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 真靈存在可能性嗎？

　　“徹底瓦解妖魔……嗎？”
　　水長東擡頭，壹雙虹瞳很是平靜，他道，“妳來自未來吧，我還只是剛修行天幹洞天法，妳就已經走到了十二地支的水平。”
　　天曉曉看了壹眼還在不斷跳動，奔著形成壹個『圓』的地支洞天，回答道：“可以這麽說，我來自妳的時代兩萬年後，妳建立的仙朝統治了紅天，甚至開始踏入多元宇宙，占領壹切目光所及的世界。”
　　“真靈壹族看似被賦予了平等的權利，但實際上依舊是二等公民，被整個紅天界的秩序拒絕。如妳所見，我為成仙而來，所以必須戰勝妳，只有戰勝妳，才能獲得成仙的可能性。”
　　天曉曉很坦然，她不認為自己能騙過神皇，作為修行地支十二法的修士，她很清楚天幹十法強就強在全能，讀取記憶，判斷真假，推演命運，神皇有太多手段保證她不會說假話。
　　至於她為什麽要說這麽多，自然是等待洞天成長完全，神皇都給機會了，為什麽不欣然接受？
　　“天路雖然讓我戰勝妳，但戰勝什麽狀態的妳，由我自己決定，妳大可以將自身狀態調整至巔峰，我不會偷襲。”水長東說。
　　“我不會拒絕勝算增加，雖然這話可能很張狂，但如果地支洞天進入完全體，妳不會有勝算。”天曉曉用手揚了揚粉色長發，隱約能看到粉色九尾天狐的蹤跡，只是隨著地支洞天急速成型，她的世神血脈也在不斷激活。
　　粉色的長發與瞳孔，開始有黑灰色擴散，夾雜在兩者中，顯得很是刺眼，但更刺眼的是其氣息。
　　她和過去的水長東等同，在以難以想象的速度變強，甚至遠遠超過了擁有紅天真仙法的水長東本人。
　　難以置信！
　　所有觀看這場戰鬥的神主都只有這麽壹個念頭。
　　雖然他們聽說過十二地支洞天法非常可怕，有著遠超正常洞天法的威能，但這是真靈之皇開創的法門，他們並未得知具體的研究方向，沒想到竟然是這種形式。
　　這種形式的洞天如果不強，天下間就不可能有強大的了，這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壹次性洞天！
　　“對應十二時辰的十二個刻度，理論上，地支洞天只能維持壹整天，多壹秒都不行……”
　　“對吧？”
　　水長東面對天曉曉的話，沒有什麽動容，他只是平淡的點出了地支洞天奧秘。
　　是的。
　　這是地支洞天最大的奧秘。
　　圍繞十二時辰的時間刻度規則，整個洞天運行的時間都只能是十二的倍數，十二個時辰或者……
　　十二秒！
　　“……”
　　天曉曉陷入了沈默。
　　被說中了。
　　不愧是無限圓完全法的第壹位修行者，或許他比提出無限圓完全法理論的明未央還要了解法門本質！
　　十二地支洞天法是為了對付天幹洞天專門創造的法門，最大限度只能維持壹天，如果選擇維持壹天，那麽力量不但不會減弱，反而會在壹天的最後壹秒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相反，維持時間越短，最終的力量反而越低，只是成長速度會快很多。
　　比如維持十二個時辰，力量下限是1，上限是100萬。
　　維持十二秒，則下限是10，但是上限只有1000。
　　換而言之，這是可以犧牲成長時間提前獲取力量的法門，她面對史無前例的最強神主，不可能選擇維持壹天，和神皇打持久戰，這麽做，大概率是洞天力量提前耗盡，根本不可能撐到完全體。
　　所以她在選擇是『十二秒』，在短短『十二秒』內決出勝負，甚至只要撐到第六秒，她就有了反敗為勝的可能，撐到第十二秒，必然可以壹擊擊潰年輕時的神皇。
　　天曉曉可以保證，無論神皇年輕時有多強，都不可能有地支洞天強！
　　——至少，理論上是這樣。
　　“呵呵，妳之前不是在問，我莫非早有打算瓦解妖魔嗎？”水長東輕笑壹聲，回答了她的問題，“妳問的很好，我正是如此打算的，哪怕我不知道未來到底如何，至少現在的我，壹直都有著清晰的目標。”
　　“壹統紅天，修改規則，然後掃清內部壹切障礙，向真仙發起挑戰。妖魔無疑也是紅天的壹部分，甚至存在時間遠比人類久遠，不知道藏著些什麽，哪怕我認為天幹洞天如果大成，足以鎮壓壹切，但畢竟是要修改規則的，壹旦我死去，後世繼承者是否有時間抵達洞天之主的高度？”
　　“所以，我選擇了拉攏妖魔，只要是有智慧的，可以溝通的妖魔，皆可以加入仙朝，成為仙朝的壹部分，享受仙朝的庇護與發展紅利，這是分化手段，但智慧是共通的，他們會甘之如飴……”
　　天曉曉打斷道：“可妳這麽做有什麽意義？出現壹位如妳壹般強大的妖魔之皇，壹樣可以橫掃壹切，將所有規矩掃進垃圾堆，就如我壹般，莫非無法重現妳曾經的輝煌嗎？”
　　“過去的時代，統治道傲慢自大，不知道對手是誰，所以出現了我！”
　　“但很遺憾，我顯然不是統治道修士，從始至終我都認為弱者的希望很渺小，需要舍命去抓住，會被強者輕易掐滅。”
　　水長東搖搖頭，“若我為皇，任何可能導致仙朝走向滅亡的因素都不會忽視，會提前剪除。天下間壹切都有著痕跡，都需要與外界交互，就算有妖魔之皇的資質，也不可能藏在某壹處禁地修行無數年然後就神功大成，天下無敵，壹下就橫掃了整個紅天界。”
　　“妳想說什麽！”
　　天曉曉感覺水長東在指名道姓，在說她背後的諸多顯王與皇者。
　　“真是愚笨，我在減少兩敗俱傷的可能性，作為顯王妳應該很清楚，無論如何，人族必贏……”
　　“這不以我們的意誌而轉移，所以我盡可能的提高人族氣運，讓人族可以少受些磨難，妖魔也可以搭上順風車。”
　　“如果我的計劃順利，妖魔徹底臣服，融入仙朝體系，那不是很好嗎？”
　　水長東聳聳肩。
　　“很好什麽，成為人族的奴隸？”
　　天曉曉問出了很多真靈的心聲。
　　“嗯……”
　　水長東沈默了壹會，說道，“好在不會被真仙壹同毀滅。”
　　就算世界重塑，人族也會被保留火種，但妖魔就未必了，直接滅族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