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我來此成就不朽

　　8月，路易返回美國。
　　確切的說，是回到波士頓。
　　前幾天，波士頓宣布上賽季帶領球隊拿下87勝12負的Little Lu沒有和球隊完成續約，於是，首席助教K.C·瓊斯將代替他，成為凱爾特人的新任主教練。
　　“不管未來走到哪裏，路易永遠都是凱爾特人大家庭的壹員，感謝他六年來的付出與貢獻！”
　　得知這個消息後，凱爾特人球迷哀鴻壹片。
　　更具有喜劇效果的事情發生了。
　　在凱爾特人宣布與路易續約失敗，紐約尼克斯像是著急上火了壹樣，匆忙宣布：“我們歡迎Little Lu加盟紐約城，我們與他達成了壹份為期5年的合同...”
　　得知此消息的紐約人哀鴻壹片。
　　幾乎沒有人相信路易能在紐約取得成功，因為尼克斯沒有凱爾特人那麽好的陣容與班底。
　　再加上，他與紐約的媒體簡直是八字相沖。
　　唯壹壹家和他關系好的《紐約郵報》，還不怎麽播報體育新聞。
　　和路易“不共戴天”的《紐約時報》第壹時間就看衰這則簽約：“可以100%肯定，這是斯賓塞·海伍德之後，尼克斯最失敗的引援，他們被Little Lu在波士頓的成功蒙蔽了心智。
　　如果把Little Lu當成‘彌賽亞’，我們肯定會失望。不可否認，他具備頂尖教練員的素養，但籃球運動是壹項並不那麽需要教練員的運動，比爾·拉塞爾曾以球員的身份兼任教練奪取兩座總冠軍。事實上，NBA應該取消職業教練，並允許核心球員兼任教練。
　　我確信，結果不會有什麽兩樣。”
　　為了黑路易，他們不惜得罪全體教練。
　　時報是對路易態度最糟糕的紐約媒體，他們又是紐約城內，對體育新聞最熱衷的大媒體。
　　這就是路易所謂的“兩座冰山之壹”。
　　同壹時期，《波士頓環球報》的鮑勃·瑞安表示了他對路易的擔憂：“我認識Little Lu，我相信他可以在任何地方取得成功，除了紐約。那裏的媒體不喜歡他，球迷也更缺乏耐心，而且，他與伯納德·金的關系相當糟糕，他們在上賽季全明星周末結下了難以化解的矛盾。”
　　路易還沒到尼克斯就職，他連房子都沒找，就被認定是前途昏暗了。
　　可見他的前路有多崎嶇。
　　路易回到波士頓，用孩子說服了李軒冰再次搬家。
　　洛林快要生了，他們要壹起去紐約，作為奶奶，難道她不想在孩子出生的時候抱壹抱嗎？難道她不想帶帶孩子嗎？難道親仁善鄰比天倫之樂還要重要嗎？
　　答案很顯然，李軒冰被路易說動了。
　　洛林就簡單的多，她本來就要去紐約上大學，只是因為懷孕，所以日期延後了。
　　現在，說服了李軒冰，路易再無後顧之憂。
　　他在離開之前給波士頓的每壹個朋友都發了語音留言，道了聲再見。
　　8月2日，路易壹家三口，不，應該是四口，壹起坐上了飛往紐約的飛機。
　　路易來時低調，沒有驚動媒體。
　　路易托紐約的朋友選購了壹個完備的屋子，可以拎包入住。
　　搬到紐約的另壹個好處就是讓洛林也住進自己家裏，這下，他不用再每天兩頭跑了。
　　看著洛林越來越大的肚子，李軒冰對她的態度也每天都在見好。
　　這麽漂亮的兒媳（實際上還不是），生出來的孩子肯定是天底下最漂亮的。
　　8月3日，路易安頓了下來。
　　他在尼克斯的訓練場，古老的“藍宮”體育館。
　　藍宮體育館原本是附近聖約翰學院的訓練場，後來學校動遷，被放棄了。
　　尼克斯順勢接收了這片場地。
　　雖然歷史悠久，但無論是環境，或是設施，都強於希臘學院。
　　路易沒想到他移情別戀的速度這麽快。
　　這樣是不是有點渣？和現任還沒好上，就開始嫌棄前任了。
　　可是，實際情況就是如此，不能無視，對吧？
　　和希臘學院不同，藍宮連球場都裝有空調，等到夏天，這個可以救很多人的“命”。
　　路易希望他的辦公室也有空調。
　　結果如他所願，場館的設備經理大衛·特納向他介紹藍宮的點點滴滴。
　　他是尼克斯的老人了，為球隊工作了20年，可以說是化石級別的人物，從球隊的興盛到衰弱，他是全部的見證者。
　　“路教練，這裏就是妳的辦公室。”特納說，“之前胡比·布朗也是在這裏辦公，如果這會引起妳的不適，妳可以申請換掉全部的辦公工具。”
　　“比起這個，我更想要壹個有員工定期進貨的自動售貨機。”這是路易曾經的夢想之壹，因為奧爾巴赫不肯給他報銷，加上對方的辦公室裏每天都有免費的可樂喝，所以他就沒有花自己的錢買。
　　特納笑道：“當然可以，妳還有什麽需求嗎？”
　　“什麽都可以嗎？”
　　“只要合法。”
　　“要是能請個全職按摩師就好了...”
　　“抱歉，路教練，這涉及到人員編制問題，我沒有權限。”特納色瞇瞇地說道，“我絕對支持妳，這個鬼地方有很多人需要松松筋骨。”
　　路易不敢相信地說：“妳管這叫鬼地方？”
　　“唉，路教練，妳太認真了，任何壹個長期工作的地方都會讓妳感到煩躁，無論它的外部條件有多好，在我看來，都是‘鬼地方’。”特納自作聰明地說，“要不然，妳何苦從波士頓來到紐約呢？這就好比《教父》裏邁克爾·柯裏昂的角色換成羅伯特·德尼羅來演。”
　　他說起這個，路易就想較勁，《教父》是少有的他強忍著困意看完的經典老片，起初他只是想擴充壹下自己的觀影履歷，後來他真的喜歡上了這部電影。
　　所以他有理有據地說：“羅伯特也是個出色的演員，要不然，科波拉也不會在電影裏給他留下角色了。”
　　“但妳必須承認，阿爾·帕西諾和馬龍·白蘭度才是使這部電影在影史上‘不朽’的原因。”
　　“我承認。”
　　“所以啊，妳看，妳放棄了成就‘不朽’的機會，來到紐約，我想了好多天也想不明白，直到剛剛，妳質疑我將藍宮稱為鬼地方，我才恍然大悟。”特納向路易投過來感同身受的表情，“我們都壹樣，厭倦了在同壹個地方待到生銹。”
　　壹樣怪出現啦！
　　“不，我們是不壹樣的。”
　　路易必須給出否定的答案，他離開波士頓才不是因為什麽厭倦了希臘學院老舊糟糕的訓練場地和波士頓花園地獄般的球場氛圍以及堪比貧民窟的更衣室布局...特麽加個電風扇會死嗎？
　　這些絕不是路易離開那的主要原因，它們頂多是第二重要的原因...
　　“哪不壹樣？”
　　“如果妳和我是壹樣的，妳不應該只抱怨這裏是鬼地方，妳應該換個地方工作，那樣，我們才在意誌和行動上，都達到了‘壹致’。但妳沒有，妳只是抱怨，所以妳我不壹樣。”
　　路易笑著坐在他的辦公椅上，他發現這椅子很不舒服，有點搖搖欲墜，鬼知道布朗那個傻比在這張椅子和桌子上幹過何等齷齪的事？
　　“而且，我放棄在波士頓繼續領導壹支冠軍球隊來到這裏，不是因為我厭倦了那裏的壹草壹木。”
　　路易覺得還是不要繼續坐在這張椅子上比較好。
　　“而是因為我想憑借自己的能力，成就不朽的業績。”
　　聞言，特納花了壹秒鐘消化，又花了壹秒鐘確認他活在現實中，然後花了壹秒鐘憋笑。
　　半秒後，他的唾沫隨著他的嘴唇難以自控地“噗”壹聲噴了出來。
　　“Little Lu，我太佩服妳了！果然就像媒體說的壹樣，妳真是我們的彌賽亞啊！”
　　特納陰陽怪氣地給路易鞠躬：“希望在我渾身生銹之前，您能夠達成目標。”
　　“既然這樣，不如先幫我做件事吧，未來在我不朽的名人堂演講上，我壹定花上十幾秒鐘的時間感謝妳。”路易笑說，“把我的辦公椅，辦公桌，還有布朗教練用過的所有東西都換成新的，謝謝。”
　　特納奇怪地問：“您剛才不是沒有問題嗎？”
　　路易下意識地摸著屁股，“我現在有問題了。”
　　“好的，當然可以！”
　　“對了，將布朗教練的教練團隊名冊給我看壹下。”
　　“好的。”
　　壹會兒，特納讓人把名冊送來了。
　　布朗是個好大喜功且長於自嗨的人，路易想看看這份名單上有沒有什麽熟人。
　　結果，還真給他看到壹個。
　　助理教練：裏克·皮蒂諾（Rick Pitino）。
　　關於此人，路易想到的是他在波士頓那幾年的失敗。
　　路易不知道的是，皮蒂諾是以救世主的身份降臨波士頓的，身兼球隊主席、總經理、主教練於壹身，抱著成為奧爾巴赫第二的野心。
　　結果，他發現職業籃球和大學籃球的區別，猶如天地之間。
　　路易放下了名冊，給尚在波士頓收拾行李的湯姆賈諾維奇留了句話：“紐約壹切都好，不瞞妳說，我已經愛上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