笑，大搖大擺的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等姑姑上了車，李雲輕聲說道：「我媽剛才來電話，估計晚上要在外面過夜了。」姑姑聽了神色平常。
　　「她叫北宮陵玉，我同班同學，剛轉校來的，家裏有些問題，晚上估計回不去了。先聲明啊！
　　不是妳說的那樣，什麽我拐帶她離家出走，我真沒那麽大本事。」李雲向姑姑介紹著。接著就不知道該怎麽向北宮介紹姑姑了。倒是姑姑主動接了過去：
　　「妳叫我蓉姐就行了。我和小雲的關系麽……嗯，我該怎麽解釋呢？」北宮陵玉低著頭，幾乎是用蚊子般細微的聲音回答著：「我知道，那天晚上我都看見了。」姑姑從車頂後視鏡裏觀察了壹下北宮陵玉，隨即笑著說：「那就好辦的多了……妳晚上可以去我那裏住。不過現在就回去對我而言太早了，所以麽……先陪我壹塊出去玩玩了。」北宮陵玉擡頭茫然的看著姑姑。而李雲則大致的猜到了姑姑的目的地。「又去卡拉ＯＫ？」「今天是周末啊，當然要好好的玩壹下！大不了明天睡懶覺就是了！」姑姑興致盎然。
　　「那我不用晨跑了？」李雲也樂的偷懶。
　　「不行！我和北宮可以睡懶覺，妳必須給我繼續堅持……否則看我怎麽收拾妳！」姑姑昂著頭，壹副沒得商量的表情。李雲知道自己又被姑姑算計了……壹路上姑姑不停的和北宮陵玉說話，交際幾乎是女人的本能，結果沒幾分鐘兩個女人就嘰嘰喳喳的姐妹相稱了……李雲急了，湊到姑姑耳朵邊上小聲抗議了起來：「妳是我姑姑，妳和她姐妹稱呼，那我該叫她什麽？姑姑妳也別太過分了。」姑姑直接把手伸到了李雲褲襠中央用力壹擰。李雲當時就只能彎著腰忍受痛苦了。
　　北宮陵玉不知道兩人說什麽，但看在眼裏，居然和姑姑壹起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到了卡拉ＯＫ廳，三個人開了壹個包間。北宮陵玉壹開始還比較拘束，她老實的承認是第壹次來這種地方。但在姑姑的帶領下很快就進入了狀態……兩個女人勾肩搭背徹底霸占了兩個麥克風。而李雲則只能蜷縮在包間的角落裏，看著兩個女人盡情的表演，同時忍受著他並不喜歡的類型的音樂聲波折磨。
　　他開始後悔自己的決定了。「早知道不聯系姑姑了。自己回家睡覺多好……北宮有沒有地方去關我鳥事啊！這死丫頭片子揍了我好幾天，現在倒好，姑姑還請他來Ｋ歌……」過了壹會，李雲感覺內急，就跑出了包間上廁所。進到廁所門口，壹個男子正從裏面走出來。
　　李雲壹開始沒註意，等男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李雲才反應到該男子穿了壹件風衣，而那件風衣格外的眼熟。等到李雲處理完了內急，方才猛的想起：「我說怎麽那麽眼熟呢，我曾經盯著那件風衣看了十多分鐘啊。」李雲慌忙的追了出來，風衣男子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沒錯，就是那個男人，那個和媽媽在公園裏偷情的男人。如果他在這裏的話，那麽媽媽也很有可能就在這個卡拉ＯＫ廳裏！」李雲猛然意識到了這壹點。
　　而且李雲又進壹步縮小了範圍：「這個ＯＫ廳有四層。但每壹層都有衛生間。那個男人如果在這壹層上廁所的話，就只能說明媽媽和他所在的包間也在這壹層。
　　不行，我得告訴姑姑，要是讓媽媽碰見我和姑姑這麽晚了還在這裏Ｋ歌，媽媽肯定會懷疑我和姑姑的關系的。」想到這裏，李雲連忙回到了包間，把正在又唱又跳的姑姑拉到了壹邊，把事情說了壹遍。
　　沒想到姑姑淡定的要命：「妳傻的啊！現在不是妳和我不敢見妳媽……是妳媽不敢見我們。妳忘了，妳媽可是說在加班啊！妳和我就不同了，周末，我這當姑姑的還不能帶侄子出來消費下啊，何況還有妳的同學跟著在壹起。笨蛋，白癡。
　　她要看見了我們，她自己躲還來不急了！她要真看見了也絕對不會向妳提這個事情的。妳想想啊，她要提了，不就擺明了她撒謊欺騙妳了嘛？妳媽可是很在意她自己在妳著兒子心目中的良好形象的！好了，老娘正嗨呢……別掃老娘的興。」說完，又拿著麥克風和北宮嚎到了壹塊。
　　李雲壹想，姑姑分析的非常合理。也就稍微放了放心……但不知道為什麽，李雲現在總有些心神不寧的感覺。這個感覺並非來自姑姑，自己或者北宮陵玉，而是母親。不知道為什麽，李雲總感覺母親會出什麽事。想到這裏，李雲再次來到了過道上。他在過道上來回走著，仔細的觀察著這壹層樓。沒多久，李雲就對邊緣緊挨緊急通道的壹間包間產生了疑惑。
　　那間包間門房緊閉，但音樂聲開的異常的大，即使是在過道上也都覺得嘈雜。
　　甚至引起了歌城服務人員私下的不滿，只不過顧客是上帝，服務人員也只能聽之任之。另外，那個包間播放的幾乎都是激烈的迪斯科樂曲。李雲雖然來歌城次數不多，也知道有些人喜歡選擇來歌城開包間直接在包間裏搖滾而不是選擇迪斯科舞廳。但壹般都會選擇大型包間搖滾，因為地方足夠寬敞。而從服務人員之間的交談中，李雲得知那間包間只是壹個小型包間。李雲和姑姑還有北宮唱歌的包間就是壹間小型包間，只有十余平方米，除開必須放置的沙發，茶幾、點歌設備等等，也就只有四、五平方米的活動空間，在那樣狹窄的空間裏搖滾，李雲覺得不合常理。
　　過了壹會，這層出現了壹股數量較多的客人群體，看上去是某個小公司企業的集體職工聚會。很快，分散在過道四周的服務人員便集中趕去為那群客人服務了。李雲著趁這個機會接近了那件看起來有些奇特的包間。
　　包間幾乎是完全封閉的，除了打開門外，沒有任何方式能夠知道包間裏面的情況。李雲正在考慮要怎麽樣才能觀察到房間裏的情形時，隱約聽到房間內有人走向門口。李雲側身閃進了旁邊的緊急通道，靠在通道的墻壁上，低下頭，拿出了手機，裝成了壹個為了躲避歌城雜音特意跑到緊急通道玩手機的樣子。
　　不出李雲所料，從房間裏走出的正是穿著風衣的男人，而此時，李雲才得以利用眼睛的余光觀察這個男人。毫無疑問，這個男人非常的英俊，兩道劍眉，鼻梁高挺，目光有神、嘴唇堅毅，身材勻稱標準。如果當演員，幾乎可以出演任何類型影視劇目的男主角。
　　男人隨意的看了看李雲，並沒有任何的在意。接著同樣拿出了手機進入了緊急通道。就在李雲幾步遠的地方接聽了起來。男子壹說話，李雲更是羨慕嫉妒恨了。低沈的嗓音，極賦磁性。再聽電話內容，這個男人似乎是個什麽教練，而談及的事項則與野外探險露營之類的有關。李雲快速的在腦子整理了壹下，好像是這個男子正和某單位聯系，負責組織該單位的部分員工外出野外度假的活動。
　　男子接聽完畢後，再次進入了包間，李雲在男子推開房門的瞬間觀察到了房間內的壹些情況：房間裏顯然還有至少三個人，三個人似乎在包間的沙發上摟抱成壹團。而令李雲震驚的是，這三個中起碼有兩個是光著身子的。男子進入後，房門迅速關閉，李雲甚至來不急從體型體貌這些方面來判斷那兩個裸體者的性別。
　　李雲的身體不自然的顫抖了起來。他沒看清，但他感覺到母親就在這間包間之內。那壹瞬間，絕望、痛苦、憤怒、委屈諸般心情紛至沓來。他曾經以為自己早已經習慣了母親放蕩的生活方式，也曾經以為自己可以坦然的接受母親同軍叔等情人之間的私情。但他卻發現自己絕對無法接受母親出現在壹個群體淫亂的場所之內。
　　他拼命的讓自己的頭腦冷靜了下來。「沖進去？絕對不行，我壹個十三歲的初中生哪裏是成年男性的對手。而且那房間裏絕對不止風衣男壹個男人。這個時候，還是找姑姑來做決定才是合理的。」盡管歌城的中央空調已經把整個建築物的氣溫調節到了人體的最佳舒適度。
　　但李雲壹路走回自己的包間，都感覺到全身不自覺的抖動著，他根本就無法抑制這種抖動。推開自己包間的房門，姑姑正拉著北宮陵玉坐在點歌系統前挑選著歌曲。見到李雲的樣子，姑姑和北宮都嚇了壹跳。
　　李雲朝姑姑招招手：「姑姑，妳來壹下。」姑姑立刻離開了顯示屏走了過來。「小雲，妳又什麽事情啊。」李雲拉著姑姑出了包間，結結巴巴的把剛才看見的事情以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姑姑。
　　「妳覺得妳媽就在裏面？真的沒看清」「就是壹下，哪裏看的清楚？但我真的有那種感覺，我媽就在裏面。」「但有人沒穿衣服這點妳看清了沒有？」「看清了，絕對有人是光著的！」姑姑壹下似乎興奮了起來。「妳媽在不在裏面都不重要！只要妳能確定裏面的人沒穿衣服在亂搞就行了。」姑姑嘿嘿冷笑了起來。
　　姑姑立刻拿起了手機：「公安局麽……我找下趙隊長，我啊……文化局李蓉……」姑姑打完電話，李雲又擔心起來了：「姑姑，萬壹媽媽不在裏面。是其他人怎麽辦？」「什麽怎麽辦？歌城是文化娛樂場所，本來就禁止聚眾淫亂的。而且這壹塊正好就是我們文化局負責監督檢查的。讓我碰上，不能不管。」姑姑正色告誡李雲。「公安局那邊帶隊的應該是我的熟人。壹會進去，妳和我都跟著，如果妳媽不在，該怎麽處理怎麽處理。如果妳媽真的在裏面，壹切由姑姑安排。但妳必須按照我的指示行動。聽明白了沒？」「知道了！」「妳哆嗦什麽呢？給我精神點，妳可是成人了！」「成人？」「屁話，和女人都上了床了，妳還以為妳是小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