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佳期如夢

　　而此時的洛溪，身上卻是淡藍的宮裝，頭發之上都有水波湧起。洛溪心中微微有些異樣，她感受到此刻心中的欣喜還有些憤懣，於是她昂首喝道：“乾！妳在我的洛溪神池裏面種妳那棵臭樹！妳不把樹給我拔了，我就跟妳沒完！”
　　壹聲喊喝之後，她壹點身後的水面，兩條水龍騰起，向著那錦袍男子沖去。
　　那男子則是嘴角帶著不屑的笑容，“什麽洛溪神池！妳那惡心的洗澡水用來給萬界下雨，不嫌惡心！我種樹進去根本沒味道，那是妳身上的灰泥！跟本神尊有什麽關系！”
　　水龍沖到錦袍男子面前，他根本沒有絲毫懼怕，伸手壹抓，就像抓住兩只小蟲子，把兩條水龍用力壹捋，化為兩條腰帶拴在了腰上。
　　洛溪則是壹跺腳，怒道：“妳混蛋！”
　　錦袍男子嘿嘿壹笑，“傻女人！妳才知道嗎？”
　　洛溪再次點向水面，九條水龍飛出，洛溪直接站在水龍頭頂上，水龍厲聲嘶吼，向著錦袍男子撕咬而去。
　　錦袍男子轉身就跑，邊跑邊回頭喊話：“妳那破洛溪神池被老子種了樹，十萬年味道都別想散了！傻女人，再想用美色阻擋本神尊參悟大道，別怪我把妳的洛溪神池種滿了風聞大樹！”
　　“乾！妳給我回來！”洛溪怒喝。
　　“就不！本神尊躲到地老天荒！才不要見妳這個傻女人！”錦袍男子速度更快。
　　水龍忽然停住，那藍裙女子靜靜的站在水龍頭頂，水龍也不再咆哮，靜默的立在水上，龍須像是水波壹般輕輕舞動。
　　女子說話，不是洛溪的聲音，那聲音更加的柔美，更加的淡然，仿佛從遠古而來，“乾，三千萬年了，妳還壹直逃，再逃，妳就見不到我了。”
　　錦袍身影忽然停住，他緩緩轉身，那是年輕的神尊。他看向站在龍首的女子，看著她那熟悉的面容，眼中有些朦朧，他的聲音略帶幹澀，微微有些顫動，“是妳嗎？妳……被喚醒了？”
　　洛溪的面容緩緩變化，雖然還是與洛溪有七分相似，可卻變得更加柔美，只要壹眼就要沈浸在她的溫柔之中。此刻，她不再是洛溪，她是水神，那個糾纏了神尊三千萬年的女子。
　　“我死了，妳都不願意好好陪我說說話嗎？”水神的眼神中帶著些許落寞，卻更多的是自然，仿佛這才是她熟悉的場景。
　　“阿水，妳死了妳還要纏著我嗎？肖武不是我，妳讓洛溪喜歡他，又有什麽意義呢？”神尊說道。
　　“我沒有。就像我喜歡妳，她喜歡肖武，這有什麽不對嗎？”水神溫柔說道，落寞逐漸消散，竟然帶著笑意。
　　“他要面對仙帝，他可能隨時會死，可能會失去意識消散在這天地大道之中。”神尊聲音低沈。
　　“就像妳？”水神的笑意更濃了壹些，“我總在想，妳總是在逃，總說我耽誤妳修行。可妳……不是已經是神尊了嗎？還有誰比妳更強呢？”
　　“因為我是最強者，我才需要不斷修行……”
　　“就因為妳阻了所有人大道？就因為有妳在，他們就無法進階神位？所以妳明明可以殺了他們，可妳卻要自崩？妳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嗎？”
　　“咳咳咳！”神尊壹連串的咳嗽，他有些頭疼的看了看面前的水神，水神已經雙眼通紅，那剪水雙瞳馬上就要滴出淚來。
　　“咳咳咳，妳等壹下啊！”老神仙敗下陣來，“我為啥不願意跟妳說話？動不動就哭！咱倆都死了這麽多年，還哭？有什麽可哭的呢？”
　　“他們要反了妳，他們要殺死妳，我去勸說他們，我知道妳壹直在修煉，希望能夠跨過神尊境，可以找到新的路……可他們，等不了了，等了幾千萬年，等不下去了……”
　　神尊擺擺手，“阿水妳是知道我的，別說正神，就是主神，有許多都是我的兄弟，我的門人弟子，朋友晚輩……”
　　“可他們當妳是兄弟，當妳是長輩，當妳是家人了嗎？”水神聲音不高，卻壹下將神尊的氣勢壓下。
　　“他們要向前的路，我給他們就是！”神尊壹擺手，竟然在水神面前多了些霸氣。
　　“乾！妳這個混蛋！”水神眼睛通紅，聲音鄭重。
　　“……”神尊愕然的看向水神，第壹次，水神如此鄭重的罵他。
　　“乾，妳自己，不是妳自己的。”水神雙目中滿含著情感，望向神尊，望向這個三千萬年從來沒跟她如此對話的男人。
　　神尊想要嬉笑，卻沒成功，硬生生的忍回去，最終變成了壹聲嘆息，“唉……傻女人。”和順
　　“混蛋！”水神再說壹句。
　　“我確實是混蛋，我以為只要不斷拒絕妳，那我自己就還是我自己的。”神尊苦笑，第壹次對水神露出了苦笑。
　　“噗嗤~！”水神卻壹下掩嘴輕笑，“乾，我覺得死了也不錯。不然，妳永遠不會對我說情話。”
　　神尊都是壹楞，情話，哪句是情話？
　　水神嘴角微翹，露出壹抹狡黠，“妳說，只要不拒絕我，妳就是我的！”
　　“臥槽！”神尊壹聲驚呼。
　　水神皺眉，神尊馬上擺手，“咳咳咳，這些年，學了些臟話。”
　　水神笑了，緩緩向前，神尊剛要後退，水神壹皺眉，神尊立即就不動了。
　　水神露出勝利的笑容，拉住神尊的右手，挎進自己的臂彎，“走吧，陪我去看看還在我夢裏的神界。”
　　神尊本能的抽了壹下手，卻被水神死死拽住，兩人同立在壹顆龍頭之上，向前禦龍而行。
　　水神眼睛笑成壹個月牙，指著前面的壹個小山，小山上有壹個小茅屋，“那裏是我蓋得小屋，妳說要不做這神尊，那就結廬而居，妳覺得怎麽樣？”
　　“我說是結廬，沒說蓋個茅房啊……”神尊順嘴說著。
　　隨後他的耳朵就被水神扭住，神尊哎吆兩聲，兩人已經到了這茅屋前。
　　落地，水神推開院門，木桌木凳，茅草涼亭，凡人花草……
　　推開屋門，兩間草房，壹張床榻，竈臺案板，柴米油鹽醬醋茶……
　　“妳去院中喝茶，我為妳做壹餐飯吧。”水神笑著，將神尊按在木桌旁邊。
　　雖然在夢中，雖然早已是不需吃喝的神修，可神尊就那麽靜靜的坐著，靜靜的看著。看這個女子煞有介事的忙碌起來，煙火升騰。
　　四個小菜，壹壺酒。
　　院外水波湧起，陣陣微濕的風吹來，壹尾尾修道的魚兒竟然如同普通的魚類，躍起又落下，砸出壹個個燦爛的水花。
　　壹餐飯畢，兩人並坐在院外的壹條長凳上，靜靜地看著遠方。
　　夕陽西下，波光都被染成了金色。水神抱著神尊的手臂，靠在他的肩頭，靜靜的看著夕陽。
　　“我總覺得，因為我做的不好，才會出現神修前道被阻的情況。也許，我能超脫出神尊境界……”
　　“不要說！”水神把手指抵在他的嘴前，再次緊了緊抱住的那條手臂，“妳做什麽選擇我都聽妳的！因為妳是我看中的男人！神尊是妳，就算是山野村夫，也是妳！”
　　神尊不再說話，抽出被抱住的手臂，抱住了水神的肩膀，壹起靜靜的坐著，靜靜的看向夕陽。
　　夕陽西下，那就看晚霞。
　　晚霞暗下，那就看星空。
　　星空淡去，清晨的陽光漸起……
　　那個水藍色的身影，那個帶著笑容的面龐，等待了他懷抱三千萬年的女子，化為點點水光，與清晨的星光壹起消散。
　　夢境破碎，洛溪睜開眼睛，面前已經沒有了肖武。
　　她握緊了凝香巾，嗅著上面的味道，“有些事，妳們男人，永遠不會懂得。”
　　神尊故事
　　大事，小事，壹件件的結束了，過去了。
　　當肖武再次站在星空之中，他感受到了壹陣獨特的力量，如同漣漪，更像是壹陣陣水波，在對他進行洗滌。
　　那獨特的力量在他的身上走壹圈，然後離去。離去的不僅僅是那些力量，還順帶將他身上的某些東西帶走。
　　肖武腦中升起明悟，“壹切過往都只是過往。”那些被獨特力量所帶走的叫做前塵，那些湧來的力量即是佛門果業。
　　肖武靜靜的站在星空之中，望向遠方，望向地球的方向。
　　老神仙的聲音也變得沈穩，“妳不回去，妳這佛門果業也很難修的圓滿。”
　　肖武只是微微壹笑，“我完成這些事，並非為了修什麽佛門果業，更不是為了達到更高境界，只是因為我想這麽做。”
　　“可事實上妳還是修成了。至少解決了洛溪的事情，妳讓我的神魂完整了。”老神仙有些感嘆。
　　他壹直神魂不全，可此刻，他對肖武說了，經過洛溪的事情，更準確的說，是他經過水神的夢境，他的神魂完整了。
　　這種完整，不是原本意義上恢復到神尊的修為，而是他已經是完整意義上的神尊神魂，是他恢復了神尊的記憶。
　　“完整了？都想起來了？”肖武問道。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我的壹些後手，也想起了壹些我原本的顧慮。”老神仙幽幽說道。
　　“那妳現在最想做什麽？去瀟湘樓？”肖武調笑道。
　　老神仙卻只是搖搖頭，“瀟湘樓，那不過是神魂不全的壹些本能體現，沒什麽不可說的。”
　　肖武有些好笑，他始終覺得老神仙這莫名的愛好應該是他的隱痛。
　　老神仙苦笑道：“說出來妳可能不信，我想死。”
　　說著，老神仙的身影顯得蕭索許多，就如同天地之間只有他壹個人壹般，那種孤獨蕭索是無法讓他人理解的。
　　肖武直接隱去身形，他消失在了星空之中。
　　現如今最適合他閉關的地方不再是陰死界，而是他自己的肖神界。只要入口壹關閉，抹去壹切與原生世界的聯系，那就無人可以找到他。
　　他盤膝坐在肖神界壹顆無人星辰的地底，甚至用出化石之法，斂息凝神，他覺得，他有許多話要說，許多話要問。同樣，老神仙也有許多話要對他說。
　　肖武的身形出現在他的識海島嶼之中，那島嶼此刻也已經無比廣袤，壹眼無法望到邊際。
　　肖武進位正神之後，他的識海也變得無邊無際，而識海島嶼也迅速擴大。
　　肖武與老神仙壹起站在島嶼邊緣，眺望著洶湧的識海，那些翻起的浪花，就是肖武的壹個個回憶。
　　肖武只要用心凝視，就可以看到那識海浪花中的某壹段記憶，那是他的記憶。
　　“識海，很大。”肖武壹聲感嘆。
　　“妳的識海比別人的還要大，那是因為，裏面有許多屬於我的記憶。”老神仙接道。
　　肖武果然看到壹朵浪花翻滾，那其中是錦袍在身的老神仙，他正威嚴的站在道樹前。
　　“妳看了水神的夢境，應該對我的事情知道的差不多了吧？”老神仙輕聲說道。
　　“嗯，知道壹些。還有妳的那些記憶，我雖然不主動去翻看，可還是會對我造成影響。”肖武看向老神仙，想要他給出壹些新的解釋。
　　“唉……”老神仙壹聲嘆息，“其實我把記憶放進妳的識海，就是想要告訴妳，妳想要看那些記憶，就盡管看。”
　　“不，妳想要告訴我的，妳會說。妳不主動告訴我的，我也不會主動窺探。”肖武堅定的說道。
　　老神仙沈默了，他在腦中不斷思考，是要講壹個很長的故事，還是直接將前塵揭過，就如同肖武，將壹身果業消除。
　　沈默半晌，老神仙慢慢講述起他認為需要對肖武說的事情。
　　他想死，他恢復記憶的第壹件事就是想要死。只是死過壹次之後，他對死亡沒有那麽執著了，所以才壹直沈默下來，所以才很少說話。他記憶恢復的越多，說的話就越少。
　　因為他想起了自己為什麽自崩，他想起了自崩之前的壹切。而當初導致他自崩的原因，如今看來並沒有任何的變化。
　　大道被阻！而且大道，就是被他阻斷的！
　　大道如樹，道樹就是這世界大道的投影。
　　而他神尊，這個名叫“乾”的男人，就是這道樹的枝幹，就是大道的終點！
　　只要他還在，那就沒有人能夠跨入神尊境，就沒有人能夠真正達到如他壹樣的頂點。
　　當年，他壹直在修煉，壹直在參悟，就是希望能夠突破神尊境，能夠找到神修下壹步的未來。
　　可笑嗎？神修，看起來強大無比的神修，卻無壹刻不想著前進！
　　人可以從生到死，當身體衰弱，當死亡無可避免，那麽壹切都會變得淡然，人也可以獲得寧靜。
　　可是深吸不會！當他們入主大道的那壹刻，無論這道是強是弱，如果不是被襲擊隕落，他們的生命就是無限的。道還在，人就還在！
　　所以神修有著無盡的生命！雖然是理論上無盡的生命，可這生命的意義何在？
　　他們不斷的修煉，不斷的變強，這幾乎就是所有神修的生命意義！
　　當然，也有神修悠悠田園，也有神修遊戲人間，更有神修不斷轉世重修體會諸多味道……可終究，大多數人都想要更進壹步！
　　這人中，最早不包括他神尊本人！因為他就是悠悠田園的那壹位！
　　他見神修強大，壹旦沖突就星辰崩碎，帶給原生世界無盡災難，於是他煉制神界，更是將道樹植入神界，穩固神界規則大道。
　　他將神修都收攏入神界，更是強令神修非神界內不可爭鬥！於是原生世界很少再被毀壞。
　　他見神修之間爭鬥頗多，於是建立眾神殿，理順大道，建立秩序！於是神界變得平和，眾神生活其中，更是神修彼此“親如兄弟”。雖然，是他以為的親如兄弟。
　　他見神修大道增長緩慢，急需布道強化自身，於是將煉界之法簡化，傳下煉界天燈煉制之法，使神修都可以煉制世界，自收信徒！
　　可是他終究還是回到了變強這件事本身！他不得不變強，不得不嘗試突破神尊境界！
　　大道千萬條，可真正向上攀登的時候，任何大樹只有壹道主幹！主幹不倒，再多的分支，也終究只是分支而已！
　　於是，他想要超脫出神尊境界！他希望自己變強！
　　於是，他不再敢去接受任何可能帶來牽絆的東西，他躲著水神，他開始沈默寡言，他開始在閉關和尋道之間忙碌起來。
　　可最終，沒等他想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心急的神修們已經按捺不住，他們群起而攻之，他們反叛了！
　　不，他不認為這是反叛！他覺得神修們是無奈的！
　　任何人，數千萬年毫無寸進，數千萬年過著同樣的日子，都是無法忍受的，都是希望能夠改變的！
　　所以神修們的反叛，是掙紮，是求存，是改變！
　　而當他面對這些神修，面對當年的好友、兄弟、門人、弟子……他覺得自己可能並非最好的那個人選，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不是能夠解決問題的人！他懷疑自己了，他覺得自己的悟性不夠，可能真的只是因緣際會，所以才能夠成為神尊！
　　於是，他在壹次神修聚集的時候，自崩了！
　　他要讓出神尊之位，他要讓自己將大道送出！也許下壹個人，就可以超脫神尊境，也許他可以帶給更多的神修未來！
　　……
　　肖武默默聽著，內心翻江倒海，可卻壹言不發。
　　老神仙自嘲的笑笑，“可笑嗎？我竟然沒有死透，我竟然復生了，我竟然只記得有人反叛了我。”
　　肖武直接伸手拍了拍老神仙，面上帶著最溫和的笑容，“不可笑，就是有點傻。”
　　“傻？”老神仙有些楞怔。
　　“妳都做不到，別人怎麽做到呢？”肖武問道。
　　“不，天才很多……”
　　肖武用力拍了拍老神仙肩膀，“我不這麽認為。我會想，如果不是我，那別人修到神尊境，會不會搶走我的財產？會不會欺負我的兄弟？會不會讓水神給他暖床？會不會把諸天萬界都變成廢墟。”
　　“怎麽會？”老神仙張口。
　　可下壹瞬，他就了然的點點頭。看來是這樣了，他自崩之後，就是神修內鬥，隨後就是神界崩毀。
　　雖然這其中還有道樹的原因，還有仙人的問題，可終究是因為他不在了。
　　“肖武，也許妳是對的。”
　　肖武笑笑，“我沒妳活那麽久，幾萬年，幾千萬年？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只有我活著，這壹切才有意義。如果我不在了，任何人都無法繼承我的誌向。如果我做不到，那別人壹定做不到！至少不會做到我這麽好！或者，就算做的比我好，也壹定不是我想象中的樣子！”
　　“妳很自信。”老神仙有些了然。
　　“不是自信，而是只有這樣，這壹切才有意義。只有這樣，我所珍視的，重視的，在乎的，才不會變成我不知道的樣子。”
　　老神仙點點頭，內心也釋然了許多，他看向肖武，“現在該妳了，想知道什麽？妳可以問我。”
　　“眾神殿中，有什麽？”肖武第壹句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老神仙笑了，“呵呵，我以為妳不在乎這個問題呢。”
　　肖武撇撇嘴，“怎麽會！那是要命的事情，我還不想死。”
　　老神仙微微頷首，“眾神殿中，有大道，有我的大道。”
　　眾神殿，最上首的雕像，就是神尊，就是老神仙！
　　而那雕像，就是大道的端點。不是大道的初始，也不是大道的盡頭。
　　眾神殿，是老神仙煉制的連接大道的地方。不為其他，只是神界廣袤，神界的神修們想要彼此見壹面也並不容易。
　　為了便於管理，為了與老友會面，他煉制了眾神殿。只要有人成道，有人成為神修，那麽就會出現壹尊雕像進入眾神殿內。
　　而只要達到神道境，就可以與眾神殿的自身雕像產生感應，而神修也可以憑借大道進入眾神殿。
　　而如果說眾神殿中到底有什麽是寶物，什麽是最不可為他人所得的東西，那就是老神仙的雕像，屬於神尊的那尊神像。
　　神尊雖然隕落了，但是神尊的大道還在！神尊的大道的秘密，這就是眾神殿的最大隱秘。
　　“如果有人得到了妳的神像，那會怎麽樣？”肖武沈聲問道。
　　“不知道。”老神仙回答的很幹脆。
　　不知道？這算是什麽回答？
　　可老神仙卻再次強調，“不知道。有些事，其實就是壹層窗戶紙，當有人把他戳破，那大道也就不再有秘密。”
　　肖武了然的點點頭，大道有時候就是壹層窗戶紙。
　　就像他合並九道，蒼生道與生命大道如何融合？其實就在於這兩道之間的共通點。
　　到底什麽樣的大道是可以統合兩道的？每個人的感悟未必壹樣，但是如果真的妳看到了大道的另壹端，那個更高層的大道，那麽明悟起來未必會有多難。
　　就像老神仙說的，“這個世界上天才很多。”
　　也許，得到神尊的神像，看到神尊的大道，那麽就真的可以勘破神尊的大道？就真的可以得到修為的提升？
　　如果……如果真的有人進位神尊！那麽，會怎麽樣呢？
　　再造壹個神界？成為和平的千萬年的主宰？還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肖武不禁心中感到微微的冷風吹過。這很可怕！
　　誰會成為那個神尊？誰可能有這樣的造化，這丫的機緣？
　　“壹定可以勘破大道嗎？”肖武聲音有些低沈。
　　“不壹定。這很難，可卻也可能很簡單。”
　　“如果是玄穹呢？高帝玄穹？”肖武說道。
　　“玄穹……當初，他就是萬界都數得著的天才！”
　　肖武的目光更加沈靜，而後他深吸壹口氣，“下壹個問題，他們之前，為什麽無法進入眾神殿？”
　　“因為我的神魂。”老神仙聲音低沈，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只有我召集眾神聚會，眾神殿才會開啟。當我的神魂沈睡的時候，沒有人可以打開眾神殿。”
　　“現在呢？”
　　“現在……隨時都可能開啟。”
　　“為什麽？”
　　“因為……我的神魂不止壹個！”