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妳要是在我這裏玩出氣來。妳老公可會抽了我的筋扒了我的皮哦！”陳姐壹邊把陳莉華拉回沙發，壹邊白了我眼，示意我出去。

　　陳莉華聽到她的老公，有些臉色微變，然後又恢復了笑容道：“我怎麽會不開心呢！不開心就不來妳這裏找樂子了啊。我不是幾乎天天來。我剛才酒喝多了，找那個服務生鬧著玩呢！”

　　“喲！莉莉姐，妳的花頭越來越多了。下次也帶我玩啊！”陳姐拿了塊水果塞到了又窩回沙發的陳莉華的嘴巴裏。

　　“好啊！把妳這的帥哥統統叫上！”陳莉華眼皮都沒有擡道。

　　“妳最壞咯。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陳姐撲向陳莉華，抓她的癢癢肉。

　　“好了。好了。不玩了。”陳莉華終於笑了出來，怕癢地討擾，“怕了妳拉！”

　　“那我不耽擱妳的玩興了，我去叫小鵬來服侍妳。”說著起身走出了包廂。

　　看到陳姐出去了，陳莉華的臉又拉了下來。

　　“莉莉姐，那個臭小子。”旁邊的女人湊到她身邊。

　　“算了。沒看出陳凱琦護著他呢！別落我手上。”陳莉華恨恨地道。

　　第十七幕 輪回

　　輪回是壹個過程

　　從生到死

　　從死到生

　　無法拜托

　　哪天到了涅磐的境界

　　才能擺脫

　　“妳跟我來辦公室。”老板出來瞪了壹眼站壹邊的我。

　　“哦。”剛才沒有來得及感覺，現在我左臉完全地就腫了起來，回答老板的話的動作都讓我有絲抽痛。

　　為了怕人看到我的狼狽相，我壹邊跟著老板穿過酒吧內場，壹邊低頭捂著臉。可是老天真的喜歡惡作劇，偏偏要來戲耍於我。

　　迎面走來的竟然是鵬哥，我剛看到他壹眼，我就低頭躲到老板的身後去了。但是我知道我是在掩耳盜鈴，她雖然高挑但是如何遮住我個大男人。

　　“小鵬，我正好找妳。”老板攔住了本來還行色匆匆的鵬哥。

　　我心裏悲嘆――天要亡我。

　　“什麽事情。我很忙。”鵬哥的直截了當也讓我乍舌的。

　　“再忙也要去15號包房，莉莉在裏面等妳。妳去安撫壹下她。”

　　我感覺有道目光從頭上射來，燒得我從頭燙到了腳。

　　“哼”我聽到了壹聲冷笑。只能認命地接受接下來的嘲笑。

　　“還不走。低頭找黃金啊！”我擡頭，看到老板母夜叉狀的兇惡模樣。

　　回頭看到鵬哥的身影消失在包房區，感到壹身的冷汗。

　　“去沙發上坐好。”老板始終沒有給我好臉色。

　　我有些委屈，想訴苦：“不是我，是她……”

　　“不管發生什麽，妳既然在這裏就要讓我的客人開心。我不管妳怎麽辦，用什麽方法，但是如果妳得罪我的客人，妳就早給我滾蛋。”老板打斷我想說的話，她的話活像盆冷水，讓我從頭涼到了腳。

　　我有些喪氣地把頭捂在手裏。這個動作曾經是我父親生前最常做的，我也曾無數次嘲笑他的窩囊樣。但是現在我開始體會那種心境，這是對現實的乏力。這個世界不是妳有道理就能行得通的，道理只在有權勢的人手中。

　　“擡起頭！”我聽到老板的喝令，有些艱難地擡頭面對我該面對的命運。

　　“啊！”我痛呼出聲。原來是她用雙氧水擦我臉上劃破的傷口。

　　“不想破相就給我安分點。叫什麽？壹個男人以為逃避就能生存嗎？”她擦的有些用力，我有些懷疑她是在故意懲罰我。但是她的話讓我忍住了，隨便她怎麽搞吧，就算用硫酸給我擦，我也不會再喊痛的。

　　“這個世界不是妳努力了就可以得到什麽的。”

　　老板終於停下了手，她用嘴巴輕輕對我的傷口吹氣。

　　很香，很溫柔，我有些迷醉地看著她……

　　她似乎發現了我們兩個鼻息相對的曖昧。站起身收拾茶幾上的東西，但是我覺得她的動作好像很急，沒有往常的從容。

　　“在這個世界裏要得到東西，就要懂得犧牲。犧牲妳所擁有的來交換妳想要的。”她說話的時候，我在她的雙眸中似乎看到了很多的畫面，那是她的過去嗎？我不知道。

　　她正了正神色，從回憶中蘇醒。“妳在我這裏工作，也是種犧牲。妳必須犧牲妳那些所謂的尊嚴和原則來交換妳需要的錢。妳別看外面的那些人，他們很多人花錢在這裏尋找的可能也就只是別人廉價的尊嚴，這個是他們要的東西。”

　　我總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像本藏在角落的神秘魔法書，在她的內心藏著太多太多的秘密，讓人好奇。

　　“妳也交換了嗎？”我抓住茶幾上她收拾完馬上要撤的手。望著她的眼，那雙眼像口深井，要把我吸了進去，我的心在不停的掙紮中。

　　“交換了！”她狠狠地抽回手，有些決絕的回答讓我解脫了出來。

　　剛才是什麽？我的心還在劇烈跳動著，不知道因為剛才奇怪的感覺在害怕，還是失望。

　　“妳回家吧。休閑2天，這種臉也不能上班，不知道的以為我改行開武術館了呢！”她自嘲說。

　　我點點頭，起身就走。

　　“想不明白就不要來上班了。”

　　身後的狠話讓我的腳步滯了滯，沒有回頭，關上門，我向更衣室走去。

　　“小威？”我剛推門進入更衣室就看見小威背對我坐著。

　　“小奇。妳沒事吧！”他聽到我的聲音立馬就轉了過來，快步走向了我。

　　“妳怎麽來了，吧臺不忙嗎？”我有些答非所問，因為現在是酒吧客流最高峰的時候。

　　小威近前仔細看了看我的左臉，道：“我聽說妳出事情了。就吩咐胖子幫忙頂著，來看看妳。”

　　小威口中的胖子是吧臺的壹個服務員，整天喊自己苗條，所以我們就惡意給他起了個“胖子”的綽號。

　　“妳消息還真靈通哦！”我有些沮喪，因為剛才還在小威面前得意洋洋，這種樂極生悲的滋味嘗來很是苦澀。

　　“妳剛走。陳姐就來了。她好像註意到妳的反常，妳太招搖了。妳走後，她就問我妳怎麽回事情。我老實地告訴她說妳跟鵬哥要活幹，鵬哥讓妳去接待15號包房的客人了。壹聽完，陳姐就頭也不回地去包廂區了。”小威說話的時候特意看了眼我的反應。

　　我陷入疑問中，根據小威的話，陳姐應該早就到了包廂外，但是沒有進來。是看我挨了打，她才適時地進來做和事佬的。她是從壹開始知道我去接待那個陳莉華就可能出事？

　　我實在想不明白了，皺眉望向小威，正好和小威的眼神對了個正著。他馬上移開了，但是就那麽剎那我知道，小威應該知道點內幕的。這個小家夥年紀是不大，但是懂的事情肯定比我多。

　　“陳姐為什麽知道我會出事？”我直白地提問。

　　“唉。我已經提醒過了。”小威有些猶豫。

　　“不告訴我就連朋友都沒得做了。”我故意恐嚇他。

　　小威畢竟還是和我特別合得來，我拿友誼威脅還是起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