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打芒果

　　其實摘荔枝沒啥意思的。
　　天氣熱，山上又多蚊蟲。
　　所謂的興奮點，大概就是看著滿山的荔枝觸手可及，從而產生壹種荔枝自由的滿足感。
　　蘇小婷還是年齡小了些，又剛吃完早餐沒多久，吃壹會就打飽嗝了，壹雙眼睛溜溜轉。
　　“清河伯伯，我去打芒果了，可以嗎？”
　　芒果？
　　蘇清河這才想起，芒果也可以摘了。
　　山上這幾棵芒果樹蘇清河也不知道有沒有主，反正他就沒見有人摘過，時間壹到全部落地上。
　　小時候他和小夥伴們經常上山撿芒果的，落得不夠多他們要麽就拿竹竿打下來，要麽就爬樹摘。
　　看了看不遠處的那棵芒果樹，纖細的紙條吊著壹個個翠綠鮮嫩的本地芒。
　　蘇清河同意了，特地叮囑蘇小婷不能爬樹。
　　“還有芒果？”這邊白芷壹聽，荔枝也不吃了，眼巴巴看著蘇清河。
　　這眼神，這小表情，跟小家夥簡直壹毛壹樣。尤其是那壹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的，讓人根本就生不起拒絕的心思。
　　“去吧去吧！”
　　“耶！”
　　白芷連忙跟上蘇小婷，小家夥還在啃著蘇清河手中的荔枝肉呢，壹雙眼睛就看著白芷的背影。
　　“噗～噗～”
　　吐出口中的荔枝肉，小奶音喊著“媽媽～”
　　蘇清河看著就想笑，也跟了上去。
　　走近壹看，就看到蘇小婷遞了壹個芒果給白芷，“伯娘，這個熟了，給妳。”
　　白芷拿在手裏捏了捏，手指甲壹掐壹挑，原本完好無損的芒果就出現了破綻，撕開皮，露出黃色的嫩滑果肉。
　　蘇清河只是看著，都口舌生津，垂涎欲滴。
　　“吃～”小家夥看著媽媽壹口壹口吃著，也啊啊喊了起來。
　　“乖乖也想吃啊？”白芷拿到小家夥面前炫了炫，當著小家夥的面又是壹口。
　　本地芒本來就香味濃郁，白芷這壹靠過來，蘇清河直接就吞了壹口口水。
　　小家夥更厲害，跟沒關緊的水龍頭似的，嘩嘩流口水。
　　這會兒更鬧騰了，不但小身子扭來扭去，兩只小手還胡亂拍打著。
　　蘇清河的手臂和臉可就遭殃了，小家夥下手可沒輕沒重的，別看人小小只，力度可不小。
　　見蘇清河受罪，白芷忙讓小家夥舔了口芒果，這壹口下來，小家夥的嘴邊壹圈都是黃色的。
　　鼻尖也沾了芒果肉。
　　蘇清河也咬了口吃，差點沒把小家夥急哭了。
　　“才多大啊，就護食啦？”白芷在壹旁笑得好大聲。
　　蘇清河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乖乖，跟爸爸念，芒～果！”
　　“果～”
　　“芒～果！”
　　“麻～果～”
　　小家夥又笑了，“媽媽～果～”
　　本次教育宣告失敗！
　　也不知道蘇小婷從哪裏找來了壹根竹竿，不是很粗，但長度少說也有三米多四米。
　　也能舉起來，就是竹竿太長，她使不上太大力，只能順著慣性來。
　　每打壹下都有收獲，少則壹個，多則三五個。
　　“婷婷，我來！”白芷見狀又跑過去，她是覺得好玩。
　　這下子可不得了，白芷賣力的壹竹竿打下去，那芒果就嘩啦啦地落。
　　見她興起，蘇清河也沒阻止，就在壹旁微笑看著，腦子裏在努力回想這塊地是誰家的。
　　芒果樹是沒主不假，但地有主。畢竟長在人家的地裏，摘點吃沒關系，數量壹多，還是要跟主人家打聲招呼。
　　沒想起來，就又看到蘇小婷又拖著壹根竹竿回來。
　　壹大壹小打得不亦樂乎，小家夥啊啊叫著似乎在加油助威，地上的芒果也是越來越多，蘇清河看了壹會，不由得眼角抽搐趕緊喊停。
　　見白芷還壹副意猶未盡的樣子，蘇清河壹臉無奈，“現在能拿多少拿多少吧，回頭我拿籮筐上來把剩下的裝回去！”
　　白芷和蘇小婷忙蹲下挑揀，把摔爛的扔到壹旁，不久就剩下壹堆品相還算可以的。
　　本地芒個頭不大，蘇清河看著這壹堆怎麽著也有上百斤，心態有些崩。
　　下山的時候，蘇小婷左邊口袋裝壹個，右邊口袋裝壹個，上衣兜起來又抱著四五個。
　　高興得嘴裏哼著歌：“銀河唯壹的秘密～天際最強人物～正氣朋友性格忠實～英勇未變質～”
　　唱的正是TVB版《超人迪迦》的主題曲，蘇清河也小聲跟著哼，“……護衛人類～踢爆地球～空手打老豆～”
　　白芷聽得清楚，噗嗤笑了。
　　……
　　“喲，還摘了芒果啊？”
　　回到家，老太太壹瞅，又看著跟小花貓似的的小家夥，樂了。
　　蘇清河洗了手帕給小家夥擦臉擦手，問老太太：“婆，我們家中原那片荔枝地西頭是誰家的啊？”
　　“明輝家的啊！”老太太不假思索，“怎麽了？”
　　“阿芷打了上百斤芒果呢，我等會要去裝回來呢。”
　　白芷尷尬地笑了笑，蘇小婷也低著頭吃著芒果。
　　“沒事，反正妳們不打也沒人摘，阿芷妳喜歡吃就多摘點。我們這裏啊，什麽不多，就水果多，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老太太說著，又轉頭懷疑地看著蘇清河，“妳能行嗎？”
　　“不行我就少裝點，多跑幾趟唄！”
　　老太太也去拿了兩個籮筐和壹根扁擔出來，“妳下山時註意安全，別忘了給妳明輝叔家拿些去！”
　　也沒說給錢，畢竟也不是種來賣的。要是說摘了上百斤荔枝，那就得給錢了，而且還得先打招呼才行。
　　出門時白芷和蘇小婷還想著跟去幫忙，蘇清河不讓。這壹大壹小哪能挑得了擔子，頂多也就幫忙撿進籮筐，作用不大。
　　上山前蘇清河去了趟蘇明輝家，跟他說了下這事。
　　蘇明輝擺擺手，表示無所謂，還說如果再想吃就去他家拿網兜，那樣摘著方便，也不怕芒果掉地上摔壞。
　　蘇清河有些好奇，“明輝叔，妳們都不摘，幹嘛不砍了啊？”
　　“以前也想過砍的，但妳們這些孩子愛吃，就算了。就怕妳們哪天想吃了，哭著要買那不浪費錢嗎？其實更怕妳們去偷人家種的。”
　　原來還有這個隱情。
　　蘇明輝又嘆了口氣，“也就妳們小時候滿山找吃，現在的孩子整天抱著手機，飯送到嘴邊都不吃，哪裏還會上山去摘來吃啊！這兩年就婷婷那丫頭還會去撿。”
　　雖然十幾年沒挑過擔子了，但好歹蘇清河還有些底子在。下山穩住重心，註意腳下，總算有驚無險把芒果挑回了家裏。
　　給小叔家送了些去，回頭就接到秦昊打來的電話，說他已經接上白芷的父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