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章　厲若海決戰龐斑
　　當巨舫停下的時候，谷姿仙走出船艙，並用滿含幽怨的眼神看著李憐花，最終李憐花被谷姿仙那滿含幽怨的眼神給打敗，他不得不先低下頭，然後尷尬地說道：”公主，兩年沒見，近來可好？“”好好，非常的好，尤其是蓮兒過得那是更加好，好得因為思念某個沒有良心的家夥茶不思，飯不想的。“也許她和自己的丫鬟谷倩蓮也沒有什麽區別，只不過她還是比較含蓄，不敢當著別人的面過分表露對李憐花的那份思念之情，所以只有借助谷倩蓮來表達自己的不滿和怨岔。
　　”呃。“李憐花頓時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尷尬以及。
　　”公主，在下知道是我的不對，兩年來都沒有到雙修府看望蓮兒，心中有愧，但是我也有自己的苦衷，還望公主能夠諒解。“”既然妳有苦衷，為什麽還要來雙修府？“”這……“浪翻雲也不想讓自己的兄弟李憐花在尷尬下去，接過話頭說道：”想必這位便是雙修府的公主了，在下浪翻雲，希望公主不要再責怪我的這個兄弟，他的確有不得已的苦衷(苦衷就是必須陪自己的兩個老婆而脫不開身，這些浪翻雲與李憐花兩人心知肚明，不過兩人不會告訴給雙修公主知道而已)還望公主見諒！“”哦，原來是怒蛟幫的浪大俠，小女子谷姿仙這廂有禮了。既然有浪大俠給這個沒良心的家夥求情，那麽小女子也不給他計較那麽多了，不過妳壹會兒到了雙修府壹定要好好安慰蓮兒，要不然我給妳沒完。“李憐花頓時如蒙大赦地大點其頭說道：”壹定，壹定！“這個傻樣頓時引得”雙修公主“谷姿仙捂嘴壹笑。如果有哪個人看到平時威震天下的”小李探花“李憐花今天的樣子，傳揚出去的話，那些人肯定會跌破眼鏡的(雖然明朝初年好像沒有眼鏡，但是這也不過是壹個形容詞，大家不要較真，謝謝！
　　”好了，妳們也登上我們雙修府的船吧，這樣的話，那些邪異門的弟子就不會攔妳們了。“聽谷姿仙邀請他們坐她的船，浪李二人當然沒有意見，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給老漁夫壹點錢，向他告辭，登上了雙修府的巨舫。
　　等浪李兩人登上巨舫以後，巨舫開始起錨，向雙修府的方向行去。
　　黃昏。
　　壹匹快馬奔來，馬上的是壹個長相非常英俊的男子，他那壹張英俊得絕無瑕疵的臉龐裹，嵌著壹雙比深黑海洋裏閃閃發光的寶石還明亮的眼睛，手中提著壹柄有丈二之長的長槍，這個人不是別人，赫然便是”黑榜“十大高手之壹，有天下第壹美男子之稱的”邪異門“門主——”邪靈“厲若海。
　　自從他救下仍在被龐斑徒弟——”小魔師“方夜羽追殺的風行烈，把風行烈放在馬上，幾經廝殺，終於要迎來龐斑的挑戰。
　　腳下的”蹄踏燕“粗健的長腿踢著官道的泥塵，帶起了壹卷塵屑，往迎風峽飛馳而去。
　　厲若海坐在馬背的身子挺得筆直，臉上不露半分喜怒哀樂的情緒。
　　走了大半天，路上壹個行人也沒有，顯示龐斑的弟子——”小魔師“方夜羽早使人封鎖了官道，留給他和龐斑壹個安靜的戰場。
　　自親弟慘死後，他的心從來未試過像這刻的平靜寧謐。
　　兩旁樹木婆娑，綠葉在紅葉和半枯的黃葉裹點綴著，樹下鋪了厚厚壹層枯葉，充滿了晚秋肅殺的氣氛。
　　厲若海的眼忽然明亮起來，看到了壹向疏忽了的大自然美態，其中每壹棵樹、每壹道夕陽的餘暉、每壹片落葉，都含蘊著壹個內在的宇宙，壹種內在恒久的真理，壹種超越了物象實質意義和存在的美麗。
　　在他壹向只懂判斷敵人來勢的銳目中，世界從未曾若眼前的美艷不可方物。
　　壹股莫明的喜悅，從深心處湧起。
　　那並不是因得失而來的喜悅，也不是因某事某物而生出的歡愉，而是壹種無以名之，無人無我，無慮無憂，因’自在‘而來的狂喜。
　　過去是那未地遙不可觸。
　　將來仍未存在，只有眼前這永恒的剎那。就是在這剎那，他看到了六十年來穩坐天下第壹高手寶座的’魔師‘龐斑。
　　厲若海畢生等待的壹刻終於來臨。
　　蹄聲傳至。
　　龐斑身穿華服，壹頭烏黑閃亮中分而下，垂在寬肩的長發襯托下，晶瑩通透的皮膚更像黑夜裹的陽光，與厲若海相若的雄偉身形，卓立路心，便若壹座沒有人能逾越的高山。
　　他電光閃現的眼神，像看透了人世間的壹切，生似沒有任何壹點事物能瞞過他，騙過他。
　　三十年來，他還是第壹次正式與人決戰。
　　三十年來，他還是第壹次在浪翻雲以外，找到壹個配與他決戰雌雄的對手，至於和浪翻雲齊名的”小李探花“李憐花這個蓋代魔君還不太能清楚他的底細，所以暫時還沒有把李憐花作為他的對手的打算。
　　厲若海見到龐斑。
　　龐斑亦見到了他。
　　在時間上絕對沒有壹分先、壹分後。
　　兩人的目光相觸。
　　’邪靈‘厲若海仰天長笑，大喝道：”龐斑！“’魔師‘龐斑向著三十丈外馬不停蹄向他奔來的厲若海微微壹笑，點首道：”厲若海！“厲若海壹聲長嘯，兩腿壹夾馬腰，’蹄踏燕‘昂首怒嘶，驀地增速至極限，壹道電光般向負手挺立路心的龐斑沖去。
　　距離迅速由三十丈減至十丈。
　　紅黃綠交雜的秋林在兩旁飛瀑般閃退，形成千萬道的光影色線。
　　厲若海壹手抓在風行烈背上，’燎原真勁‘透體而入，來至風行烈被粗索緊紮的手足上。
　　粗索粉未般碎。
　　風行烈整個被提起，擲出，離馬背彈起，依著壹道由下而上的彎彎弧線，投往龐斑的上空。
　　龐斑眼也不眨，目光只盯在厲若海身上，對快將跨越頭頂上空的風行烈視若無睹。
　　九丈、八丈、七丈……丈二紅槍到了厲若海手上。
　　六丈、五丈……風行烈這時剛到龐斑頭頂上七丈處，可見厲若侮這壹拋之力，是如何龐大驚人。
　　縱橫無敵，所向披靡的丈二紅槍槍頭顫震，發出嗤嗤尖嘯，連急驟若奔雷的蹄聲也不能掩蓋分毫。三丈、二丈……壹直凝立不動的龐斑全身袍服無風自動，披風向上卷起，黑發飛揚下，雙腳輕按地面，竟緩緩離地升起，就像站在個升離地面的無形座子上壹般。
　　厲若海眼中神光暴現，丈二紅槍倏地爆開，變成滿天槍影，也不知那壹把才是真的。
　　龐斑四周的秋林紛紛往外彎去，樹葉散飛。
　　厲若海槍影收回，由左腰眼處往後縮回去，到了厲若海背後。
　　有槍變無槍。
　　壹丈。
　　龐斑負於背後的手分了開來，左手握拳，緩緩轉身，壹拳向厲若海擊去。
　　他的動作慢至極點，但偏偏厲若海卻知道他這壹拳的速度實不遜於他迅比閃電的丈二紅槍。
　　那種時間上的矛盾，真能使人看看也忍不住胸口奪悶，想吐噴鮮血。
　　拳頭在短短壹段距離裹不斷變化。
　　這時風行烈的身體才越過了龐斑的頭頂，達到了這壹拋的最高點，離地八丈處，開始由高而下，在離龐斑身後約十丈許處跌落。
　　這兩人由見面以至交手，其中竟沒有絲毫的時間緩沖。
　　就像妳看到兩道電火時，他們已擊在壹起。
　　生死勝敗，決於剎那之間。
　　急勁狂旋。
　　啪喇！
　　多棵粗如兒臂的樹不堪壓力，朽木般被摧折。
　　九尺。
　　從左腰眼退回去的丈二紅槍，魔術變幻般從右腰眼處吐出來，標刺龐斑變化萬千，看似緩慢，其實迅比激雷，驚天動地的壹拳。
　　霍！
　　拳槍轟擊。
　　壹股氣流由拳槍交擊處滔天巨浪般往四外湧瀉，兩旁樹木紛紛連根拔飛，斷枝卷舞天上，遮蓋了夕照的餘暉。
　　厲若海壹聲狂嘯。
　　’蹄踏燕‘後腿壹縮壹彈，淩空躍過龐斑，往還處落去。
　　丈二紅槍槍尖離開了龐斑拳頭。
　　龐斑落回實地，雙手垂下，握拳的手輕輕顫震著，並沒有回頭望他那豪勇蓋世的敵手。
　　落葉雨點般下。
　　厲若海策馬飛馳，趕到風行烈向下重跌的身子前，壹寸不差地將風行烈接回馬背’蹄踏燕‘不住加速，轉過彎路，再奔上直路時，已過了迎風峽。
　　驀地’蹄踏燕‘前腿壹軟，往前倒下，鮮血由它的眼耳口鼻直噴而出，馬頭強烈地在地上摩擦抽搐。
　　厲若海俊偉無匹的面容古井不波，拿著風行烈躍離生死與共，陪著自己轉戰天下的愛馬，壹點也不停留，頭亦不回，繼續往前掠去。
　　丈二紅槍掛到了肩上。
　　這七年來，由’蹄踏燕‘出世開始，他從不讓人碰這愛駒，洗刷梳毛食訓練，全由自己壹手包辦。
　　有生必有死。
　　’蹄踏燕‘已跑完了它壹生中最壯麗的壹程。
　　厲若海離開官道，轉往壹座小的的頂處奔上去，到了丘頂，內力由手心傳入風行烈體內，解開了愛徒的穴道。
　　風行烈剛被掉在地上，便彈了起來，激動叫道：”師傅！“厲若海解開丈二紅槍，讓它挨靠身旁壹棵樹上，緩緩轉身，望往的下前方延綿起伏的山野，平靜地道：”妳看見了！“風行烈道：”我只是穴道被封，視聽能力仍在，所以整個過程也看得壹清二楚，師傅……“厲若海截斷他道：”妳是天下間第壹個親眼目睹龐斑和壹個黑榜高手決鬥過程的人，這經驗非同小可，對妳的益處，龐大得難以估計。“風行烈悲叫道：”師傅！“厲若海喝道：”像個男人般站著，勿作我最憎厭的婦孺之態，我已拚著耗費真元，恢復了妳的功力，只是妳的勁氣內仍留有壹個神秘的中斷，隨時會將妳打回原形，妳要好自為之。“接著微微笑道：”我本自信勝過龐斑，可惜我仍是敗了，但我已將妳救了出來，十日內龐斑休想與人動手，龐斑啊龐斑，妳雖目空壹切，但別想這壹生裹能有片刻忘掉我厲若海。“風行烈全身壹震，垂下了頭，說不出話來。
　　厲若海的身子依然挺得筆直，眼中射出無盡的哀傷，看著秋林草野，柔聲道：”這世界是多麼美麗，行烈，妳我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妳將來若要收徒，收的也必須是孤兒，將我的燎原槍法傳下去。“風行烈再也忍不住悲痛，眼淚奪眶而出，卻強忍住沒有發出哭聲。厲若海終於再次認他作徒兒。
　　厲若海背著他嘆道：”到了這壹刻，我才知道自己是如何寂寞，人生的道路是那樣地難走，又是那樣地使人黯然，生離死別，悲歡哀樂，有誰明白我的苦痛？“他緩緩探手懷裏，轉過身來時，手上拿著壹包用白絲巾裹著的柬西，遞給風行烈，微笑道：”這是師傅買給妳的東西。“風行烈接過，打開壹看，原來是壹串黃裏透紅的冰糖葫蘆，臺起頭時，厲若海已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風行烈道：”師傅！“厲若海寂然不語。
　　風行烈全身壹震，猿臂壹伸，抓著厲若海的肩頭。
　　厲若海軟倒在他懷裏，雙目睜而不閉，口鼻呼吸全消，生機已絕。
　　壹代槍雄，就此辭世！
　　鄱陽湖，雙修府。
　　李憐花坐於涼亭之中，浪翻雲也跟著坐在壹起。
　　他們來到雙修府已經有幾天的時間，這段時間不停地有消息傳來，今天聽到壹代槍雄——”邪靈“厲若海已經在與”魔師“龐斑的決鬥中與世長辭，李憐花和浪翻雲都不僅對這壹代梟雄的辭世感到唏噓不已。
　　李憐花不是不知道厲若海最後的命運，因為對於他這個來自未來，看過黃大師原著的人是有可能挽救這壹代槍雄的命運的，但是這幾天為了忙於安慰谷倩蓮和谷姿仙幾女，而忘了這壹茬，而且聽說谷姿仙準備嫁人，頓時把他搞慌了，才會把厲若海的事情忘記，以致於不能改變厲若海的悲慘命運，這件事讓李憐花垂足燉胸，後悔不已。
　　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現在再去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所以李憐花只能為厲若海祈禱，希望他死後能夠榮升天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